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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杨云和赵佳站住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只穿着一件长衫,赤着脚在雪地里跳着高喊:“君未失道,苍天不佑!大江封冻,千古未有,悲哉痛哉!”
什么?大江封冻!
杨云和赵佳挤到江边,果然见到白花花一片坚冰,试着跺了一脚,冰面颇为坚固,踩之不裂。
“冻、冻上了?”赵佳张口结舌地说道。
杨云怒视着天空,仅仅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手腕上的七情珠热得发烫。
……
天宁城。
“皇上?皇上呢?”
“我们要见陛下!”
惊慌失措的文武百官,簇拥在朝会的大殿外,像无头苍蝇一样团团乱转。
一个太监走出来,高声喊道:“今日的早朝停了,各位大人先回去吧。”
“皇上,我们要见皇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振臂高呼,一把拉住那个太监,“李总管,你快告诉我皇上在哪里?这种时候怎么能取消朝会!”
李总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哎呀,老相爷,这种时候了开朝会又有什么用?皇上一大早就去虹霞观了。”
“虹霞观?对,去虹霞观。”
那个老臣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向外奔去。
其他官员听到,呐喊一声,“大家都去虹霞观,请真人想个办法。”
顿时一呼百应,所有人蜂拥而去。
此时在虹霞观中,大陈皇帝李歧源焦灼地询问韩星尘道,“到底唐真人何时能够出关?大江冰封,大陈社稷危在旦夕,唐真人要赶紧拿个主意呀。”
事到如今,大陈亿万军民之主,九五至尊的大陈皇帝也慌了神,天气极其寒冷,但是汗水却顺着他的后背不住地流淌。他是四更天被近侍叫醒,得知大江冰封的消息,连夜赶到虹霞观来求助。到现在几个时辰了,连水米都没有沾牙,却感觉不到饥渴,胸中一直像有一团火焰在灼烧。
“陛下勿慌,我师父此刻必定在演算天机,相信他出来的时候会有一个办法。”韩星尘安慰道。
“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李歧源急得上火,心中未尝没有悔意,想当初以为唐真人是天下第一高人,冀望能借助真人之力让大陈登上顶峰,谁料到现在落得这般下场。
韩星尘看出李歧源的动摇,正色说道:“陛下,切不可自乱阵脚,天不佑我,此刻唯有自佑。”
一言惊醒了李歧源,他一咬牙,向身后随行的众人吩咐,“摆设香案祭品,朕今天就要为国师神像开光祈福。”
“是!”
旨意一下,随行的大内侍卫、太监和龙吾卫士兵纷纷忙碌起来,时间仓促,也顾不上那么多的规矩,好在祭品虹霞观中原本有备,唐真人神像开光一事本来早就要举行,北梁南侵才耽搁了下来。
虹霞观后殿中,神官们将大幅的金色布幔揭开,露出一尊三丈余高,盘膝而坐,手扶宝剑的白衣神像。
巨大的香案上,一尊古色古香的传国铜鼎作为香炉,李歧源当先上了三支香,对着袅袅上升的烟气伏身下拜,默默祈祷。
“朕大陈二十三代皇帝李歧源,致祭天地圣灵、列祖列宗,我大陈朝继天立极,垂统保民,已逾四百载。历代先祖开疆万里,国富民强,未失道于天地,未失德于民。今逢大难,国势维艰,昭告真虹宗唐真人为我大陈国师,共赴危难,维我国祚,佑我家邦。伏惟尚飨。”
皇帝刚刚祷告完毕,晴空突然响起一个霹雳,整个大殿都被震得嗡嗡作响,随行侍卫个个失色。
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阴暗下来,乌云四聚,隐隐的雷声从高空中传来。
李歧源不为所动,继续祷告不止。
此时在虹霞观外已经聚集了文武大臣和无数百姓,龙吾卫们堵住门口,一个人都不放进去。
“皇上在里面封祭国师,你们且等一等。”龙吾卫统领对焦急的人群喊道。
“我们也一起祷告,祈求国师佑我大陈!”满头白发的老相爷高呼道。
“对!我们一起祷告,祈求国师佑我大陈。”
人们不顾地上的泥雪,沿着长街密密麻麻地跪下,十里长街上,祷告声冲天而起。
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城,上至白发老妪,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全部出门跪伏在大街上,对着虹霞观的方向,涕泪交加地祷告。
皇宫之中,太后、皇后带着满宫嫔妃、公主、尚官和普通宫女,在垂极殿外的广场上设香案祭拜祈祷。
“祈求国师佑我大陈!”
来自万民的祈求如同平江大潮,浓郁到极点的祈愿之力在天宁城的上空翻涌起伏,不知不觉间原来集聚而来的阴云已经散去,人们的祷告声音更大了,天空之上几乎能够看见闪烁着的白光。
虹霞观内有一高塔,在塔顶最高的房间,里面别无摆设,只在正中有一蒲团,蒲团上盘坐一人,一身白衣,面目赫然和后殿中供奉的神像相同。
他缓缓地张开双目,满室中光明大作。
“千年学剑,在此一朝。”
悠悠一叹后,也不见白衣人起身作势,突然整个身躯化为一道白光,在轰然的声响中透室而出。
“看啊!那是什么!”有人在下面高喊。
一道经天白虹横贯天际,向城北的大江方向掠去。
“国师!是国师显灵!”人群沸腾起来,激动到了极点。
天宁城北的大江中段,有一处被称为江心洲的沙洲。
这个沙洲上原本有一个大陈军队的营寨,但是现在已经落到了北方士兵的手中。
大江封冻以后,来自北方的士兵踏冰而至,江心洲守军士无斗志,简单地抵抗了一下之后就仓惶后撤,将营寨丢给了敌人。
一个来自天阴的部落士兵抢先登上营寨的哨楼,在欢呼声中,迎风招展一面血红色狼旗。
这些来自极北的天阴士兵,一个个身穿皮衣,脚下绑着树枝稻草,甚至还赶制出简易的雪橇爬犁,几十里的江段上,到处都是他们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扑天而来的洪水猛兽。
“冲啊!杀进天宁城,看看南人们的花花世界是什么样子!”一个个粗鲁的来自大草原的部落勇士举着刀斧,欢笑叫嚣,好像天宁城已经是他们的掌中之物。
“那是什么!”
