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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秀才冷哼一声,骂道:“畜牲,你还想狡辩么?”
叫花子看着舒老秀才,又看着丫丫,慌乱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去竹心亭,看到寂槐在亭子中,后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倒地了。等我过去一看,她……她已经没气了……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杀她?怎么可能?”
丫丫有一瞬间的彳亍,这两个人说的怎么不相同,而且不同也就算了,怎么连事情发生的地点都不同?她不由得将求助的眼睛看向韵卓。
韵卓咳嗽一声,他现在身负重伤,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些事情的。但是丫丫这么乐于助人,他也只能出手了。
见丫丫将目光看向韵卓,舒老秀才本来还想指责叫化子狡辩的,见此也不经将眼光投向韵卓。
这么多的眼睛突然看着韵卓,他真的一个压力山大。
再次咳嗽一声,看着地上的年轻叫化,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舒……金。”叫化子显然有些害怕韵卓,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姓舒?
韵卓强调道。
舒金的身子忍不住一抖,点点头。
韵卓抱着双手,靠在被刨光的松木柱子上,问道:“你一直说你不可能杀寂槐,你和寂槐之间是什么关系?”
四卷第四十章:魂落竹心亭
舒金坐在地上,嗫嚅道:“我……我爱她!”
韵卓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也没见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什么异样。
他挥挥手,让店小二将包子笼拿到走廊上来,顺手将一个小笼包丢在嘴里,继续问道:“那她呢?她喜不喜欢你?”
“喜欢……”舒金的眼睛,很清澈,看不出伪装。如果只是他单恋寂槐。他的眼中不可能有这种清澈的光芒。
因为韵卓认为,如果是他单恋寂槐,那他就极有可能存在杀人动机,这种努力却得不到一个人的痛苦很容易让人心理扭曲变态,最终导致单恋的一方杀掉他恋爱的那个人。
自己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这种想法对于许多处于单相思的人群中来说很常见,只是大部分懂得自我克制,自我调节。如果控制不住,那就成了心理疾病。
“胡说八道!”舒老秀才忍不住怒道,“我女儿都已经逝世了。你还这样玷污她的清白!”
韵卓一摆手,吞下嘴巴里的包子,继续道:“别打岔。你又没有跟着你女儿,你怎么知道她在做什么?”
听到这话,舒老秀才的一张脸顿时成了酱紫色,憋着话半天说不出来。
韵卓继续慢悠悠地道:“还有……舒老前辈刚才说是舒金潜入了你的家里杀害了寂槐,而舒金又说他在竹心亭看到寂槐,请问两位,竹心亭是不是在舒老前辈的家里?”
“不是!”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韵卓点点头,也不说话。舒老秀才继续道:“少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韵卓心想,这下有戏了。这两个人说的话全然不同。
他心中思索了一下,将丫丫叫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丫丫点点头,便是带着那个叫化子离开了。
“你干什么?”老秀才怒喝出声。
韵卓一笑,吊儿郎当地坐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道:“老前辈放心。我不是放他走。这件事情,本来是官府管的。只是我内人见他可怜,存心要帮帮他,那我也就不能干坐着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就只好将你们分开。单独问几个问题,要不然对你们中的任何一方都不公平。如果是老前辈先说,那舒金小兄弟就有可能依据老前辈的话来说谎,反过来也是一样。我这里不考虑你们人品、信誉问题,只考虑逻辑。不知道老前辈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舒老秀才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有道理!我舒某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少侠问什么问题。只是这畜牲,他杀害了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杀了他!”
韵卓点点头,问道:“老前辈能不能把事发时情景说来听听,如果您顾虑到令爱的名声,我们可以屏退下人单独谈。”
舒老秀才正了正身板,义正言辞道:“当晚的事情乃是众人所见,老朽没什么好隐瞒的。说了也无妨。”
他道:“五日前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书房作诗,忽听到寂槐在她闺房里惨叫了一声,便是连忙赶了过去,谁知道这一去没差点要了要了老朽的命。
寂槐的房门大开着,人已经不见了!有血迹一路向外面去。我当时那叫做揪心。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们顺着血迹一路找过去,可找着找着就没了。当时只能出动所有的家丁出来寻找。最后……最后我们亲眼见到,竹心亭里面,这孽畜杀了我的女儿!少侠,你说这有假吗?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韵卓老是觉得这老秀才的话不怎么靠谱。
他也没说什么,强调问道:“真的是五天前?”
舒老秀才道:“没错!就是五天前”
韵卓再次道:“刚才舒金说,她和你女儿很要好。这可是真的?”
舒老秀才吹着白胡子,道:“那是他信口雌黄,想玷污我女儿的清白。我女儿怎么会喜欢上他!再说了,自古婚姻之事,哪有小孩子家自作主张的?”
韵卓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又道:“老前辈知不知道舒金是什么人?”
舒老秀才不假思索地道:“集市里面商帮头子舒財的儿子。一个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奸商。”
韵卓继续问道:“那令爱可否有婚配。”
“有!”
