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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爸生病的时候,借钱的名单。”我仔细找了找,说,“这个人借了我一千块,我居然把他给忘了。”
周禹浩眼底露出几分不屑,一千块在他眼中,就像一分钱硬币一样,掉在地上都不稀得弯腰捡。
“钱虽少,却是救命钱。”我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或许就是不想去想那些事情,才会有意忘掉这一千块的债吧。
那年,爸爸病重,医生让我赶快交钱,否则就要停药了,家里能卖的早就卖了,花圈店的门面也是租的,哪怕是卖房子,这么破旧的房子。都没人要。
当时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能借的钱都已经借遍,亲戚朋友见了我都躲着,就怕我开口借钱。
我没办法,只能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哭,我哭得特别伤心,忽然一辆车停在我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长得文质彬彬,低着头问我是不是有难处。我把我爸的事情跟他说了,他笑了笑,对我说,年轻就是本钱,还怕赚不到钱吗?
我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觉得很屈辱,但是一想到躺在床上喊疼的爸爸,我咬了咬牙,上了他的车。
他将车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伸手就来摸我的大腿。我强忍着恶心,全身都在发抖。
后来,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想要亲我的脸,我将他推开,说要先付钱。
他根本不在乎那点钱,直接拿出钱包,抽了一叠红票子给我,然后便要来脱我的衣服。
我一发狠,随手抓起车上的一件硬物。往他脑袋上狠狠地打了一下,然后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对他喊:“这钱算是我借的,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我就飞快地跑了。
后来。我非常害怕,要是他报了警,说我抢劫,我下半辈子估计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报警。可能是害怕他用钱买我身体的事情曝光,让他身败名裂吧。
当时在车上时,他一直滔滔不绝地跟我闲聊,甚至还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和地址。
他叫梁家宁,家住在近郊的一栋别墅里。
这一千块钱。我得还他。
对于周禹浩,我并没有隐瞒,以他的本事,迟早都会知道。
这是我见不得光的过去,是我人生最黑暗时的遭遇。如果他因此而瞧不起我,我也认了。
他沉默了一阵,冷声说:“我要宰了他。”
我摇了摇头,说:“他并没有强迫我,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他也没多大错,反而是我最后抢了他的钱。总之,只要把钱还给他,就算是两清了。”
他脸色阴沉,说:“我陪你去。”
我没有拒绝,开着我那辆面包车就出了门。
梁家宁的别墅在近郊的山里,这一带是别墅区,又与城市里的别墅区不同,每栋别墅之间隔得相当远。风景很美,环境清幽。
看来那个梁家宁很有钱,怪不得不在乎那一千块呢。
梁家宁说过,他家别墅前,有一座石雕。雕刻着上古的神兽饕餮,是某个雕刻艺术家的巅峰之作。
因此,我们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那座别墅,果然很豪华,都有点像国外的庄园了。我看得很羡慕嫉妒恨,周禹浩打着一把黑色的太阳伞,遮着阳光,切了一声,似乎对这房子很不屑。
这些有钱人真是讨厌!
大门锁着。我上前按了门铃,门禁系统上有显示屏,如果梁家宁不让我进去,我就把钱当着他的面放在门口的石头上。
“谁?”门禁系统里传出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请问是梁家宁先生吗?”我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冷。
“我是来还钱的。”我扬了扬手里的一千块,里面顿时没了声音,估计是认出我来了,我正打算把钱放下,却听见咔擦一声,铁门开了。
“进来吧。”梁家宁说。
走进铁门,是一大片草坪,走得近了,我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对,却又看不出哪点有问题,没有阴气,也没有鬼气,就是一栋普通的房子。
是我精神过敏了吗?
“小心点。”周禹浩在我耳边说,他是鬼魂,对此更加敏感。
我点了点头,上前敲门,门开了,露出一张略有些苍白的脸。
“是梁先生吗?”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你借了我一千块钱,现在我来还你。”
说着,我把钱递了过去。
梁家宁没有接。朝我身边的周禹浩看了一眼,让开身子:“先进来坐吧。”
我和周禹浩对视了一眼,周禹浩点了点头,我俩走进去,感觉里面非常的冷,温度一下子降了五六度。
屋子里的装修很豪华,一看就是土豪,洛可可风格的意大利定制沙发,软得能把整个人陷进去。
“喝茶还是咖啡?”梁家宁问。
“不必麻烦了。”我忙说。
梁家宁还是给我们泡了两杯茶,我将钱递过去:“梁先生,当年我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那种事,我很感谢你没有报警,这里有一千五百块,这五百块,就算是这几年的利息了。”
梁家宁的眼神有些诡异:“没想到都过了好几年了,你还能找来,现在像你这样实诚的人,不多了。”
他拿过钱,起身道:“你们等一下,我写个收条给你。”
他上楼找纸笔去了,周禹浩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客厅正中那个壁炉上面。
中国南方的别墅,壁炉都是装饰用的,一般不生火,他仔细看了看壁炉里面,敲了敲内壁的几块墙砖,然后猛地一按,壁炉底下无声无息地开了,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周禹浩脸色一变,转身拉起我:“这个梁家宁有问题,快走。”
我们刚来到门边,忽然听见机关响动的声音,门上居然落了一块钢板下来,将门死死封住。
再看周围的门窗,也全都被钢板封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楼上响起梁家宁的声音,我们回过头,看见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塑料围裙,手中提着一把榔头,沿着楼梯缓缓走了下来。
第87章 食人狂魔
那围裙一看就是杀猪场里屠夫穿的,上面布满了血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我突然想起,那个榔头,不就是当时我在车上打他时的那只吗?
