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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门这一侧的浮雕看起来要清晰得多,借着柴油灯的灯光,我也看清了,两扇门板上的浮雕,就是一睡一醒的两头狮子。
不管是形状还是神态,这两头狮子和黄家祠堂里的石狮子都一模一样。
我环视一圈,除了这扇门和我身后的石梯之外,就只剩下三面光秃秃的围墙,在这个面积不算大的空间里,也没有其他的摆设。
我当时就想,难道在某一面石墙上,还有一个暗门?
一边这么想着,我望向了仙儿,仙儿却冲我摇了摇头:“没有暗门了,我刚才看过,所有的墙都是实心的。”
我皱了皱眉头,又望向眼前的巨大铜门。
那两扇浮刻了狮子的门板上,此时正不断散发出强烈的阴气。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我靠近铜门的时候感觉到的那股阴气,并非是从门的另一边传过来的,那股阴气的源头,就是这扇铜门本身。
包师兄拿着手电在浮雕上照了照,也和我一样皱紧了眉头。
他问我:“门上的两座浮雕,怎么和黄家祠堂的石狮子一模一样?”
这种问题,我肯定是没办法给出答案的,其实直到现在我还在奇怪,老黄家祠堂里的石狮子为什么摆在内院而不是门外。
一百六十二章 影子煞
可包师兄根本不需要我的答案,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就开始自问自答了:“老黄家的石狮子原本是一对阴阳狮,醒狮为阴,睡狮为阳,阴气躁动,就是阴煞,阳气被压制以后,一旦冲脱束缚,就是暴戾。来得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老黄家为什么要在祠堂里放置这么两只石狮子,如果说,他们是想用阴煞镇住邪气,这还好理解,可是睡狮身上的戾气太重……”
包师兄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心里就在默默地想,那只睡狮身上有戾气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一边想着,我又仰起头,看向了那只眯缝着眼的睡狮浮雕,之前我看到它的时候,总是觉得它身上透着一股懒散气,可这次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形象,才留意到这只睡狮仅仅是前半身趴在地上,两只后腿则半蹲半站地支撑着后半身。
从它后腿的姿势上看,这只狮子似乎是想在下一刻一跃而起,可看它抱在一起的两只前爪,以及那颗耷在前爪上的硕大头颅,又的的确确是一副安睡的样子。
仔细想一想,黄家祠堂里的那头睡狮,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知道是石狮子的年代更久远,还是铜门上这些浮雕的年代更久远,但不论石狮和铜门的建造时间谁先谁后,当初那个将睡狮设计成这样的人,肯定有某种特殊的意图。
我心里正琢磨着这些事情,包师兄那边突然喊了一声:“老黄家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因为之前想事情想得入神,我也不知道包师兄为什么会突然喊这一嗓子,于是我就问他:“什么同归于尽?”
包师兄也不责怪我刚才没听他说话,立即向我解释道:“黄家祠堂的石狮,还有铜门的狮子浮雕,都是为了镇住邪墓里的东西,还有那个血池子……唉,怎么跟你说呢,这么说吧,石狮子、铜门、血池其实是黄家人特意做的风水,目的就是要用这种特殊的风水格局强行压制住邪墓的炁场。可这样一来,邪墓里的气场常年淤积,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而老黄家之所以弄了这只睡狮,就是等着在邪墓中炁场爆发的时候,让睡狮惊醒,依靠一股强横的暴戾之气将邪墓再次镇住。可这两种炁场都非常猛烈,黄家人的运势受到冲撞,在一年之内,所有族人都会暴毙而亡。老黄家这是打算……”
说到这,包师兄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同归于尽。”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包师兄,听你这意思,铜门另一边的铁房子,还有血池里的人皮,都是老黄家的杰作?”
包师兄点了点头:“老黄家既然能将人皮手鼓作当做传家之宝,当然也不介意用一张人皮来做风水阵了。”
这时候梁厚载也在一旁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样的风水阵,还要用到人皮?”
包师兄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们也知道,在堪舆风水方面我的学艺不精,也没办法向你们解释这种风水阵的原理。我也是几年前从寄魂庄的典籍上看到过一种叫做‘影子煞’的风水格局,这种风水格局其实很常见,由于危害不大,一般的风水师也不会过多地去在意它。可如果在影子煞中加入大量的血肉,影煞就会变成血煞,这种煞能镇邪,但同样可以伤人,是把双刃剑。我推测,这个风水局,应该是黄老太爷的子女做下的,你们也知道,黄老太爷之所以选择孙子黄昌盛做接班人,就是因为他的十三个儿子在五十年前全部暴毙,对于他们的死,江湖上众说纷纭,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应该就是被血煞阵冲了运才死的。”
之前来的时候我还奇怪,为什么老黄家只剩下了一个近百岁高龄的老太爷,我们却没能见到他的子女,只是见到了他的两个孙子和一个曾孙女,想不到,老黄家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典故。
我问包师兄:“师兄,你说,血池里那么多新鲜的血,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包师兄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可说不清楚,在东北的老黄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太多了,我听说,你不久前还和柴师伯去看了后山上的杌齿。怎么样?柴师伯有没有想明白,杌齿中落出来的那两根人骨是怎么回事?”