从南面而来的强烈白光耀得他们睁不开眼,紧接着就被一阵强劲的风势吹得东倒西歪。
光芒收敛,风势停歇,一个白衣人出现在半空中。
“哪里来的妖人!”悍勇的天阴士兵们纷纷将手中的武器向上掷去。
白衣人根本不屑应付他们,只是招招手,一座高台拔地而起,隆隆地升向半空,许多天阴士兵躲避不及,被冲到半空,然后像落叶一样惨叫着摔向四周。
高台一直延伸到白衣人脚下才停止,地面上,原来的营寨已经消失了大半,只剩下数十丈的高台基座。
白衣人又一招手,数道彩色剑光凭空出现,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认准北方疾飞而去。
第145章 邀战
天澜江北三千里,御驾亲征的北梁皇帝华彰的车驾,正沿着白雪皑皑的官道向南行进。
江北地区同样刚刚降过雪,华彰也是半夜被人叫醒,得知了天澜江封冻的消息。
和大陈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如坠噩梦不同,华彰则是美梦成真,让他当场激动得差点喊叫出来。这次灭陈之战,北梁也是倾举国之力,如果不能一举灭陈,他这个皇帝位子就坐不稳当了。
虽然已经占据了江北的大片土地,可是如果不能彻底灭亡大陈,日后主力一旦离去,难免被大陈渗透夺回。大陈水师的存在,使得北梁要南渡很困难,而大陈北上则很容易。
况且,江北地区虽然面积不小,可是无论人口还是财富,根本无法同大陈的江南精华地区相比。参加会盟的天阴四十二个部落,如果不能从大陈的土地上攫取足够的战利品,他又要怎么打发这些野蛮人?
天助大梁,大江冰封,兴奋的华彰当即下令离开刚被占领的寿南城。他要早日饮马大江,踏上江南的土地。
官道被白雪覆盖,几乎和看不出和周围田野的区别,大地茫茫一片,如同白色的沙漠。
华彰的心情仍然兴奋的难以自抑。他转头对随行的内阁大学士说道:“爱卿,你素有才名,如此难得的雪景,可否赋诗一首?”
大学士摇头晃脑,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张开嘴。
“天上飞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诗句?华彰怔住了,然后才顺着大学士指向天空的手指,看见了划破长空袭来的几道虹影。
“这是什么东西?”华彰也脱口说出同样的话。
虽然距离还远,可是一股寒意蓦地袭上华彰的心头,他感觉自己是被猛兽盯住的猎物,全身如浸冰窟,身上寒毛乍起。
红、黄、蓝三色虹影破空飞至,速度快得惊人。
“彩虹剑意!”护卫皇室的修行者们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三道剑意飞临车驾上方,在天空盘旋着,好像翱翔天际的神龙。
庞大的威严降临华彰的身上,他觉得仿佛身负万斤巨石,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它们的目标是皇上,快护驾!”
五颜六色的大群法器腾空而起,迎向飞降下来的三道剑意。
剑意放出明亮的光华,在天空之中左冲右突,伴随着阵阵霹雳,宛如晴空雷鸣,车队中的马匹受到了惊吓,振蹄嘶鸣不已。
连拉着华彰御车的八匹千里马也躁动起来,赶车的侍卫竭力控制着缰绳。
天空中降下纷纷扬扬的碎片粉屑,那是被剑意破灭的法器残骸,像在下雪一样。
几个呼吸间,原来密密麻麻的法器只剩下孤零零几件,仍在勉力和三道剑意周旋。
三色剑意突然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在天空中相互绞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粗壮剑光。三种颜色完全混和,瞬间变成了纯白色横贯天际的长虹,无形的威压向四面八方扩散,所有人都感到自己仿佛面对着传说中的神龙,那无形的狰狞气势,仿佛一下子就能将整个天地吞没。
只是被气势所迫,仅剩的几件法器像中箭的鸭子从空中掉落下来,一群修炼者们面色惨白,绝望地凝望着天空中的虹影。
“白虹贯日诀!唐奇峰的白虹贯日诀!陛下快闪!”
“怎么闪!”华彰差点破口大骂,他早已被剑意压迫地无法动弹,此时连动弹一下手指都几乎不能。
就在剑意缓缓下降,华彰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白虹上空突然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个大缝,一支漆黑的巨手从里边探出来,如钩的五个手指一合,就将剑意握在了掌心。
一阵让人耳朵发涩的沉闷响声之后,巨手再次张开,让数万大军和近百修炼者无计可施,差点取了北梁皇帝性命的剑意已经消失不见。
“陛下受惊了。”
巨手一晃就消失了,空中飘来一个阴沉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有华彰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才能听到。
华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每次听到这个声音,他都有种把玻璃放到磨盘中碾压的感觉。
强笑了一声,华彰说道:“多谢九幽真人出手,刚才是唐奇峰出手要取朕性命吗?”
“不是,那只是唐奇峰向我下的一封战书,他并没有全力出手。”
彻骨的寒意从华彰心底升起,元神高人竟然如此可怕吗。
“战书?”
“不错,唐奇峰已经正式就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