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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咧着嘴冲我笑:“你们真自私,去那么好玩的地方都不带着我们。”
罗菲也站在她身旁笑:“仙儿,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藏族的姑娘豪爽热情,你不跟着,有道就被别人拐走了。”
仙儿白了罗菲一眼:“这明明是你说的。”
罗菲:“我是说藏族的姑娘热情豪爽,怕有道被人拐走这句话是你说的。”
她们两个这样,反而弄得我有些尴尬了,我沉默了半天,才问仙儿和罗菲:“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了。”
她们俩几乎是同时回了我一句:“不行吗?”
我赶紧说行。
真是奇了怪了,我记得仙儿和罗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好像仇人一样,干什么都要暗中较劲,从那以后,两个人好像也没有太多交集吧,她们两个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改变的呢?
这时候孙先生说话了:“这次去青海可不是去旅游的,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会给有道他们进行一场特训,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两个都不能打扰有道。”
罗菲倒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仙儿却掐着腰,气势汹汹地问孙先生:“那你说,我们怎样才算打扰他?跟他说话算吗?他训练的时候我们在一边看看也算吗?”
对于仙儿的无礼态度,孙先生一点也不气恼,他脸上慢慢挑起一道笑容,说:“你在他训练的时候跟他说话,就算。”
仙儿后面的话一下就被孙先生压了回去,她瞪了孙先生好一会,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拉着罗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们的卧铺车厢。
三百六十五章 青海牧场
孙先生目送她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小丫头片子,以后咱们可有的受了。”
他这边刚说完,就听仙儿在隔壁车厢喊:“叫谁小丫头片子呢,我成精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呢!”
这一下,轮到孙先生没话说了。
下车以后,孙先生联系了当地的一个行商,购置了一些训练时要用的东西,他将那些东西全都装进了一个大包里,却不让我们看,弄得我们每个人心里都给猫抓似的痒痒。
在四川待了三天,孙先生又托人搞了一辆面包车,他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之后开车带着我们跨越千里,来到了青海牧区。
快到天峻山的时候,孙先生提前和刘师叔通了电话,告诉他我们快到了,而刘师叔也早早地来到了横穿牧区的马路附近等着我们。
当我从面包车的车床里看到刘师叔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打扮,皮毛、大袄,脸上的肤色依旧是黝黑中带着一脸阳光留下红晕。
但在这蓝天白云下,骑在马上的刘师叔身上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协调感,仿佛他已经和天地融为了一体,又或者说,他是这天地间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车子离刘师叔越来越近,我才发现他身后还牵着一匹马,马上的人,竟然是盲眼的柯师叔。
好像不管到哪里,这两位师叔总是搭着伴,我还从没单独见过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柯师叔虽然眼睛瞎了,但我一直都觉得他的视力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有些时候,他甚至能看清一些我们的肉眼看不清楚的东西。
此时刘师叔看到我们的车,似乎还不能确定车里的人是谁,只是远远朝我们眺望。可柯师叔已经开始朝我们招手了。
可惜刘师叔没看到他身后的柯师叔在挥手,直到孙先生都快把车开到他脸前了,他才咧嘴冲我们笑。
在这之后,刘师叔就调转了马头,一边还朝我们招手,让我们把车开进草场。
入春两个月,草场已经完全变成了翠绿色,面包车走在草地上的时候,我们还真是有点于心不忍。
刘师叔骑马走在前面,他的速度要比我们快很多,每跑一段距离,都要停下来等等我们。
让我惊奇的是,柯师叔竟然也是自己骑马的,不过他那匹马看起来没有刘师叔的那么健壮,速度也慢了一些。
孙先生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对我们说:“你们几个注意到没,老刘和老柯的马都是没有马鞍和马镫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留意到,两位师叔胯下的马背上的确没有马镫,至于马鞍,我也不知道铺在马背上的那层座垫,姑且就叫座垫吧,到底是不是马鞍。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健壮的马,头一次亲眼看到骑马的人。
这时孙先生又对我们说:“老刘就是当地人,他和这里的人一样,天**马。他们不给马上鞍,是怕马鞍磨坏了骏马的皮毛。你们来到了这里,也要学会爱护牧民们的马。对于他们来说,马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我的视线穿过前车床,看着刘师叔驾马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上奔跑,感觉他好像已经和他的马融为了一体,每一个动作的起伏,每一次颠簸,人和马都保持着高度的协调。
走了很长时间,我远远看到一条狭长的溪流从山丘中流淌出来,朝着天和地相连的地方蔓延,在这条溪流的附近,有许多的帐篷,一队牧民赶着牦牛和羊群从更远的地方呼啸而过。
孙先生对我们说:“这就是老刘的族群,等一会你见到族长的时候,他会请你们喝酥油茶。这茶可不是随便喝的,有很多礼仪在里面,虽然你们是远方来客,老刘的族人不会特别去要求你们遵守他们的礼仪,但出于尊重,你们还是要……”
说道喝酥油茶的礼仪,孙先生就变得有些滔滔不绝了。
他说,刘师叔他们所在的这个族群算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氏族,但由于他们并没有特定的姓氏,所以通常来说,行当里的人提到他们的时候常常会说“那个族群”而不是“那个氏族”。
