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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小子。你能操控三天元阵的变化，到底和仙界有什么关系？”
握着手杖的老头即便受伤，可脾气却依然没变，听见我的话后还是大声吼了一嗓子。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说只作用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可笑，大三天元阵可不会转变能量，金光之中每个人承受的力量是相同的，只有你受伤，并不是因为你那可笑的想法。而是因为你的修为不如其他两个老鬼。”
此话一出，手握木杖的老家伙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此时大三天元阵第一道金光已经消失，第二道金光正在凝聚，这绿树竟然可以挡住大三天元阵之威。也就是说，这个黑发的道士修为也许接近三重天，而且他们知道仙界的存在，也许还真是老不死的，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
“放屁！”
老家伙被我这么一挑。火气更旺，抬手就像我打了过来，却被握着长剑的老鬼拉了一把。
“我来应战，你好好疗伤。”
长剑轻轻一抖，刚刚和他对过一招，我没有伤到他。
将断刀拔出，对方猛地从金光中冲了出来，天空中金色光芒轰然落下，大三天元阵第二次攻击分成两道金光，一道金光冲向黑发道士，另一道金光则向着我持剑老鬼落下。却见持剑老鬼速度极快，向两边迅速挪移了几步，立刻避开了金光，随后手中长剑往上一抛，这长剑居然停留在了空中。
“天圆地方，剑行千里，出！”
长剑在空中光芒闪烁，竟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冲我而来，我算准时机，一刀劈下，断刀和长剑拼了一把，随后两边快速退后，互相震开，长剑在空中连续转了好几圈接着停留在了空中。
持剑老鬼冷笑道：“我的剑乃南海妖王骸骨所炼千年而得，天下兵器莫不能伤，你这断刀更不值一提。我敢扬言，你这断刀下一击必定真正碎裂！”
我握着断刀，冷冷说道：“哦？那你就来试试看吧。”
“长剑若龙，出！”
长剑在空中旋转，分化出无数的白色蛟龙，这些蛟龙在空中来回穿行，片刻后从空中落下，怒吼连连，直直地杀了过来。万千蛟龙之中唯有剑影为真，无数剑光之内，只有一点锋芒为杀！
“你说要断我的刀？还在我的面前夸耀你的剑有多厉害？哼，在我看来，真可笑！”
我高举断刀，霸罗天刀乃是当年开水蛙和玄黄三老斗法之时所炼，玄幻三老将无数神器熔炼而得，可以说是刀中王者，神器中的神器。
如今即便断了，但是王者的尊严不会落！
无数蛟龙终于落下，地面发出轰鸣，四周扬起一片尘埃，却在这灰暗之中听见“铛”的一声脆响，长剑倒飞回来落在了持剑老鬼的面前，持剑老鬼眉头紧皱，伸手一点长剑想以灵力将长剑抬起，可怪异的是，插在地上的长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失去了灵性一般。
“起！”
持剑老鬼大声说道，可是地上的长剑依然没有反应，他快步走了上去，却看见长剑的剑身上遍布无数裂缝！
“怎么会！我的剑，怎么可能？难道是你这小子不顾自己的刀碎而来伤了我的长剑？”
他大声说道，在他看来，我的断刀是不可能打碎他的长剑，因为他不知霸罗天刀之名，更不知道我手中之刀的来历。
他伸手握住了长剑的剑柄，可就在这时候我的身影从尘埃中冲了出来，在空中高高跃起，随后转身一刀劈下，持剑老鬼下意识地握住了长剑抬手去挡，刀和剑碰撞在了一起，持剑老鬼清晰地看到我手上的断刀刀身毫发无损，可是紧接着长剑剑身碎裂，“嘭！”一声脆响，无数碎片落下，长刀余劲不减，刀锋重重劈下，将持剑老鬼的脑袋和身体当场劈碎，刀身轻松落下，后方的另外两个老鬼和熊魂都只看见持剑老鬼的背影，此时全都鸦雀无声，只有黑发道士低声呼唤：“没事吧？”
持剑老鬼慢慢转过身来，身子才转到一半就摔倒在地，鲜血喷出，俨然已经死了！
“啊，死了！”
熊魂大吃一惊地喊道，另外两个老鬼也全都吃了一惊，手握木杖的老家伙说话间居然就冲出了绿树保护的范围内，暴怒之下大吼道：“杀我兄弟，我和你拼了！”
“嗡！”
这握着木杖的老鬼喊出了生命的最后一句，金光从空中直落而下，照在了他的身上，大三天元阵的力量将其身体在一瞬间烧成了灰烬，地面上留下的只是一片黑色灰烬，我望着绿树保护下的黑发道长开口道：“就剩下你了，用他刚刚说的话，如果你愿意求饶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黑发道长看了看天空中的大三天元阵，再看了看我手上的断刀和脚边的魔火，轻叹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当年那位大师给我们兄弟三人算过一卦，说是将来必有一次杀劫，如果能够忍住性子闭关不出，或许还能幸免，但是如果出了这山洞就是死路一条。现在看来，这杀劫就是你了。不过那卦还是算的真准，今天就剩下我了。能否告知你的来历，和身份？”
他竟然对着我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平辈的拱手礼，我扛着断刀，冰冷回答：“我叫万林，妖脉大宗师，你们百兽堂背后害我，更杀我恩人。今日灭你们百兽堂，没有二话！”
“那请出手吧！”
黑发道长手上乌光一闪，凭空变出一把黑色的拂尘，轻轻抖了几下，道劲寸寸扩散，果然修为不一般，我眼睛扫过他的身体，就能看出其体内灵力正在震动，显然是想以最快的速度以及最强的爆发力给出一击，这一击也是他最强的一击。
“那就请了！”
我的右手在断刀上轻轻抹过，魔火覆盖在断刀的表面，四周魔气慢慢旋转起来，接着身子突然暴起，双手握刀，身化魔影力劈而下。
“仙树开于山林，仙影漫于旷野！”系沟围血。
他双手打开，身体内所有的灵力一瞬间全部释放，背后的大叔刹那间变大，绿光之中竟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浮现出来，对着我轰出一拳。
“无论你招来什么东西都没用！今天就是要灭你百兽堂满门，给我去死！”
断刀带火，魔气盖天，一刀劈下将灵力刹那间击碎，绿色的影子崩断，我的断刀轰然着地，百兽堂三老祖最后一人也在一片树影血花之间倒下，至此，百兽堂最后的靠山也被我灭掉，熊魂面前再没有了任何保护伞。
