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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辛闭着眼,手抚摸他的脸颊,食指顺着眉心,鼻梁,然后落在嘴唇上,迅即弹开,唇及时地补上,用力吮吸。
他没有动,只是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杨辛急切地想进/入 ,他配合地张开,她在里面不知疲倦地索取。他耐不过她,只有配合,渐渐纠缠在一起。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杨辛更是从衣服下摆伸进他的胸膛,没有章法的乱摸。
这女人,看样子是酒后乱/性了,梁之郴不得不离开她,透过衣服按住她的手,“别乱摸。”
杨辛睁开眼,无辜地看着他,手真的没摸,眼睛又闭上了,竟是睡着了。
见她这么乖,他坐直身体,强压住被她点燃的火,然后抱她进了房间。
躺在被子里的人,还有些不安分,脚在被子里乱蹬,终于伸到外面了。梁之郴无奈地看着她,手握住她的脚踝,纤细滑腻,脚趾头也是修长白皙,在灯光下更是如白瓷般光洁。
他手心不由按在她脚心,身上是说不出的熨帖,脚的主人最终老实了,没有动弹。
梁之郴起身到露台,打了几个电话,找的都是医院相关人士,问了骨髓移植的问题,然后再让他们帮忙联系相关的骨髓源。
一切都妥当了,才安心睡在她的身旁。
半夜的时候,梁之郴翻身,手习惯性往旁边一揽,竟然是空的。他立即打开壁灯,床上真的只有他一人。梁之郴起身往洗浴间看,也是空无一人。
大半夜的,去哪儿了?他先是在二楼找了一遍,没人。接着下楼,阳台,客厅,厨房,最后来到书房,里面的灯果然是亮的。
他走到书桌旁,见杨辛正趴在上面睡着了。这女人,好好的床不睡,跑这来干什么?见桌上的电脑显示屏还一闪一闪的,拿起鼠标随意点下,出现的网页是关于白血病治疗的,豆大的标题就是脐带血的作用。
他的身上突然感到寒意滚滚袭来,屋内明明开着暖气,可全身都觉得冰凉。杨辛,果然是好样的。
第二天。杨辛来到医院陪贝贝,往常晚上的时候,梁之郴都会来。可今天等到十点,也不见人影。只是在夜半时分,手机突然响起。
杨辛睡眼朦胧间,打开短信,发件人正是梁之郴,“杨辛,我要去外地调研,今天出发。”言简意赅,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杨辛本就睡不熟,被惊醒了,索性披上衣服,坐在床头,手里抚摸着屏幕,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往常出门,哪次不是早早地通知,就算是临时出差,也是电话通知,绝不会一条短信就了事。
越想心越惊,越想越睡不着,后半夜,竟是无眠到天亮。
正文 猜疑
随后的情况,证实了杨辛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梁之郴出去两天了,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给她,就连短信也没有一条。杨辛知道在外面学习不容易,可也不至于一个电话也没有。
想到临走的前晚,两人还好好的。她喝了点酒,还是梁之郴抱她上床的。动作举止都没有异常,怎么第二天就变了,她实在想不通。
本来医院就够她忙的,可隆盛的沈顺平又联系她,说是给公司注资的款已经到位了,接下来要她拿出具体的方案,给连锁店重新定位。杨辛无法,只好给贝贝白天请了个看护,晚上自己来陪伴。
就这样公司医院两头跑,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着梁之郴。第三天,她实在忍不住了,还是拨了电话给他,过了许久,电话才接通。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暗哑。
“之郴,是我。”杨辛停顿了下,“你哪天回来呀?”
梁之郴也静默了几秒;,“贝贝怎么样,骨髓找着了吗?““还没有,还在等消息。”杨辛的声音有些软弱,“之郴,你早点回来,我很累。”
“下星期我才能回来。不过,贝贝的骨髓,我已经找人留心了。”梁之郴终是不忍。
“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现在天气冷,记得多穿点。”杨辛叮嘱他。说完后,觉得自己像个老太婆,啰啰嗦嗦的。
“你也是。”梁之郴说得很简短。
杨辛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一贯被动惯了,两人间从来就是梁之郴带动话题的。只是,现在,她极想说些什么。
她清清喉咙,小声地说了句,“我好像有点想你。”说完,就马上按下按钮,脸还是热热的。实际上哪止一点点,应该就是很想才对,只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两天,没见着他,心里总是失落落的,夜里睡觉也是半分熟,极易惊醒。以前只要有他在,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都有个人可以商量,可现在什么都得自己拿主意。肩上的包袱那么多,如果他在,至少有人分担,可现在她只有一人独自挑起。
而且习惯了夜里他抱着自己睡觉,他不在,被子冷冷的,连身体也找不到一个契合的臂弯,原来这就叫做孤枕难眠。
他不在的几天,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报纸上刊登,汪氏集团将手中所持的股份卖给了一家外省的大集团,不过因为汪氏最近接连出事,只卖了个白菜价,约为以前价值的五分之一。新老板一上台,就进行整顿,改革人事,汪氏一干人俱已辞职了。
杨辛想到刘治江,他原本以为坐上汪氏驸马的位置,谁知连汪氏都没有了,他现在也得重新来过了。
还有燕杰的出国护照也办下来了,下个月就要去德国,想到他和何畅终究是不可能了,杨辛心里惆怅不已。虽说对何畅,她已没有原先那份护犊之情,可毕竟是几年的姐妹之情,心里还是希望她过得好的。
自从那次在办公室外,听到何畅的话语,她的心就有些冷了。只不过,每天在办公室,见到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她也不过二十五岁,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人,结果又被抛弃,有些牢骚也是正常的。因此,杨辛对她跟以往倒没有差别,还是心疼她的。
这天晚上,杨辛照旧陪着儿子,两人在打争上游,输了的人得贴纸条,两人打了十多盘,比分是三比七,杨辛脸上贴了七张纸条,贝贝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的。杨辛也受到感染,嘴角往上翘。
等到贝贝睡着了,她拿起毛线,给儿子织毛衣。好久没打,也生疏了。还是贝贝婴儿的时候,她那时闲在家里没事,给他织了几套毛线衣。离婚后,忙着生计,再没织过。现在从头拾起,还是有些笨手笨脚的。
手在织,心思又想到远在外地的梁之郴,最近天气寒冷,也不知他衣服带得够不够。出门五天,也就昨天打了个电话回来。如果是以前,每天至少两个,难道结婚不到三年,就到了倦怠期,还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他不高兴了?
