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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刚才叶华是怎么中招的,虽然他的鹤冲天的轻功比叶华更胜一筹,可是也不敢冒这个险,藏身密林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是怎么回事,误会,误会,高大人,快,快把弓收起来!”
就在铁钧隐入林中,而大汉不断的调试着的长弓的方向时,铁牌开山刘珙终于出现了,甫一出现,他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大汉是什么人,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他手中的长弓有多么大的威力,他当然也清楚的紧,可以说是一旦被他盯上,几乎便与死神结缘了,而另外一边,铁钧也不是那惹的,邓州团练使蒋坤对现在对铁钧是极为看重,甚至还有许多需要借重的地方,一个是蒋坤的手下大将,一个是蒋坤青眼相看之人,这两人个现在却表现出势成水火,甚至要一决生死的劲头,让他心惊不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死死的抱住了大汉,“高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可不能这样啊!!”
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这大汉放下长弓,这才开始安抚在林中伺机而动的铁钧。
很明显,铁钧也是被这大汉刺激到了,手中执着一把短刀,在密林之中如受伤的恶兽一般的寻找着大汉的破绽,以期能够给他致命的一击。
刘珙到来,危机解除,但显然并没有化解两人的敌意,两人各自用凶狠的目光互瞪,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杀死一般。
刘珙也显得很无奈,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两人安抚下来,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
当他听说到关于一卷神通秘卷的时候,终于也开始不淡定起来,用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汉手中的残破秘卷。
“不要看,看也没有用,这秘卷已经残破了,如果不是这个家伙的话……!”
“喂,这东西明明就是你的箭把他射破的,关我屁事!”铁钧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
“如果我不出手,恐怕连这残卷都没有了!”大汉怒声道。
“狗屁,如果不是你那一箭的话,这张兽皮最多被我削成两段,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了,你那一箭却是厉害,直接将它炸了一半!”
“你……!”
大汉一时语塞,仔细想想,铁钧的话的确是非常有可能,从叶华当时的动作来看,只是仓促之间举起秘卷试图让铁钧投鼠忌器,可是这毕竟只是一张兽皮纸罢了,就算是被铁钧砍上一刀,也不见得就会像现在这般,真有可能如他所言,一刀下去,一劈两半,其实并不损害这张秘卷的价值,倒是自己那一箭,因为看到秘卷可能受损,慌忙出手,那一箭的气息乱了,才将秘卷搞成这样的。
刘珙问清了当时事情的经过,一边暗骂铁钧卑鄙,一边也叹息造化弄人,这事儿当真还怪不得铁钧。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一卷已经残破的神通秘卷得罪两人,只得笑着在那里做着和事老,等待蒋坤的到来。
官兵的行动非常的成功,甚至可以说是近十年来邓州府的官兵最成功的一次行动,不仅仅打掉一个盘踞在牛角子山中二十年的匪窝,收缴了大量的赃物,同时还将匪首一网打尽,身为这一次行动的指挥了主官,蒋坤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的紧,见到铁钧的时候也比之前多了几分的热情,不过当他听说了发生的事情之后,整个脸都垮了下来,看着半卷秘卷,他有一种骂人的冲动,不过在弄清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也十分的无奈,太过阴差阳错了。
铁钧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螳螂捕蝉黄举雀在后,或许他当时就想着将叶华击杀,再得到秘卷,可暗中的高景却怕他毁了秘卷,悍然出手,便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铁钧是他下一步计划中的重要一环,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也谈不上有错,高景则是他最看中的一名大将,未来要借助的地方也很多,因此他也不想过多的苛责,所以,他拿着手中的残卷,面上挤出了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罢了罢了,一卷神通秘卷而已,看来是我们无缘啊!!”
“是啊,无缘,呵呵!”刘珙也嘿嘿的笑了起来,不管这秘卷完整还是不完整,都轮不到他的份,因此也只是在那里苦笑几声,算是将这件事情了结了。
第五十八章 野望 江山
雨后的空气,显得特别的清醒,昨日白天一场大雨,到了夜间,又是一场大雨,将东陵城浇了个通透,甚至到了早上,天空之中仍然飘满着牛毛细雨。
这样的天气,一般来说没有特别的事情百姓是不会出门的,但是今天,家家户户都打开了门和窗户,更多的人或是簇拥成一团,或是并排站在高处,对着东陵的大东门街指指点点,长约一里多的大东门街的两旁更是站满了人,人群聚在一处,小声的议论着,声音汇聚起来,就像是一大群的蚊子振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让人心烦。
今天东陵的衙门也开的特别的早,三班衙役也从来没有今天这般到的齐,站班的皂隶手持着水火棍整齐的立于大街两旁,捕班的快手则腰间挂刀,两只眼睛瞪的跟个灯笼似的,在东陵的大街小巷中巡视着,壮班民壮则混在人群之中维持着秩序。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透着一股子难掩的兴奋。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谁的眼尖,当先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向城门的方向汇集。
城门已经打开了,来自州府的兵丁押解着几百号人,从城外走了进来,一时之间哭喊声、吵闹声、喝斥声、鞭打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们看,那是杨老太爷啊!!”
