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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把菜摆桌子上。”虽然现在不是鲜血四溅，但是我待在这里，二老的口水，还是有溅到我身上的危险。
兵家常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现在，哥最好还是先溜到灶房去，避避这两位老人家的唇枪舌剑。
锅里面，黄老头已经烧了一锅野鸡肉了。灶台的盘子里，辣子斑鸠，水煮鳝段什么的也已经弄好了。
有老友前来，黄老头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凡是他拿手的菜，每一样都是弄了一份的。
在黄老头弄的这些美味佳肴面前，我在乡场上买的烧腊，就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了。虽然上不了台面，那也是道下酒菜呀！因此，我还是拿了几个盘子出来，把烧腊给倒了出来。
在我往桌子上上菜的时候，黄老头和洪老八已经喝上了。这两个老家伙，喝酒都不用杯子，直接用的土碗。
这可是老白干啊！六十度啊！他们居然像喝啤酒那么喝！
虽然是老友叙旧，但黄老头那家伙还是不老实。他的腿上，扎着一根银针。有那银针在，他喝酒就像是喝水似的。
“黄老头，你别给老子耍赖。你不要以为，你的腿上扎了一根银针，老子不知道。”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洪老头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好好！我这本来是用来舒筋活血的，这人老了，腿脚有些不方便。你既然说我这是在耍赖，那我拔了便是。”黄老头笑嘻嘻地把腿上的银针给拔了。
拔完之后，他还站了起来，说：“这下我总没耍赖了吧！我这身上，可是一根银针都没有了。”
第59章：尤千
几碗酒下肚之后，洪老八便有些醉醺醺的了。至于黄老头，我看他还清醒得很。虽然黄老头有些酒量，可他们喝的是老白干啊！那一碗，再怎么也得有二两吧！黄老头至少是喝了三四碗了。
我和黄老头喝酒的次数不少，正常情况下，喝个半斤老白干他就开始说酒话了。现在黄老头一句酒话都没说，可见他绝对是搞了小动作的。
“黄……黄老头，你是不是没喝啊？怎么我都有些醉了，你个老不死的还屁事儿没有啊？”洪老八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问黄老头。
“就你那点酒量，还敢跟我黄老头喝。我告诉你，我黄老头现在可是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灌，别说你一个洪老头了，就算你来三个洪老头，也不是我的对手。怎么样？你服不服，你要不服，我们就继续喝！”黄老头端起了酒碗，挑衅地看着洪老八。
“老子这辈子谁都可以服，就是不会服你黄老头。”洪老八霸气地将碗里的白酒倒进了嘴里，说：“老子就算是醉了，也要把你个老不死的灌醉。”
两个老头儿也没有说我这个徒弟的事，就在那里你一碗，我一碗的。一边喝酒，一边叙旧。两人足足喝了四五个小时，到最后，两位都直接倒在酒桌子上了。
我把两个老头弄到了床上，然后把乱七八糟的酒桌给收拾了。至于我到底拜不拜洪老八为师这事，暂时还没个结果。
第二天，黄老头告诉我说，我可以做洪老八的临时弟子，就是让洪老八把他的本事先传给我。要是以后洪老八收到了另外的徒弟，我就把唤鬼锣和《赶尸诀》还给洪老八；要是洪老八此后一直没收徒弟，我就得负责把赶尸这门手艺给他传下去，而且继承赶尸的人，不能是继承我鬼医这门技艺的人。也就是说，以后我必须得收两个徒弟，一人学一样手艺。
这个结果，是黄老头和洪老八商量的结果，因此，我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别的任何选择。
“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徒弟了，哪怕是临时的，那也是我们赶尸人中的一员了。因此，咱们这赶尸人里的败类，由你出手清理，于情于理都是说得过去的。自己的家务事自己处理，咱们赶尸人的脸面不会丢。”洪老八说。
“那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了吗？”我问。
“叫师父。”洪老八神情严肃地看着我，冷冰冰地说道。
我扫了一眼黄老头，黄老头颇有些无奈地对着我点了点头。
“师父。”得到了黄老头的许可，我赶紧对着洪老八叫了这么一声。
“黄老头，我们两师徒说话，还请你回避一下。”洪老八笑嘻嘻地看着黄老头，对着他说道。
“你们赶尸人的破事，老子才没兴趣听呢！你个老不死的，今天不许走，就凭你刚才那话，老子还得灌翻你一次。”黄老头甩了一句狠话，便拿着他的大烟杆，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在走出门的时候，他还把门给带了上来，关上了。
“我要给你讲的，是咱们赶尸人的事，这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黄老头和你的女朋友，听到没有？”洪老八说。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极其严肃的，而且看上去，我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嗯！”我点了点头，大不了这个案子我一个人处理，不让柳雨婷参与就是了。至于黄老头和爸妈，我本就没什么必要告诉他们。
“这件事，跟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有关。我那师弟叫胡老九，赖三是他的徒弟。他们师徒俩，在帮你说的那黑马寨运尸，赚黑心钱。本来，咱们赶尸人本就是靠运尸赚钱求生的，但是，咱们运尸是让死者落叶归根，不是拿去制什么尸毒，用来害人。”洪老八说。
洪老八说的时候，我并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在那里听着。
“胡老九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我师弟，他做错了事，只应该接受惩罚。只是……”
