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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说道:“你这么喝酒跟喝水似的,怎么能品出酒味儿?”
壮汉用宽大的手掌一抹嘴,说道:“怎么喝都得进肚子里,好酒赖酒我肚子有数……老板!你是不是往这酒里掺水了?”
店老板急忙跑过来,说道:“打开门做生意,不敢糊弄您!这酒价钱贱,就图个味大,你若要劲头,店里有个酒,叫做‘炮打灯’!我给你斟上一碗?”
“炮打灯?”
林九一听,这酒名有些意思。
“这种酒是用山芋酿的,不讲余味,只讲冲劲!喝道嘴里别含着,赶紧咽下去,否则呛坏了嗓子,进了肚子里就会蹿上来一股劲儿,劲头很猛,直撞脑袋,酒量不好的一口就能晕上好几天!这酒好像过年时放的炮仗似的,点着一炸,红灯蹿天,所以叫做‘炮打灯’!”
壮汉听后急道:“说的悬乎,还不快给我端上一碗尝尝?”
店家急忙开了酒坛,舀了一碗端上来。
酒气扑鼻,辣着眼睛!
“好酒!”
壮汉将鼻子凑近闻了闻,又向老板问道:“我们叫的羊头什么时候上来?”
店老板回道:“羊头小店没有,我已经叫伙计去屠户家给你抹去了,马上就回来!”
林九向店家笑道:“不急不急!正好我们等人!”
壮汉举手扬脖,将碗底一翻,将一碗烈酒灌入肚子里,瞬间感觉像是泡进了酒桶里。肚子里有一股劲“腾”直往头上涌,带着一股辣劲呛得眼睛里冒火。壮汉大叫道:“够劲儿!”
店老板惊道:“这位爷怎么一口就干了?”
林九在旁笑道:“他是关西人,喜欢辣口,酒量自然不在话下!”
店老板“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回了屋。
这时壮汉对林九说道:“那令狐道长出去多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林九说道:“约莫着是和毛道长闲聊上了!不急,正好羊头还要等会……”
壮汉说道:“你们道派都忌五荤三秽,恐怕这颗羊头要我独吃了!”
“这羊头正是为你叫的!”
壮汉说道:“对了!刚才听着外面呼呼嚷嚷的,官兵四处抓人,莫非城中闹了什么事?”
“与我们扯不上关系!毛道长在书信中说,他知道是谁在暗中捣鬼,搅得‘苗疆议事’开不成,还伤了众多道派掌门……”
壮汉挠了挠头说道:“我们龙虎道派的道观在关西,倒是没受多大牵连!只是……可怜了齐连山道长死的冤屈!临来时,师兄告诉我说,要提防着点,实在不行用‘焚天刀’的忌术来护身,可不能给龙虎道派丢脸,现在‘驳议派’的马魁元他们可都看着我们笑话呢!”
林九点头说道:“现在道派大乱,若要平息这场风波,势必要揪出这个幕后人!”
壮汉点头称是。
咣!
这时,店门里跑进来一人,正是这小酒馆的伙计。他穿这件灰布衫,怀里抱着一团蒲叶包,上面用麻绳打着捆,从蒲叶里还往外渗着鲜血,他喘着粗气道:“羊头买回来了!”
店老板走出来叫道:“怎么这么慢?”
伙计一边打开蒲叶包,一边抱怨道:“听说城里出了重犯,官兵们满城抓捕呢!张屠户不敢开门,我敲了好半天,才叫他帮忙抹了一个羊头!我掂量着约有七八斤重……”
“回来就好,赶紧给两位爷上架烤了!”
店老板话音刚落,眼睛瞪得像是牛眼一样,吓得面色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啊!
小伙计也吓得瘫坐在地上,惊叫道:“这……这是?”
林九和壮汉回头朝那团蒲叶包上一瞧,鲜血淋漓的竟是一颗人头!
“怎么回事?”
