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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呼喊之下,邻里屋中灯光相继亮起,顿时人犬之声交杂而出,显见左右邻舍已被相继惊醒,可离得最近的别院之中却是静谧异常。
李二郎边走边焦虑道,这别院平日除了家仆之外鲜有他人,今日刚有群芳阁的贵人白天入住,夜晚怎就起火呢?而且这火借风势,明火连天,火星吹洒下,临间屋梁也被点着,可饶是如此,屋内却是无人逃出,难道被下了蒙汗药睡死了不成?
一想到此处,李二郎不由一阵哆嗦,三步并做两步奔向那群芳阁别院大门卖力地敲打着。久久之下,左右业已聚集不少提着水桶,欲待合力灭火的邻舍,可里间依然无人回应。
此时、李二郎后背已是冷汗淋淋,微一咬牙,只得向周围邻居道:“救人要紧,我去衙门报信!你们抬木头来将门撞开,有事我二郎担着,”说完头也不回地向着县衙奔将而去。
与此同时,群芳阁某室内,吕步佳听到黑衣装扮的女子汇报别院起火后,惊得拍案而起,娇叱道:“混账!我不说不要有所动作吗?!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违抗本阁主之令!”这黑衣女子匍匐在地,听得主子发怒,唯有怯生生道:“阁主息怒,属下除了监视外未做任何逾越之事,故此斗胆猜测,应…应是那人所为!还望阁主明鉴!”
这话甫一入耳,吕步佳倒也冷静了下来,沉吟些许,方道:“那你可看见他的人进别院了?”
“这……今晚月亮无光,加之风大眯眼,所以……”
这黑衣女子迟疑着不曾说完,不想吕步佳猝然发难,卯足七分内劲一脚踢将而来,只听‘咔’的一声闷响黑衣女子左臂应声而折,饶是如此吕步佳余怒未消,复想伸手来打却见那黑衣女子拖着左臂自行凑上前来,不住求饶道:“属下该死,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吕步佳微微眯眼道:“哼!没用的东西,念在你随我多年的份上,暂留你一条贱命!既然有可能是那人的意思,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你立刻带齐群芳阁所有的姐妹,乔装成黑衣人进别院给我看着,有侥幸逃出来的都宰了,务必做到一个不留,听见了么!”
“是!”
随着一声干净利索的应话,黑衣女子拖着伤躯打算离去,却听到吕步佳又叫住她,吩咐道:“慢着!去和县衙王大人知会一声,将别院围住,不得有任何人进出,我稍后就来!”
“得令!”
黑衣女子领命而去,吕步佳将四处门窗紧闭,快步来到床前,又将床榻栏杆上的凤头对饰一拧,随着‘咔嚓’一声机括骤响,那后墙贴有一副仕女图的墙面应声翻转了开来,吕步佳快步闪身入内,好一会儿复又转身而出,将凤头拧回原位,匆匆步出门外。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的是这吕步佳前脚刚走,后脚却有一名男子下梁翻窗入内,之后过得半盏茶功夫又有两名女子随着一名男子先后入内,当四人站定,一名女子笑得畅快:“这一把火放的实在痛快,那吕布佳做梦也想不到是咱们自己放的火。”
“客卿足智多谋,素衣佩服。”
这说话的二人正是夙瑶和白素衣,原来祁彦之一早就认定吕步佳不会将人轻易交出,是以制定了自己放火,先一步打乱对方的阵脚,从而引蛇出洞的计策。果不其然,计策竟是相当成功,祁彦之听着二女的赞誉微微一笑,遂向莫仲卿道:“仲卿方才可有何发现??”