这个榔头很大,和家用的不同,一般人怎么会在车上放这种榔头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原因,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头皮微微发麻。
难道,当时他是想用这把榔头打死我的吗?
“两年前。我让你逃了。”梁家宁提着榔头,阴森森地说,“没想到你还会自己找回来,也好,我杀了这么多年轻女人,你是唯一一个逃走的,杀了你,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周禹浩挡在我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当年你是不是摸了她?”
我满头黑线,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吧。
梁家宁冷笑:“摸了又怎样?”
“哪只手摸的?”周禹浩眼中露出几分杀气,“哪只手摸的,就剁哪只手,两只手都摸了,就一起剁掉。你当年亲到她了吗?”
梁家宁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亲到了又如何?”
我默默地想,其实他没亲到,我先给了他一榔头。
“很好。”周禹浩的眼神如刀,嘴角上勾,露出一道嗜血的笑容,“那就把你的嘴也一起剁掉。”
梁家宁哈哈大笑:“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来啊,你来剁啊!”
说完,他凶相毕露,挥着榔头就朝周禹浩打了过去。
可是,他打了个空。周禹浩不见了。
他顿时愣住,惊讶地看了看四周,忽然墙壁上所悬挂的一个金色太阳形状的装饰品飞了过来,砸在他的脑袋上,他闷哼一声,被砸晕了过去。
周禹浩在空气中凭空出现,几步来到我的身边:“不过是个普通人,居然敢对我出手。”
“你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我问。
“放心吧,他没死。”周禹浩冷笑,“我说过要剁掉他的手和嘴,没剁之前,怎么会让他死?”
我脸色黑了一下,你还真打算剁啊。
忽然,我耳朵动了一下,侧过头看向壁炉里的地下通道:“里面有声音,难道下面有人?”
我对周禹浩说:“你看着他,我下去看看。”
周禹浩踢了梁家宁一脚:“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沿着楼梯往下,发现下面是一座很空旷的地窖,地窖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窖中心摆着一张手术台。台子上还躺着一个年轻女人,光着身子,四肢和脑袋都被活生生地打成了烂泥,看着特别血腥可怕。
我只看了一眼,胃里就一阵翻涌,差点把昨晚的晚饭都吐出来。
地窖的里还有一扇紧闭的铁门,周禹浩打开铁门,里面溢出一股白色的雾气。
那是个冷库。
“里面是什么?”我问。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周于浩说,“他杀掉的人全都在里面冻着。”
“把尸体冷冻?他想要干什么?”我呆了一下,忽然想起最近很火的一部美剧《汉尼拔》。
我又差点吐了。
“报警。”我说,“赶快报警,这样的禽兽就该枪毙一万次。”
突然,手术台上的女人动了一下。
不可能啊,脑袋都锤烂了,怎么还能动?
接着,我就感觉到了浓重的鬼气,非常浓郁,让人浑身发冷,我体内的金甲将军都开始躁动。
手术台上的女人肚子猛然鼓了起来,像怀胎十月一样。金甲将军钻出了我的身体,趴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在保护我。
周禹浩几步冲到我的面前,忽然啪地一声,女人的肚子裂开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鬼!而且是力量非常强大的厉鬼!
周禹浩手腕一动,黑色的鞭子出现在他的手中,侧过头来对我喊:“快跑!”
这个厉鬼不是我能够对付的,我转身就往地窖外跑,就在我冲出地窖口的时候,忽然看见梁家宁一榔头朝我脑袋呼了过来。
我现在耳聪目明,第六感强,反应也极快,往后躲了一下,榔头擦着我的鼻尖挥了过去。
金甲将军立刻飞到梁家宁的身上,在他后颈咬了一口,梁家宁脸色立刻就变得青紫,这是鬼气入体。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仰面倒了下去。
我去摸了摸他的鼻息,没有死。
我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但手机没有信号,我又拿起座机,发现根本没有插电话线。
我又跑上二楼,这么大一栋别墅。不可能连一台电话都没有,不然梁家宁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我一路找到书房,里面到处都是红木家具,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话,还好,能打通。
我拨打了报警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我匆匆忙忙地说郊外别墅里发生了连环谋杀案,而且还暗示她,凶手可能在吃人。
“女士,你冷静一点好吗?”电话那头的女孩说。“请您说清楚一点,您是被绑架的吗?”
“呃。”我愣了一下,“没有,我因为有事,自己找过来的。”
“哦。您是因为什么事找过去的呢?”
“我来还钱,几年前问这家主人借了一千块钱。”
“哦,是不是两年前四月十六号的那天晚上?”
我顿时愣住,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