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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与全天下为敌,我也要保护古枚笛不受到任何伤害!
我瞪红眼睛,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牙关一咬,拎着天邪枪,纵身跃出壕沟。
唰!
天邪枪划出一道寒光,将一名刚刚爬上来的士兵斩飞了脑袋。
然后我翻转手臂,枪尖挑了个枪花,宛如出海蛟龙,旋转着闪电般刺出。
又是唰的一声轻响!
天邪枪轻松穿透了厚实的牛皮盾牌。同时穿透了牛皮铠甲,直接刺入了一名斧头兵的心窝。
呀!呀!呀!
我脖子上的青筋紧绷起来,两颗眼珠子就像要爆出眼眶。
在狂暴的怒吼声中,双臂猛然发力,径直将这名斧头兵凌空挑飞起来。
天邪枪自斧头兵的心窝处横向划出,将这名倒霉的斧头兵齐胸斩成两截。阵记他圾。
鲜血哗啦啦落下来,就像倾盆的暴雨。
沐浴着血水的洗礼,我体内的热血更加疯狂地燃烧起来。
人性深处,嗜血的恶性被激发出来,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此刻的我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我只想嗜血!只想疯狂地嗜血!
哇呀呀!
天邪枪出。每一枪刺出都伴随着我狂暴的怒吼。
我只身杀入敌群,跟冲上壕沟的佩斧头兵激战在一起。
两名斧头兵挥舞着牛骨战斧凶猛地扑了上来,两人的体型都很高大,一身黝黑的腱子肉,蕴藏着凶猛的力量。
呼!
左边那名士兵挥斧斜劈我的脑袋。
与此同时,右边那名士兵也扬斧斩向我的腹部。
两人一上一下同时攻上来,想要将我一击毙命。
我拓跋孤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下微微一惊,但并不慌乱。心里不慌,脑海中的反应自然快如闪电。天邪枪铮地一分为二,在间不容发之际分别挡住了上下两把战斧。牛骨战斧重重地劈砍在天邪枪上,发出哐当声响,同时飞溅起耀眼的火星。
我的虎口微微一麻,一股狂暴之气从心窝里迸发出来。
大喝声中,我竟然用一己之力,硬是将两人的臂膀顶了起来。
两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我的双臂突然一沉,卸去两人的力道。同时手指屈弹,两支天邪枪在指尖飞旋一圈。我玩了个巧劲,猛然抓住枪把,将两把天邪枪用力往前一递。
就听噗嗤一声响,两把天邪枪同时没入了两名斧头兵的胸口。
血花飞溅起来,滚烫的鲜血飞入我的瞳孔,我的两只眼睛瞬间就被鲜血给染红了。
呜哇哇!
我再次发力,天邪枪从两名斧头兵的后背透背而出,将两名斧头兵硬生生挑飞下栈道,只看见两条黑影一闪即逝,消失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之中。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一方攻,一方守,两方人马都已经杀疯了。
人性在残酷的战场上已经完全丧失。
每个人只想着如何将对方杀死,狠狠地杀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念头。
生命在这里变得异常冷漠和脆弱,灵魂在呐喊,晚风吹过山峦,如泣如诉。
我看见一名六扇门的兄弟扬刀接连劈飞了三四名斧头兵的脑袋,但是却被接二连三的斧头兵围攻而上。他背上很快挨了一斧,扑倒在地上。我想要提枪赶过去救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五六名佩斧头兵蜂拥而上,围着那个兄弟就是一顿乱斧伺候。只听见嚓嚓嚓嚓,利斧劈入皮肉的声音,鲜血高高飞溅起来,如同绽放的花朵。那个兄弟瞬间尚几十斧,活生生被砍成肉酱,胳膊腿儿都断了,就像一堆放在案板上的烂肉。
“呀!你们这群畜生——”罗海欢强壮的身影出现在这群斧头兵背后。
罗海欢打着赤膊,黝黑的虎躯上面全是血沫子在滚动,他的裤脚上面也沾满鲜血,就像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那根泛着幽光的青铜棍,此时已经被一层血光包裹着,血水顺着棍子一丝一缕的滴落下来,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罗海欢的瞳孔里闪烁着可怕的血光,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呲牙嘶吼,状若狰狞。
“去死吧!”罗海欢眼见同组的兄弟相继惨死,心中的悲愤犹如火山爆发。
青铜棍两端的金色符咒刹那间暴盛,迸射出耀眼金光,那些金色符咒虚幻缥缈地漂浮在青铜棍上面,环绕着青铜棍盘旋飞舞。很快地,整根青铜棍通体发出金色光芒,一股浩然正气澎湃而出,天地间仿佛萦绕着佛家的诵经之声。
嘭!
一招横扫天下,青铜棍划出一道金色半弧,带着匹敌劲风横扫而出。
一名斧头兵下意识举起牛皮盾牌抵挡,几乎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听见骨头的爆裂声响,连人带盾被砸飞出去。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虽然还有一张完整的皮囊,但是内在已经全部碎裂了。
罗海欢手腕用力一抖,青铜棍发出嗡嗡轰鸣之声,金光闪过,另一名斧头兵的腹部被青铜棍直接命中,整个人直接飞出壕沟,口中鲜血狂喷,呼啸着坠下通天栈道。
罗海欢猛地拉回青铜棍,同时腰身发力,整个人腾空旋转而起,然后抡圆双臂,青铜棍自背心扫出,凌空抡出一道狂暴的金色劲气,带着雷鸣之声击落。
两名斧头兵同时高举盾牌抵挡,但是哪里抵挡得了罗海欢如此霸烈的一击!
轰隆!
但听轰然巨响,两面牛皮盾牌同时爆裂成无数碎片。
血光激喷起三米多高,两名斧头兵的脑袋被同时击爆,头盖骨都被浓浓的血浆冲飞出去。
哐当当!
