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抓,随着众人用力,我终于是被他们拉上了岸。
上岸后,早先喊人的那个率先跑过来,一看之下,他却大为意外:“怎么回事?这个不是我们的人?”
其他人也凑了上来,脸上亦是挂着失望的神色。
我将这些人扫视一遍,只见这些人身穿着登山装,后背上还背着大大的旅行包,看上去很像是一群驴友。
而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女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吓了我和其他人好一大跳。
刚才递拐杖的那位赶紧问:“怎么了,杨红?”
只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叫:“阿东死了!死了!……”
她这一叫,众人顿时哗然,一个男人冲了上去,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刚才上岸的时候还没事呢!”
说着,几个人有探鼻息的,有摸脉的,而那躺在地上男子,却是一动不动,果然是不行了!
随后,拿手电的那个似乎是领队模样的人,开始给那个男的做人工呼吸,继而是心肺复苏,可是折腾到最后,依然还是没有效果。
那个叫杨红的女人登时是哭得昏了过去,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都懵了。唯有队长还算清醒,赶紧吩咐其他人,继续到河边寻找,看看还有没有生还者?
此刻,我终于是弄明白了,看来,这却是一个驴友旅行团无疑,他们或许也是和我们一样在低洼处扎营,这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这些人,算上地上的那个,一共有10个人,其中还有4个女的。
我快速地从中搜索着,试图找到小吴子和侯中华,然而,他俩却并不在这里。
这个时候,队里头的一个男的,登时冲着那领队骂了开来,埋怨他不该贸然带众人进山,不该带他们在危险的地方扎营!
他这一骂可好,刚才晕过去的那个杨红也是来劲了,她抓住领队的衣领就撕扯了开来,嘴里喊着:“还我男朋友性命!还我男朋友性命!”
而其他人也是跟着起哄,要求领队要得到应有的赔偿什么的,甚至有人上去给了领队一个巴掌,领队则气疯了一般和他撕扯,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住手!”关键时刻,我大吼一声,心说话,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竟然想起维权来了。
众人被我这一嗓子,顿时唬住,一下安静下来。
我则慢慢走到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身边,而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衣服,继而又摸了摸他的脸。
众人不明白我是何意,全都呆呆地看着我。
片刻之后,我咳嗽一声,而后冲他们说:“对!你们说得对,这人真的是死了!”我一来没有从他身上找到绿色讯号,二来我没有因为触摸他而发生头痛。
众人听我说完,他们的表情瞬间急转,杨红先是大喝一声,而后冲着领队又要开骂。
“等等!”我刷的站起身来,而后冲着那个女人大声质问,“你男朋友是不是有病?”
第5章、娃娃鱼
“你看!”我指着那个叫做阿东的人,对大家说,“他的右手一直攥住胸口,临死都没有放开;再看他的面容扭曲,明显露出紧张状态;还有,他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明显是由于缺氧造成的!”
周围的人在雨中面面相觑,不知我所谓何意。我摊开手说:“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心脏病猝死的典型病状!”我冲那个叫杨红的女人说,“你老公有心脏病,他不是被淹死的!”
领队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赶紧质问杨红:“怎么回事?你们可是知道咱们团里的规定的,有心脏病高血压等是绝对不能跟队旅行的!你们怎么可以……”
“我怎么知道他有病?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杨红像疯了一样大吼起来,然后又指着我说,“你是哪儿来的?你怎么就能知道他是心脏病呢?还有,他是我男朋友,不是老公!”
我默然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女人。雨势不减,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其实,我的结论应该是没错的,尽管我不是警察或者法医,但几个月以来,我几乎以警队为家,早已见惯各种各样的命案,对于那些刑侦有关的知识,我也是已经耳濡目染,无师自通了。
这时候,我还未来得及搭腔,旁边有个戴眼镜的男人则先说话了:“阿红!这人说的没错,阿东真的是有心脏病!其实,这件事说回来,跟你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说完用手一指杨红,杨红则惊诧地愣在了那里。
眼镜男悲切地沉声道:“其实,阿东自小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可是,他怕你会嫌弃他,就一直没敢告诉你实情。而且,他知道你喜欢户外,便全然不顾地陪你出来!你可知道,他可是用命来陪着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相信,呜……”杨红闻言又止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嘴里还念着阿东的名字。
周围则一下安静,唯有雨声与女人的哭泣声。我则感觉更加寒冷,身上的伤口亦是开始传来痛楚。
然而,待到杨红哭了那么一回儿之后,这个女人居然又开始了抓狂,她跑到领队面前再次和他揪扯,说即使他男朋友有心脏病,但如果不是遇到这种危险情况的话,也绝不会病情突然发作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领队害死了阿东!
不过,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其他人则渐渐清醒过来,再也没有人过来帮腔。而那个眼镜男显然要稳重得多,他过去拉开了杨红,劝大家都冷静一下,说现在情况不明,危机未除,一切还是等大家安全脱险之后再说。
众人自是同意,旁边三个女生也是过来拉走了杨红。
此时,天已经明亮许多,但雨势却是依然不减,那个领队一直在神神叨叨地念着:没可能啊?这个季节,山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雨,更不可能会爆发山洪!
