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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辛刚想拒绝,转而又想,干吗不要?那是给孩子的,看似多,每月化疗一下,也没什么剩余。
“你给多少是你的事,我摆地摊是我的事,井水不犯河水,别扯在一块。”
刘治江眼里流露出些许痛苦,“小辛,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也无从辩解,只是别用对陌生人的态度对我,成吗?”
“那要我怎么样?举手热烈欢迎。对不起,我不会演戏。以后,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演苦情戏,我眼神不好,看不清,演了也是白演。”
说完,杨辛推着自行车走了。
第二天,傍晚,接到燕杰的电话,两人约好在锦色春城吃饭。
锦色是临江市最有名的豪华餐厅,两人恋爱几个月,从未来过。据说这里吃一餐的费用,相当于普通餐馆的几倍。
杨辛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前闪烁的招牌吸引,很显眼,但是不浮夸,奢华的恰到好处。
走进大厅,摆了几十张长方形木桌,每张的间距都很大,不像别的餐厅拥挤不堪,嘈杂声也很小,似乎来这就餐的人都极其有素质。
燕杰坐在临窗的桌旁,招手示意她过去。
杨辛坐定后,才发现桌上铺了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像是亚麻面料,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本来想定个包间,不过太晚了,都定光了。”
“这里也挺好的。”她是真心话。
燕杰招呼侍者,点了四菜一汤,杨辛打定主意这次她来付款。
兴许是生意好的缘故,菜上得很慢,燕杰照旧用茶叶水将杯子洗涮一遍。
杨辛心里盘算,这些话到底是饭前说,还是饭后算,思量一番,还是饭后说,免得影响吃饭的情绪。
菜总算上齐了,铁板鲈鱼,鲜香无比,红烧驴肉,嫩滑爽口,就算是一道蔬菜,吃起来也别有风味。
照往常的性子,她吃的绝对是酣畅淋漓,享受其中。
可今天倒有些食不知味,每样随意吃了两口,就觉得肚子饱饱的。
倒是燕杰发现了她情绪不对,关切地问:“你不舒服吗?”
她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树菇汤,“中午吃了五花肉,太油腻了,现在还有些消化不良。”
杨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扯谎。
燕杰紧张的情绪放松了,食欲大增,吃了碗饭,还喝了碗汤。
杨辛只是专心地看着他,嘴里还说:“吃慢点,别急。”
餐厅的角落放置了钢琴,一名青年男子穿着燕尾服,坐在那弹曲。是许久以前的一首名曲………致爱丽丝,曲调优美舒缓,如清澈的泉水在山间流淌,听得人人陶醉其中。
这样罗曼蒂克的氛围,很适合情人间喁喁私语,杨辛知道嘴边的话说出来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她咬牙还是说出来了,“燕杰,我们分手。”
燕杰刚将水杯放在桌上,手扶在玻璃杯身上,眼睛盯着桌沿,“我想我是听错了。”
“你的听力没问题。
“我想知道原因。”
杨辛沉默了几秒钟,“我们不合适。”
“别用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打发我,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你一定要听真相,你不后悔?”
“相对于虚伪的谎言,我更愿听残酷的事实。”燕杰终于抬头,视线聚焦在她的瞳孔。
杨辛的眼睛很干涩,她眨眨眼,一字一字地说:“我有了喜欢的人。”
“你撒谎。”燕杰反应地很快。
“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你能编个像样点的借口吗?”燕杰的眼里喷出烈火。
杨辛心里叹口气,她越过燕杰看着大厅,心想,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推开,一行人鱼贯而入,领头的竟是梁之郴,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紫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神秘高贵,气度非凡。
杨辛突然就起身,超那个方向走去,速度奇快,让人都来不及反应。
“有什么事?”梁之尘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头发有些零散,脸色略显苍白,曾经孤傲的眼神流露出彷徨。
身后的几人识趣地说:“梁局,我们先上去等你。”
梁之郴颌首,只是眼睛还是望着她。
杨辛有点结巴地说:“帮我一个忙。”
正文 心悸
梁之郴眼睛示意,什么忙?
杨辛的眼睛已经看着燕杰那边,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碰撞在一起。
梁之郴大手抓住她的手,大步走过去。
燕杰的眼睛死死盯住两人紧握的双手,“杨辛,你别开玩笑。”
“小辛,不介绍一下?”梁之郴笑语晏晏。
他的声音有股魔力,杨辛纷乱的心刹那间就平静了。
“燕杰,这是我男朋友梁之郴。”她终于眼无波澜地直视燕杰。
燕杰的手紧抓住杯子,手掌背面青筋暴露。
“小辛,你一定是骗我的。只要你说这是玩笑,我就相信你。”
杨辛忍住心头的酸痛,刚想张嘴。
梁之郴已俯下头,嘴唇贴在她脸颊,“你朋友真有意思,晚上去我那,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燕杰放下手里的杯子,霍然起身,眼睛里似有烈火,就要喷射出来。
“我的人生格言是失败不要紧,可姿态一定要美。”梁之郴抬头看着燕杰,眼里是漫不经心的轻视。
“之郴。”杨辛小声说,眼里是肯求的。
“好好好,只怪我自己本事不济。”燕杰愤然拂袖而去。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杨辛抽出手,瘫坐在椅子上。
“既然舍不得,干吗又放手?”梁之郴的手搭在椅背。
“趁感情不深,早点了断,对大家都好。”
“不知是该说你理智还是无情。”
“随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无情是我追求的最高境界。人为什么要有情?多情总被无情伤。从此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了。”杨辛的话说出来很残酷。
梁之郴眉头微皱,扶在椅背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杨辛,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印象很深吗?”
