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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几乎都会说普通话,只是老人们稍稍带点西北口音而已,我们基本上都能听懂。
我们虽然都被分配到了好几家去住宿,但彼此离得不远。
接待我们的一位白胡子老大爷非得叫他两个儿媳妇去给我们做点儿晚饭。那时候,他的儿子儿媳妇们都已经睡下了,我们自然不好意思再叨扰人家,便被我们婉言谢绝。
老大爷很健谈,当得知我们是从东边来的时候,他感到极为惊奇。他说,那条老路因为年久失修,当地人早就以为它已经不通了呢!有很多年都没有人从东边来了。
通过询问我们才得知,原来这个白石窑淀虽然离宁夏省的泾源县更近一些,但在行政上却完全属于甘肃管辖。
也就是说,此刻我们已经进入到了甘肃省境内。由于道路与管制等原因,当地人基本上都是往西边去的,很少有人去宁夏那边。
老人还告诉我们,别看此地乃是大山深处,但是交通却很是便利。从这里走陆路往西南方向去,不出半天就可以到达天水市。而若是乘船从堰塞湖上往正西方开过去,却可以通过另一个叫做什么什么淀的地方中转,而后甚至可以直接去到兰州。
我们见老人对此地相当熟悉,便全都聚在他家的小院子内和他攀谈起来。老人恐是闲赋得久了,非但健谈,而且还喊来了邻家的另外几个老头老太太来和我们一起高谈阔论。
由于到了夜晚,一天都萎靡不振的兰彩妍也好似忽然苏醒了过来似的,冲着老人们问这问那的,好生兴奋。只不过,她的问话有点儿太程式化,就像搞什么慈善慰问活动似的,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到什么点上。
我却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握住那条挂链仔细体会那两个死亡讯号的位置情况。
这时候,我发现,虽然我们离那两个讯号的位置已经十分接近,但看上去却依然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到了此处,我显然已经能够将那目标位置确切地定位下来。
于是,我便开口问那老人家,手头上有没有关于这个堰塞湖的详细地图?
老人一听这个顿时显得有些为难,说咱们这个堰塞湖挺没准儿的,经常涨涨落落,几乎每天都不一样。有时候,无缘无故地就从湖面上冒出几个小岛来。所以,这些年,几乎没人去干绘制地图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我赶紧又问,说老地图也行,我只是想确定一个位置而已。
老人琢磨了一下,说自己家是没有的,儿子们出去打渔,早把这方圆几十里的湖面知晓于心,平日里根本就用不着什么地图。
随即他又朝其他老头老太问了问,可这几位的情况也显然都差不多。
“周老板!”小宝指着他的笔记本说,要不然咱就从电子地图上找吧?
我摇摇头,说电子地图上只能知晓大体位置。而我现在则想把确切的位置定位下来。我总觉得,咱们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堰塞湖里面,但不知那里具体是什么情况?
“呦!”唐龙顿时来了一句,“不会,那俩死人都沉在湖底吧?那样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唐龙这家伙真是口没遮拦,我们的议论顿时引起了老人们的好奇与注意。
“小伙子,你们大老远到这里来,到底要找什么啊?”
“我们要……”
唐龙还想张嘴,我立刻打断他说,我们来这里,要寻找一位故人。由于常年没有联系,如今只知道他所在的方位,但是不知道那里的地名。
我们的回答,叫众位老人懵懵懂懂。
白胡子老人闻言则说,那这样吧,你把方位说出来,只要是在这片湖面上的,我们立刻就能给你们说出那里是什么地方来。
老人的话叫我顿时领悟。也是,眼前这些人都跟这个大湖打了一辈子交道,只要我能说出准确方位,那他们自然能给出答案,哪里还用得着地图?
于是,我握紧项链,告诉他们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从这里再往西北方去个5公里远吧!那里是什么地方啊?”
由于我脑中的位置并不是正西北方向,所以我便伸手给他们指了出来。
老人沿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掐着手指算了起来。别说,这位老人白须飘飘,神清气爽的,看上去倒真是有些道骨仙风的感觉。
然而,他掐算了半天之后的一句话却叫我们大跌眼镜:
“这个……‘公里’……是啥子意思?”
我们顿时汗颜。
这时候,旁边另一个老头忽然站了起来,而后用沙哑的嗓音嘿那白胡子老头道:“公里就是两个里,5公里,不就是10里地嘛!你真个马卡!”
我们不知道这‘马卡’是什么意思,但从那老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这极有可能是骂那位白胡子老人智商不高之类的意思。
这边白胡子老头顿时黑起了脸,反骂了几句更难听的话出去,我只听清了像什么“野个驴球球”的几个字出来。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闹了半天,人家这里都是有方言的,只是普通话推广的好而已。
那边老头也急了,噌得就抄起了拐棍儿。
我们这下可是彻底傻眼,没想到,这俩老头儿居然跟小孩儿似的,为了这么点口角之争竟然掐了起来。
唐龙和兰彩妍赶紧上去劝架,劝了好半天这才把这股剑拔弩张的势头给压下去。更好玩儿的是,其他的老头老太们见我们把这苗头平息了下去,居然全都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来。
擦,这些人真都是在家呆的太久了吧?
我见再揪扯下去不好收拾,便趁势赶紧问那白胡子老头,大爷,您还没告诉我,我刚才说的是个什么地方呢?
哦!
老人哼了一声,胡子被气得飘起来了都。他用手捋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地告诉我们,刚才我所指的那个方向上,10里地出去之后不是别处,正是整个大堰塞湖的——中心!
