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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师兄点头:“对啊,要说起来,你们那一脉的阵法,还是屯蒙延伸出来的,不过年代久了,两脉的差别就越来越大了。你们豫咸的阵大多都涉及风水,屯蒙这边的阵法都是用来筮卜的。”
听着两个师兄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阵法的事,我心里就觉得酸酸的。
人家那两脉都有这么多阵法,可我们守正呢,所有的阵法相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个,我师父对我说过很多次,在我们这一脉的所有阵法里,最厉害的就是封门阵,可就算是这门阵法,和豫咸一脉的那些阵法比起来,也是相差甚远的。
尽管冯师兄、庄师兄和我一样,都是寄魂庄的门人,可毕竟是不同的脉系,在我心里,也总是希望我们守正一脉的传承不管在那个方面,都能比另外两脉强上一点。
来到隧道的尽头又是一个漆黑的洞口,洞中似乎没有一点点光亮,整个洞口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幕,紧紧和隧道连在一起。
可当庄师兄举着火把走进洞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洞其实很浅,没走几步就到头了,只是洞壁全部被涂成了黑色,才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我走到洞口边缘的时候,庄师兄突然朝我坏笑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他用什么东西一下灭了火把。
火把一灭,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当时我正站在洞口的边缘上,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黑暗中,我看不到庄师兄,只是觉得眼前的洞穴很高、很深,我感觉在我前面几厘米开外的地方就是万丈的深渊,我明明知道眼前的洞是什么样子的,可就是耐不住会有这样的感觉。
第七十四章 门鼎脚行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眼前的洞穴并不深,我却能感觉到有一阵阵凉风从它的深处吹出来,风口离我很远,以至于风从洞中走过的时候,还发出一阵阵异常幽长的“呜呜”声音。除此以外,我还能听到脚下有流水声,从声音上判断,那应该是一条很湍急的河,它现在就在我脚下几百米的地方流动。
这种感觉太真实了,我试着迈出一只脚,想探探我面前有没有路,可脚抬起来之后,就是不敢落下去。我怕一不小心掌握不好平衡,会掉下去。
冯师兄这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猛力推了我一下。
我整个人都被他推进了洞里,就在我进洞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年头了:“完了我掉下去了!”
可我向前趔趄了两步,竟然踩到了地面,可风声还在,水声还在,又让我有了另外一种错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半空中。
这时候庄师兄划开火柴,点亮了火把,还一脸玩笑地问我:“好玩吗?”
借着火光,我才看到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洞穴,浅得很。
可我还是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又对庄师兄有些埋怨:“不带这么玩的,吓死我了刚才。”
冯师兄也笑呵呵地走过了,拍拍我的肩膀说:“每个寄魂庄的门人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有这么一出的,这是咱们寄魂庄不成文的规矩。”
我叹了口气:“唉,怎么还有这种规矩啊?我师父也让我背过门规啊,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冯师兄还是咧着嘴在笑:“所以说是不成文的规矩嘛。我和你庄师兄第一次来的时候都被整过,我记得我头一次来的时候,我师父把我推进这个洞里,我吓得一上午都不敢说话。你们守正一脉的人胆子就是大,看看你,也就冒了点冷汗,比我那时候强多了。”
什么叫就是冒了点冷汗,我刚才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好吗?
这时候庄师兄也在一旁说:“这个洞穴里的门道可远不止这些,你知道那些风声和水声是怎么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就看见庄师兄用手掌在墙面上敲打了几下,敲打时的声音是三轻两重,两长一短一长。
然后我就看见眼前的洞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很快这些裂痕就连成一片,而原本完整的一块墙壁也碎成了无数的碎石块。
就这样,在黑漆漆的洞壁,又像上次一样出现了一个两人宽的门洞。
庄师兄拿起一块碎石头给我看,我就看见石头上还连着几条很细的丝线,将它和另外几颗石头连在一起,那种丝线很柔、很细,但上面又泛着一层极有韧性的光泽。
怪不得洞壁能透风呢,它原本就是用这些碎石头拼起来的,石头间的缝隙,就是洞里的风源。
冯师兄则指着刚刚出现的门洞对我说:“这种活门在鬼市里一共有三道,前头这两道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一道在镇门堂的地下。这三道门,都是我和师父在十多年前布置下来的,你可是不知道,当初为了把这些石头严丝合缝地穿在一起,可花了我们不少力气。”
冯师兄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可他说话的时候,却又是一脸相当自豪的表情。
庄师兄放下手里的石头,又带着我们进了门洞,我这才看明白,在门洞外侧就是一条有些湍急的小溪,溪水的水量不大,但流速很快,那种水流奔走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一条位于百米深渊中的河流。
太精密了,整条密道,从可以窥视外面的猫眼琉璃,到九颗夜光石珠摆下的迷幻阵,再到这个精心安排的小洞穴,都布置得太精密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有庄师兄和冯师兄带着,如果我是误入了这样一条密道,尽管隧道不深,也没什么很致命的机关,可就是这样一条密道,恐怕我就是穷尽一生的智慧也未必能走出来。
之前我也听师父说过,我冯师兄他们那一脉,主要就是看看风水、择宅选墓一类的,偶尔也抽出一点功夫,收拾收拾寄魂庄的那些老房子。所以我一直以为冯师兄他们平时做的事情,应该和平日里常见的那些风水先生差不多,可我过去就连做梦都没想到,冯师兄他们那一脉建造出来的东西,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门洞,就看见那些碎石头又在慢慢地组合在一起,重新拼接成一道石墙,而门洞也正变得越来越小。
庄师兄带着我们跳过了小溪之后,不远处又是一条很宽阔的河脉,盲眼的柯师叔就泊着一条小船在河边等着我们。
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柯师叔就远远地朝我们喊:“你们几个快点!”
