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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像,他才多大年纪,就算从娘肚子里一出来,就落了梅山,能有多高道行?”
“马常治一家也是搞晕了头了,这么大一个小屁孩也能信?”
“咦,你们先别说话,他这是准备干嘛?这是要做替身么?”
“嗯,应该是再做替身。难道他准备做个替身去替换马安?”
“谁知道呢。我看这个小孩子,做法很有章法,说不定道行不低。”
……
村里人窃窃私语,房子里嗡嗡地哄响。
张叫花包扎好小布人之后,开始念动咒语:……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开你手提入钱财,开你脚担出凶灾,马安灾殃担离开,担出外方退凶灾,若是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若要煞煞大树,无刑无克无煞就庇佑。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张叫花话音一落,从马安身体之中飞出一道红光,进入到张叫花手中的小布人之中。
你们快把这个布人当道后山去埋了,埋得越远越好。
马常治从张叫花手中接过布人,正要往外面去,马盛高连忙说道,“大伯,让我去吧。我骑车把这东西放到梅山脚下去。那里离村子这么远,总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马常治还担心着马安的生死,自然不会推让,连忙将手中的布人递给马盛高。
张叫花这才拿了一个碗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然后开始化水。刚才用了一个替身转嫁了马安身上的怨咒。他才敢给马安解毒。如果他不用替身转移了怨咒,治好了马安,怨咒就会落到他身上。等于是沾染了马安家与蛇族的因果。这种事情,张叫花自然不会去干。
第78章 化蛇水
马安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张叫花能够看得出来,马安全身完全被一团黑气笼罩,这是死气,而他的阳气已经极其微弱,如同风中不停颤栗的煤油灯一般。
张叫花口中念着蛇水咒语,“神有三千数,四丁数万年,当堂开宝剑,真口与留传,起手皈依,神香三柱,玉皇叫天,中香三柱,紫云盖地,下香三柱,师傅面前,天魔,地魔,魔肿能消,魔段能腰,奉请铜箍先师、铁箍先师、十八诸天先师,肿到此处,断到此方,肿去退消,热去退凉……”
四周的村民看得目不转睛,平素请神婆跳大神,似乎也是这个味道。不过那神婆跳大神,跟张叫花这化水走罡步却还是感觉有所不同。那跳大神,看的时候,神神秘秘,也极为恐怖,但是总觉得那东西似真似假。但是眼前张叫花这走罡步却不一样。张叫花走罡步的时候,隐隐约约展露出一种威势,让围观群众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影响到张叫花的施法,被张叫花迁怒。在那一刻,根本感觉不到张叫花是个小孩子。
那马常治眼睛紧盯着张叫花手里的碗,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张叫花那手中的化蛇水能够让马安气死回生。
马安的婆娘刘月红也焦急地看着张叫花化水,她的心情很乱。一方面担心着男人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担心男人没了,家里的钱也全没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以后会不会嫁给村子里还没娶婆娘的老光棍。或者以后想改嫁到别的地方去,她崽四保怕是带不走。然后又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该想这种事情,一种犯罪感油然而生。
马四保茫然地看着堂屋里正在发生的以为,不过他并不明白他躺在地上的爹有多严重。他甚至羡慕张叫花竟然能够主持这场仪式。多么拉风啊,竟然能够让所有人都听自己的。
马盛高已经将布人扔到了梅子山脚下,离开村子足足有十多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站在走廊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堂屋里不停转来转去的张叫花。
到这个时候,张叫花手中的化蛇水已经化成了,张叫花用手中在水中沾了一些水,凌空对着马安弹了好几下,张叫花手指上的水珠竟然非常均匀地飘散在空中,如同洒了一阵雾水一般。那雾水也似乎听张叫花的话一般,竟然刚刚好笼罩在马安的身上。
张叫花凌空点了几下,然后将手中的这碗花蛇水递给了刘月红,“赶紧给他喂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这句话,张叫花是从老道长那里学来的。听起来就很牛掰。
“多谢,多谢。”刘月红慌忙接过张叫花手中的化蛇水,手攥得非常紧,唯恐没抓稳,将手中的化蛇水倒掉。
马安全身浮肿,这个时候,早已经滴水难进了。刘月红只好,去拿了一个小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将水送入马安的嘴里。但是,很快化蛇水又从马安口中溢了出来。
“灌吧。”马常治连忙去拿了双筷子过来,用力稍稍掰开马安的嘴巴,然后用筷子横在他牙齿中间,露出一道缝隙出来,正好可以将化蛇水灌进去。
这办法不错,刘月红一勺一勺的将一碗化蛇水尽数喂了进去。
虽然是化蛇水,倒也没有这么容易立竿见影,实在是因为马安的情况太过严重了。张叫花却看得出来,马安身上笼罩的那一团黑雾已经开始慢慢消散。马安的阳气虽然还很微弱,但是已经稳定了下来。带死气全部散了,只要服食一些滋补物,就能够慢慢好起来。
