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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这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黄河六大家的秘密。只不过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我却怎么也猜不出来。
这个黄河上的秘密,我估计黄七爷应该知道,但是迫于黄晓丽和猴子在身边,也不敢乱问,只好耐着性子听黄七爷说下去。
黄七爷坐在庙里,吸着旱烟,眯着眼看着滔滔黄河水,给我讲起了金门的渊源。
他说,金门最开始,是官府在民间征召的采金人。
古代以金银为货币,对这采金之事自然慎之再慎,在民间招募了许多高手进行勘探开采。但是官府很怕寻金人会夹带私藏,便派了大量军士做监工,对待采金人极为苛刻。采金人采金时,要赤身裸体,从金矿出来后,还要被反复检查,头发、口腔、脚指甲,甚至连肛门都要一一检查过。
所以金门虽日采斗金,可是到头来却连一粒金沙也留不住,最后穷困交加,含恨而亡。
金门之人历经千辛万苦采得金沙,又被官府盘剥尽了,便想尽方法私藏黄金。有人打掉槽牙,在牙缝处镶嵌进一颗金瓜子进去;也有人用一根极细的牛毛绳,一端拴在狗头金上,一头系在槽牙上,将狗头金吞咽到肚子里。狗头金是原金,重量颇大,一旦牛毛绳断掉,金子坠到肠子里,就会把肠子坠断了,人也会历尽千万痛苦而死。
久而久之,金民便秘密集合起来,大家各自拿出一辈子的采金经验,经过一代代人的增补,竟然留下了一部寻金定脉之法,秘密传给后人,希望后世子孙可以自行寻金,再不受官府压榨。
到最后,金门在民间分为了四脉,分别是“分水”、“观山”、“潜渊”、“凌云”,有道是“分水定金”、“观山寻脉”、“潜渊夺金”、“凌云淘金”。
这寻金定脉之法可谓能点石成金,一旦泄露,必然引起江湖上的纷争,所以金门一派行事低调而神秘,外人多不得知。
我们黄家就属金门“潜渊”一脉,你们白家则是“分水”一脉,“潜渊”、“分水”都是在黄河上行事,所以我们黄、白两家自古走得就很近。
他眯着眼看了看黄河水,说,你可知道,当年我和你爷爷是八拜相交的好兄弟,在黄河上叱咤风云,好不欢喜。只可惜白兄命薄,先走了一步,我也被困在这黄河边上,一直隐居了几十年!
不过无论我怎么追问,黄七爷都不肯说当年那桩事情。
我见黄七爷不想说,也不好再问,就问他刚才为何说船下之物怕我?
黄七爷说,这水下昏暗,所以水下之物最喜金珠玉宝,遇到罕见之物,便要兴风作浪,打翻船只,可笑那富贵之人还喜欢佩戴金珠,往往被水中之物窥得,做了鱼食。刚才水下之物,本是一路追踪血缸而来,却被船上辟邪的物件压制住,不敢冒出头来,所以想要掀起大浪,将那物给打掉,好在有惊无险,他及时赶了过来,用骨碗吓跑了那物。
我问道,那水下之物难道不是怕那只骨碗吗?
黄七爷摇摇头,说:“那骨碗虽然是好东西,但是碗里必须要有黄河水才行,一旦黄河水干,那就再没有什么用处了。”
我才明白为何黄七爷在水中要用白碗舀水,倾倒在水下,那水中之物才闻风而逃。
可是,黄七爷说的船上辟邪之物又是什么呢?
猴子这时说道:“老白,黄七爷说的是不是你那只玉佩?”
