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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任静儿却没有表露出来，将《生死筑基功》小心翼翼捧在掌心，朝向罗川又拜了三拜：“静儿到现在，还不知先生大名呢。”
“这个。”罗川笑了笑：“我还真不能告诉你，你可以问她。”
连名字都要隐瞒，你的仇敌对头是有多厉害！
任静儿暗暗吐槽，转头看向瑶羽。
“你师父的姓名，你暂且不要向别人透露，自己知道就行。”瑶羽心知罗川碍于承诺，无法自报家门，笑着对任静儿道：“不过，他也是你天南域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你应该听说过。他姓罗，名川……”
瑶羽尚未说完，任静儿便已捂着嘴巴叫出声来。
“你……你是罗上师？”任静儿激动万分，欣喜若狂，无比崇拜又无法相信地看向罗川，之前的种种怀疑、顾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兴奋。
看向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再无任何心防的任静儿，瑶羽莫名一笑，她是无法理解任静儿，可也能猜到，罗川在这个小小域界的历史上留下过怎样难以复制和超越的传奇。
她一力促成任静儿成罗川第四徒，也是有她的私心目的。罗川势力已大，派系渐成，炮灰营乃是罗川同生同死的心腹兄弟，地位难以逾越，而庄舟三徒和空空道人、天海妖君交好，而摩耶王亦在暗中守护三徒，她已无法插手，而罗川之子更是一胎三母，那三女一个比一个厉害，她若想在未来有所作为，就只能未雨绸缪，另谋出路。而这个出路，如今看来，便是任静儿了，一旦她正式成为罗川之徒，地位必会扶摇直上，她的天赋或许不如那三个小怪物，可小师妹的身份，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通过某种手段，驾驭住那三个怪物。
瑶羽正想着，一道目光投来。
罗川的目光仿佛一口利剑，斩碎心防，直插入瑶羽内心深处，瑶羽心头猛颤，瞬间觉得所有心思都被看穿，低下头，不敢再想。
哗啦！
玉壶中，被瑶羽施展道法变小的蛟龙不安分地游走跳跃，掀起水波道道。
“看来，已经开始了。”罗川轻声道。
叩门声音响起，瑶羽观察了眼罗川，手一挥，舱门大开。
“什么事？”瑶羽问道。
霍秦瑾、空竹大师、乌江大王和另外一名实力身份都拔尖的瘦高修士，除了乌江王外，其余三人毕恭毕敬，直到瑶羽问完话，空竹大师开口道：“是关于天绝宗和墨楼……他们打起来了。”
“凶蛟乃战厄不祥之物，它们发狂时，往往会有恶战。”罗川淡淡道：“把你们知道的消息，都报上来。”
“是这样的，早些时候，天绝宗和墨楼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双方互不妥协退让，最终冲突加剧，参战人数不断增多。”霍秦瑾说着，看了眼传信玉环，额上不自觉地流下冷汗：“截止到刚刚，天绝宗已经出动核心弟子超过百名，每一人领至少五百名仙职修士，凶兽道兵封魔超过五十万。至于墨楼方面……”
空竹大师看向传信玉镯，开口道：“墨楼出动长老两人，诸天境天门修士和道论境天门修士各四人，出动了二十万道力境追随者……这几乎已占墨楼两成的力量。”
“战到现在，双方陨落死亡人数，总和已达三万，受伤者不计其数。”高瘦修士禀报道，他似乎修炼了一门奇功，目中频频闪过紫光，点点如针，穿透虚空，察探到了战况和死伤情况。
罗川目光落向乌江王。
乌江王正在偷眼观察罗川，他隐隐觉得曾在哪里看过，可仔细看去这张脸又太过平淡，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被罗川一道目光扫过，乌江王心头莫名一颤，下意识并紧双腿立正站直，脸上却露出不屈之色。
“说一说玉神域的情况。”瑶羽帝君冷冷盯着乌江王。
乌江王虽不情愿，可在瑶羽无形施压下，道心颤抖，头脑一僵，失去反抗，开口道：“玉神盟方面，以玉神域为首，号召各个域界首领、强者和高手齐聚中央皇朝，商讨应对事宜。玉神盟原本依托天绝宗，可天绝宗和墨楼这么战下去，迟早会击破虚空，将战火引入玉神域……到那时候，便是生灵涂炭，江山破碎。玉神域虽是玉神盟之主，可也经不起这种折腾，势必国毁朝覆。所以玉神域上下，都很紧张，勒令各域首领两天之内赶来，若是敢不来，就会处置人质。”
任静儿安静地听着，渐渐也都听懂了，原来是两强相争，殃及鱼池！
她巴不得玉神域越惨越好，心中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
第1520章 未来秩序！
“呵呵，道主随便一句话，便让这三方势力陷入恶战和动荡。不过这都一天过去了，才死了三万人，看来他们都是还是在收着打呢。道主，要不要我去给他们再添把火。”瑶羽摩拳擦掌道。
瑶羽话音落下，霍秦瑾三人脸色都是一变，他们也算见过世面，可一天陨落三万修士却还是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范畴……在这名外表如甜美少女的女帝口中，三万人似乎也只是一个未达预期的小数目。
又说这种话……任静儿瞥了瞥嘴，她对瑶羽很有好感，唯有一点，她总觉得瑶羽嚣张得有些过分，这和她清秀娇柔的外表很是不搭。
等等！她说什么……她的意思是，这一切和罗川有关？
任静儿转过头，看向罗川，下意识地问道：“这三万人，是你杀的？”
罗川抬头望向舟外，不置可否道：“三万人，的确比我预计的少了点，看来他们还是有些在意玉神盟。瑶羽，你也无需出手了，只要战火能引到玉神盟便行。这虚空壁垒支撑不了多久了。”
