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知道,仙道追求的是超脱,是自在,是逍遥。
简单来讲,仙道是个人伟力的发展。
但皇朝的龙气则要把所有人束缚在体制中,让律令的威严不可抗拒,这两种矛盾基本上不可调和。
仙道昌,龙气隐。
龙气盛,仙道落。
“真是有意思。”
景幼南眸光转动,猛吸一口气,右手紧握,恐怖的肉身力量发出,直接传到铁尺上。
咔嚓,
铁尺应声而断,掉在地上。
律令规则确实厉害,无所不至,无所不包,但当个体力量超过一定界限之后,却可以轻松打破。
简单,直接,暴力。
就是要用赤果果的力量碾压规则,硬生生撕开一个豁口。
“啊,”
程天华一见铁尺法器被毁,眼睛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他手中的锁链哗啦一声抖出,绷得笔直,如同毒蟒出洞,甚至连虚空中都传出鬼哭狼嚎之音。
看得出,程天华手中的锁链法器由于擒拿了不少的野鬼游魂,在龙气的加持下,已经有了蜕变,比铁尺更胜一筹。
“咿咿呀呀,”
恶风扑面,还没等景幼南应对,躺在他怀里的胖乎乎人参女却吓得哇哇大叫,眼泪像断线珠子似地往下流。
小东西胆小的很,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阵势,尤其是锁链上缠绕的血腥气,把小东西熏得小脸惨白,差点吐了出来。
景幼南右手握住锁链,把上面层层叠叠的律令压制在方寸之间,然后犹有余力地用左手拍拍人参女头上的羊角小辫,笑道,“小东西,你先到一边呆着去。”
“咿呀咿呀,”
人参女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它拼命点点头,一溜烟跑到墙角蹲下,背对着景幼南,用小手捂住眼睛,一动不动。
景幼南看了眼在墙角老实蹲着如筛糠般颤抖的小东西,转头冲程天华一笑,道,“你可以去了。”
说完,他左臂猛的挥出,只是一击,就砸在程天华的胸口上。
“你,”
程天华双目瞪圆,还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就仰天栽倒,没了呼吸。
“大哥,”
另外两个飞鱼卫听到动静跑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四目充血,睚眦欲裂。
“还我大哥名来。”
两个飞鱼卫仰天怒吼,一左一右,夹击景幼南。
景幼南坐在梨花木大椅上,望气可见,仿佛受到两人心中悲愤激发,两人手中的铁尺和锁链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律令,如此之多的律令汇聚一起,凝成一张铺天盖地天网。
天网张开,律令流转,要约束天地,划分纲常。
景幼南一笑,道,“仙人可以跳出天地外,不在五行中,今天也让我来效仿前辈仙人,打破你这龙气牢笼吧。”
话音一落,景幼南站起身来,体内的《九天应化神霄真王得道经》自发运转,五脏中五气席卷,雷霆炸响。
轰隆,
仿佛整个大船随着景幼南的起身震荡,发出沉闷的声音。
“给我裂,”
景幼南眸子转为青色,晶莹如玉的大手伸出,遮天蔽日,弥漫苍穹。
下一刻,
一声宛若实质般的裂帛声传来,铁尺和锁链上的光芒明灭数次后,彻底归于死寂。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两名飞鱼卫看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他们常年在外办案,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最是明白手中法器的厉害。
铁尺和锁链,不仅仅是法器,还是朝廷的律令和威严,有龙气加持,鬼神退避。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亲眼见到如斯恐怖的场面。
“退,”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停留,转身就往外面跑。
作为名声赫赫的飞鱼卫,他们当然不是一根筋的傻瓜,见到事不可为,果断离开。
只要让两人离开,把信息传递出去,任凭对面的俊美少年再是厉害,也逃不过飞鱼卫的追杀。
“既然已经来了,就都留下吧。”
景幼南身子一动,已经来到两人的身后,大手伸出,抓住两人的脖领,用力一扭。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飞鱼卫仰天栽倒,死不瞑目。
景幼南不管死去的三人,目光投向在船头上五花大绑的半大小子,他正在勉强挣扎起身。
第409章春陵空馆日灵海耀珠时
春陵空馆。
后山有一寒潭,底深数丈,水色澄莹,有琉璃光氤氲成霞。
景幼南负手站在潭边,见穴从水底冲起,如贯珠联璧,结成璎珞,丝丝缕缕垂下,好似千花方蕊,奇妙非常。
景幼南笑笑,开口道,“好一口寒潭,几乎把方圆百里的灵机都汇于此地,天地造化,真是玄妙莫测。”
郑望陪着笑,道,“小门小户,不入前辈法眼。”
景幼南转过身来,目视被自己从飞鱼卫手上救出来的半大小子,目光冷漠,问道,“你们白羽门还有多少人?”