猴子说的是金子寒临走时送我的玉佩,那玉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非玉非石,通体冰凉,即便是炎炎夏日,人戴上后也会遍体生寒,就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坦。我和猴子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我则一直戴在身上。
我取下玉佩给黄七爷,他只看了一眼,眼睛便死死盯住那块玉佩,再仔细看了一会儿,两只手都发颤了。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颓然了,叹息道:“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白大哥千方百计想让你脱离了金门一派,没想到你却自己将江珠给戴上了。”
我听他话里有话,以为那物是不祥之物,就想将它摘下来,黄七爷却摆摆手,示意我还是戴着,说:“伢子,老话说得好,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看来你注定是要漂在黄河上做个手艺人,怎么跑也跑不掉了。伢子,你可知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我说:“是古代的玉佩吧,不过玉质很特别,别是块古玉吧?”
猴子也说着:“我们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料。”
黄七爷哈哈大笑,说道:“这可比古玉值钱多了,你可知道,这个就是咱们采金手艺人必备的江珠,这可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是采金一门世代相传的传家宝。你一旦戴上这个江珠,就算是拜了黄河大王,这辈子是再也摘不下来啦!”
我当时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玉佩竟然那么有名,忍不住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却只觉得那块古玉除了材质有点软外,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呀!
黄七爷这时候见我好奇,便让猴子取了一瓢水,倒进了骨碗中。我们几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都盯住骨碗。这时候奇迹就出现了,那骨碗中本只有小半碗水,但是那碗中的水却自己慢慢增加了,转眼间就满碗了,然而水还在增加。后来碗中的水竟然高出了碗沿,却一滴也不流到外面去。
我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只古碗,猴子也使劲搓着头发,就像撞见了鬼一般。我们都知道这碗古怪,却没有想到竟如此古怪。
黄七爷问道:“你们觉得这只碗有何特别之处?”
猴子当时简直呆住了,他觉得这只碗简直算得上是神器,甚至想抢过这只碗,揣在怀里,但是后来却讪讪地说了一句:“这水怎么洒不出来?”
黄七爷说:“你试试那水。”
猴子小心地伸手去摸了摸溢在碗口处的水,突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黄七爷。
我看他表情古怪,忙问他:“怎么了?那水是不是烫手?”
猴子说:“不,不,不……这,这碗里根本就没有水!”
我简直让猴子给弄糊涂了,明明这是一碗满得都要溢出来的水了,这孙子怎么还硬说没有水。我干脆推开他,自己伸手往碗里一摸,身子却一下子僵住了。
我终于明白猴子的意思了,我的手一伸进去,马上就感觉出来了,这只碗是空的,连一滴水也没有。可是我们眼睁睁看着黄七爷舀了半碗黄河水在里面,那水甚至要溢出来了,怎么却突然就没有了!
我和猴子两个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来。这时候黄七爷却呵呵笑了,他拿起那只碗,手一歪,碗里的水给倒了出来,不多不少还是半碗。他将白碗放了回去,说道:“这回你们明白了吧,我这只碗可不是随便带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这碗大有用处。”
我和猴子使劲点头,再没有半分怀疑,黄七爷不愧是当年纵横黄河的高人,虽然隐世了那么多年,不过随便一出手,拿出来的还都是神器级别的物件,这次可真让我们开了眼了。
黄七爷这时候缓声说道:“你们可知道,这碗是什么做成的?”
猴子说:“这碗瓷实,摸着不像是象牙,倒像是骨头做的。”
我也寻思着:“我听说在古代,西藏那边时兴用喇嘛头盖骨做成人骨碗,这会不会是用人的颅骨雕成的呢?”
黄七爷说道:“这的确是一枚骨碗,不过不是普通骨头,是用龙骨雕成的。龙骨能聚水,你们刚才看到水溢了出来,其实是龙骨将那半碗水凝聚成了水汽,看起来就像是水流满了一样,其实还是那半碗水。”
猴子失声叫道:“龙?!你说这只碗是用龙的骨头雕出来的?!”