想着想着,一张脸就垮下去了,只是手里没有停,织得飞快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杨辛的心猛一跳,她放下毛衣,衣服也来不及披,就跑去开门。
果然是梁之郴。
他手里拎着一包瓶瓶罐罐,杨辛接过,“这么多,什么东西啊?”
“说是对提高免疫力很好的一种营养品,你用开水冲泡给贝贝喝就可以了。”他走到贝贝的床前,摸摸他的小脑袋,“小家伙,睡得真熟。”
杨辛倒杯热水递给他,“外面挺冷的,暖暖身体。”
梁之郴握住杯子,看着她,“袋子里面还有些钙片,铁片,那是买给你吃的,你也要注意。比不得以前,现在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
杨辛心里暖呼呼的,抬头热切地看着他,“晚上不走吧!”
梁之郴放下杯子,眼神暗晦不明,“辛辛,小丁还在下面等我,行李也在车上,我今天先回家。”
杨辛低头,掩饰满脸的失落,“也好。”
直到门关上了,她再也忍不住跑到门口,悄悄打开门,目送他的身影渐渐远离。
此后的几天,梁之郴每晚都会来看贝贝,可不管多晚,最后总是回家睡的。杨辛的心就像是有道裂缝,起初是线那么粗,渐渐变成手指粗细,最后成了个大窟窿。晚上睡觉的时候,格外得冷。
又一天,她来到公司,意外地发现市税务局几个稽查人员在查账。开公司近两年,每次查账都是按正常程序,一般也就是年尾查一次,从来没遇到过突然袭击地检查。见外面的大办公室翻得乱七八糟,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她走上前,笑着对负责人说:“马科长,怎么突然就来了。早点通知,我们好招待。”
“杨总,我们也是公事公办,有人检举你们公司有偷税漏税的行为,我们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马科长很客气地解释。
“马科长,我们公司一向是奉公守法的。你尽管查。”杨辛说的时候很有底气,的确她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然不怕。
“那账本我们就先带回去了。”马科长对她意味深长地笑笑。
等一大伙人都走了,办公室里几个人议论纷纷。会计说,谁那么缺德,检举什么呀?简直是无中生事。何畅也说,是啊,咱们公司,经得起检查,不怕他。搞销售的说,肯定是同行嫉妒咱们生意兴隆,搞破坏的。
杨辛依旧微笑,“你们别瞎猜了,公司的账目我有数,不会有问题的。你们安心工作好了。”
只是走到里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自问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从来也没有和别人正面冲突过。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
再说,市税务局的人,大多都知道她,也知道她和梁之郴的关系,按理应该有所顾及才对,怎么会毫不留情地就来查账。官场上的人,大多是趋炎附势的,这般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这天晚上,李秀芬主动提出到医院照看贝贝,让她回家。杨辛明白,母亲怕是看出什么明堂了。她不忍拂了母亲的好意,答应了。当然心里,也是想回家的。
这段时间和梁之郴在一起,两人间相处变得相敬如宾,往常一些亲昵的举止都消失不见了。加之大多在医院见面,她也不好主动。
回家的路上,她心情急切,见他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不管两人间有什么矛盾,她都下定决心要化解。她不能忍受他的冷漠,那种明明在身边,却咫尺天涯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几乎是跑上楼,打开了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应该又是在外面有应酬。她给自己煮了碗面,一个人也不愿烧菜。
吃完面,走到阳台,发现不锈钢杆上挂了许多衣服,还没收。于是,她一件件收下来,放在沙发上,折叠好。想到几天没回家,卧室肯定会有灰尘了,于是装盆水,拿块抹布,去卧室打扫卫生。
一走进房间,她恍惚慌乱的心就安定多了。房间很整齐,没有换洗的脏衣服,臭袜子,也是,他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人。床上的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床中央。
她走到床头柜前,摸摸表面,倒是有些许灰尘,男人再仔细,也是有疏漏的地方。拧干抹布,她轻轻地擦,每擦一下,心就无端地舒坦几分。等到她将柜子,窗户都擦干净了,看看手表,都九点半了。心里不免着急,怎么盼他回家,他偏偏就作对似的,反而晚回来。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于是先去冲洗了澡,换好睡衣,想看书又没有心情。索性下楼,站到阳台上,入目处就是一条小径,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外面还挂着大风,他怎么还没来了?
杨辛还是没忍住,拿起手机拨下了号码,电话接通了。
“喂,大嫂啊,我是王峻,我和大哥在一起,正准备送他回家。”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