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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帜夫人的这席话把二子惊得目瞪口呆。他现在已经相信眼前这个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妖精真的是自己的娘亲。因为他小时候的事情他记得,五岁之前真的是在沈百万家做独一无二的大公子。是后来徽宗老儿听信奸臣蔡京的谗言,把沈百万斩杀于菜市场,全家男的流放、女的入官为奴,家财也全部充公。是义父兼师傅瞎眼老道在雁门关外将他领回,抚养至今。二子聪明过人,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再怨天尤人。他只急着若云姐姐的安危,外面火光冲天,打斗声不断。因此他恳求旗帜夫人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让他出去解救朋友再说。
旗帜夫人连声答应,立即解开二子身上的绳索,怀抱一具古筝,对二子说:“儿的朋友就是为娘的朋友,如今说不得要和老妖婆翻脸了。其实自打你爹被她谋害致死以后,为娘的一心想报仇,每日躲在密实里勤练武功,对付其中一个应该不在话下。倒是那罗盘夫人,天生异秉。驯养的双头赤练蛇非常歹毒,一旦咬人,顷刻致命。”
二子听说,愈发急得跳脚。夫人拉着二子就往窗下跳去,二子的那把不三不四的缺口菜刀还在那棵桃花树下闪着微光。二子赶紧捡了起来,两母子就飞奔而去。
两人赶到的时间堪堪好。那边老妖婆花魁夫人看见旗帜夫人的到来,高兴得大叫:“三儿来的正好,赶紧给我把这几个贼人拿下!”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八十一、复仇
花魁嘴里应承着,笑得恍若银铃。走近前时却突然把怀里古筝的二十一根琴弦全部向在场的花妖们弹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两根带着啸声的琴弦箭一般射向了正对着闻一鸣和若云的两个蛇头。
闻一鸣与若云果真只对视了七秒。这生死七秒钟,已超越了生死本身。
形势急转直下,因旗帜夫人的临阵倒戈,老道这边已是神算在握。葵花夫人和罗盘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双双丢下众人,齐齐杀向旗帜夫人。她们一边手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地攻向旗帜夫人,一边破口大骂她是个小贱人,吃里扒外、忘恩负义。旗帜夫人一时被二人所困,顾不上搭话,只管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二子却有足够的力气回骂。他口口声声老贼婆、老妖婆不肯珍惜自己修炼千年的道行,非要危害人间,还硬非要拆散他的爹爹与年亲,并害爹爹惨死。此仇不报,妄为人子云云。
两个老妖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旗帜小蹄子何时跑出来个亲儿子。
老道和黑子也早已重新加入激战。三敌二,道长这边略占上风。倒是那些歹毒的双头赤练蛇,仍然是最大隐忧。好个二子,掀起袍子就对着身边的毒蛇一阵猛淋。霎时怪声,赤练蛇果然怕他的童子尿。凡是被射中的顿时化为一阵青烟,无踪无影。若云又惊又喜,心下突然明白二子雅号的由来了。
毒蛇受制,战事再次发生翻天地覆的改变。现下的打斗格局是:瞎眼老道独力对付失去了赤练蛇为助的罗盘夫人,已可稳操胜卷。对葵花夫人心怀刻骨仇恨的旗帜夫人,单打独斗未必是葵花的对手。可是此刻的她将多年的仇恨聚集一块,拼了命只管向葵花夫人下狠手,何况还有黑子从旁配合。虽然黑子的银练已被葵花斩断,近旁袭击还是可以当刀剑使的。