壮汉起身走过去,用手将那颗人头一翻,面色蜡黄,双眉中间有一点红痣,脖子被齐刷刷的割断,顿时也愣在那里,张大了嘴巴惊道:“是令,令狐道长?”
林九眉毛一皱,惊道:“啊……怎么是令狐道长的头?”
第112章 一触即发
其鬼可恶,与夜叉并提,食人血肉,飞空地走,捷疾可畏也;作男女之分,男者黑身,朱红发色,绿服锦袍;女者白身,黑发唇红,绿服绸衣;摄魂入浮屠,不与人杂处,若见神明,退避三舍,视为天戮;此名曰:罗刹鬼。——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话说被割了脑袋的这位爷,不是别人,正是号称“驱鬼地仙”的令狐堂!
令狐堂是位散修的道士,原名令狐恶。拜的是“太平黄道”南华真人,继承师尊道统,手握道派二卷奇书,上卷所记:驱鬼辟邪的《天罡要术》,下卷所载:《太平清领》的治世之道。
早年间,他在云游新疆甘肃一带时,看到回汉两族由于宗教不同而争执械斗,他便运用《太平清领》中的教义感化双方,后得光绪帝嘉纳,授以“宣化真人”的名号,并订立“回汉条约”,规定回汉人民互相尊重风俗习惯,各守其制,两不相犯。
令狐堂意在云游,不愿受禄,乞归学道,随后隐居飞霞山,决心参悟道法,终了一生。却不想被“僵尸道长”毛小芳引荐出山,商议重布“七星煞阵”之事。
这次也是收到毛小芳的密信,以查明缉凶为由,邀他与“茅山宗师”林九、“龙虎道派”执事人同赴京城议事。半路上“龙虎道派”的这位壮汉突然上了酒瘾,拉着他们到临子街的这家小酒馆喝酒,令狐堂怕耽误约定时间,决定先去找毛小芳,众人在小酒馆汇合。
谁成想他这一去,回来的却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可怜他修悟“治世之道”却身死在“乱世之中”!
现在人都死了,还讲得起这个吗?
再说临子街,这家没挂幌子的小酒馆。壮汉一把抓起摊在地上的小伙计,怒问道:“叫你抹个羊头,你从哪里弄来的一颗人头?”
小伙计哆嗦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我在那张屠户家门前敲了半天,好多歹说才让他帮忙抹了个羊头,他没让我进屋,在屋中忙活了一阵,最后从窗户给我递了出来……我看他用蒲叶包裹好了,也没瞧,付了钱便一路急匆匆的跑回来了……我真不知道他给我包了颗人头!”
壮汉急道:“那张屠户家住哪里?”
“临子街往南,蒜市口!过了一桩茶楼便是!”
壮汉用蒲叶包了令狐堂的人头,往腰上一跨,转身便要出门。
林九上前拦阻道:“等等!你要做什么?”
壮汉怒道:“这还用想!肯定是那个屠夫杀了令狐道长!我去剁了他的狗头,来祭令狐道长。”
“若真是那屠夫杀了令狐道长,他应该毁尸灭迹,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证据当成羊头卖给别人?”林九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壮汉听后反手一掌,将木桩子拍成两截,眼睛瞪得好像铜铃那么大,往外喷着火,那“炮打灯”的酒劲这才上了头,抓起小伙计怒问道:“你把经过再给我细细的讲上一遍,若敢骗我,看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下酒吃!”
小伙子吓得裤裆一热,尿了出来,哆嗦道:“……不敢骗您,就是这么个事情……求大爷饶了我,饶了我……”
林九在旁想了想,问道:“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遇到什么人……”小伙子眼睛一亮,惊叫道:“我想起来了!我回来时跑得急,在路旁撞倒了一个人,当时蒲包也掉在地上……啊!该……该不会是这个人给我掉了包?”
林九急道:“这人长什么样子?”
