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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将视线移到了镇西,就在这个时候,朋友们,我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我看到,那里有一只巨大的兽头!
“啊哟!”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就从岭上滑了下去。
仔细去看时,只见那一大片松林,就像一只竖着耳朵,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而钟老板买下的那块地皮,就在它的口部……
其实,刚才猛一眼看着像兽头,第二眼再看时,好像又没什么特别了,不过是一片形状不规则的松林,仔细辨别,才感觉像虎头。我又换了个地方,再去看时,所见不过是一片松林,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了。
然而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一种特殊的风水格局,而且肯定和那座墓有关!
我的心激动的‘砰砰’直跳,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师父。不过,我还是沉定下来,托扶着虚弱的小焕,一直将她送到了家里。
临走时,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二百多块钱,硬是塞给了她,让她去买点补品吃。小焕推辞不下,眼圈都红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阿冷。”我笑了笑。
“谢谢阿冷哥哥。”
小焕挣扎着,一直将我送到了门口。这时候,一个居民从旁经过,走到不远处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我们。
一阵风吹过,我的外套扣子开了,小焕急忙伸手帮我系扣子,边系边说,“阿冷哥哥,刚才为了我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去钟老板家有段路很滑,你走的时候慢着点儿。”
我看到,那个居民吞了口唾沫,我的脸烫的就像火烧一样,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
走出一段,小焕喊道:“阿冷哥哥……”
我和那居民同时回过了头。
“嗯?”
“今天晚上一定要来啊!……”
……
……
神呐,请允许我撞死吧!……(不过,幸好我当年没一头撞死,不然的话,亲爱的读者们就看不到阿冷的妙文了)
那钟老板家是一栋装修十分雅致的二层小楼,和旁边的建筑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青砖修垒的高墙上,装着琉璃瓦,棱檐飞翘。
来到院子里,只见宽阔的院中垂柳依扶,小松苍翠,此外,还有一只小鱼塘,水气扑面,喷泉声声,很令人心旷神怡。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正想着,‘蹭’一下子蹿出一只巨大的藏獒,差点没咬到我,‘呜呜’狂吼,拽的小孩儿胳膊粗的铁链子‘咯叭叭’响。
这时候,袁师父从屋里冲出来,用比藏獒还高二十分贝的声音吼道:“叫什么叫!”
那狗‘啊呜’一声,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钻进窝里去了。
“阿冷来啦,快,快,屋里坐!”
我心道,这老头子来没一会儿,俨然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
来到屋里,只见师父正坐在大理石茶几前喝茶,茶香扑鼻,一闻就是极品毛尖,当初在公司时老板请客,在他家里喝过一次。
那钟老板并不在家,招待我们的是他的父母,相当客气。只是那老头曾经中过风,哆哩哆嗦的,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一问之下,师父说钟老板好像快回来了,这对老夫妇什么也不知道,他和袁师父一直等到现在。
袁师父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品着茶,赞叹连声,好茶呀好茶。
“冷儿,那陈包皮,是怎么回事?”师父问。
我喝了口茶,刚要开口时。就听一阵车响,紧接着,一辆奔驰缓缓驶进了院子。看样子是钟老板回来了,我们急忙迎了出去。
那钟老板大约四十多岁,西装革履,脸白的就像刚出笼的馒头。前脚刚一下车,之前那只藏獒便蹿了出来,低眉顺眼的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钟老板看都没看我们,满脸笑意的弯腰摸着爱犬的头。
这时候,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子,顶多一米六,但最少有一百六十斤,秃头亮的像擦过油一样。
“钟老板。”那胖子走到旁边说。
“哎,哎……”钟老板边答应着边笑,可能是一时间摸狗摸顺手了,起身在那矮胖子的光头上摸了一把。
“唉呀,对不起呀,大师,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鬼娶亲(8)
我差点没笑出来,急忙捂住了嘴。那胖子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勉强朝钟老板挤出一丝笑容。
“大师快屋里请。”钟老板朝屋里喊道,“妈,把茶水泡上!”
直到现在,钟老板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而是拉起那胖子就要往屋里走。
“钟老板。”师父迎上前道。
钟老板这才停下来,斜着眼扫了我们一圈,很不耐烦的道:“你们是我厂里的吧,怎么要工钱都跑到我家里来了?回去回去,财务部要去,我这里没钱……”
“钟老板误会了,我们……”
“你们什么你们?我让你们滚出去!”
袁师父怒了,用烟袋锅一指:“你个小兔崽子再给我说一遍!”
袁师父这一嗓子,震的人耳膜‘嗡嗡’直响,鱼塘里的一条金鲤从水里蹿起一尺多高。不只钟老板,连我们都被吓的一愣,我暗暗咋舌,这老头子该不会吃壮阳药长大的吧,不然都糟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这么暴强的精力……
回过神以后,钟老板哆嗦着道:“哪里来的三个畜牲,再不滚信不信我报警?”
“畜牲骂谁呐?!”我一撸袖子。
“骂你!”
师父一只手扯着我,一只手扯着袁师父,“算了,我们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低吼,就像狮子一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那只藏獒身上,只见它眼睛通红,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呲着雪白的尖牙,一动不动的俯伏在地上。
“不好。”师父沉声道,“大家快闪开!”
