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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闻卓更胜一筹,一字论输赢而且他三人只要能测出来就算我们输,我对闻卓的道法和相术是很相信的,可对面这三人也绝非平庸之辈,我猜到闻卓想用什么字去问,那也是最后万不得已的办法,何况之前崔甲写下人字,以字相断今天的比试应该是我们胜出才对,到现在我反而不是那么着急想结束这场比试,难道遇到旗鼓相当而且又置身事外的旁观相术高人,刚好借他三人之力,帮我解开一些我无法测算的疑惑。
可闻卓话已出口,我现在想要反悔也来不及,正有些遗憾的摇头苦笑,忽然旁边的叶轻语一脸单纯正经的说。
“三位道长说要公平,我看这比试一点都不公平。”
“叶居士何出此言,我三人镇守三曲九洞第二关,虽之前玩弄伎俩向秦居士讨要赐命,可论及相术我三人绝无手段,一字一事对错立判绝不推诿。”崔乙目光落在叶轻语身上严肃的问。“还请叶居士明言指教不公不平从何而来?”
“既然都说好一字断六命,我们有六个人,凭什么我们只能测三个字,就算你们让我们先手,六个人也应该是六个字才对。”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或许多少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但叶轻语的单纯和灵秀,让她怎么看都像是对的。“各位道长都是前辈高人,口中说不占我们便宜,可实际上三位可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试问对我们还有何公平可言。”
对面三人迟疑了一下,其实和他们比相术又岂是字多字少的问题,以他们三人的相法造诣,就是先让我测六十个字,结果还是一样,他们既然敢让我先手,就说明心中胸有成竹并不担心,事实上高手测字斗法往往都是一字定输赢,测再多也无济于事。
我并没指望靠多测几个来赢他们,不过现在叶轻语无心插柳的这么一说倒是帮了忙,我正在遗憾闻卓操之过急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浪费了,叶轻语不卑不亢的问题反倒是让对面三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是前辈也不能在这方面计较。
“叶居士言之有理,是我三人考虑不周,就先让你六人测六字,既然叶居士要公平,那有言在先,之前秦居士已测一字和岚字,如今还剩下四字,要测什么随便各位,不过……”崔乙说到这里目光移动打闻卓的身上一本正经的说。“此观供奉的是鬼帝,殿前无妄言,闻居士既然刚才说出一字定输赢,我三人若测不出就算是输,那最后一个字便留给闻居士,可是若测出来……各位居士就别怪我三人殿前断魂。”
闻卓没想到叶轻语居然会出来搅局,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论相术我和闻卓应该和对面三人旗鼓相当,就算是知道最后结果会赢,可就这么你一个字我一个字的对测,真不知道要耗到何年何月去,估计是闻卓都嫌麻烦,正想说什么,见我淡淡对他摇摇头。
闻卓见我这动作,应该是猜到我有其他安排和打算,也不和叶轻语争辩,事实上在叶轻语面前,他肩膀上的陆青眉留下的伤口还没好,叶轻语不招惹他就是好事,他又怎么敢在她面前多言多语。
对面三人留了五个字,最后一个留给闻卓,我还有四件事可以问,我坐到闻卓身边,想了想客气的说。
“在过清风庵的时候,在偏殿见到历代过三曲九洞前辈的画像,听陆主持提及唯一登顶龙虎山并赢下掌教天师的是一位叫越雷霆的前辈,既然能登顶龙虎山,说明这鬼帝殿他也安然过关,测字之前闲聊两句,很好奇他是如何过此地的?”
对面三人听我提到这事,顿时都闭口不言,相互对视一眼面有难色,看的出他三人对此事多有困扰。
“若是有难言之隐当我没问便是。”我不想强人所难连忙笑着补了一句。
“秦居士能赐命我三人,形同再造,若不是负责镇守此地,秦居士赐命之恩我三人定到肝脑涂地,关于秦居士问及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陆主持都能说出来,我三人也不相瞒。”崔丙一脸威严从容镇定的回答。“玉圭是玄门信物,存于龙虎山已有千余年,从来没人可以带走,除了秦居士提及的此人,按照卷宗所记,此人当年在鬼帝殿书下一个兵字,问当时镇守此关的人,以兵测他手下多少亡魂。”
“……”我一愣,能坐镇此地的人相法可想而知,以兵字测手下亡魂有几多看似麻烦,可绝对难不倒相法高手。“他……他就测了这一个字?”
“就这一个字!”崔丙点头。
“难道之前守关的前辈没测出来?”我有些大为不解的问。
“测出来了。”
我和闻卓再次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明白这前后矛盾的话,既然此人只测了一个字,又被测了出来,那是如何过此关的呢?
“此殿是鬼帝殿,神鬼莫欺,赢可过,输断魂,可世间有句话,防小人不防君子,此人……”崔甲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停顿下来。
我眉头微微皱起,既然是神鬼莫欺,不管是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来到这里再多伎俩也无济于事才对,我诧异的问。
“难道此人是小人?”
