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天,她认真地对我说,“一个人活在世上,就要活出一个真字。”
我说,“我记住了。明天我就把它写下来,挂到床头,年年读,月月读,天天读。光读还不行,还要落实到行动中去,时刻对照检查。这样,到我老死的时候,我就可以这样骄傲地说:我这一生没有虚度。”
和小妮在一起,我总是很开心。她那个小脑袋里装满了让人琢磨不透的古灵精怪的玩意。小妮是个好动的女孩子,她不喜欢呆在屋里。有一次她告诉我,她最恨拍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的那个导演。我问她为什么?小妮说都是这个导演,拍什么《西游记》,把妖魔鬼怪全放了出来;就象当年洪太尉从天师府的枯井里放出来妖魔一样,那个导演从《西游记》里将所有的牛头马面都放了出来,以致所有的频道,都有这些东西出没,就连现在的大街都不能幸免。让人可恨的是,还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什么面目出现。
和小妮不同,我喜欢一个人在家里闲呆。我也不喜欢看电视,我最烦好好的一出戏被广告捣得乱七八糟,同时也将好心情捣得乱七八糟。让人想笑的时候被硬堵回去,想进入情绪时被硬拉回来。还有吃饭时也铺天盖地的乱七八糟广告让人想吐。我觉得这是典型的强迫消费,为此我曾打算将电视台告上法庭。但我的这一想法最终未能付诸行,因为我在咨询律师时,律师说鉴于我国现状,此事无官司可打。
这样,也就让小妮有了可趁之机。
不愿呆在家里的小妮,她当然会有一大堆的理由拉着我陪她四处东奔西跑。每次晃荡之后,她还振振有词,她会说她是在帮我,因为我需要多和外面的世界交流,否则我会被世界抛弃之类的言辞。好在每次和小妮疯跑之后,我并不会觉得很累,相反倒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和小妮在一起瞎跑,她总是让我一路很开心。
第一章:迷惘:四、我和小妮
在那些日子,虽然小妮时常来看我,但我依然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
我没有工作,我也不想去找工作,所以我用不着上班。我什么也不会干,因此我也就没有了收入。好在我有些积蓄,日子也尽可对付得过去。
我记得我的中学老师曾经告诉过我,说人生在世,总会想做点什么,或者想要点什么;但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想做点什么,或者想要点什么。我就是这样懵懵懂懂地活着,用我那位中学时代的老师的话来说,我是没有了人生的目标。
在那些日子里,我一直是一个非常无聊的男人。因为无聊,所以无聊,非常无聊。那时我对世界上的事物都没什么兴趣,当然没有兴趣也就没有了动力。记得有一次和小妮一起聊天,她说起每个人一生中最想做的一件事,我说我今生都没有什么想做的。的确,那就是我那个时候的真实想法。
我的生活就这样过一天是一天。那段时间我常象哲学家一样思考,所谓人生、存在全被我思考得也无聊起来。那时我基本上同别的人合不来﹙当然,小妮除外﹚,我觉得这个时代的人都太虚伪、太混蛋。当然我自己也和别人一样虚伪,一样混蛋。因此我基本上同自己也合不来。
有一位名人曾说,如果你不能改变世界,你就只能改变自己。而我的问题是,我既无力改变世界,也改变不了自己。我之所以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决不是因为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而是属于一种无奈。生存不是我真正出自本能,或者发自内心的选择。
那时,我基本是一个彻底无聊的人,但小妮并没有嫌弃我,她说为了她的姐姐,她愿意陪我将无聊进行到底。
小妮有时候也会说,我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该找点事情做做?