莫仲卿道:“方才离得太近怕被察觉,不过我在屋外梁上听到几声机括以及墙面摩擦声,想必这间屋子应当另有乾坤。”
三人见莫仲卿如此笃定,遂也不再多问,在这间屋中四处散开遍寻起来。良久,四人大肆搜索下却是一无所获,夙瑶一气之下拉着白素衣坐下道:“这上下左右里里外外都找了遍,哪有机关暗道?小子、你方才如何夸下海口来着?还不如换我来监视。”
莫仲卿顿时语塞,面有愧色道:“姐姐教训的是,多怪我学艺不精,要是以二师兄少英的身手和胆量,肯定早就戳着窗户偷瞧了。”莫仲卿语罢有些泄气,靠在墙壁上苦苦思索对策。
屋内一时无声,众人一筹莫展。
良久、忽然听得‘咔嚓’一声,挂有仕女图的墙面竟自行反转了开来,从里处走出一个俏生生的女子。
众人一惊,那女子面色更是大变刚想闪身逃回暗室,离得最近的莫仲卿眼疾手快一剑飞出,挡住了女子的退路,转而剑柄暗运劲道用力一拉,一带之下女子随即一声惊呼跌出了墙外,众人见状不由分说地飞快上前三两下便制住了该女子。
夙瑶收剑回鞘,细细瞧那女子面目倏忽一惊,随后似是想到什么般忽然攒步上前猛地扼住女子手腕,疾言厉色道:“好你个苗清淑、说!为何只身出现在密道中?你跟随纳云妹妹多年,她待你情同姐妹!内坊亦不曾亏欠于你,为何出卖她!纳云妹妹被关在哪里!其他姐妹又在何处?这里间又是什么地方!”
苗清淑的手腕被这突然其来的指力握得生疼,加上这舞綉一改平日温婉娴淑,上来便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饶是苗清淑肚中事先想好了说辞,到了口边却成了声声哀求之意:“这,这,舞綉姐姐,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面对支支吾吾地辩解之语,夙瑶忍无可忍,‘呛啷’再次抽剑出鞘,眼看就要在苗清淑这娇躯上戳上十七八个窟窿眼儿时,就见身旁白素按下来剑拦着怒气冲冲的夙瑶,慢声道:“舞绣姐姐先别生气,还是我来问好了。”
白素衣扭过头去,温言道:“苗姐姐你莫害怕,夙瑶姐姐也是情急才这样的,不过你倒是说说,我们先前瞧见吕阁主进去,而现在你又从里头出来,这又是为什么?”
苗清淑早已被夙瑶先前那副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只道自己今日只怕凶多吉少,可复见白素衣如此温颜软语、好言相劝,就好像溺水之人揪住稻草般一把揪紧白素衣的衣袖道:“好妹妹,你帮我求求情,我是被逼的,我……”
说到这里苗清淑身子猛然一颤,似是想到极为可怕的场景般又变得支支吾吾道:“我…我…真的不能说。”说罢,俏脸雪白,隐带哭腔。
白素衣见着于心不忍,安抚道:“苗姐姐,不用怕,纵使逼你做这些的人再坏,也不是还有我们么?都说出来好吧?这里没有外人。”
苗清淑余光一扫墙内暗室的洞口,右手手指没来由一颤,动作虽然极其细微,一旁站着的祁彦之却是看得真切,只见他缓缓蹲下,意味深长地道:“墙内还有其他人?那个逼你做这些的人?”这一问之下,苗清淑整个身子顿时一个激灵,口齿不清道:“没有…你们别去,已经没有活人了,都,都死了!”
说完,这苗清淑再也按捺不住悲痛,就地伏下身子恸哭起来。
莫仲卿眉头一皱当先仗剑欺身进入墙内,不过一会儿却是听得莫仲卿一声惊呼从墙内密室中传出,众人心下一急,扶着业已崩溃的苗清淑小心探进墙内,一路朝下,不一会儿功夫,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却是从里间飘出,而莫仲卿此时却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前方。
来到莫仲卿身前,众人借着室内火光向周遭一扫,不禁俱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偌大的密室中,刑具满地,而对面的墙上用血迹斑斑的铁钩挂着三具已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之上肠穿肚烂,地面上大片暗红干涸的血迹足以证明在这里死去之人绝不止这三具胴体。
好在火光明灭不定,场景看不真切,但饶是如此,夙瑶与白素衣骤见此景,相继一阵反胃,双双转过身去干呕起来,唯独祁彦之却是走上前去,闻着扑面而来的死气,细细观察起尸体来,只见其上除了刑具造成的戳伤,烫印以及鞭痕外,还夹杂着横七竖八的牙印,而一些腿脚边缘处上却分明有着啃食过的痕迹!