“张师傅,我家这混蛋崽情况怎么样?”马常治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好过来?他刚从鬼门关前奏了一趟,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你们暂时放心吧。他的命保住了,但是他毕竟差点完蛋了,究竟能够恢复到什么情况,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八字好,说不定一点事情都没有。八字不好,唉……”张叫花说话的时候,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要不是他的声音根本没办法掩饰,从他的语气里还真是判断不出来。
张叫花没吃饭,就被马盛高拉了过来,忙乎了这么久,肚子早就很饿了。这家人一个个盯着躺在地上的马安。压根没有办尝火的迹象。
“盛高表叔,你能够骑单车送我回去么?”张叫花可不想走路回去,肚子饿得咕咕叫哩。
“就回去啊?”马盛高袋子里还塞着鼓鼓地的一大把票子,但是这钱他准备等到马安的治疗正真有了效果之后,才把钱给张叫花。
“我已经给他化了化蛇水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张叫花只想快点赶回去。
“莫急啊。怎么也要吃了饭再走啊!”马盛高的话提醒了马常治。马常治连忙站了起来,“对对,你累了这么久,怎么能够空着肚子走呢?蠢婆娘,还不赶紧去做饭。烧点水,杀只鸡。”
“盛高表叔,你帮我拿的东西可别弄丢了。”张叫花还记得马盛高帮他拿着的那一扎钱。
“放心吧,在叔身上,丢不了。叔给你拿着,你一个小孩子,身上不能放这么多钱的。待等吃了饭送你回去的时候,我亲手交给你爹。”马盛高将口袋里的那一扎钱用力拍了一下。
张叫花好想将那一扎钱要过来,感受一下一大把钱在手中的手感。但是这个表叔也太不识相了,竟然一直捂在自己袋子里不肯拿出来,“好吧。”
张叫花很是沮丧。
马常治婆娘何细妹赶紧回了自己家做饭去了,马安家乱成一锅粥,根本没办法开火。
马安家的人又去找了一些糖果点心、柑橘等等放到盘子里,摆在桌子上。这些东西是专门用来供奉张叫花的,旁人都不敢伸手上去抓。就连小主人马四保嘴馋想要在张叫花这里抓一把吃的,都被马常治立即训斥了一顿。
张叫花对马四保一点好感欠奉,自然不可能主动跟马四保一起分享。
“哇啊……”马四保悲伤欲绝,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第79章 吃独食
【三江票难道没人会投了么?好少啊。虽然那麻烦一点,要是会投的话,给老鱼投下票。票太少了,面子上不好过啊。】
“啪!”
平时只要拿出哭嚎绝技就能够得到超值补偿的马四保这一回得到了一巴掌。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你爹怎么会变成这样?”打人的正是宠溺马四保最严重的刘月红。平时刘月红可舍不得打马四保。家里人谁敢碰马四保一下,刘月红非要跟他拼命不可。但是这一次,她真的下狠手了。第一次打心肝宝贝这么重。
马四保被打懵了,剧情完全不对啊。这是平时的保护伞啊,竟然……竟然……哇……宝宝不干啊。
马四保还没有完全进入平时那种哭嚎的最佳状态,就又迎来了一阵暴风雨。
“啪啪啪……”
耳光像放鞭炮一样,在马四保脸上响起,马四保稚嫩而又带有农村娃子的那种黝黑特色的脸上一下子被血红的手指印所覆盖。
“哭哭哭,让你哭!再哭看我不打死你!”刘月红猛然化身一只完全癫狂的野兽。
邻居们都很反感马安家的这个被宠溺坏了的崽,看着他被打,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感。等到马四保遭受第二波暴打的时候,才有邻居象征性地拉扯一下。
马四保彻底被打懵了,一切不再按照原来剧本的走向发展了,他估计再使用以前的老招数,今天非得被这发了疯的母兽给打残不可。所以,他选择了安静,但是心中的那股悲伤实在难以抑制,无声的抽泣,身体猛烈的抽动。
刘月红杀人般的目光,每次都能够让马四保浑身发抖。
张叫花吃了一块饼干,然后拍了拍双手,将手中的饼干碎屑拍干净。一边看马四保挨打,一边吃最喜欢吃的饼干,真是非常地的享受。
“快看!马安的皮肤没开始那么黑了!”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众人立即将目光投注在马安的身上。果然!一开始因为中毒有些发黑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开始转变成正常的肤色了。
这个发现很让人惊喜,黑色脱去,就说明马安体内的蛇毒可能已经开始慢慢地被化蛇水化解了。
但是,马安被蛇毒侵害了这么久,他的身体到底被损害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预料。由于马安全身多处被毒蛇咬伤,大量的毒素进入到马安的体内。这些蛇毒之所有致命,原因就是这些毒素能够对人体脏器造成严重损伤,甚至造成脏器的严重衰竭。就算化蛇水清除了马安体内的毒素,但是能够让马安重新恢复健康么?
所有的人心里都会有这样的疑问。张叫花也不知道他化的水究竟有什么样的神奇作用。像马安这种情况,老道士倒是带他去见识过。在梦里,老道士带着他去救了一个误闯蛇谷的村民,被村里人救回来的时候,全身多处已经被毒蛇咬伤了。全身也跟马安一般,被毒素染成了漆黑。看起来就跟一个非洲黑人一样。老道士只是给那人化了一碗水,就将那人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小师傅,安子怎么还没醒过来呢?还有什么办法没有?”等了许久,马安依然没有醒来,马常治忍不住走到张叫花面前问道。
“你也不看看刚才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能够变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很大的造化了。你自己去摸一下,看他还有没有心跳。”张叫花有些不耐烦。要是老道士,别人这么怀疑他,直接一耳巴子过去。
见张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