“还不是因为一架之缘。”
“不完全对。在那之前,我记得有次大清早在校门口,看见你把手里的一个大肉包,扳成两半,分给同学。你可能不会知道那副画面让我有多震撼!我自小就是一个自我的人,是你让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友爱。这样的你,决不会是一个无情的人!”
“多少年的事你也记得,我都忘了。”
梁之郴的手机此时响起,“嗯,你们先吃,我马上到。”
“今天谢谢你。”
梁之郴笑,“怎么谢?”
杨辛无语。
“我要求不高,下次帮我一个忙就好了。”
他会需要她帮忙?杨辛以为他是开玩笑,“好,没问题。”
等他走后,杨辛招来侍者结账,八百八十八,很吉利的数字,也预示她此次的分手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三天后,杨辛如愿搬进了新房。
看着宽敞的客厅,簇新的电视,坐在舒适的沙发里,她最近一切的不愉快都丢到脑后了。
杨辛伸个懒腰,眯着眼看着儿子在客厅跑来跑去。
“妈妈。”贝贝扑进她怀里,“我想玩骑马。”
杨辛怔住了。
贝贝乌黑的眼珠滴溜地转,“爸爸不在,要不就让燕叔叔陪我玩吧!”
杨辛回过神,耐着性子解释,“燕叔叔很忙,以后不会来我们家了。”
“是不是燕叔叔找女朋友了?”贝贝一副很了解的语气。
杨辛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电视里都这么演,男的有了女朋友就会很忙的。”
“还是贝贝聪明,他肯定是有女朋友了。”
“那爸爸是不是也有女朋友了?”贝贝的话里有些不确定。
杨辛摸着儿子的小脸蛋,认真地解释,“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他也有了女朋友,所以看你的时间就少了。”
“爸爸坏,以后他来了,我也不理他。”贝贝撅嘴,眼里充满倔强。
杨辛很想说,他终归是你的爸爸,不可以没有礼貌。可心里的怨气还是让她没有说出口。
她真的想不通,就算是离婚了,贝贝还是他的儿子,骨肉亲情,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杨辛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嘴唇贴在他额头,心里某个地方沉甸甸的。
白天,杨辛继续在找店面,可跑了好几家,都没有落实。不是价格高得离谱,就是合约的条款过于苛刻。
近年,临江市区在搞拆迁,大搞城市建设。许多老旧的房屋拆掉了,大部分都做了绿化,还有休闲公园,自然店面也减少了很多。
现在很多店面的房东都是皇帝女儿不愁嫁,价格是涨了又涨,可就苦了她这样的租赁者,有苦也无处诉说。
晚上,她依旧在路边摆摊。
一阵寒风吹来,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下午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暖气袭人,她就脱掉了薄棉袄,换上了春装。哪知晚上寒气深重,站了两个小时,浑身凉透凉透的。
再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杨辛收起摊子,骑着自行车回家。
到家后,母亲带着贝贝睡觉了,杨辛站在母亲的房门口呆了一会,才去卫生间洗涮。
当冰凉的脚浸泡在滚烫的热水里,浑身才感觉说不出的舒畅。
这个方法还是燕杰告诉她的。因她体质虚弱,燕杰就建议她每晚用热水泡脚,可以通经活络,增强身体的抵抗力。她坚持了一段时间,身体果然比往年这个时候强了不少。
对于他,她心里始终有着愧疚,一时半会是消不掉的。
坐在床上,被窝里冰凉凉的,她靠在床背,将手机的闹钟调好,好早点起床做早餐。刚想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就唱起了刘欢的那首歌。
“遥远的夜空,有一条弯弯的月亮,弯弯的月亮下面是那弯弯的小桥,小桥下面有一条弯弯的小船……”
杨辛按下接听键,“你好,我是杨辛。”
手机那头稍停顿,“你好,我是梁之郴。”
“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在你心中,我就那么忙,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他的声音很低沉,隐约有调笑的意味。
杨辛大窘,沉默。
“言归正传,我想找你帮忙?”
真找她帮忙?
“明天晚上有个聚会,要带女伴。”
女伴?印象中,那是年轻美女的特权。
“别紧张,就是一般的聚会,穿着得体就可以。”
“我知道,争取不丢你的脸。”
“我对你有信心。”
他梁之郴带去的人,就算是穿成乞丐,也没人敢笑话。
放下电话,梁之郴闭上眼,手扶着沙发的把手。今天太累了,上午下乡去乡镇企业去检查,下午又赶回局里开会,布置最近一段时间关于有关企业退税新规的落实执行。
晚上鬼使神差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上次看见杨辛摆摊的地方,居然在那再次见到她。
不过,他没有上前。
只是站在远处的角落看着她。
夜晚很凉,她可能是受不住,比上次回家时间要早。
直到她骑着车子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身心疲倦,可竟然不想睡觉。
梁之郴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马上又自我否定,怎么肯能,他怎么会?
第二天,杨辛吃完晚饭,就在衣橱里折腾,可因为近两年都没有添置好衣服,竟挑不出合适的。
最后,挑了一件几年前买的黑白格子小西装,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上则是平底板鞋。
等她下楼,梁之郴正倚在车门边,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闲西服,依旧是黑色,可姿态很优美,英挺逼人,又像是一副淡淡的山水画,朦朦胧胧,让人想了解更多。
梁之郴看见她,眉毛上挑,然后打开车门,示意她坐。
车子在匀速地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