师父话音刚落,就听‘嗷’一声怪吼,那藏獒猛得蹿了起来,铁链子‘嘣’的一声被它给挣断了。
看到这阵势,我心道,这哪是狗啊,这他妈明明是狮子!非洲狮子!
那藏獒‘嗷嗷’怪吼着朝钟老板扑了过去,院子里刮起一股腥风,旁边那胖子大叫一声,‘我的娘啊!’,撒腿就往屋里跑。别看那么胖,跑起来却也真快,满身肥肉和两只硕大的屁股左一颤右一颤,倾刻没了踪影。
眼看着钟老板被吓得呆在了那里,师父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一脚踢在了那藏獒身上。
藏獒被踢的连打几个滚,‘嗵’的一声掉进了鱼塘里,水花四溅。塘里的鱼全部蹿了出来,在地面上跳来跳去。
藏獒挨了师父那一脚,就像没事一样,很快就从塘里跳了出来,猛一甩身子,整个院子里就像下雾一样。
紧接着,‘嗷嗷’的又朝我们扑了过来。
“换我的!”
袁师父迎上前,猛然一拳打在了藏獒的头上,我听到‘咔叭’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藏獒吃这一拳,趴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大叔,你胳膊报销啦?!”我惊道,随后朝袁师父走去。
“冷儿小心!”师父喊道。
我一愣之下,就听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吼声,劲风扑面,那藏獒向我发起了殊死一击,在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冲力下,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藏獒趴在我身上,张开血盆大口朝我脖子上咬来,从它嘴里喷出来的腥气呛的我两眼直冒金星,浑浊的涎水滴在了我的脸上,脖子上。
藏獒这种狗非常凶狠,攻击的时候直奔脖子,据说一口能咬死一头牦牛。我用左胳膊死死的抵住藏獒的脖子,它的嘴张的更大了,尖牙散发着森白的寒光,喉咙深处一张一合,黑洞洞的。
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我一咬牙,一股狠劲勃然而起,右手成掌,狠狠的插了进去,我怕它咬我的胳膊,一口气插到了底,整个胳膊都插进了它的腔子里。
那藏獒喉咙深处发出几声沉闷的低吼,浑浓的血缓缓流淌出来,颤抖几下,终于一动也不动了。从它将我扑倒,到我将它插死,整个过程非常短暂,也就片刻的工夫。
师父脸色煞白,急切的问:“冷儿,你没事吧?”
我慢慢将被血染红的胳膊从藏獒腔子里抽出来,茫然的摇了摇头,心里只是牵挂着袁师父。
“大叔,你胳膊怎么样?”
袁师父一乐,眼圈有些发红,笑骂:“小兔崽子良心真好……”说完,很牛逼把胳膊一扬,“放心吧,你大叔我好着呢,是我一拳把这畜牲的头盖给打裂了……”
我吐了吐舌头,要知道,狗身上最硬的就是头盖骨,由其像藏獒这种猛狗,一拳把它头盖打裂,那得有多大的力气?看袁师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
钟老板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嗦着拿手帕不停的擦着脸。这时候,那胖子走了出来。
“大师,你刚才去哪里啦?”钟老板拉着脸问。
“我,嘿嘿,我……”那胖胖尴尬的笑道,“啊!我去屋里啦,准备打电话报警的!……”
“大叔,难道是你先前那一嗓子把这狗给吓疯啦?”我在鱼塘边一边洗着胳膊,一边疑惑的问袁师父。
袁师父挠了挠头。
“不。”师父摇了摇头说,“我怀疑,它是冲了煞。”
“煞?”我一愣。
师父扭身问钟老板,“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进家里来了?”
“没……没有啊。”
师父打开包裹,取出罗盘,围着那汽车来回转了一圈,只见罗盘的指针来回的晃动。
“磁场有异样,这车里有东西。”师父说,“钟老板,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打开车门看看?”
“开……开吧……”
刚一拉开车门,师父便道:“这里面阴气很重,大家小心一点。”
众人面面相觑。
师父仔细的查看着车里,忽然顿了一下,缓缓的从后排座位底下拿出一副金牙。
看到这副金牙,那胖子突然紧张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这!……”钟老板瞪着两眼死死的盯着那胖子。
“我……我……”胖子支支吾吾的道。
“你什么?”钟老板冷笑道,“你把那具尸骸嘴里的金牙给偷出来了,是吧?”
胖子连连擦着脑门儿上的汗,突然朝地上一指,“啊哟,这是什么?”
众人低头去看时,那胖子撒腿就跑,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两只大屁股恨不得要翘到天上去。
“你给我滚回来!”钟老板喊道,那胖子理都不理,出门而去了。
“怪不得狗会发狂。”师父摇了摇头,“因为车里有阴物。”
师父说,动物对阴气的敏感度要远远高于人,尤其是狗,吃过死人的狗会发疯,就是受阴气的影响,道家把这种现象叫‘冲煞’。说着,师父将那副金牙递给了钟老板,钟老板接过去以后,胳膊一颤,金牙又掉在了地上。
师父看都没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说:“冷儿,袁师父,我们走吧。”
“大师请留步!”
师父回过头,微微一笑,“我们去讨工钱。”
钟老板局促的站在那里,显得十分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对不起,大师,是我该死,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师父,朝钟老板正色道,“以后要记着,民工也是人,他们和你是平等的,不是你的奴隶,更不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