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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的那个小人一样,尖尖的牙齿,长长的利爪,竟然是一只僵尸。
邹枭看着这幅画,脸色陡然大变,他明白那个盒子是什么东西了,那应该是一具棺材。陈亦诚向他传递的信息是:千年古树底部的树干里嵌入一口大棺材,棺材里有可怕的僵尸!
画完这幅画之后,陈亦诚迅速把画纸撕烂揉成一团丢掉了。
“你向上面汇报过这件事情吗?”邹枭问。
“你说呢?”陈亦诚满脸阴冷,抓住扶椅的双手捏得非常紧:“如果我不跟上面汇报这件事情,我也不用像个傻子一样活在这里!”
邹枭心头一颤:“你的意思是……上面故意把你关在这里的?”
陈亦诚点点头:“这种事情不能流传出去,至少在国家刚刚稳定的时候更加不能流传出去,否则会引起社会的恐慌。我是唯一一个知情者,上面为了封住我的嘴巴,所以把我强行关押在精神病房里面。他们又不敢直接弄死我,每天逼我吞服各种精神药物,他们想把我变成真正的精神病人,这样我说出去的话就没人相信了,这个秘密也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
邹枭握了握拳头,义愤填膺地说:“你是国家的功臣,你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陈亦诚惨然一笑,笑容显得无比落寞:“我们都是国家的工具而已,我是,你也是!我劝诫你一句,要想活着,就千万别进入深坑。就算下面那东西要不了你的命,上来之后上面的人也会要了你的命!你是好警察,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记住我说的话,怎么处理那棵妖树都行,千万别下去!千万别下去!”
临走的时候,陈亦诚将那个小本子悄悄塞在邹枭的衣兜里:“本子里面是我所写的详细日记,看完之后你便烧掉吧,以免引火烧身!”
邹枭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病房,回头看了一眼,陈亦诚依然背对着房门,他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悲哀。邹枭的心难过得就像浸水的布条,他知道,陈亦诚一辈子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间病房了,今日一别,也许就是诀别。
回去之后,邹枭没有向上级反映陈亦诚的情况,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陈亦诚给他的那本日记本。
后来,邹枭在家中悄悄打开陈亦诚的小本子,本子里只有短短两篇日记,字迹潦草。
1957年5月7日天气阴
今天是科考队来到三门峡电站施工现场的第四天,经过前三天的准备工作,我们决定在今天进入深坑,考察深坑底部的情况。之前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很诡异,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证明,但愿我们能在深坑下面找到答案。
在出发之前,我们每个人都签了生死状,生死各安天命,也许此行有人会长眠坑底,也许有人会活着回来。签字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想到了我的朋友同事,但是我依然没有犹豫,因为这是我为祖国奉献热血的时候,我不可以退缩!
1958年5月8日天气阴
我们的进展非常缓慢,经过整整一天的推进,我们终于在今早抵达深坑底部。
深坑底部的景象异常恐怖,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谁也没有想到,深坑下面竟然是满满一坑血水,腥臭逼人。
血水里生长着粗壮的树根,那些树根最细的也有胳膊粗细,张牙舞爪,就像魔鬼的爪子,不知深入地下多少米。
我们戴上口罩,鼓着勇气,在血水坑里艰难地进行着考察工作。
很快,我们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在大树干里面,竟然镶嵌着一个黑色的大木盒子。
队员们对这个发现兴奋不已,但很快大家就高兴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经过我的鉴定,那个黑色的大木盒子竟然是一口沉重的黑色棺椁!
队员们都有些心中发怵,在这棵巨树的树干里面,为何镶嵌着一具黑色棺椁?这具棺椁是什么年代的产物?棺椁里的主人又会是谁?诡异的血水,枝繁叶茂的妖树,还有枝桠上面挂着的干尸,这一切是否都跟面前的棺椁有关呢?
我隐隐觉得,所有的谜题答案都在棺椁里面,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开棺!
棺椁里面是一具碧绿透亮的翡翠棺材,泛着清澈的幽光,尊贵奢华。
然而,在这口翡翠棺材里面,竟然躺着一具——血尸!
是的,一具极其恐怖的血尸!
尸体被人剥了皮,只剩下肉身,浸泡在满满一棺材的血水里面,没有腐烂,浑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还能看见筋络和骨头。
没有表皮,两颗眼珠子就像灯泡一样突兀在外面,又圆又鼓,射出两道怨毒的目光。
就在我们惊诧无比的时候,那具血尸竟然“苏醒”过来,慢慢爬出翡翠棺材,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本子的最后还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话:
之前的记事本已经被上面的人搜走了,这两篇日记记录着深坑下面发生的故事,有幸看见这两篇日记的朋友,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建议你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合适的时候再揭开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三岔路
“后来呢?这件事情后来是怎样处理的?”
灶台里的火光都已经熄灭了,但是老杨的故事却点燃了我们的热情,我们不再感觉寒冷,迫不及待地期望老杨继续讲下去。
“后来?!”老杨耸了耸肩膀:“后来邹枭当然听从了陈亦诚教授的建议,没有进入深坑下面,这个秘密也是师父他在离世之前告诉我的!”
“你也看过那两篇日记?”李铁楠问。
老杨点点头:“对!师父对那两篇日记视若珍宝,一辈子都没有拿出来给任何人看过,临去世的时候他也不希望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所以告诉我了。后来我也遵照师父的意愿,在看过那两篇日记之后,就把那个小本子给烧掉了!我知道师父也是为了保护我,其实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呢?三门峡水电站已经运行了几十年了,谁还去理会当年发生的这些事情呢!”