“不是……”崔甲摇头,沉默了半天后很无奈的回答。“此人莽夫可心细如尘,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当时以兵测字,测出结果此人也不否认点头称是,刚巧有蚂蚁寻食,此人随手捏起数只,放于当时镇守此关人的前面……”
“然后呢?”顾安琪听的入神,见崔甲停顿下来,连忙追问。
“对啊,然后怎么样了?”或许是此人和越雷霆长的太像,所以她尤为的关心。
闻卓笑了,我也跟着笑了,倘若当时是我给此人测字,可能现在的表情也会和崔甲三人一样,此人果真是心细如尘,并没伎俩心计,不过这个兵字测手下亡魂,不说是输,说了也是输。
“为什么啊?哥,难道你也测不出来?”萧连山大感意外的问。
“此人以兵字让测手下亡魂,可命在他手,到底有多少亡魂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闻卓翘着嘴角淡淡的笑着回答。“当时坐镇此关的人就算测了出来,可此人捏蚂蚁放于面前,言外之意就是说,到底手下有多少亡魂全凭他一心之念,他自己都不清楚,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难怪问及此人如何通关,崔甲三人面有难色,此人赢在计谋非相法,虽不是他三人败于此人之手,可这样的输法说出去未免会辱没了这鬼帝殿的威名,所以三人一直欲言又止。
我心里暗暗一笑,还真别说,就这一点还真有点像越雷霆的处事风格,他总是用最简单的办法处理复杂的事,问完这件事后,崔甲言归正传,把纸笔再次推到我面前。
“秦居士请!”
我接过纸笔想了想,沉稳的在纸上写下一个雷字,送还到三人面前。
“听闻此人名越雷霆,和我之前所寻人之人同名同姓,而且那日在清风庵见其画像,这两人长相无异,可听陆主持说登顶赢了掌教天师的越雷霆是千余年前的人,我就以雷字问事,劳烦三位前辈帮忙测算,登顶了人和我要寻找的可是同一人。”
崔乙低头看看我纸上所写的雷字,默不作声想了半天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看我,而是和旁边两人相互对视,看到出他都有些没十足的把握,其他两人纷纷低头去看雷字,片刻后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卷宗记载此人千余年前登顶龙虎山,可是秦居士以雷字问的事……”崔乙一脸不解的迟疑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以雷字断事,我三人测的结果都一样,只是结果有些匪夷所思。”
“雷字测出来是什么结果?”越千玲现在比我们谁都要紧张。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个结果,我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其实我也很难相信我们所认识的越雷霆有这么大本事,或许是画像中的人太像越雷霆,我们难免先入为主,可既然越雷霆不是之前登顶龙虎山赢掌教天师的人,他和岚清为什么现在会在龙虎山。
“为什么不是啊,总有一个原因吧,你们说的这样模棱两可的。”萧连山很憨直的对他们说。“是就是,不是九不是,什么叫应该不是?”
“请问道长,雷字该当何测?”我也反应过来,就如同萧连山所言,似乎对于这个字,对面三人没十足的把握,连忙追问。
“秦居士书雷字,雷字是上雨下田,雷霆之怒堪称霸,以雷字问事测人,足见所问之人有雷霆万钧之势。”崔丙指着我所写雷字侃侃而谈。
☆、第十八章 见龙在田
越雷霆除了名字霸气点,为人豪气干云,但若是论及雷霆万钧之势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就连旁边的越千玲听见崔丙这话也默默摇头,口里小声嘀咕应该不像是同一人。
崔乙接过话去不慌不忙的继续对我们说。
“以雷字断事测人,唯霸者非羽莫属,而雷字是上雨下田,雨润禾田有兴旺之相,所谓王不过霸,意思是说,论王者霸都敌不过项羽,王者为真龙,雨下有田,是见龙在田的意思,利见大人……”
萧连山憨直,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笑,小声对我们说,霆哥为人豪气重情重义是没的话说,可说到霸气,之前还认为他有一些,可后里经历过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人,这个霸字怕是霆哥怎么都担不起。
我心里也暗暗赞同萧连山的话,越雷霆惜财如命也算是性情中人,对越千玲和岚清还有我们那真是没话说,可要配得上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这几个字,越雷霆似乎还差的远。
“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可见此人非比寻常,不知道道长所说的是登顶龙虎山的人,还是我们所问之人?”闻卓一本正经的问。
“不知道!”崔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很疑惑的回答。“这也是我三人想不明白的地方,若是按照各位居士所言,这两人同名同姓,而且长相一模一样,但能力气势又判若两人,单以雷字断事测人,这个结果还真不知道说的是谁。”
我眉头再次微微皱起,居然连他们三人都无法确定,难怪之前说出来的话也模棱两可,一时更加好奇。
“这雷字还未测完,请道长再说下去。”
“秦居士书雷字,我三人测出来结果一样,雷字是霸头田尾,霸字拆开是雨下革尸孤月伴,尤战沙场何须还,看来你们所问之人是沙场征战的战将。”
“那绝对不可能!”萧连山一听完就摇头肯定的说。“霆哥没当过兵更没上过战场,说他砍人我还相信,说他征战沙场……那绝对不可能。”
“非但是战将,而且还是孤寡之人,单以雷字断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可惜时不利己最终马革裹尸还,倒是和西楚霸王项羽经历相似。”崔乙没有和萧连山辩驳,反而更加确信的说。
他们三人越说下去,我越感觉他们说的绝对不会是越雷霆,淡淡一笑也不再坚持,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看来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三位道长为什么之前不能确定呢?”
崔乙没有回答我沉默不语,旁边的崔甲用他手中的判官勾魂笔指着我所写雷字若有所思的说。
“刚才给秦居士只说了一半,雷字怎么断事测人,似乎都在隐射千古无二的霸王项羽,秦居士用雷字问之前登顶龙虎山和所寻之人是否是同一人,道家有事不过三的原则,秦居士一再问及此人,想必对此人极其用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