祁彦之见了诸般细节眉头不由深深一皱,几番权衡下终于回身沉声道:“苗姑娘,你若不将事情合盘托出,我们就将你扔在此处。”
祁彦之虽是语气平缓,苗清淑却如惊雷在耳,忙道:“不要,那恶鬼不是人,他还会回来的。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吧!”
这句说完,又见众人面上神情,苗清淑深深吸了一口浊气,思索再三,终是妥协道:“那天,我与纳云妹妹以及十六名姐妹被被安排在别院下榻,那吕步佳对我们恭敬有加,一如以往。可直到有一天,我与纳云在群芳阁与吕步佳谈话,谁道忽然来了一位陌生男子,那男子一望纳云当即回头就走。而后…而后我们就回到别院休息。谁想当天夜里三更时分,那个恶鬼!他、他便偷进屋来,一招击昏纳云妹妹,复又将我打晕,醒来之后我就被关在这里,身边一十六名姐妹包括纳云妹妹都被抓了起来……”
说到此处,苗清淑深吸一口气,又接着道:“之后,那恶鬼开始审讯纳云妹妹,他似乎在逼问什么,可纳云妹妹却是半字不吐,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还是咬牙硬撑!恶鬼见纳云不说,阴阴一笑,开始将一个女弟子带至她的面前用,用……”说到此只见苗清淑顿了顿,室内的光火硬着他惨白的俏脸忽隐忽现道:“那恶鬼居然用他的双刀,将姐妹的皮肉一寸寸地剥开!鲜血溅得纳云妹妹满脸都是,那姐妹的惨叫声回荡在室内,令其他姐妹不寒而栗,那恶鬼听着姐妹们的惨叫越高仿佛越是兴奋,待得那姐妹死透,然后、然后居然开始生嚼其血肉来!那声音,那声音……”
苗清淑没能描述的下去,但听其声音已经满脸煞白,额间隐现细细密密的层层汗珠来看,足见对那番噩梦般的场景该有多么畏惧,而此刻夙瑶与白素衣以及莫仲卿三人的脸色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那祁彦之听着若有所思。
室内无人说话,苗清淑又幽幽接道:“你们只道就这样完了么?呵呵……随后几天这恶鬼每过一天都如法炮制,姐妹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直到第七天,我被带上了那刑床兼餐桌般的石板上!”说到这,众人随着苗清淑手指的方向,看见一张石床正安然横放在密室一角,随着室内火光明暗不定,其上紫红血迹也是深浅不一。
苗清淑举着手指颤颤巍巍地道:“我当时不想死。也不想看着姐妹继续死,我不知那恶鬼到底要问纳云妹妹什么,但是若纳云开口说不定我就有救,大家也就有救!所以我就求,就在那石床上哭喊,一遍遍地哀求着纳云妹妹将这恶鬼想要知道的说出来……也许是纳云妹妹见我太过可怜,也许是死了太多姐妹,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叫那恶鬼附耳上去倾听,那恶鬼听完一乐,饶有兴致看了看我,将我从石床上拽下踢到了一旁,随后那恶鬼带走了剩下的姐妹和纳云,去了哪里,我…我不知道,但是那恶鬼唯独留下了我来…”
众人听到此面色已是变了数变,胸中皆是义愤填膺。面对此人神共愤的畜生,莫仲卿暗里发誓要将那恶鬼碎尸万段,可苗清淑说到节骨眼上却住口不说,犹犹豫豫的模样不禁叫莫仲卿急得抓耳挠腮,连番催问到:“留下你做什么,对了他人呢??”
面对莫仲卿的追问,苗清淑没来由脸上一红,垂下头去双拳紧握,夙瑶常年打理外务阅人无数,见她如此,心下略略一想便即明白,当即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