黄七爷点点头,说道:“民间说法,蛇大为蛟。蛟就是生了鳞片的大蛇,古代说的烛龙、螭龙、虬龙、夔龙,都是没有角的龙,其实就是遍体结满巨大鳞片的巨蛇。这龙骨碗,就是用黄河蛟龙的头盖骨雕成的。”
“手艺人在黄河上采金时,要在碗中倒入半碗黄河水,放在船上,黄河中的诡异物件就不敢近身了。不过这龙骨虽说稀罕,却也并不算什么稀世之宝,在好多黄河古道或深水潭中,都发现过巨大的龙骨架,好多跑船的海员身上,都带着龙骨雕成的小玩意。不过他们那些龙骨,也算不得是真正的龙骨,只能算是龙脱的皮。”
“古人说‘蛇蜕皮,龙脱骨’,说的就是蛇会蜕皮,龙会脱骨,龙骨是上好的补药,身上哪里破皮流血了,只要将龙骨头研成粉,涂到伤口上,血就会马上止住,还不会留下疤痕。将龙骨粉抹在碗沿上,往碗里倒水,即使倒进去的水高出碗口好几寸,水也不会流到外面去,就像是你们刚才看到的一样。还有就是,这龙乃水中之王,只要你身上带一寸龙骨,那水下的什么物件都不敢近你身。”
我也是暗暗点头,想着我爷爷曾说过,他有一年去云南的西双版纳,那里有热带雨林,灌木中多蛇。当地人杀了一只巨蟒,将其泡在了一个巨大的酒缸中,去野外时就取一些蛇酒擦在身上。灌木中的群蛇闻到后就犹如见到了蛇王亲临,闻风而逃,有的甚至吓得瘫在地上,你就是从它身上踩过去,它都不敢动一下。看来手艺人这龙骨碗,多少有点借了龙势,狐假虎威的意思。
猴子这时候也悟过来,说:“你是说,老白这块玉佩,也是蛟龙的骨头雕成的?”
黄七爷说:“白伢子戴的物件,确实是蛟龙身上之物,却和这只龙骨雕成的碗还不同。你们可知道黄河中的青鱼枕?”
我和猴子都摇摇头。
黄七爷说,这青鱼枕,并不是绣了鱼形图案的枕头,说的是大江大河中的野生青鱼,若是长到数十斤以上,脑袋里就会长出来一块软骨,那块软骨就叫做青鱼枕。这个青鱼枕在古代也算是一味药材,《开宝本草》中说:“蒸取干,代琥珀用之,摩服主心腹痛。”在黄河两边,常有渔民剥出青鱼枕,给孩子挂在脖子上,孩子晚上就会睡得踏实,不会做噩梦。
明朝时,还有人将它和鸡子同煮,冒充琥珀骗钱。其实它和琥珀区别很简单,只要你用手搓搓它,热的就是琥珀,冷的就是青鱼枕。甚至还有人将它磨成鳞片大小,放在太阳下晒得焦干,但入水后即会变得翠色喜人,就有人说它是龙鳞,高价兜售给南洋跑船的商人。
我疑惑着:“难道我戴的这个就是青鱼枕?”
猴子也有三分丧气,想着这青鱼谁没见过,还不如是蛟龙骨头雕成的呢,又能聚云拢水,云山雾罩的,准能折腾出个好价钱,没想到弄了半天,却是一片鱼骨头!
黄七爷却说:“这种宝物怎么可能是青鱼枕呢。你们且听我说,咱们中国人崇拜龙,但是我先前也说了,龙也分好多种,不仅分有角无角,还分成五色龙,中国自古以来最崇拜的就是黄龙,所以龙袍也都是金黄色。你戴的这个物件,不是别的,就是黄龙脑子凝结出的一块软骨!”
我和猴子彻底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满脸通红,手里滑溜溜的,简直都要拿不住那块玉佩了。
黄七爷这时候却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当年我和你爷爷平辈相交,我们黄家和你们白家也同为金门一脉,所以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
我见他说得郑重,忙恭敬答道:“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黄七爷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