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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师伯就朝着梁厚载和梁子招了招手,一边拉着我的手腕,朝洞口那边走了过去。
快到洞口的时候,师伯对我说:“王大富三十年前就到墓里来了,当时还是我把他带进来的。只不过这三十年间我一直没再进过那个村子,至于外面那个王大富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说。”
我注视着师伯,很长时间都没回过味来。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既然里面的王大富是真的,那么村里的那个王大富肯定是其他人假扮的了,可师伯说话时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透着一种深深的疑虑和担忧,我师伯在担心什么?
我注视着师伯,师伯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的洞口,他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之后又再次摇了摇头:“不好说。”
我也不知道师伯这一次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他说完这句话就走进了洞口,我跟在师伯身后,前脚刚迈入洞口的时候,师伯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愠怒地瞪着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时候师伯脸上的怒意又突然消退了,他冲我笑了笑,又摆了摆手,示意我朝旁边靠一靠。
洞穴狭窄,我非常用力地将身子贴在洞壁上,师伯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一脸怒意地瞪着我身后的某个人,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师伯瞪的人是梁厚载还是梁子,直到我师伯大吼了一声:“别动你头上的符!”
我这才知道他吼的是梁子。
我没听到梁子应声,师伯又吼了一声:“跟你说话呢,耳聋了!”
这时候梁子才满腔不爽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阳支阴支
莫名其妙就被人吼了这么两嗓子,换成是谁,心里都会感到不爽。
师伯又朝我背后投去一个大大的白眼,才转过身,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看着师伯消瘦背影和十分矫健的步法,我突然有种感觉,我觉得师伯有可能确实是个非常难打交道的人,他对我还算亲和,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们都是守正一脉的门人,也有可能因为他和我师父的感情很好,他爱屋及乌,才对我慈爱有加。
对于龙王墓中复杂无比的洞穴和墓道,师伯似乎了如指掌,他带着我们走出洞穴之后,当面对那面布满洞口的石壁时,师伯丝毫没有犹豫,直接钻进了东南角的那口洞。
这个洞穴格外地长,但洞穴中还算宽敞,两米多高、两米多宽,地面上也没有那种墨绿色的粘液。
师伯走在前面,冷不丁地问我一句:“宗远的笔记你看过没有?”
笔记?什么笔记?我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了,没发现师父有记笔记的习惯啊。
见我不说话,师伯又问我:“你入师门至今,也有些年头了吧,也见过不少邪尸了吧?”
我回应师伯:“见过不少了,小时候见过飞僵,师伯带我入行的时候见过铜甲尸,后来也见了一些毛僵,见过尸魃,在鬼市里见过尸鬼,在这里,也见识了捻地尸,还有那种婴儿脸似的邪尸。”
我说道“尸鬼”这两个字的时候,师伯的脚步微微好像顿了一下,但他也没说什么。
直到我把话说完了,师伯才笑呵呵地说着:“婴儿脸似的邪尸?呵呵,有时间啊,你要找你师父,要他的笔记来看看,如今这天底下所有类型的邪尸,他那个本本上应该都有记载。你说的那种邪尸,叫做踞胎尸,在咱们守正一脉来讲,这种邪尸是三大寄生尸中的一种,另外两种寄生尸,是踬胎尸、跻胎尸,三大寄生尸,也叫三大胎尸,你运气不错,碰上的踞胎尸,如果碰上了另外两种寄生尸,以你现在的道行,呵呵,肯定对付不了。”
师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从他右侧的石壁上抓下了什么东西,他转过头,手掌在我面前摊开,我才看清他手中的东西,就是之前差点要了我们命的小甲虫。
师伯将虫子仍在一边,又对我说:“这种虫子叫鬼眼锹,它们是寄生尸的天敌,在苗疆,很多蛊师也会驯养一些这样的虫子。这个龙王墓应该是某个古代高人建的,呵呵,他在墓穴中养了大量了踞胎尸,又养了大量的鬼眼锹。因为鬼眼锹的存在,踞胎尸平时不敢随便在墓穴里走动,可一旦墓里进了生人,人身上的阳气被墓穴里的阴气消耗殆尽的时候,踞胎尸就会躁动起来,不顾危险占据人身,成为捻地尸,可一旦他们寄生在活人体内,气息就会外泄,鬼眼锹在墓里饿了成百上千年了,闻到了踞胎尸的味道,能不躁动吗?”
我就有些纳闷了:“那个建墓的人,在墓里安置一些机关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呢,万一捻地尸从墓里逃出去,那不麻烦了吗。我在二龙湾外面就碰到过一具捻地尸。”
师伯嘿嘿一笑,说:“二龙湾外面的捻地尸,是我三十年前放出去的。”
我愣了一下,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外面那具捻地尸竟然是我师伯放出去的,就不怕它伤了人命吗?