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包师兄说这番话,似乎是在暗示我血池中的血液和杌齿中的人骨有关。
不过他大概也仅仅是有这样一个想法,至于这个想法对与不对,包师兄似乎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我对包师兄说:“把黄老太爷的房子拆了吧。”
包师兄“嗯?”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你说什么?拆房子?”
我点了点头:“对,拆房子,之前在血池的时候我就留意过了,那些血是从墙壁的铆钉上流出来的,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弄清楚那些血到底是怎么来的。”
包师兄盯着我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之后,他才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的话外之音是,我们必须弄明白那些血到底是不是人血,如果老黄家一直背着我们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就有必要借这个机会将老黄家一锅端了。
我想,在包师兄点头的那一瞬间,他应该已经理解我心里的想法了。
之后,我们在张大发等人的帮助下沿着石梯回到了佛堂,包师兄又叫了几个人过来,大家准备了铲子和镐,准备对黄老太爷的房子进行破拆。
不过在破拆之前,包师兄还是先联系了黄昌荣和黄昌盛,让他们两个先进黄老太爷的家里看看,看有没有需要搬走的东西。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不管是黄昌荣还是黄昌盛,对于包师兄要拆房的事情都没有反对,只因为黄老太爷说过,包师兄在黄家庄可以便宜行事,他所作的任何事情,黄昌荣和黄昌盛都必须积极配合。
于是乎,黄昌荣和黄昌盛将老太爷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搬出来以后,也加入了破拆的队伍。
包师兄这次一共带来了十八个人,算上他自己就是十九个,除了有两个人留在暗哨里继续监视黄家庄的出入口外,其他人全都来了。
再加上我、梁厚载,黄昌荣和黄昌盛,这次参与拆房的人一共是二十一个。
黄老太爷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在我们的摧残下很快就变成了一大堆砖瓦片,除了西面厨房中的一根烟囱和院子的佛堂我们没拆,其他的东西全都被我们摧毁了,连老太爷家院子里花池子我们都没放过。
之所以不拆佛堂,原因之前已经提过了,包师兄不能在显圣之地破土。
而之所以放过那根烟囱,则是因为那根烟囱里面大有玄机。
按照包师兄的说法,那根本不是什么烟囱,而是一根“引光柱”,柱子非常宽大,中空,在柱子的内部空间,镶满了大小不一的镜子,每个镜面面朝的方向、角度,都是以特殊的方式布置的,这些镜子存在的意义,就是通过折射将阳光引入地下。
我也是看到那根柱子的内部构造才想明白,地下庭院和铁房子里的光究竟是怎么来的。
据包师兄说,像这样的引光柱子在黄家庄中恐怕还有很多,他询问过黄昌荣和黄昌盛,问他们知不知道其他的引光柱分布在什么地方,可黄昌荣和黄昌盛似乎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听他们说,在黄家庄的东北方向有他们自己建的一座小型供热站,冬天集体供暖,而且村里通了煤气,家家都有油烟机,排烟孔都是直接设在厨房的墙壁上。所以就算是过年过节大家都回村里的时候,也是没有人点炉子的。
但由于村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所以都留有一根烟囱,可这样一根烟囱,平时是不发挥作用的。
黄昌荣和黄昌盛没有骗我们,当我们清理了瓦砾,在房子下的那片土地上进行挖掘的时候,果真挖出了通热水的暖气管道。
那一天的夜晚是个无眠夜,当夜幕降临之后,包师兄从附近的房子里扯来了一根电线,接上电灯,所有人都在挑灯夜战。
将老太爷的房子破拆之后,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挖出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室,那个地下室看起来很有年头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清朝末年的历史味道,它应该是在很早以前就被埋在地下的。
而在这个地下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专门用来动私刑的刑房。
不过让人费解的是,这间刑房中的刑具并不是清王朝的产物,它们大多来自古代欧洲。
我对于刑具肯定是没有什么了解,还是包师兄一边仔细查看着那些刑具,一边告诉我那些刑具是什么。
铁处女、犹太尖凳、碎头机,这些特殊的刑具都是金属打造的,即便经过了岁月的侵蚀,却依然能看出它们曾经的样子。
所谓铁处女,就是一种封闭式的人形立棺,这东西高约两米,在棺板上镶嵌了很多一尺长的钉子,包师兄说,用这种刑具来施刑的时候,行刑者会将犯人推进立棺中,然后关上棺门,那些长钉就会扎入人身上的非致命部位,一般来说,人不会马上死亡,他们会在长达几个小时的嘶嚎之后,伴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慢慢死亡。
一百六十三章 阉刀
棺门上的的钉子都是可活动的,有时候行刑者还会将那些钉子向外拔一点,让受刑人死得慢一点。
至于犹太尖凳和碎头机一类的东西,我实在是不想过多地去描述,我看到这些刑具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种我非常不想面对的东西,那是一种扭曲的欲望,是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
即便是被埋在地下这么久了,可每一件刑具上,都带着非常强烈的怨气。
那股气息出现的时候,我的耳边仿佛有几百只冤魂对着我悲鸣,让我从头皮到脚掌都是麻嗖嗖的。
最后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就赶紧离开了这间刑房,坐在我们挖出的坑洞边沿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