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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呢?”我伸手问道。
谢宏志见我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他,两眼一睁,“不会吧?”
我点了一下头,他无奈的把钱票与签好的地契合同都拿了出来,我看了一下,那些地契多半是向家的或者以前张王旧部的,便问他怎么回事。
谢宏志耸了耸肩:“这还用问吗?张王一系已经玩完了,他们的地产自然是要瓜分的。这些都是邪王赏赐给我父尊的。反正你迟早会打到阴司,我就让他都变卖了,以免到时候造成误会。”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地契你拿着,钱我拿一半。”
谢宏志大叫道:“有没有搞错。你拿五百万两,我到了地府还怎么玩的转。”
我没好气道:“这钱要落在你手上,全得给败了,五百万两还不够你去挥霍的?眼下马上就要打仗了,这五百万两充公了。”
我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别说是一千万两,就是金山银山也能让他给败光了,所以,我拦腰砍一半,他也只能干瞪眼。
“对了,你得带我去见下小七姑娘,我想这个难不倒你吧。”我笑道。
谢宏志叹了口气,满脸郁闷道:“认识你,本公子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走吧。”
“将来,你风风光光在王城听差,成为一方诸侯,人人敬仰的谢大少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谢宏志自然不是真跟我计较。相反这是他与我打交道的一种方式,亦臣亦有,既不损他公子的面子,又能变向的帮我办事。
回到蔡楚人的家里,我无意听到蔡华竟然私下叫蔡楚人干爹,恶心的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人为了利益,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蔡华身为家主,父亲又是独掌大权的大长老,他还认一个下臣为干爹,足见此人浑身狗气,根本不配为家主。
谢宏志本就是花花公子,他提出要见蔡小七一面,也是在情理之中。
“谢公子,你若是早上个几天来,这蔡小七就是许你也不妨,只是现在嘛……”蔡华有些为难。
还没等他拒绝,一旁的蔡楚人连忙用眼神制止了蔡华,开口了,“谢公子既然要见,一切请便就是,来人啦,带谢公子与刘老板去幽云别院。”
立时有守卫上前引路,领着我们往幽云别院而去。
幽云别院,从名字即可听出不一般,果然,这处别院建立在神府的一处山凹中,四周都被黑压压的槐树所阻挡,旁人根本难以发现。
幽云在山凹中,又不见天日,里面极其的森冷,阴气积郁,随时可见鬼火闪烁,显然是在这别院中有不少冤死之人的游魂尚未散去。
幽云别院说白了,就是蔡家历代家主的冷宫,但凡妻妾有过错的,都会打入到此间面壁思过,饱受凄寒之苦。
别院的外面有精悍的守卫,引领之人打了声招呼,便让我二人进去了。
里面只是点着凤烛。贴着喜字,或许是因为藏于山凹之中,这里的阴气极是积郁,蜡烛的光线显得昏黄不堪,昏昏沉沉。
我心中莫名一痛,小七就是被关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至少长达半年了,这里不见天日,没有阳光,我都无法想象,她每日是如何在这种昏沉之中度过去的。
蔡小七的住处门窗上都贴着各种封印的符条。门上更是一把几百斤重的大锁给悬着,门口站着几个精壮的力士,时刻严阵以待守卫着。
“开门!”谢宏志傲然道。
守卫刚要开门,旁边一间小屋内,传来一声冷傲之声:“谁敢开门啊。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我拓跋大王的未婚妻吗?”
说话间,拓跋狂手中提着酒壶,气冲冲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说这伙人不住在行管,原来是跑到这来了。看来他们还真是够忠心的,居然守在这。
“你是什么人,敢冲撞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谢宏志平时嚣张惯了,一见对方一副北漠蛮子的打扮,登时冷笑道。
他自然是不惧拓跋狂的,有我在就算拓跋冲在这,也照打不误。
蔡华刚刚有所顾忌,想必就是知道拓跋狂在这“蹲点”,而蔡楚人却让我们进来了,看来老家伙也想看看,我俩能否镇的住这些北漠蛮子。
若是能镇住,他甚至有可能将蔡小七改嫁也说不好。若镇不住,则是我们自讨苦吃,也怨不得他。
这满肚子坏水的老东西。还真是够狠毒的。
“老子管你是谁,这里面是我拓跋大王的未婚妻,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见他一面。”拓跋狂身材高大,往前一顶,气势汹汹。谢宏志登时气势就矮了一截。
“拓跋狂,只怕你们北漠的如意算盘得打空了,蔡家小姐,千金之躯,岂能下嫁于蛮人。”我出言冷讽道。走到拓跋狂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拓跋狂见我似乎不是善茬,腰间的弯刀哐当一声拔了出来,“你们南人就是不知死活,受死吧。”
拓跋狂与蔡霸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种天生神力,但却没有名师指点,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万夫难当。但要跟真正的高手比拼却是远远不如。
当今玄门绝顶高手,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北边无疑是拓跋冲、萧画,东边、南边燕东楼父子、陆家父子、梅先生、向雨蒙,西边慕容羽。还有江东我与白朝阳。
至于剑圣、徐先生、蓬莱仙这种,极少在玄门行走,几乎不出手,则无法判断高低。
拓跋狂与我相比,却还是差了一截,虽然我现在还未能达到之前的修为,但也相差不远了,又得到了日剑与剑诀,其实在修为上反而战斗力更强了。
嗡!
