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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辛得闲的时候会想,原来老天还是公平的,可能看到了她的努力,对她格外眷顾。
晚上坐在家,看着电视在上演一场哭哭啼啼的苦情戏,她很不耐烦地转台。小时候,她也喜欢此类戏。记得小学的时候,那时电视里很风靡的一部戏叫《婉君》,当时她特喜欢儿童婉君的扮演者,那个小姑娘长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里面的苦情戏也是一场接一场,赚了她不少的眼泪。
大了以后,迷上了一些言情小说,也是边看边哭,身上总是带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手绢,觉得自己就是那些被虐的女主。女主哭的时候,她哭的比主人公还伤心。往往一本书刚看完,书页的颜色就泛黄了。
只是这习惯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她眯眼,应该是离婚以后。一场失败的婚约,将她对爱情的幻想全部打破。泡沫破了,烟消云散,什么都没留下。
“小辛,你看他是谁?”李秀芬的声音很惊异。
杨辛瞳孔的焦距重新回到荧幕,临江台正在报道新一届领导班子的成员,当报到常务副市长时,那张面孔竟然是梁之郴。
难怪,最近他也没有联系她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后,他工作繁忙,怕是更没有时间记得她了。
想到此,内心蓦然就升起淡淡的惆怅。
其实她只想和他做朋友,那种感觉很不错。可男人也许不会这么想,纯粹的男女友谊,也许就像恐龙一样绝迹了,仅存的也只剩标本了。
可她是女人,她的感情曾经给出那么多,多的到现在都没法产生新的。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用寡情做外衣,让男人知难而退。不伤人,就得被人伤。那她宁愿做那个伤人的人。也许,会刺痛人,可毕竟是一时的。就像是梁之郴,这么久,他不也忘记她了吗?
“小辛,可惜了。上次他来家里,我明明看出他对你有意思。当时只觉得他外形和工作都很好,心里不放心。可没想到人家是市长,看来你们一点可能也没有了。”李秀芬满心的惋惜。
“妈,你想偏了。我和他只是同学关系。”杨辛淡淡地说。
“那就好。这样的人,我们高攀不上。”
杨辛怕母亲再唠叨,转身进了房间。
贝贝可能是在幼儿园玩累了,早早就睡觉了,嘴角还流出口水,说着梦话,“臭丫头,看我不追上你。”
杨辛摇头,抽出纸巾拭去口水,心里哑笑,现在的小孩啊!
因怕影响贝贝睡觉,屋顶的吸顶灯没有打开,她只开了桌上的台灯。才九点,还不想睡觉,想着找点事情消磨时光,随手打开了mp5,将耳塞戴上,里面传来熟悉的音乐。
她心里跟着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抬头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皎洁如玉,散发雪白的银光,淡淡地挥洒于窗棂,投影在地上。
又是一个月圆之日。
这天,她照常到店里。刚坐下,小美就给她倒来一杯水。
“你去前面招呼顾客,别管我。”她笑着说。
把水杯放下,她从抽屉翻出销售明细本,查阅最近一个月的销售情况。发现,女性饰品在店内的销售中占了大半。
她正打算仔细看看是哪些品种比较畅销,店内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老板在吗?我要找老板。”
她抬头,见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面脸的皱纹,身上穿得很寒酸,衣服上还有块明显的补丁。
杨辛连忙起身迎上前,“阿姨,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妇打量她一眼,扑通就跪在地上,可能是动作幅度较大,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
杨辛从没经历这种场面,好在头脑反应快,赶紧蹲下,扶住老人的胳膊,“阿姨,什么事,你起来说。”
店里的顾客也纷纷围上前。
“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决不起来。”老人很坚决。
杨辛头发晕,这算什么事呀!
“你起来说,到底什么事,我不清楚,也不好随便答应。”
“你先答应我,我才告诉你。”老人的神情分外的坚定。
顾客都看不下去,“老人家,你总得告诉人家什么事情。无亲无故的,什么也不说,就要别人答应,不是难为人家吗?”
“反正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奸/淫掳掠,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老人就是不说什么事。
杨辛深吸气,“阿姨,只要不违法,我答应你,你起来说。”
“姑娘,也不是我为难你。只是这事非得你出面才行。”老妇缓缓起身。
杨辛搀扶她,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阿姨,现在可以说,到底什么事了?”
“上个月,你是不是遭人用木棍袭击了?”
“不错,您怎么知道?”
“那个造孽的就是我孙子。本来我也没脸来求你,可不来心又不安,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杨辛静默片刻,“家有家法,国有国规,这个忙我帮不了。”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不帮,我就赖在这,吃喝拉撒全在店里。”老妇开始耍泼。
“老人家,你这事得去求公安局,找辛姐也没用。”小美在旁边帮腔。
“公安局,我求了,人家说这是刑事案件,得坐牢。”
杨辛真的头大了,“我答应你也没用,公安局立了案,他又不会听我的。”
老人一听她说完,突然就哭了,开始是小声抽泣,后来就变成了号啕大哭。
那哭声真是说不出的凄惨,杨辛的心随着她的节奏一颤一颤的。
她吸吸鼻子,递给老人一张纸巾,“阿姨,你别伤心,我看这牢也不会坐久,等他出来了,不就团聚了。”
老人擦去鼻涕眼泪,“姑娘,你不知道,我家就我和孙子俩人相依为命的。他五岁的时候,爸爸就出车祸走了,那个母亲找了个男人,就丢下他不管了。我一直也没有正式工作,就靠打短工,做保姆什么的,赚点钱过活。
他小时候成绩不好,读到初中就辍学了。后来在外面跟着一群不好的朋友,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前段时间被我发现了,他也答应我正经找份工作,跟那群人断绝来往。
只是上个月,我在医院检查,发现卵巢长了肿瘤,要切除,得五六千元。可我家哪有那个余钱,恰巧被他看到了检查单。本来他都在找工作的,可为了我又去做坏事。
他才十七岁,坐了牢,有了前科,以后哪个单位会要他,又有哪个好姑娘会找他?我怎么这么命苦呢?