师伯则继续说着:“二龙湾这地方,风水怪得很,那里的阴气常年滞留,举而不散,捻地尸只能在阴气重的地方活动,所以啊,它不会离开二龙湾的,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危害。而且它只有晚上才会出来,二龙湾一到晚上就是大雾连天,如果不是心怀不轨,极少有人会在晚上到这来。再说了,就算是个无心的路人恰巧在晚上路过,碰上捻地尸,出了事,呵呵,那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再不然就是道行不够,连一个小小的捻地尸都斗不过。这样的人是死是活,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师伯说这番话的时候,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个意思:人命轻贱。
师伯似乎也不在乎我怎么想,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又说起龙王墓的结构。
师伯说龙王墓从上到下其实是有五层的,我们现在这个位置是第四层,发光的水潭就是第五层。
前三层中,第一层是个巨大的虫巢,鬼眼锹的数量何止亿记,一般来说,鬼眼锹会特意避开人类,可当底层出现了捻地尸的时候,虫群奔涌,原本平静的第一层就会变得异常凶险。
虫群的力量我算是领教过了,说真心的,这些虫子虽然不会随便咬人,可如果它们在狭窄的墓道中汇成一股的时候,光是那重量就能把人体活活压碎。
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是迷宫,一般来说,入墓的人被困在在这两层,身上的阳气慢慢耗光,之后就会被踞胎尸寄生,变成捻地尸,第二层和第三层的墓道都是木头和金属打造的,捻地尸的遁地能力在那个地方是无法施展的。
另外师伯还说,在第三层的中央区域有一个隐藏的大型墓室,蛟龙的头骨就被放置在那个地方,同时存放在墓室中的还有一小块某种玉器上的碎片,整个龙王墓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一小块碎片。
我问师伯:“那块玉很特别吗?”
师伯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嗯,上面阴气极重,而且非常精纯,有道,你还记得黑水尸棺吧?”
“记得。”
“那块玉上面的阴气,比黑水尸棺还要精纯,那是一种很难想象的大精大纯,就好像……那块玉不是玉,而是一小团凝结成固体的阴气。”
气场这东西能凝结成固体?这种事我是不会信的。
要知道气场可不是一种气体,其实在很多时候,这个“气”字应该写为“炁”,我能感知到炁场这种东西,但很难去描述它,它大概是一种力场、磁场或者说就是某种感应,但不管怎么说,炁场不是一种物质,它是无形的。
它可以流动,也会在特殊情况下囤聚在某个地方,但绝对不可能凝结成什么东西,就像声音不可能凝结成固体一样。
可师伯说话的语气很严肃,又不像是在骗我。
过了一会,师伯又说道:“在龙王墓下面,还镇着一尾尸蛟,水潭里的那些水,就是它的*******我问师伯:“洞窟里的那些骨头,就是蛟龙的骨头吗?”
师伯回过头来,朝我点点头,接着说道:“对,那些骨头就是蛟骨,这也是整个龙王墓最让人不解的地方,那些古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尸蛟的骨头整个抽了出来。你可知道,蛟龙就已经非常难对付了,更何况是尸蛟,文献中记载,尸蛟一物,其凶悍的程度比起真正的龙,都要厉害几分。可建墓的人,竟然能在尸蛟身上剥筋抽骨!如今被镇在龙王墓下的那条尸蛟,实际上只剩下一张蛟皮和一堆腐肉了。”
听着师伯的话,我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师伯还在继续说着:“五层以下到底有什么,说实话,我也没挖开来看过。当初我也是见水潭中的水有些怪异,特地查了一些典籍,才知道那是尸蛟的***呵呵。”
在这之后,师伯没再说话,我还沉浸在尸蛟带给我的惊愕里,也一直沉默着。
师伯带着我们走过了几条洞穴之后,一扇开出一条缝隙的石门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缝隙之外,是那种淡淡的黄光。
师伯回头看了看我,大概是估测了一下我身子的尺寸,他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石门前,踏出弓步,将一只手掌按在门上,之后猛一用力,那扇沉重无比的石制门板,竟被我师伯整个推开了。
师伯发力的方式很怪异,他是右脚点地,将身子挺成一条直线,然后由脚掌开始发力,一开始我以为他会像我使出天罡锁的时候那样,下一步就会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上,可师伯没这么做,他的力是不连续的,尤其是在脚掌发力之后,腰部和肩膀都做了两次卸力的动作,之后前臂和手掌突然发出一股巨力,可在我看来,师伯的肩膀当时松松垮垮的,应该没办法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才对。
我盯着师伯的肩膀,又是好长时间没回过神来,师伯推开石门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大概是发现我站在他身旁发呆,他就冲我笑笑说:“这门推手功夫,是我几十年前从一个江湖艺人那讨来的。呵呵,以后有机会,可以教给你。”
这时我突然想起冯师兄说师伯和我们的传承不一样来着,就问师伯:“师伯也练过天罡锁和八步神行吧?”
师伯摇了摇头:“八步神行是每个守正门人都要练的,至于天罡锁嘛,我也会,不过在阴支这边不叫天罡索,叫“七十二路擒拿术”。呵呵,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那一支凡是带‘罡’字的术法我基本都不会,我这一支比较特殊的功法都带一个‘煞’字,天罡地煞嘛,就是阳支和阴支的差别。”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守墓人一脉
在石门外面,就是那条十分宽阔的大墓道了,师伯迈着大步进了墓道,我跟在他身后,又问他:“我师祖是阳支还是阴支?”
师伯有些莫名地叹了口气,说:“守正一脉的历代掌门都是阳支,而论及守正一脉的千年传承,主要也是指的你们阳支,我们阴支呐,呵呵,就是你们阳支的影子,像我和你师父这一代人是阴阳两支都有传人,可很多时候却是只有阳支没有阴支的,到了你这一代不就是这个样子了?唉,当初我和宗远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宗远算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亲徒弟,我呢,师父教我基本功之后,扔给我几本典籍,让我自己去摸索。这些事没办法的事,毕竟对于阴支的传承,呵呵,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