我知道洪老八的心思，因此立马接过了他的话。“师父请放心，只要胡老九没有害人性命，他犯的这点儿罪，只够得上关几年，离枪毙还远着呢！”我说。
“几年？就不能多关关？让他长长记性。只要不伤他性命，他就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洪老八说。
我之前还以为洪老八是怕胡老九会坐牢，没想到他是怕胡老九会被枪毙。
“师父，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抓胡老九，而是想顺着赶尸人这根藤，把黑马寨一锅端了。至于胡老九，根本就算不上是主犯。”我说。
“原来是这样啊！”洪老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不能从胡老九那里下手了，咱们得从胡老九的对手那里下手。”
“胡老九的对手？”我问。
“赶尸人也是人，人都是贪财的。给黑马寨赶尸，虽然说不上是一夜暴富，但绝对称得上是利润可观。因此，有不少赶尸人都在打这主意。有个叫尤千的赶尸人，一直想把胡老九负责的这片区域的活抢过去。只是，那尤千赶尸的本事不及胡老九，因此一直没能得手。”洪老八说。
“师父怎么说就怎么办。”我说。
“我会把我的手艺传给你，也可告诉你怎么才能找到尤千。剩下的事，我可就不会再参与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洪老八说。
洪老八果然说到做到，他把尤千家的地址告诉了我，至于他那身赶尸的本事，他说全都在《赶尸诀》里，让我自己去钻研。
我拿着那《赶尸诀》翻了几页，发现那里面写的东西很拗口，而且我对赶尸确实没什么兴趣。不过，为了应付，我还是背了几句《赶尸诀》上面的口诀。
据洪老八说，只要手里有唤鬼锣，轻轻敲两下，就算是不会赶尸，一般的尸体也都是会跟着那锣声走的。
尤千的家倒是很好找，我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
“有人吗？”见尤千家的大门是大开着的，我便吼了一声。
“你找谁？”一个骨瘦如柴，全身臭烘烘的家伙走了出来，对着我问了这么一句。
“我找尤千。”我说。
“我就是，找我什么事？”尤千上下打量着我。
“好事。”我说。
“什么好事？”尤千狐疑地看着我。看来，自从这世道上的骗子变多了以后，大家都不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了。
“你是赶尸人，我找你肯定是为了赶尸啊！”我说。
“从哪儿赶到哪儿？”尤千问。
“不是我有尸体要赶，是黑马寨有尸体要赶。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把黑马寨那业务从胡老九手里抢过来。”我也不跟尤千弯弯绕了，直接就把我此行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你是？”尤千狐疑地看着我。
“跟你一样，我也是个赶尸人。不过，我空有一身赶尸的本事，却挣不上大钱。我听说你能联系上黑马寨的人，可是赶尸的水平却不怎么样，因此黑马寨一直不愿意把业务拿给你做。所以，我就找到了你，想跟你合作一下。我来赶尸，你来联络，赚的钱，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我说。
既然我是跟尤千来谈合作的，那么，我再怎么也得把价码叫高一些啊！这样，才能让他相信我真的是来谈合作的嘛！
“不行，我拿三成，太少了。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有真本事？”我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赶尸人，尤千不相信我的身份，那也是很正常的。
“我有没有真本事，你弄具尸体来让我赶赶不就知道了吗？”我说。
“你是何门何派的？”尤千问。
我只知道我的师父是洪老八，至于我们是属于何门何派的，我真还不知道，因为洪老八根本就没告诉我。
“无门无派。”我说：“我就是咱们这一派的开山祖师。”
洪老八跟我说过，这件事不要把他扯进来，为了彻底跟他撇清关系，我只能这么说了。
“行！就算你有真本事。可是，三七分我拿得太少了。我也是个爽快人，咱们五五分成，你要是答应，咱们就合作一次。”尤千居然这么快就相信我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四六。”虽然我只要答应一下，这事儿就算成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太爽快了，不然显得太假了一点儿。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找别人去了。反正，据我所知，有很多赶尸人都想吃下这块肥肉，只是他们和你一样，都不是胡老九的对手。”我说。
“你比胡老九还厉害？”我这牛逼一吹，尤千立马就对我感了兴趣。
“胡老九在我面前，就是个屁！他那点儿赶尸的本事，在我这里根本就上不得台面。”我说。
“你要是能在赶尸大会上把胡老九赢了，就按照你说的条件办。”尤千居然就这么答应我了。
第60章：赶尸大会
赶尸大会，听上去很威武霸气的样子。这玩意儿洪老八没跟我说过，因此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赶尸大会啊？”不懂就问，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品德，我当然不能把它给丢了。
“连赶尸大会都不知道，还敢说比胡老九厉害。赶尸大会是黑马寨用来筛选赶尸人才的，凡是能从赶尸大会里胜出的人，就能成为黑马寨的专用赶尸人。胡老九之所以能得到黑马寨的重用，就是因为他在上一届的赶尸大会里夺了魁。”尤千虽然有些看不上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这一届什么时候举行啊？”我问。
“还有十来天吧！”尤千说。
“胡老九还会参加吗？”我问。
“会啊！黑马寨定的规矩，哪怕已经成为他们的赶尸人的，也得参加这赶尸大会，如若在这次比赛里输了，哪怕你是上一届的冠军，你也无法继续为他们赶尸。”尤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