年轻时老头走得早,后来守着儿子以为有了倚靠,谁知儿子又早早地走了。老了,想靠着孙子,哪知道他又犯事了。
我这活的有什么劲。我不如死了算了。”老妇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杨辛心里某个地方就酸酸的,早年丧夫,中年丧子,晚年孙子又出事了,怎么人生最悲惨的事都让她摊上了。
她不由地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敦厚老实人,也早早得就走了。没人知道,她的心痛了多久。从小至大,她有多羡慕别人三口之家,手牵手的画面。
那于她,只是一个遥远的奢望。
她心里下了某个决定,她要帮助老人,至少让她晚年有亲人守着。
“阿姨,我答应你。我会去公安局找他们,撤案。”她眼神透露出她的决心。
老人突然就握住她的手,“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你有颗菩萨般的水晶心。”
那浑浊的眼珠里尽是感激,羞愧。
杨辛紧紧握住她,“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下午,杨辛就赶去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以前曾给她做过笔录。
“你好,我是上个月遭袭案的当事人。”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问能不能撤案?”
“哪有这样的,前段时间上面还有人打招呼,要尽快破案。现在人抓到了,你又要撤案。把我们公安局当什么了?”小伙明显是不悦的语气。
杨辛镇定心绪,“我也知道我提出的很唐突,可我真的想撤案,能帮个忙吗?”
“你说立就立,你说撤就撤,那还要公安局干什么?国家的法规不是形同虚设。”小伙打起官腔。
“那我找你们管事的说,我就是想撤案。”杨辛也不怵。
这时,从门外走来一名中年男子,“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许队,她要撤案,可不合规矩。我跟她解释了,她就是不听。”小伙赶紧起身解释。
“我们这是刑侦大队,我们经手的都是触犯了刑事法律的案子,不能随便撤的。”
杨辛很诚恳的说:“我是当事人,我不想追究了,你们撤了,不就皆大欢喜。”
中年人很严肃地说:“案子已经走了司法程序,现在检察院逮捕证都批了,我们就算想撤都无能为力了。”
杨辛对法律也是一知半解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她无奈地出了公安局,走在大街上。
此时街上下起了绵绵细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发梢,面颊,不多一会,就化为水珠滴落。
杨辛穿着单薄,身上只有一件米色的衬衣,下身是单裤,没多久,衣服也有点湿漉漉的。
她躲在人行道店面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帘。
天色渐暗,细雨纷纷,路上行人匆匆,大概都赶着回家。可杨辛想到答应老人的事没有完成,心里就如同被巨石压住,根本就不想回家。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心里问了无数个怎么办。
迟钝的脑子突然就冒出一个名字,梁之郴。
他现在是副市长,此事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举手之劳。
杨辛心里明白,他对她,怕是有点好感。要不然不会多次帮助她。世上没有那么多活雷锋,像他这样的人,公事繁忙,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小学同学诸多眷顾。
可也就是好感,仅此而已。
她不认为上了一次床,就能改变什么。爱她,娶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人得有自知之明,不要老是做些麻雀变凤凰的梦。
不过鉴于她的自觉,找他帮这个忙,应该不会太为难吧!
杨辛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只是那头的提示是对方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今天可真背,办什么事也不顺。杨辛本打算回家,可眼前不由浮现老人期盼的双眼。低叹口气,还是去他家看看,也就刚当市长,家可能没那么快搬。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她去了他家。走到门口,心里惴惴不安,上次她那么无情,怕是他记在心里了。手几度举到门铃旁,最终还是壮着胆按响了门铃。
正文 三人行
杨辛按了一下,半晌没有反应。心想,难道他真的搬走了?又不甘心,于是连续按了好几下。
等了片刻,终于听到门锁吧哒作响。
“是你。”党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堵在门口,也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见是她开门,杨辛很讶异,不过面上倒是平静如水,现在的她也学会深藏不露了。
“能让让吗?”她很客气地说。
“之郴哥很忙,有事你明天再来。”党妮完全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吻。
如果是以前的杨辛,肯定是扭头就走了。可现在她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走,也不说进去,偏眼睛还冷冷地瞅着党妮。
党妮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嘴里嘟嚷,“你再不走,我可要关门了。”
杨辛心里急了,豁出去,大叫声,“梁之郴。”
这下楼道对面的门倒是开了,探头看看对面的情形,又悄悄地关门了。
党妮没料到她这么泼辣,完全是市井行为,倒是乖乖地让出半边。
杨辛嘴角噙着笑,堂而皇之地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