“天黑!没瞧清楚……不过,他好像是挽着白色的袖口……”
“你在哪里撞到的他?”
“蒜市口,德仁顺茶楼外!”
林九向壮汉一挥手,急叫道:“快!这人肯定还未走远,我们去追!”说罢,转身夺门而出,壮汉将小伙计摔在地上,也跟着跑了出去!
黑沉沉的夜。
街道上惊得有些耍辈皇庇姓蠹卜绱稻砉矗ǖ媒值琅悦琶娴幕献悠炻叶叮糯啊翱┲ㄖā钡刈飨臁A礁錾碛霸诮值郎霞毙卸艿揭淮Σ杪デ巴W×私拧�
林九抬头向茶楼上一瞧,匾额上写的正是:德仁顺茶楼!
“就是这里!四处找找……”
随后林九和壮汉在茶楼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半点可疑之人。正在茫然间,突然瞧有三个人影从街角飞掠而过,林九向人影一扫,其中一个人的手腕正挽着,袖口正是两抹白!
林九惊道:“啊!……白袖口?”
“看你们往哪跑!老子活劈了你们!”
壮汉性子如雷,未听林九多说,便大声一喝,脚跟往后一磕,“铛”地一声,后背那口三环大刀凌空飞了起来,他跳起身子抓住刀把,挥舞着大刀就像那三人砍去。
威猛之势,犹如饿虎扑食,呼啸带风!
那三人顿是一惊,其中一人急忙从腰间掏出一把剔骨尖刀,飞身迎了上去!
铛铛铛!
刀劈砍杀之声。
几招下来,壮汉和那人分落两地,这几招未分输赢。壮汉往刀身上唾了口吐沫,用手一抹,将刀身擦得铮亮,露着一股子寒气,张口喝道:“你这秃和尚,有些手劲儿!”
这时林九跑过来一瞧,对方是一个光头和尚,身旁站着一位女子和一位穿着长袍挽着白袖口,胸前挂着一副墨镜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叫道:“林九?”
林九惊道:“马魁元?”
没错!
这三人正是马魁元、三和尚和小桃红。他们先前在城门口被官兵追赶,只好兜回来,打算往崇文门去,借着“鬼道”逃出城,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了林九。
“什么风将‘茅山宗师’请来了?真是没想到!”马魁元呲牙一笑,又向旁边那位壮汉看了看,说道:“看这把三环大刀,这位莫不是‘龙虎道派’陈龙风的师弟,陈啸虎?的确有个虎头虎脑的劲儿……”
陈啸虎将大刀往肩上一扛,怒叫道:“马魁元,杀了人想跑吗?”
“消息灵通啊……”
马魁元呲牙一笑道:“我们确实杀了好几个人!……不过,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陈啸虎怒道:“我师兄敬怕你,我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承认便好,我今天就砍了你的狗头来祭令狐道长……”
“谁?”
马魁元愣道:“‘驱鬼地仙’令狐堂?”
马魁元心想林九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自己的确在劫狱时杀了人,可是和令狐堂有何关系?
这时林九走上前来,说道:“马魁元,你在苗疆议事上拉拢一群‘驳议派’与我们意见不合,还用这种鄙劣的手段,暗中残害我们‘主议派’的人……我问你,令狐道长是不是你杀的?”
马魁元瞪了瞪眼睛,不知道林九在说什么。
陈啸虎在旁怒道:“还和他磨蹭什么,他刚才亲口承认了!”
“好吧!既然如此,别怪我林九灭道杀人!连同‘喜汉’齐连山道长的血账,我们一起来算一算……”林九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剑,剑身是由四十九个铜钱用红线捆扎而成,乃是辟邪法器。
林九咬破中指,在剑身一抹,叫道:“铜剑开锋!”,铜钱剑身顿时闪出刺眼的寒光,像是开了刃一样。
马魁元转身向三和尚和小桃红说道:“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你救我出来,我怎么能至你于不顾?”
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