原来寂槐在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定了娃娃亲,要嫁给和父亲关系很好的一个姓钱的乡绅的儿子。
只是虽说是定亲,可也没有婚书,庚书,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也做不得准。
那这样一来,那个乡绅的儿子岂不是也有嫌疑?如果真如舒金所说,他和寂槐两情相悦……就算是背着双方父母的两情相悦吧,那钱乡绅的儿子岂不是也就有了杀人动机?他知道未婚妻和别的青年相好,妒火攻心之下是有可能对寂槐痛下杀手的。
说到这里,丫丫带着舒金也走回来了。她在韵卓耳边轻声道:舒金说的时间是五天前的晚上,至于事情发生的过程……和他刚才说的一样。他说那天晚上他心里面特别荒,就出去走走,碰巧见到寂槐坐在竹心亭里面,就想进去和她打招呼。然而就在他刚进去的一瞬间,寂槐就倒在了地上,他一探鼻子,已经没气了。
韵卓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丫丫不会说谎。那这样说来,时间、地点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了。
舒金对过程的描述很详细,造假的可能性很小,而反观老秀才,他说话是一笔带过。会不会是舒金抱着寂槐的那一瞬间被舒老秀才看见了,他才会认为是舒金杀了寂槐?
有这种可能。只是这种误会很容易解释清楚的,舒老秀才为什么就这样认定是舒金杀了寂槐?
韵卓看着丫丫,问道:“那舒金有没有婚约?”韵卓知道这个时代里,儿子女儿的婚姻全是父母说了算,做子女的没有话语权,新娘新郎往往要洞房花烛之时才能相互见到对方。
四卷第四十一章:和终结有关
丫丫咬着嘴唇,道:“有!而且还是提过亲开过庚的。算得上是明媒正娶了。对象是一个官家的千金小姐。叫何柳。”
这下麻烦了,韵卓没有想到双方竟然都会有婚约。
舒金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声音发抖地道:“寂槐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是鬼……是鬼……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了,是鬼……”说到这里,突然大叫一声,往客栈后面跑去。
丫丫“诶”了一声,没想到舒金会突然逃跑,正想追上去,韵卓一把就拉住了她。
“干什么?”她扭头不解地问道。
韵卓摇摇头,懒洋洋地道:“你看他的样子,多半因为寂槐的死已经疯了,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多少是可信的?”
丫丫一愣,也不跑了,抿着红唇,只是道:“可是……他好可怜。”
韵卓靠在松木柱子上,闭上了眼睛,道:“有人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反过来,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有些事情,是自己作死。”
听到这话,丫丫一呆,吃惊地问道:“你是怀疑我……”
韵卓一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温顺得想小羊一样的丫丫:“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见舒金逃跑,舒老秀才立刻带着人追了上去。路过韵卓身边之时,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丫丫有些担心地看着后院,问道:“他……会不会有事?”
“我怎么会知道?”韵卓将丫丫拉到她身边坐下,道:“我只是知道,今晚这个客栈一定不会清净。”
“为什么?”丫丫扭头看着韵卓,清澈的目光几乎让韵卓沉醉其中。
韵卓笑道:“难道你忘记了昨天晚上消失的那个人?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个武术高手。连他这样的人都会失踪,你就应该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
丫丫道:“可是……这和寂槐的死有什么关系?”
韵卓抬头看见客栈外面有一株桃花探了出来,开得很是娇艳,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折下,然后又走了过来坐下。
丫丫看着他手中的桃花,道:“你折它干嘛?它开得好好的,折了多可惜啊。”
韵卓一呆,随即摇摇头,现在的丫丫,善良到了这种地步?连一枝花都舍不得折?
他不说话,却将最长的一支桃花弯过来形成一个环。
手上不停,嘴巴上也不停,他说到:“万事都有个缘由,没什么东西能凭空产生,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无缘无故地消逝。事物与事物之间总是直接或者间接地存在关系。同样,一个人的死也有一个过程。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寂槐的死是谋杀,那谋杀者总要有杀人动机。这在后来也就诞生了犯罪心理学。当然,这一行我了解甚少。我也不是搞侦探的。只是我居然怀疑这个事情和终结有关,那我就要追查下去。”
“你……是说……寂槐的死是因为‘终结’?”丫丫抿着红润的唇,一双小手放在大腿上,紧紧缠绕在一起。她似乎有些紧张。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从韵卓再次见到她开始,她就老是有抿嘴这个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将以前撅嘴的习惯进化成了这个抿嘴的动作。
“有这个可能!”韵卓看着丫丫,“只是……丫丫我想暂时送你去一个地方。你可愿意跟我去?”
“什么地方?”丫丫的眼睛里露出好奇。
韵卓真的不好将她的名字在狙杀令上这个事情说给她听。想了一小会儿,便是道:“丫丫,我执行的这个任务非常危险,要涉及到很多人既得利益。为了能安心去完成任务。我想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可以啊!你怎么安排都行!”丫丫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不满和抗拒。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副柔顺的模样老是让韵卓的心里会产生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一种保护欲,又似乎不是。他真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