第37章、松涛观
我们一听老人如此说,顿时就泄了气。来之前我们已经了解过,这个堰塞湖的平均水深在40米左右,如果是正中心的话,恐怕只能会更深。
我们要找的,如果真的是两具已经沉入湖底的死尸,那我们根本无法接近尸体。更不要说,要从这死尸身上探查出兰彩妍的消息了。
那一刻,最为失望的自然是兰彩妍莫属,我们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最后居然落了个这样结果。
然而,就在我们垂头丧气的时候,刚才拄拐棍的那位却忽然说了一句:“不会吧?你们该不会是要到松涛观去吧?”
听到这话,我们登时全都抬起头来,不太明白这拐棍老人是什么意思?
白胡子老头随即点头跟我们说:“没错,在这个大堰塞湖的中心位置上有个叫做松涛观的地方,那里大大小小分布着几十座湖心岛,其中大的几个岛上也是有人居住的!只不过……”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大湖中心,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这可是在先前的资料上没有查到的。
“只不过……”白胡子老头面露难色,“松涛观那个地方的人都姓范,是一个大家族……”
白胡子老人正要介绍,谁知人群里一位一直没有发话的老太太却忽然晃着脑袋,冲白胡子老头叫嚷了起来:
“你个老儿子慢讲话!范家也算似个人?窝窝都是生桑!到哈里干么去?”接着,老太太还指向了我们,说什么“不要去,有麻烦”之类的话。
老太太说得有点儿激动,再加上她一通难懂的方言,叫我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哪里都有你!哪里都有你!生桑就不是人?人家到那个地方去,管你个屁事?”拄拐棍的老头忽然脾气暴躁地冲老太太开了炮。
看这样子,我琢磨着,这位拐棍老头和这位老太太很可能是两口子。
老太太听拐棍老头开骂,自然不服,顿时跳着脚和他争辩起来。
我本想冲白胡子老头使个眼色,问他这都怎么个情况?然而白胡子老头却没空理会我,赶紧上去劝架。
“喂!别吵了!”兰彩妍也上去劝了几句,却根本中不上用。
靠!
唐龙低低骂了一句,嘴里嘀咕道:“这都唱的哪出戏?生桑是个什么嘛玩意儿?我们这是到底要去哪儿?”
“他们说的都是兰州方言,”就在院子里乱哄哄的时候,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龅牙妹却忽然冒了出来,跟我们解释道,“生桑,就是指吃生鱼的人,或是吃生肉的人。现在主要指一些不开化的野蛮的人!”
咦?
我们没有想到,这龅牙妹居然能听得懂人家方言。
兰彩妍赶紧问她,你怎么听得懂?
龅牙妹没说什么,小宝倒是来了一句,说嘉颖当然听得懂,她就是地地道道的兰州人。
说着,小宝还做了一个抻拉面的动作。
“不会吧?”唐龙张大了嘴,“我记得,你这小丫头那天还说什么阿拉上海印呢?”
“行了,行了!”兰彩妍赶紧止住,问龅牙妹嘉颖,刚才那老太太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龅牙妹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略显羞涩地告诉我们,那个老太太说,在松涛观生活的那些人不通人理,都是些野蛮顽固的人!她怕我们去会吃亏,倒大霉!但是,两个老头却不以为然,说那些人只是穷和没文化而已,淀上有很多人跟他们有来往,也没见那个有事的,没老太太说得那么严重。
“松涛观!”唐龙皱了皱眉,说这名字怎么听上去像个道观似的?难道,这湖上还有道士不成?
最后,白胡子老头见事态不妙,便逐一将那些被他招来的老头老太们赶走了。
当院子里恢复清净之后,他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有关松涛观的情况告诉给了我们。
他先叫我们不要怪那个老奶奶,说她的孙子以前跟松涛观的人因为打渔的事闹过矛盾,被他们欺负过,所以怀恨在心。其实,是她孙子故意侵占了人家的地盘在先,这才闹起来的。那帮人并没有想象得那样野蛮。
接下来,他才把松涛观的大体情况告诉给了我们。
原来,在这个大堰塞湖的岛屿上,的的确确生活着不少人家,只不过由于岛上没水没电比较闭塞,再加上水位常年增高,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搬家到了堰塞湖的外围。
其实当年的白石窑沟早就被水淹没,也是后来挪到这里来的。
可是,唯独松涛观的那个范姓家族还依然固执地留在了岛上。一来,他们的祖坟什么的都在那里;二来,松涛观那里的岛屿面积不小,完全能够容纳下他们。
早些年,整个范姓家族足有上百人之多,但随着人口流失以及婚姻等问题,现在那里也就剩下六七十人的样子,而且以老年人居多。
岛上生活那么艰苦,有谁家会把女儿嫁到那里去?所以,年轻的有能耐的,早就走了。
其实,别看隔着十里地,但白石窑这里跟他们的联系非常少。
松涛观里的那些人,一般都去北面交易,很少到其它地方去。岛上的人除了打渔外没有一点其它收入,所以,他们的地域性极强,谁要是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捕鱼,自然会引起冲突。从此,他们才落下了一个野蛮暴力的恶名,甚为其他渔民所隔阂。
介绍完这些,白胡子老人便好奇地问我们,这么一个是非之地,你们干嘛想去那里呢?据他所知,松涛观的人,对外来人是非常抵触的。当年政府有一项惠民工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