“是啊,是杨老太爷,唉,真惨啊!!”
“惨?惨个屁,要不是他们杨家和卧虎寨勾结,抢了老子的货物,老子现在会是这个样子?要说惨,我才惨呢,妈的,杨家的产业都充公了,我的损失去找谁赔啊!!”
“是啊,杨家三兄弟在东陵横行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一夜之间就倒了,事先谁能想到呢?”
“哼,说杨家勾结卧虎寨的是官府,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内幕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二叔的小舅子的三舅老爷可是在府衙里面站班,听说啊,这件事情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人,杨师爷和卧虎寨的大寨主会面商议攻打县城的事情,被杨大人和州府的刘巡检抓了个现行,杨明爷当场就瘫了!”
“对啊,我也听说了,据说县尉大人早已经探知了杨师爷和卧虎寨的阴谋,连夜入邓州府向蒋团练使求援,结果定下了这将计就计之策,借着他们密会的时机,一举端了群龙无首的卧虎寨,听说啊,入寨的道路就是县尉大人暗中跟踪杨师爷的密使与卧虎寨联络的时候打探出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听了这样的解释,诸人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
“这次县尉大人算是立下了大功了!”
“是啊是啊,他还这么年轻!!”
一阵羡慕嫉妒恨的感叹声中,人们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城中景象的那个年轻的身影。
“看来姚大人最近的心情是不会好了!”铁钧冷笑着,自己的师爷和山中盗匪勾边,即使他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这失窃之罪是免不了的。
“其实姚大人走了,对东家您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一场秋雨一场凉,现在已经是深秋的时节,清晨的风中透着一股股森冷之意,谢白手中却还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摇上一摇,“留下姚大人,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杨明凡是他最借重的人,我把他干掉了,姚今难道会视而不见?!”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罢官,另外一个则是从这一次的功劳中分一点,功过相抵,保住这个位置!”
“你觉得我应该帮他保住这个位置?”
“流官一任五年,一地流官最多两任,姚今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八年,最多两年他就得走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因过去职,对他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前途尽毁,你若趁此机会拉他一把,将会获得至少两年的安稳时光,这对东家以及您的家族而言,极为重要!”
铁钧略一思忖,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姚今只是流官而已,东陵县的一切对他意义不大,失去了杨明凡,他在县中惟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了,所以一定会全力支持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铁家也会获得两年极为稳定的发展时期,而现在铁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若是让姚今倒了,朝廷再派一个新的知县来,那情况必然会大不一样,来一个好说话的也就罢了,如果来一个雄心勃勃的又和自己不对路子的家伙,那么,至少在接下来的五年来,他会很麻烦,毕竟铁家现在还不是豪族,在东陵的根基也不深,还经不起折腾。
“这么看来,还是要把他保住啊!”铁钧笑的像一只偷了肥鸡的狐狸一般,“本官发现了杨师爷的异常,暗中与姚大人商议,姚大人嘱咐下官暗中调查,这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东家还需得与姚大人对对口风!”
“没问题!”铁钧此时心情大好,“对了,谢兄,你是如何能够确定蒋大人一定会全力出手的?要知道,我和蒋大人不过是才见过两面罢了,之前与他从未有过接触啊!”
“他当然会帮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自己,情势所逼而!”
“情势所逼?”铁钧一脸不解。
“据在下所知,再有半年,知府陈大人的任期就满了!”
“那又如何?”
“蒋大人是团练使,也是土官,这几年他与陈大人的关系处的很好,陈大人之所以能够在邓州府顺风顺水的做这么多年平安知府,也是与蒋大人分不开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流官与土官,相辅相成,关系微妙,流官治理地方需要土官帮助,土官要坐稳自己的位置,也需要流官,因为流官的身后代表着大唐国的朝廷,大唐国需要流官对这些土官进行牵制。”
“双方缺一不可,若是处的好,便是地方之幸,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若是处的不好,相互拆台,流官做不稳位置就会被掉走,但是土官的日子也不好受,稷下的一群无聊的家伙曾经做过统计,最后得出结论,一名土官最多能够挤走三名流官,然后他自己就得完蛋,一定会去职的,而且他的家族也会受到打击,所以,大唐国才会形成如今土官与流官相互制衡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说,蒋大人怕与新来的知府相处不好,所以才需要这一份功劳来稳定自己的地位?”
“不是稳定自己的地位,他是需要加强对地方上的控制,邓州府下辖十四县,东陵是最偏远的一个,除了东附之外,各县都存在着豪族,少的有一个,多的有三到四个,蒋坤本身也出身豪族,是赤岩县蒋家的大公子,而蒋家则依附的是谯郡四大世家之一的陆家,陈知府虽然还有半年才会离开,但是接任他的人手已经定了,是谯郡另外一大世家孙家的人,叫金志扬,娶了一个孙家的远房女儿!”说到这里,他似乎看出铁钧学是有些不解,便道,“谯郡有九个府,陆家控制三个半,孙家也控制着三个半,许家控制一个,郡城则在周家的手里,邓州府一直是陆家的地盘,十四县中,陆家控制着八县和府城,而孙家一直在与陆家争夺邓州府的控制权,这一次金志扬是来者不善,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