老道那边没用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将失去毒牙的罗盘夫人毙于拂尘之下。罗盘倒下的地方,瞬间变成一朵枯萎的曼陀罗。老道收拾完罗盘,退居一旁默不出声,神情似乎还略有不忍,并不上前相帮。
若云明白他终是不忍亲手杀死自己爱过的人。虽然她是妖,可毕竟也有过人类的爱恨情仇。
二子可不管那么多。收拾完了罗盘夫人,他像只弹弓般射向了葵花夫人。“老妖婆,还我爹爹的命来!”说着,一把破破烂烂的不三不四刀在空中翻着跟斗,嗖嗖地射向了本就落于下风、却仍在苦苦挣扎的老妖葵花夫人。哎哟一声。一滩散发着奇臭无比的气味的浓绿色汁液,从葵花夫人满是破洞的身体里哗哗地淌了出来,恶心得在场的人无不想吐。就在花魁夫人即将倒下的时候,她突然从嘴里吐出一颗心状的物事,堪堪对着二子的胸口射来。
就在若云和闻一鸣生死存亡之际,身处东京汴梁城另一端的章张却在另外一种生活里纠结。
第一眼看见司马台的时候,时间就慢了下来。章张从没想到过一个男子能有如许风采。他一袭白衣胜雪,一管玉箫悬在腰间。乌黑发亮的长发,比黑发更黑的是他的剑眉,还有那双比最深的湖水还要幽深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汪深蓝的海洋。章张醉了。醉倒在司马台那一泓深蓝色的海洋里。司马台却不苟言笑。教习章张和柳亚男二人歌舞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只用眼或用手示意。若万不得已非要开口回答问题的时候,一般只是“嗯”或是“可”与“否”。师从他习练歌舞一月有余,章张居然想不起来他何时对自己笑过,更别指望他表扬一声自己。从当代穿越到宋朝,一路走下来已经历了太多。欢笑、眼泪、危险、困厄,也体验到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等浓浓的友情。唯独,没有体验过这种令她怦然心动,有点甜、有点酸,又有点苦的感觉。她很热切地期盼逢到司马台前来教习的日子。又很害怕那让人心情愉悦的时辰长出飞鸟一般的翅膀,倏地就飞出了她的掌心。每逢一、五十的日子,司马台准时于未时前来紫竹巷为章张和柳亚男二人教习歌舞。
紫竹巷,地处汴梁城最繁花地段,却又因小巷曲折幽深,里面又全是达官贵人的高门大院,安静到几乎可以倾听到花开花落的声音,属于汴梁城内的高档住宅区。
当初租适合大家联络、隐藏的居所之时,方圆之大费周章,几乎走遍整个汴梁城,才找到这个既处闹市、又不容易被人发现影踪、且四通八达、进退便利的小巷来。只是这栋房子的租金高昂得惊人,不是一般穷家小户所能承担得起的。屋主就是《水浒传》中有记载收集二十万金珠宝贝贿送当朝宰相蔡京的大名府贪官梁中书。方圆之历史知识渊博,对每个朝代的宏观与微观的脉络都有非常清晰独到的了解。因此,自他穿越宋朝之后,混迹官僚与商贾之间,可谓如鱼得水。总是能在事态发展之先就道破天机,几乎为百发百中。这为他赢得了个“世外高人”的尊崇地位。在汴梁,不仅宋徽宗本人对他极为欣赏,就连整个朝廷大小官员对他都很信服。但凡遇着些想不开破解不了的难题,就会带着厚礼上门求见。而他有求必应,是以人缘极佳。
方圆之在汴梁行走多时,大街小巷无处不曾留下他的足迹。他看见了大宋朝完美的躯壳之下,一颗腐烂发臭的心脏。皇帝老儿宋徽宗的荒淫好色、疏于政务;奸臣蔡京父子与其他大臣互相勾结,欺上瞒下,权倾朝野等等表象,令方圆之获得的直观映像就是:整个大宋朝已如一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柑橘,徒留其表。方圆之联络当初一起穿越宋朝的原班人马商议后,共同商定尽早从掏空宋朝经济及诱使他们生活愈加腐败入手,加速北宋的灭亡。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八十二、人肉炸弹