我们几个赶紧小跑两步,上了船之后,庄师兄就从师伯手里接过橹杆,驾船带着我们在小河上漂游。
我们的终点是一个和河道相连的古井,爬出井口之后,才算是真正进入了鬼市。
整个鬼市都是建在山体内部的一个大型钟乳洞里,洞顶非常高,抬头望的时候,只能隐约看见倒挂在洞顶的那些石钟乳,时常会有水滴沿着石钟乳掉落下来,打在我的头上、肩上。
冯师兄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土房对我说:“这里就是鬼市外围的脚市。整个鬼市分成内外两环,外面的一环就是脚市,在这里做生意的,大多是一些无门无派的脚商。在里面的一环,有西市、东市和门市,能在东、西两市做买卖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同道中人,门市是专门为那些比较大的门派准备的,门市当中央的位置就是镇门堂,是咱们寄魂庄门人待的地方。”
我问冯师兄:“什么是脚商?”
冯师兄向我解释道:“脚商,在过去我们也叫他们行商或者佣商,这些人常年和各大门派打交道,从各大门派里倒卖商货,有时候也会受一些门派的委托,去寻找一些奇珍异宝。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他们手里的商货是很难卖出手的,所以每到鬼市开启的时候,他们就会带着那些压在手里的货物,到鬼市上来卖。”
就在冯师兄说话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个人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进了其中一间土房,过了片刻,他又从土房里出来,在门梁上挂了一盏红灯笼,灯面上还用毛笔写了两个字:奇货。
之后冯师兄又对我说:“在脚市这地方,卖什么的都有,买家也是五花八门,有时候也能碰到一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在这里淘些东西。内环中的西市和这里差不多,只不过开店的都是各大门派的门人,在信誉上要比脚市的商人更靠得住。东市比较特殊,在那里做生意的人不卖实体的东西,只给人算命,或者出售一些小道消息。至于门市,那里面的人很少是来做生意的,在门鼎脚行开市之前,他们很少会露面。”
一边说着,冯师兄就带着我朝鬼市中央走。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冯师兄又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房子对我说:“从这里进去就是西市,鬼市里共有一千个店铺,西市240个,东市240个,门市有十个比规模很大的店铺,其他的都分布在脚市里。”
不得不说,鬼市的确很大,不但能容开一千店铺,其中还贯穿着几条宽大的石路以及数不清的小路,如果不是有冯师兄和庄师兄带着,我一个人说不好要迷路的。
可这样一个在这样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却只有零星的几个店铺亮着灯笼,照亮了很小的一片地,其他地方都是大片的黑暗和阴影,多少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压抑。
不过冯师兄说,现在鬼市里的商人大多还没来,等一千家店铺全开起来,就有一千多只灯笼同时亮起来,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正好赶上这样的大市,当他看到那些星罗棋布的血红灯笼时,倒是没觉得压抑,而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
想想在这样一个大型的溶洞里,到处都闪着那样的红光,换成是我,我也会觉得不舒服。
又走了没多远,我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体积非常大的古建筑,和寄魂庄里的那些老房子一样,这座古建筑也是蛋黄色的墙壁、黑色的尖顶,在墙壁上,也有着十分显眼的木质构架。
这就是冯师兄刚才提到的门鼎脚行,硕大的招牌就镶在门梁上。
和那些昏暗的土房不同,在门鼎脚行的周围,立着十多盏纯白色的长明灯,接近它的时候,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让我心里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时候就听柯师叔笑呵呵地对我说:“这是你师父的店面,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大排场,把门鼎脚行扩建了好几次,才有了现在的样子。以后这个店面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跟你师父学着点,别看他那个样,做起生意来,也是一把响当当的好手。”
第七十五章 镇门堂
原来这个叫做“门鼎脚行”的店面是我师父在经营的。可我仔细回想我师父平时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不是做生意的料。
可庄师兄也在对我说:“说起来,这几年寄魂庄的开支变得越来越大,要不是有柴师叔的这个店面,真不敢想象寄魂庄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我看了眼门鼎脚行的招牌,又望向带着一脸钦佩的庄师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师父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梁厚载的师父说我师父有钱,陈道长也说我师父有钱。我也知道,寄魂庄所有产业赚到的钱,我师父都能分到三成以上,可我师父也说了,这些钱绝大多数都用在了寄魂庄的日常开支上,每年能剩下的也没多少。
那他的钱到底是哪来的?他到底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