我觉得小妮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我就找了一件事情来做。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我就忙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但我就是很忙。
我有一本厚厚的通讯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每天,我都要按通讯录上的名字和号码打一大堆的电话。第一个接电话的人一听,马上换了一副亲热非凡的腔调,说你这家伙总算冒出来了,听说你移民到加拿大去了,怎么走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我说我没有移民,一直在本地。那人哦了一声,说可能他记错了。当我说出我的意思时,他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以前只是经常一起去泡女孩子,其他方面的事情他并不清楚,我们认识是一个叫谁谁的人介绍的,我的事情那个叫谁谁的人可能知道。
我打电话给那个谁谁时,那个谁谁和第一个人大同小异,他说我们是另一个谁谁介绍的。再打电话另一个谁谁又说了另另一个谁谁,一连串的谁谁之后,最后一个谁谁竟然又把事情交到了第一个接电话的人身上。
每拨通一个电话,我都会让接电话的人先猜猜我是谁。有时候接电话的人一下就听出了是我,会问我有什么事?这时我就说没什么事,就是想打个电话。要是对方有空,我们就天南海北地胡吹海侃一通。要是对方忙着,我就说回头再打。有时候接电话的人没听出是我,在我固执地要他猜时,他会不耐烦地说声“无聊”,然后“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有一次我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不知道是我,当我让他猜猜时他不但不猜,反而一个劲地追问我到底是谁。就这样我们在电话里相持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他孜孜不倦地问,我则坚持要他猜,最后问得我都觉得无聊了,还是我主动挂了电话。还有一次,我打通了一个电话,打通后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公司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她问我找那一位?我说就找你。她问我是那一位?我说你猜猜。后来也不知她把我当成了谁,她竟抱着电话不放,一个劲地对我倾诉起来。她说她非常失意,老天对她不公,世人有眼无珠。她说她的最大愿望是做一歌星,她问我有没有这方面的熟人?能不能介绍她认识?然后为了证明她的实力,她非要坚持在电话里唱给我听听。她一支接一支地唱,直到我答应为她找一个人包装才算作罢。
我一天的许多时间都是在打电话中度过的,渐渐地我就有些乐此不疲了。
到了后来,接我电话的人都开始躲我了。有的人一听到我的声音,就说现在正忙,让我十分钟以后再打,但再打时就永远无人接听了。有的人干脆就自己不承认是自己,自己说自己不在。也有的人故意装傻,非问我是谁,我自然说我就是我罗。还有的人一声不吭就把电话挂了。还有一个人总是学电信局电脑讲话的声音说,您的电话欠费,暂时不能使用,请尽快去办理交费手续。
但打电话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不管人家如何,反正我每天照打不误。
每每碰到这个时候,小妮要么坐在一边玩她的手机,对我充耳不闻。要么双手支腮,静静地看着,就当是看我独自表演的一场独幕话剧。
其实我心里明白,美国人小妮远涉重洋来到广州,决不是为了看我表演的。只是她不说,我也就不问。
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的纽带是阿妹。因为阿妹,我和小妮才会相识。但现在,阿妹又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禁忌,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动到这个话题。但我们也都知道,无论如何,阿妹这个话题都是跨不过去的,迟早都要被提起。只是我们都在寻找,都在等待。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这样,我们明明知道,还装作不知道。我们明明知道对方知道,还装作不知道对方知道。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外的事情发生,我和小妮之间的这种默契,才被彻底打破。
第一章:迷惘:六、起死回生
新闻中的死者正是小余。图片链接的新闻文字很简单,只是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对死亡原因和事发经过都只是存疑。
我知道小余是怎么死的,也知道除了我们几个考察队的幸存者,其他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我一面看着电脑,一面拨通了李礼理的电话。
李礼理接到我的电话,明显有一种意外的惊喜。他说他已经找我好长时间了,却没有我的任何音讯。他问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说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和他闲扯。我让他现在赶紧打开电脑,有急事。李礼理说他现在正在一家公司上班,虽然身边就有电脑,但公物私用总归是不太好。我说少给我来这个,他要是不想死,就尽管给我阴阳怪气好了。
李礼理似乎不太情愿地坐到了电脑前。我把新闻的链接地址告诉了李礼理,让他现在就看。很快,我就听到了李礼理的一声惊呼,“天哪!……”
我说,“兄弟,好日子结束了!”
李礼理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说,“这东西真的追来了?……”
我说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假。我让他尽快地把这个信息告知老炮,但李礼理明显地犹豫起来,“现在告诉老炮?这好像不太合适吧?”我问他,“为什么现在不太合适?”李礼理说,“你不知道?老炮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他没有通知你吗?”我说,“我这段时间都在忙一些事情,一直奔波着,手机这二天才重新开通,他怎么找得到我?!”
一直在一边关注着我的小妮,这时捂着嘴直乐,小声说,“原来你这人说瞎话是张嘴就来的。”
我横了小妮一眼。小妮吐了吐舌头,不再出声。
我想了一下,对李礼理说,“在人家大喜的时候,给人报丧,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那就等他办完婚礼之后再告诉他吧!”
李礼理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见个面商量一下吧?”
我说,“那就晚上吧!”
我放下电话,小妮就凑了过来,说,“那个图片上死的人是谁?为什么让你一下变得神经兮兮的?”
我说,“这个人也是考察队的成员之一,上次和我们一起去了藏地的。”
小妮说,“他的死是不是和你们去藏地有关?”
我点点头。我说,“我现在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小妮说,“只要是我能做的,多少件都行。”
我说,“第一件事,你得离开,不能再在我这里呆了。”
小妮说,“为什么?是你有了新女朋友吗?”
我说,“你想哪里去了?!是因为图片上的那个死者,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个杀死他的东西肯定会来找我的。那个东西很厉害的,如果它到时找上门来,我实在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小妮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有多厉害?”
我说,“我说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小妮说,“不是人,那是什么?”
我说,“我也说不清楚,它就是一个怪物,藏地人叫它千面兽。”
小妮皱起了眉头,停顿了片刻之后,说,“这个,我可以考虑。你再说第二个事情吧?”
我说,“你姐姐的墓地在什么地方?我要去看看她!”
小妮说,“这个事我还真帮不了你。”
我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