郑望咬咬牙,恨声道,“原本我们白羽门有百名以上的弟子长老,但这几年被皇室连续打压,不少的弟子长老被捕,在天牢中受刑。到现在,恐怕还剩下不到三十个人。”
“不到三十个,”
景幼南眯起眼睛,不置可否,好一会才开口道,“剩下的人你能联系上不?”
郑望犹豫片刻,答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他们找来。”
“我只给你二十天的时间。”
景幼南大袖一甩,发出啪的一声,凝声道,“时间只能少不能多。”
“我试试。”
郑望硬着头皮,小声道。
“不是试试。”
景幼南双目深深,青气氤氲,说不出的冷漠,一字一顿道,“是必须做到。”
“是。”
郑望咬咬牙,人在屋檐下,焉敢不低头。
听到郑望答应,景幼南面色温和了三分,从袖囊中取出一瓶丹药,随手抛过去,道,“用心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郑望打开瓶塞一闻,立刻喜形于色,刚刚的郁闷不满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在小玄界,虽然天地灵机充盈,灵草药芝也不算少,但仙门不振,没有道书,出产的丹药品质差的令人发指,哪里比得上大千世界中炼丹师的作品。
只是一瓶丹药,就让郑望对景幼南的忠心大幅度提升。
由此可见,恩威并施的手段虽然老套,但千百年来不衰,是因为真的很管用。
“咿咿呀呀,”
这个时候,抱着景幼南的腿,像个树袋熊样的胖乎乎人参女用手指着深潭,仰着头,发出哇哇的声音。
在船上的打斗是真把人参女吓着了,这个小东西从那之后,也顾不上去玩耍,成天吊在景幼南的大腿上,一有风吹草动就惨兮兮地流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又怎么了,”
景幼南捏了捏小东西肉呼呼的小脸,有些疑惑。
“咿呀咿呀,”
胖乎乎的人参女小胳膊死死抱着景幼南大腿,用手指着寒潭,咿咿呀呀的叫的起劲。
“寒潭。”
景幼南眸光一转,还没等他有其他动作,就见寒潭中有一缕明光蓦然跃出水面,高有三尺,凝而不散。
从旁边看,水中光影,喷成珠书,粒粒分明,丝丝不乱。
这样的景象,如同托起一粒明珠。
郑望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用一种呜咽的语气道,“是灵海耀珠,是灵海耀珠,天佑我白羽门啊。”
景幼南走上前,听到郑望喃喃自语道,“五百年前,开派祖师在此讲道,显灵海耀珠之相,白羽当兴。如今五百年后,灵海耀珠再现,天佑白羽。”
“灵海耀珠嘛,”
景幼南把胖乎乎的人参女拎起来,放到肩上,绕着寒潭走了几圈,却未发现任何异状,也只能作罢。
郑望冲着寒潭上熠熠生辉的明珠磕了三个头,再站起来的时候,普通的面孔上多了几分坚毅,朗声道,“我这就动手,联系同门。”
景幼南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
郑望施了一礼,从容起身,然后转过身去,三五个呼吸后,就消失在连绵的山路上。
“白羽门,倒是可以用。”
景幼南在寒潭周围来回踱步,若有所思。
在他看来,白羽门的实力当然是差得很,还比不上大千世界中一个下玄门。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好歹是入了仙道。