我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四处寻找着能够避雨的地方,可眼前,我们正处在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面是山,一面是水,其他的地方则布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而我身边这些玩户外的驴友们则比我要强上许多,他们的衣服全都可以挡雨,只要把帽子一盖,便不会湿身。
我寻着那个眼镜男过去,问他们见没见过和我一样穿着迷彩服的人?他却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我心下大感不妙,看来小吴子二人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那位领队此时正在用手里的手机呼救,不知是进水了,还是没有讯号,他一直没有成功。
我下意识地去掏自己的口袋,当我的三星手机掏出来之后,却发现早已经开不了机了!我这款机子本是防水的,如今打不开的话,估计是刚才混乱中给撞坏了。
我正自捣鼓着,旁边却有人兴奋地喊了起来:
“看!又一个!”
大家伙赶紧跑到岸边去看,这时候,已经有人从水里捞起一个人来。我一瞅之下,眼睛顿时一亮,因为被捞起来的人,穿的衣服和我一样。
我赶紧跑过去看,谁知,出乎意料的是,被救上来的人,居然不是小吴子和侯中华,竟然是——廖功廖队长!
廖队长看来是泳技不错,上了岸以后依然是生龙活虎的。
我赶紧冲上去问他,你怎么也来了?咱们其他人呢?
廖队长见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而急切地用他家乡话跟我说了起来,见我听得直皱眉头后,这才改用普通话。
闹了半天,他和魏晨本来已经上了山,但见到我没有跟上来,廖队长则又冲了回来,结果也被大水给卷走,一直冲到这里。至于小吴子二人,他亦是没有看到。
接着,廖队长也和那个领队似的,自言自语道:“真是太邪门了,老子跟山打了一辈子交到,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那领队一听则似是找到了知音,赶紧附和:“是啊,太反常了!这个时候要是爆发山洪的话,估计只有一个可能……”
“对!”廖队长接过来说,“那就是上游的大别山水库决堤了!”
领队一听,连连点头,也说只有这一种可能。这里离水库有10多公里,一般的水库放水,是绝对冲不到这里的,除非整个水库大坝都被掀掉,才有可能发生刚才那种情况。
接着,他又和廖队长用他们的方言攀谈起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都是老乡。
看到这二位专家急的挤眉弄眼的样子,我顿时猜测到,看来,我们目前的处境也是很不妙的了!
果然,他们两个发现手机没有讯号之后,便开始着手研究起四周的地形与方向,试图带大家先离开此地再说。
水路是绝对不能再考虑的;而山那边都是光滑陡峭的崖壁,阴暗的天空下,甚至看不到山顶都。呈垂直状的夹角,更是连避雨都做不到。环顾四周,眼下也唯有往那芦苇地里走走看了!
在他们商量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终于决定,要带领大家离开这里先。
领队和廖功一人拿着一根登山拐杖,率先朝芦苇地中走去。芦苇之下,都是没过膝盖的水塘,水塘下估计有淤泥,他们行走的很是费力。
廖功用拐杖将身旁的芦苇全都压按下去,渐渐地鼓弄出一条狭窄的小路来。领队冲众人摆手,其他人便只好费力地起身跟上。
而至于那个已经因心脏病死亡的人,大家却决定先将尸体放置在那里,等回头再来处理。
临走前,杨红将一块垫帐篷用的塑料布给尸体裹好,而后才在其他女士的拉拽下依依不舍地含泪离去。
进入芦苇地,我顿觉双脚冰凉。脚下还真是有淤泥,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还真是很不方便。
不过,尽管道路难行,但这几位都是玩户外的,对于这点困难还是不在话下。
地形复杂,又这么多人,我们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大概其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则才走出去不到百米的样子。而身旁的芦苇更是密不透风,我们必须很费力地将其拨开才行。
这些芦苇全都是枯黄枯黄的。我不明白,按照季节来讲,此刻的芦苇应该是刚长出来的鲜绿鲜绿的才对,为什么这里却都是干枯的呢?
大雨就像非要跟我们作对似的,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加猖狂地落下,直如瓢泼一般。
正走间,我前边的某个男生突然“我靠”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东西。
我们都过去看时,这才发现,没想到,在我们脚底下的池塘中,居然冒出来好大一只娃娃鱼。这只娃娃鱼大得吓人,比一只成年海龟都差不多少!
不过,这娃娃鱼并不怕人,兀自在水中吱吱地叫着。而我们这些急于奔命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于它,便全都从旁边绕了过去。
我发现,前边有个穿紫色衣服的女人还用手机给娃娃鱼仔细地照了张相。那个女人留着淡黄色的刘海,面容十分清秀,居然还是个小美女。
继续前行,就在我们发现娃娃鱼的十几分钟之后,走在最前边开路的廖队长却突然叫喊了一声,叫队伍赶紧停下。
与此同时,我们都听到一股隐隐的轰鸣声,从我们的左前方传来。
后边的人不明就里,便挪上几步,挤到前边去看。我亦是没有例外,待我终于来到队伍前方一看,顿时和其他人一样,全都惊呆!
但见高高的芦苇丛居然一下子从那里消失不见了,就像被一把巨斧齐齐削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