半边头盖骨飞过来落在我的脚下,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转,头盖骨上面包裹着白色的脑浆沫子,就像嫩白嫩白的豆腐。
最后一抹残阳也迅速被黑暗所吞噬,天地间陡然一黑,变得无限昏暗。
夜色苍茫,一弯银月自云海中缓缓升起,银辉在云海里飘荡,给华山之巅投下一层朦胧的月光。
当那抹残阳消失在天际的时候,通天栈道终究还是失守了。
无论我们怎样努力,但毕竟人手太少,敌众我寡的悬殊实在太大。
在敌人三番五次地冲击之下,通天栈道的防守线还是很快被撕开了裂口。
一旦有了一个裂口,很快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到处都是裂口,到处都是漏洞,堵得了西边,堵不住东边,最后就是整个阵地全面沦陷,被敌军全方位占领。
通天栈道失守了!
这是个残酷的事实!
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们残存的几个六扇门人,浑身浴血,眼含热泪,在九黎大军的逼迫之下,一步步后退,一步步后退。
我们很想留下,可是我们无法留下,敌军蜂拥而上,就像涌动的黑色潮水,我们被这一波潮水逼迫着推向六扇门总部。
“拓跋孤,你快带兄弟们离开,快离开呀!”
罗海欢高举青铜棍,回头冲我们嘶声大叫。
在他的面前,数名斧头兵手持盾牌,喊杀声震天。
罗海欢竟然以一己之力,用青铜棍死死顶住敌人的盾牌,如同中流砥柱,巍然不倒。
呀!
罗海欢拼尽浑身力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粗壮的双臂也在疯狂地颤抖,他被敌人的浪潮推送着,一步步向后滑行。
“快走啊——”
这是罗海欢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的身影瞬间就被人潮吞没了。
“罗海欢!罗海欢!”
我一下子瞪红了眼睛,罗海欢为了给我们争取最后一丝离开的机会,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
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热泪盈眶,怒吼着想要回扑上去。
古枚笛一把拉住我,没有说话,只是冲我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身旁的兄弟们,已经没有几个活着了,幸存的几个人全都是浑身浴血,有人连站都站不稳了。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我咬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撤!”
第四百零七章何惧生死!
一弯冷月斜挂在华山之巅。
华山地势挺拔险峻,站在华山之上,感觉天穹触手可及。
以前我最喜欢和古枚笛并肩坐在华山顶上看星星。那满天的繁星就像眼睛一样,眨呀眨呀,仿佛轻轻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
山风微凉,华山的月夜很美。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月夜,但华山之巅却迎来最不平凡的一夜。
银色月辉笼罩下的华山之巅,有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
谁也不知道。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正在这里展开。
也许,这一战,关系的不仅仅是六扇门的生死存亡,还关系着华夏民族的生死存亡。
但是,除了我们以外,这片夜空下的人们都不会知道今夜发生的一切,他们还在酣然入睡。还在憧憬着更美好的明天。
华夏大地会不会在一夜之间变色?保护中华民族数百年的六扇门会不会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蛰伏千年的九黎族会不会给这个国度重新披上血染的纱衣?
我不知道。
我的心很乱。很乱。
我只知道,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夜晚。
那闪烁的星宿不再璀璨,因为已经被鲜血所浸染。
那弯银月仿佛也蒙上了血光,变成一弯血色的月亮。
天地在呼啸。死去的亡灵在呐喊,鲜血在华山每一寸土地上缓缓流淌。
我想呐喊,但是我喊不出声。
我体内的热血沸腾着,燃烧着,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着。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激动过。
是的,激动。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恢弘的六扇门总部近在咫尺,古老的建筑散发着庄严的气息。
几百年来,六扇门总部一直坐落在这里,沐浴着月辉,沐浴着星光,送走一轮又一轮晨曦。
外面的世界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沧海桑田,然而六扇门却一直坚守在这里,从未离去,也从未消陨。
以往,当我看见六扇门总部的时候。我的步伐都会变得无比轻快,那是一种归家的喜悦。可是现在,我的双腿却变得异常沉重,每迈出一步,我都感觉到无比的艰难和痛苦。因为我离家每进一步,战火就会向家园蔓延一寸。
我任由泪水在脸上狂飙,我很懊恼,懊恼自己没用,懊恼自己不够强大,因为我连自己的家园都保卫不了,任凭敌人的铁蹄肆意践踏。
六扇门总部没有亮起灯光。显得无比死寂。
远远看去,整座建筑就像伫立在华山之巅的巨大坟墓。
而坟墓里面,安葬的却是那些不屈的英魂。
夜风中,仿佛传来古老的歌谣,铁马铮铮,战鼓声声,踏长月,破碎璀璨星空。
死寂。
出奇的死寂。
而死寂的下面,仿佛涌动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应出来。
月光下的六扇门总部庄严神圣,仿若一座不可侵犯的神殿,散发着浩然正气。
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还是来到六扇门大门。
仰望恢弘神圣的大门,我忍不住潸然泪下。
不是脆弱,真不是脆弱。
没有置身在这样的战场之中,永远也无法体会其中滋味。
那眼泪仿佛是自己流出来的,止都止不住。
我停下脚步,嘴唇因用力过猛而咬出鲜血,我说:“小笛,果果,你们带几个兄弟先进去!”
“那你呢?”小果果关切地看着我。
“我留下!守门!”说出“守门”两个字,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得很残酷,也很无奈。
“怎么可以留下你一个人?”小果果伸手想要来拉我。
“果果!”古枚笛喝止住了小果果,她知道我的决心,所以她只是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保重”,然后带着几个受伤的兄弟迅速退入大门后面。
“哎!主人,我们不可以丢下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