族长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他叫次仁旺堆,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者,而且他和我刘师叔一样,也非常好客,每次有客人来,他都要亲自接待的。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作为主人,会拿一只瓷杯放在我们面前,接着就会朝里面添酥油茶。
但添茶以后,这茶是不能立即喝的,按照礼仪,我们最好先和主人聊聊天,等主人第二次提着酥油茶壶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才能起杯,用嘴吹开杯上层的浮油,然后才能喝第一口,喝完赞美一下,把茶杯放回桌上,主人会帮我们把茶填满。
喝茶的时候不好一口气把整杯茶喝干,至少要留下一半,主人会主动把茶填满,如果你不想喝了,当主人填满茶碗以后就不要去碰了。通常来说,在主人家做客,酥油茶喝三碗是最吉利的,临走的时候,可以连着多喝几口茶,但也不能喝干。
其实当初刘师叔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压根就没记住,后来在这里住得长了,见得客人多了,才渐渐弄清楚喝茶的礼仪。
刘师叔来到最大的一个帐篷处,下了马,又跑回来接我们下车,他的动作很麻利,脸上一直带着笑,似乎我们的到来对于刘师叔来说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我下车的时候,刘师叔还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越来越结实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时候柯师叔也过来了,他动作流畅地下马,对我们说:“明天再开始训练吧,今天刚来,适应一下新环境,尝一尝这里的美食。”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有些饿了。
刘师叔印着我们进了最大的那个帐篷,有个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翻看着一本书,书上的文字都是手写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账本。
刘师叔大步走到老人面前,用藏语说了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老人的耳朵好像不太灵光了,刘师叔跟他说话的时候,要用很大的声音。直到刘师叔把话说完,老人才从桌子上摸起一个镜片很厚的眼镜戴在鼻梁上,抬头朝我们这边望了望。
然后他离开桌子,凑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用稍微带些口音的汉语问我:“你是柴先生的徒弟?”
我很恭敬地点了点头。
老人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他一边拉着我手,一边又转头对着刘师叔说:“客人来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刘师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都是自家人,我也没把他们当客,就没说。”
“唉,你在外头时间长了,越来越不像咱们这的人。”老人玩笑似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你自己人,对咱们来说,都是客,也要出门迎一迎。”
老人平日里大概很少碰到我们这样的汉人,他说的汉语有些其实也听不太懂,但整句话听下来,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对刘师叔说完这番话,老人又请我们入座,并让刘师叔去拿喝茶用的杯子。
喝茶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孙先生之前说过的那些礼仪全都忘干净了,好在族长也没要求我们什么,只是让我们随意。
族长说,他和我师父算是很好的故交了,也知道我们守正一脉的人平日里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
他说,当年我师父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很年轻,做起事来也不像我这样一板一眼的,我师父干什么都比较随性,有段时间,族长甚至觉得我师父可能是个很无礼的人。后来他才发现,虽然我师父平日里比较任性自然,可对于他们的信仰,竟然比他们了解更深,同时我师父对藏传佛教的那一份尊重,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说起来,虽然我们寄魂庄不属于任何一个教派,但对大多数的宗教都有一些涉猎,师父也曾告诫过我,在研究别人的信仰时,必须心存敬畏。
这样的敬畏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包容。
什么是包容?对于这个词汇,我师父的解释是“包罗万象,海纳百川”。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在修为上造诣可能已经超越了师父,但在很多方面,我和师父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以至于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来诠释包容这个简单的词语。
我一直以为,包容应该是一个和人性相关的词汇。
喝着酥油茶的时候,刘师叔问我饿不饿,我本来还想客气一下,可刘尚昂却很激动地抢在我前面喊:“饿了!”
后来刘师叔给我们拿来了一种被藏族人称作“糌(zān)粑”的炒粉。糌粑是牧民们的主食,据说是藏族四宝之一,营养价值很高。
它的吃饭也很有意思,吃之前,用少量的酥油茶以及奶渣、糖搅拌在一起,然后用手捏成型再入口,刚开始刘师叔还担心糌粑不合我的胃口,可我却异常喜爱它稍有些散口的口感,还有哪一点淡淡的奶香。
族长见我们几个吃得欢,脸上就一直带着笑,他又让刘师叔给我们端来了曲拉(用熬酥油剩下的奶做成的一种面食)和一些牛羊肉干,以及另外一些用奶做成的食物。
这顿饭充满了新鲜感,我们一边听着族长述说那些食物的制作过程,一边毫无节制地吃,吃着吃着就吃撑了,加上奶制品、牛羊肉本身并不好消化,族长见我们撑得难受,就让刘师叔先带着我们出去转一转,消化消化食。
三百六十六章 灵犬多吉
刘师叔带着我们离开帐篷的时候还嘀咕一句:“没出息。”
这三个字他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