他看着最后一个老祖倒地，紧张地从地上爬起来，畏惧地看了看我，随后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喊道：“万林公子，万林大宗师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有好多情报可以给你分享。别杀我啊！”
我提着刀走了过去，刀上此时还沾着丝丝血迹……
第五十一章，世界所逼
熊魂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指点江山，叱咤风云的霸气，他看着我。只希望我可以饶他一命。
我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其从地上举了起来，因为身披巨武的缘故，他能看到的只有我的双眼。墨绿色的诡异瞳孔。
“你觉得我会饶了你吗？”
我扛着断刀问道。
“为什么会愤怒？”
熊魂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却不像是在此时此刻他这样的人会提出来的。
“因为我们杀了那个孩子和他的母亲是吗？可是你也不是因此杀了很多人吗？杀了我，杀了虎眼杀了徐冲除外，还杀了很多人，你还记得那些曾经被你杀死之人的脸吗？在唐门也好，在这里也罢。你还想的起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吗？”
熊魂开口问道，我的手松开，他落在了地上，我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说道：“最后的遗言，说完之后我送你上路。”
熊魂只是笑，好半天后才说道：“杀人的人，无论因为何种理由杀人，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我们做杀手的看惯了生死，杀的人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我们为了钱杀人，你又为了什么杀人呢？你夜晚做梦的时候有梦见过这些人吗？有看见过他们的影子吗？有面对这些人的时候痛哭过吗？他们是不是也会拉扯着你的衣服，大声呼喊着让你活下去，有吗？”
下一秒。我手上的刀无情地劈过，重重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锋逆转，一刀切下，鲜血飙飞。熊魂最后的话也哑然而止，到底还是死了。
回头看着地面上的尸体，一具又一具排列着，脑袋里却一直在转着熊魂最后说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释怀。
很快妖脉的大军就来清场，我抱着断刀坐在石头上，低着头，看着尸体被一具又一具地堆砌起来，然后浇上汽油，放上木柴，然后一把火点燃。火光中尸体发出焦臭的味道，黑烟一团团地涌上天空。
“柱子的尸体我们的兄弟找到了，在后山找了个好地方给埋了，母子俩都死了。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吓坏了。有兄弟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吗？”
虎哥见我冷静了下来，便将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照片，看见柱子躺在土里如同睡着了一般，我笑了笑轻轻一挥手，照片在空中飘动，最终轻轻地落在了火焰中，随后付之一炬。
回去的车子上，我一言不发地抱着断刀坐在大巴士的后座上，夜深的时候，小囧站在我的身边，它是唯一不需要睡觉的，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它能陪我说说话。
“主人，你在想什么？”
它开口问道。
我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和灰暗的天空，低声说道：“我在想，这个世界。”
“世界？”
小囧不解地问。
“是的，世界。其实每一次我杀人后都会这样自己静静地坐很久，今天杀熊魂的时候他死前问我，是不是还记得那些被我杀死之人的脸，问我是不是夜里睡着后会梦见他们，梦见他们来找我索命。其实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的脸，不记得他们的声音，甚至这些年闯荡下来，那些死前的惨叫声传进我耳朵里后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很可怕？”
我笑着问。
“从生理的角度上来说，您只是有了负罪感。这种感觉会在人开心的时候被冲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希望您能够自我调节。不过，我不明白，这和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小囧问道，夜深之时，凉风吹进窗户里，轻轻地拂过我的脸，稀疏的月光映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那张有些喜感的脸却无法笑出声。
“世界把我变成了这样，很多年前我以为自己学会了微笑，可后来才发现，那并不是微笑，而是一张面具。而如今，这张面具也在变化。如果你将微笑变成面具，那只是你可悲的开始，而当这张面具上的微笑也无法继续保持时，或许，才是真正的悲哀。我想，也许这个世界希望有一个悲情的人，一个可以承受所有人悲伤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我转过头去，斜靠在窗户上。
“主人，我不明白。”
小囧不解地看着我。
我却只是挥了挥手，今夜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我蜷缩在了大巴士后座的角落中，看着那安静的山谷，望着天上的冷月，沉沉的悲伤却毫无睡意，直到我喝完了酒器里所有的酒后才迷糊着睡着了。
毛舜盘坐在山谷中，运功一夜之后基本已经没了什么大碍，睁开眼睛冷笑道：“万林，这一局是你赢了，那个机关人真不错。将来我一定要搞到手，下一局，才是真正见生死的时候。”
回到长春，在长春有两件事要在跟“老军”合作之前处理了，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大事，第一是关于丫丫的问题，从巫族回来之后丫丫虽然恢复了正常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