“那你知道深坑里的那棵参天古树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吗?”我问老杨。
老杨说:“听我师父说,重案组撤离之后,施工队为了赶工程进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放了一把火,把那棵参天古树给焚烧了。据说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深坑里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空为诡异的是,那棵古树竟然冒出滚滚黑烟,而且那黑烟恶臭难闻,就像那种腐败的气味,积聚在空中经久不散,变成灰蒙蒙的黑雾。等到古树被焚烧之后,施工队就用河道里的泥沙将深坑给填满了!”
听完老杨的讲述,大家唏嘘不已,没有想到三门峡水电站还有这么多奇诡往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最冷的半夜都在老杨的故事中度过了,大家靠着灶台打个盹儿,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蒙蒙亮了。已经快到夏季了,所以天色亮起的时间也比较早。
我们囫囵用干粮填饱空空的肚子,然后整理好背包武器,按照昨天既定的计划,开始往洞窟深处进发。
看来洞窟里面的僵尸基本上都被我们消灭干净了,这一路走过去都很平安顺利,没有再遇上僵尸。趟过那片水洼地,继续往里走,里面的洞窟越来越深,越来越多,地形也开始变得更为复杂起来。
由于山体里的洞窟都是黄河水流冲击形成的,所以洞窟有大有小,形态也各不相同。大的洞窟高达数十米,面积也有过千平米,就像一个空旷的立体空间,喊一嗓子满满都是回音。小的洞窟可能只有一间卧房那么大,最低矮的地方甚至要埋头弯腰才能通过。这些洞窟四通八达,一个连着一个,就像肚子里的肠子一样,曲曲折折,七拐八绕。
“嘘!”走在前面的老鸟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起狼眼照向前方不远处:“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一团黑影出现在了狼眼的光圈里面,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那团黑影微微有些发懵。
朦胧的黑暗中,我倒是看得真切,那团黑影竟然是一只黄皮子。
用现在的词语来形容,黄皮子其实长得还挺萌的,模样有些像狗,也有些像狐狸,披着一身浅棕色的毛,乌黑的眼珠子警惕地看着我们。那只黄皮子的身长达到了半米,再加上尾巴的长度,接近一米长,是一只体型较大的成年黄皮子。
噗!
看见我们接近,那只黄皮子翘起尾巴,对着我们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然后扭身就跑。
黄皮子的体内有臭腺,可以排出臭气,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来麻痹敌人。
“我靠!好臭!”走在最前面的老鸟立即捂住嘴巴,这一带的洞窟狭小,黄皮子放出的臭气没法飘散出去,熏得我们都不敢呼吸。
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在后面推了老鸟一把:“老鸟别傻站着,快追上那只黄皮子!”
“你还想追上去闻臭屁吗?”老鸟不满地说。
我正色道:“黄皮子很多时候会外出觅食,我们只要跟着这只黄皮子,也许就能找到其他出口!”
老杨赞赏道:“小孤这个主意不错,大家跟紧一点,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求生的机会!”
大家闻言都觉有理,也不再说话,屏住呼吸,一路跟着那只黄皮子追了过去。
黄皮子的行动很敏捷,再加上体型娇小,在洞窟里来去如风。
我们不敢怠慢,一个个憋足力气,生怕跟丢了。
狼眼射出的光圈始终笼罩着那只黄皮子,确保黄皮子一直没有逃出我们的视野范围。
洞窟里氧气稀薄,没跑一会儿,我们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上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呼吸就跟扯风箱似的,呼呼直响。
又跑了一会儿,前面竟然出现了岔路,同时出现了三个洞窟。
中间那个洞窟最大,左边那个稍小,右边那个的洞口最小,估计只有半人高。
那只黄皮子果然机灵,箭一样地射向右边那个最小的洞窟,那个洞窟我们成年人是钻不进去的。一旦黄皮子钻进洞窟,我们就将失去一个重要的“向导”。
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只见一团诡异的血红色浓雾突然从中间那个洞窟里面喷了出来,浓雾一下子就将那只黄皮子吞噬了。我们看不清浓雾里面的情况,只能听见那只黄皮子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仅仅几秒钟,诡异的红色妖雾又迅速退回洞窟里面,那只黄皮子不见了踪影,一切变得安安静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在洞窟前面停下步伐,警惕地观察前面的三个洞窟。
队员们相互对望,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那团诡异的血红色妖雾是怎么回事?
老鸟举起手枪,示意我们退后:“洞窟里有古怪!”
我们退到一定的安全距离,老鸟说他去看看,老杨叮嘱他小心一点。
老鸟匍匐在地上,就像一只大蜘蛛,迅速爬行到洞窟前面,举起狼眼往里照了照,然后迅速爬了回来,向老杨汇报道:“队长,中间这个洞窟很深,狼眼照进去一片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老杨说:“那大家暂时不要走中间这条路,右边那个洞窟又进不去,只有先去左边看看!”
“我去吧!”我站了出来。
“我跟你去!”曹亦紧跟在我身后走进洞窟。
老鸟在后面说道:“曹亦这丫头怎么回事,这两天好像挺粘拓跋孤的啊!”
李铁楠说:“女孩子的心事,你们这些粗糙的男人怎么可能明白呢!”
左边的那个洞窟大概只有一人多高,走在里面很压抑,洞窟里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