瑶羽点了点头，盘算着道：“估计最多也就半柱香。”
“半柱香？七个弹指后，虚空便会破碎。”罗川开口道，眼中突然绽放出一道明光，仿佛突然间明悟了什么。
霍秦瑾和空竹大师四人低眉顺眼，面无表情，心中却暗暗嘀咕。
他们之所以知道战况，是因为依仗传信玉镯获知了墨楼和天绝宗战场方面的统计数目，域界虚空外的恶战，通灵如蛟龙也只能勉强感应到杀气，何况他们？就算这个白袍强者，他能“看”到域界虚空外的战况，可那是总人数数十万的大战啊！足以毁灭域界的力量叠加在一起，传说中的帝君也无法衡量估算，更别说精确算出虚空壁垒破碎的时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九天之界，或许有人能拥有这种本领，可也是传说之中无比接近上道，仅次于六大圣贤的存在。
四人心想着，六个弹指后，轰隆一声，天地剧颤，大地平沉，江川粉碎，整个玉神域都在晃动。
第七个弹指刹那，虚空壁垒撕裂，流光万千，血气如云，如火如荼的长空之间，尸身血肉如倾盆暴雨，洒落向玉神域四面八方！不仅有道力、杀气、战火、尸身，各种各样的凶兽，形形色色的封魔，千奇百怪的法宝……这些本不属于玉神域甚至超出玉神域层次的天外宝物并没有带来好运。野性难驯的凶兽流落凡间，无人能降，破损的封魔仿佛失去本性的疯子，攻击着玉神域修士，而法宝从虚空外坠落后往往也会立即爆炸，毁山断江。
一时之间，玉神域陷入纷乱。
从玉神域中央皇朝，升起一只巨型罩子，保护住万里疆域，除此之外玉神域别处则是山河破碎，一片狼藉。
霍秦瑾四人震惊地看向罗川，他们对罗川的评价已经很高，可适才随后那句话，却让罗川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神秘高大起来，不由自主地将眼前的白袍修士和绝天仙人、天门之皇比较起来。
乌江王低下头，眉头深深皱起，他越看罗川越觉眼熟，他能够确定之前一定在哪里看过，可偏偏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瑶羽啊，现在我算是有些明白那三个女人的用意了。准确来说，是罗刹的用意……她也算用心良苦，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明白一个她无法说出的道理。”罗川收回远眺的目光，淡淡道。
“罗刹”二字传出，乌江王身体微微一颤。
和霍秦瑾等人不同，在乌江称王称霸的他闲来无事，总喜欢关注九天界格局，充当谈资。相比较九天界一些大势力，玉神盟的确算不上什么，否则也不会成为天绝宗的傀儡势力。然而在九天界那些大型势力之上，还有真正的巨头势力，只要关注九天格局之人都会知道，“罗刹”这两个名号在巨头势力中拥有怎样的意义。
“哦？愿闻其详。”瑶羽心中一喜。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只不过，我一直绕在里面，没有出来。”罗川笑了笑：“关于秩序，关于规则，关于道义法则。她们给我定下那三点规矩，某种意义上，相当于道义法则。在她们的规矩下，我无法出手，正如同道义法则下，北极无敌的拳头，以及被圣道封印了的境界。”
“面对秩序，规则，和道义法则的压迫限制，你们会怎么做？”罗川问道。
霍秦瑾三人愣在当场，没想到罗川会问他们。
而听到“北极”、“圣道”、“封印境界”几个字眼时，乌江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回想起曾经一眼扫过的那张人像。
“那就是打破它！”任静儿不假思索道。
“正是。”瑶羽微微一笑：“当初我就这么做过，大不了被囚禁千年。”
“啊……千年……”任静儿吓了一大跳，怔怔看着身旁笑靥如花的动人少女，这时才知道自己竟把一个比自己祖母的祖母还要大的前辈当成了同龄人。
“所以你被圣门囚禁。所以你差点成为废人。”罗川不知想到什么，莫名一笑：“显然，罗刹她们不想让我用打破规则的方式来打破规则，她们以再见不到她们为威胁，逼我受制于她们所定下的规则……不得动用任何力量，却要帮静儿完成心愿。静儿的心愿是见到她父母，是恢复天南，我若失去力量，又如何能帮她实现？恐怕连玉神域都到不了吧。”
“可道主，还是来了。”瑶羽若有所思道：“那是因为有我在，我能出手，她们并没有料到这一点。道主，你作弊了。”
“不错，我是作弊了。可面对天道，面对圣道下的道义法则，我就算作弊也只是偶尔，绝无法一直作弊下去。”罗川说着，眼中光华再度闪出：“你也是一样，光靠你，纵然能够灭了玉神盟，可面对它背后的天绝宗，你一人未必斗得过。”
“所以道主让墨楼和天绝宗先斗起来，殃及玉神域……道主这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破坏规则！”瑶羽隐隐悟到了什么。
“你说对了一小半。其实，真正的步骤是，破坏规则，改变规则……最后，重建规则。”
罗川说话的声音不大，可不知为何，舟舱内众人只觉心头一震，除了瑶羽外其余人都听得模模糊糊，十分费解，可心中却难以控制地生出一丝高山仰止、身临真道的错觉。
“北极乃圣贤之后，他掌握着如今的天道秩序，道义法则。”
“他封印了境界，以秩序为阻障，封堵住了我证道帝君之路。我若一心想着打破它，那岂不是和所有反抗圣道之人一样，在一条永无尽头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除非……”
“除非道主自立天道秩序！开创未来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