更为重要的是,白羽门的弟子长老跟王朝有血海深仇,本身限于道诀丹药等等原因,境界力量难以提升,只能充当丧家之犬。
这样的一群人,只要给他们道诀丹药,略加指点,他们就会很快成为一股新力量。
除此之外,仙门中人不管如何落魄,他们在世俗中都会有不少盘根错节的关系,或许在面对王朝追捕的时候发挥不了作用,但用来打探消息,传递消息却是最容易不过。
景幼南刚降临到小玄界,正需要爪牙。
“咿呀咿呀,”
人参女突然叫起来,身子扭动。
景幼南扭头一看,就笑出声来。
由于刚才思考,自己来回走动的频率过快,把胖乎乎的小东西晃得摇摇摆摆,差点掉下去。
这个小东西现在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小脸上紧张兮兮的,生怕不小心掉下去,摔个屁股开花。
“咿咿呀呀,”
看到景幼南望过来,胖乎乎的小东西依然不敢松手,只能委委屈屈地叫了两声。
“好了,你下来自己玩,不要跑远。”
景幼南抓住人参女的羊角小辫,把它拎下来,放到脚边,然后直接在寒潭边上盘膝而坐。
他经过帝一化雷池淬炼的肉身确实强大,恢复能力惊人,又有《九天应化神霄真王得道经》相助,这些天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想了想,景幼南从袖囊中取出一瓷瓶丹药,服下之后,运转玄功,把丹药之力化为水火真气,在三海之中沉淀。
不多时,就有丝丝缕缕的水火真气在识海,心海,丹海之中氤氲。
只要真气恢复,他就再无顾忌。
胖乎乎的人参女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手脚并用,在景幼南的脚边爬来爬去,咿咿呀呀地自己玩耍。
小东西的胆子确实很小,到现在还没从船上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不敢离景幼南太远,只能绕着景幼南转圈,时不时闻一闻潭边的小花,碰一碰路边的白石,倒也玩的很开心。
不知何时,景幼南终于睁开眼,双眸深沉,他站起身来,望着天边的霞光,喃喃自语道,“该开始了。”
胖乎乎的小东西听不懂,只是呆呆地仰起头,羊角小辫乱颤,一副萌蠢的样子。
第410章不求留青史但得百岁寿
月白如昼。
正是秋寒时节,山苍苍以坠叶,树索索而摇枝。
张师道头戴紫阳冠,身披阴阳八卦仙衣,腰悬玉佩,站在飞阁悬楼之上,凝望远处寒山桂树,铜陵碧峡,石蹬红泉,美不胜收。
他用手拍着栏杆,朗声吟唱道,“悟了长生理,秋莲处处开。金童登锦帐,玉女下香阶。
虎啸天魂住,龙吟地魄来。有人明此道,立使返婴孩。”
声音激越,如金石玉珠,自然而然有一种出尘之气。
王郡守扶了扶头上上的小冠,叹口气道,“若得长生药,我愿去国忘家,耳绝丝竹,口厌肥豢,目弃奇色,只为长命百岁,福寿延年。”
张师道一展大袖,从容坐在对面,开口道,“王郡守,再有两天,我炼制的仙丹就会出炉,虽然无法让你憩三山,饮瑶池,骖龙衣霞,歌鸾飞凤,但一个无病无灾是没有任何问题。”
王郡守哈哈大笑,道,“前半辈子一直在红尘打滚,看不破仕途纠缠,到现在才知道,纵然垂功立事,青史有名,到头来也是一抔黄土,远不如闲云野鹤,无病无灾。”
张师道点头赞同,道,“富贵荣华,均是过眼云烟,只有悠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