为了行事方便,在京城经营多年并取得巨大成效的方圆之毫不吝惜地租下这栋房子。能歌善舞的章张和柳亚男就是他们准备的“人肉炮弹”。这栋有着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庭院式深宅,就成为着力培养“人肉炸弹”的场所,准备投宋徽宗所好,给他及整个北宋朝野来个爆炸式的震撼。
应该说,方圆之的确是个有才干的人,眼光精准。他聘请的司马台是当时大宋朝名噪各大教坊的第一歌舞教习。就连艳名远播、宋徽宗爱愈珍宝的名妓李师师都是他的女弟子。司马台精通乐理及所有的乐器,尤其是那一管玉箫,吹奏起来可以荡人心魂,可以诱哄得天上的星星都掉泪。他教习的歌舞亦是一流,编排出来的舞蹈总是能令所有人拍案叫绝。在从音乐学院毕业出来的专业人才章张的眼里看来,他编的歌舞不仅有古文化的灿烂悠远,还莫名地揉入了许多现代甚至后现代的元素,绝对的超前,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就连大咧咧的柳亚男都发现了这点。某日司马台授课完毕,长袖飘飘地绝尘而去的时候,亚男就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好奇怪的人!宋朝的舞蹈,怎么揉合了现代芭蕾的调法?刚刚第二段春思里不就加入了现代芭蕾中的小跳一号及五号吗?还有那堪称芭蕾舞难度的极致——单脚旋转32圈名叫“挥鞭转”,不分明是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裙天鹅舞中的招牌动作吗?奇怪!宋朝人怎么会的?究竟是现代人抄袭了古人的创意,还是司马台穿越过现代?”
章张虽然没有接话,可心里仍然认同亚男的这些观点。但相较来说更为细心的她来说,她能从司马台的音舞中悟出更多属于后现代范畴的东西,即使对她这个音乐系的高材生来说也是没接触过的内容。因此,司马台留给她的,不仅是外衣白衣胜雪、相貌超凡脱俗的映像,更多的是一种猜不透、摸不清的谜一般的因素。
但这些并不妨碍她对司马台心生好感,总是一下课就期盼着再次上课,上课时又经常是心猿意马。因此,习舞之时反而没有非科班出身的亚男快。她总是第一时间就能心领神悟,并很快就跳的像模像样。相形之下,章张就显得笨了许多,总是逼得司马台皱起好看的剑眉,走到她身边手把手地教。越是这样章张显得越笨,她非常享受他立于身旁扶着她手臂或是小腹处纠正、示范舞姿时的静美时光。他长长的发丝不经意间飘到她脸颊的时候,他有如兰花般芳香清新的气息,他温热的掌心等等,这一切都令她心醉。因此,在司马台面前,她愿意做一个永远的笨学生。
司马台何其敏锐之人,几乎于一眼之间就洞悉了她的内心。面对章张的小把戏,他不揭破也不纵容。手把手教过两次之后就只淡淡地说句,自己细心领悟,然后如云一般逸去,洒脱而从容。习练歌舞刚满一个月的时候,方圆之为二人举办过一次小小的聚会。宴请当朝重臣有如蔡京、高球、王黼、周彦邦等人到燕语坊喝了顿花酒。那日众人酒至半酣,二人在方圆之的示意之下闪亮登场。她们穿着自己设计的裙赏,揉合了古典与现代礼服的精华部分,露出了可以露的部分,又把关键部位用鲜花和褶皱巧妙地遮挡了起来。大胆而显得奇异的服侍,令在场所有男人瞠目结舌,眼睛里都伸出一把刀来,似欲割碎她们身上的衣裳。
那天献舞很成功,两人合力跳了一曲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在清越嘹亮的乐曲声中,舞出一段如仙似梦的意境。结尾的时候,两人突然打破司马台事先编排好的舞步,加了小段现代热辣的伦巴进去,越发引得在场的官员们心醉神迷。章张和柳亚男,因此声明鹊起。每日倒也有不少人慕名求见。但两人不耐烦见大宋朝这些迂腐而脑满肠肥的政客,大都挡驾不见。这一来,为她们树敌不少。
此刻,章张正在自己专用的化妆室上妆。服侍她的,是任职大晟府乐正的风流词人周彦邦特意从府上精心挑选出来的丫鬟怀璧和怀玉。怀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