拓跋狂弯刀划过虚空,空间顿时一阵颤抖。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隐约可见苍狼呲牙咧嘴的凶气,森冷扑来。
我摇了摇头,“刀法算不上太好!”
我手指一屈,印堂纯净的月华一涌。元气直入指尖,照着刀背一弹,嗡嗡!冰寒的元气瞬间沿着拓跋狂的弯刀激去,刹那间,他的刀锋上就弥漫上了一层白色的寒霜,冰寒之劲,夹杂着天雷之气,滚滚而入。
拓跋狂只觉的手臂一麻,紧接着寒气如同流水一般,瞬间将他的胳膊全都冻住,想要回守已经是来不及,连刀带胳膊都被僵滞住了。
我这一弹自然不是轻松随意,因为我有意折煞拓跋狂的面子,所以表面上轻轻一弹,实则是暗自用了五成的气力,但是效果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当初在抢夺丹衣的时候,我就知道丹衣是经受月光精华与天材地宝凝练而成的,月华纯净如水,说是天下至阴至纯也不为过,月华为阴,阴生寒,寒生阴,阴寒彼此相生相互。
这种阴、寒并非是阴司那种鬼怪的怨气、邪气形成的阴、寒,而是天地间最为纯正的绝阴,绝寒。
第六百七十六章 幽云别院
幽云别院寒气、阴气极重,可谓是我的天然主场,我这一招使出了元气,几乎是呼吸之间,印堂疯狂的吸收四周的阴气,再次将我的元气填满。
而且第二丹田是完全属于我的,不用经过血佛的吸收、融合打了折扣,天材地宝历练的丹衣对任何杂气都有着极强的融合能力。
是以,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第二丹田在使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当然若是在大白天烈日下,我的阴气、月华或者会大打折扣。蓬莱仙肯定也是顾忌这点,这才又赐给了我一把日剑,让我能以剑借助日光弥补这点不足。
想来蓬莱仙对我确实是寄予厚望,力争证明他的仙法与教法,绝不逊于七叔,对我也是下了血本了。
一旁的谢宏志也是看傻眼了,他和我分离之时,还是在百花们,那时候我的修为还打不过头陀寺的方丈,但现在一招就制服了拓跋狂,是以在他看来,极是诧异。
我也是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拓跋狂痛苦的看着我,佌目欲裂,发出一阵阵惨叫声。寒气已经完全将他手上的经脉坏死,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其实他也是大意了,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是以出刀只用了三四分力,若是他知道我是秦无伤。拼死而搏,我很难一招就把他给拿下了。
“我想现在有资格进去了吧,自古美女配英雄,你是大漠人,应该知晓这个道理,我劝你还是回到漠北,好好修炼吧。”我一把拨开他,守卫力士连忙两人托着锁,艰难的把房门给打开了。
我刚跨入房门,就听到拓跋狂手臂发出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他的手臂寸寸碎裂,如同玻璃一般,散落了一地,手臂的断处,由于经脉被冻坏,一丝血水都没有。
拓跋狂这位号称是漠北军中第一高手,万夫不当之勇的狂徒就这么被我给废了,他的几个手下连忙围了过来,拔刀想要与我厮杀。
“不用。咱们走,他日我大漠铁骑南下之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拓跋狂满脸狰狞的看着我傲然的背影,冷冷道。
他总算领略了中土玄门的厉害,知道再留下去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了,还是回到漠北,来日再寻报复之机。
我走进房间,里面连蜡烛都没有一根,漆黑的厉害,我在眉心一抹,顿时月华透亮,双眼闪烁着银光,屋内顿时亮若白昼。
我打了个手势,谢宏志会意,留在了外面的大厅。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往里边的卧室走去。
卧室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有一盏豆子大的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我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终于见着了我许久未曾谋面的知己好友蔡小七。
蔡小七背着身子正借着油灯的光亮阅读古卷,一身白色的布衫淡雅朴实,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披散在脑后,房间内点着香,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我走了进来,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像是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来。
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无伤,是你吗?”
我掩上房门,轻轻的走到的她的身后,压制内心那复杂、酸楚的情感,沉声道:“是我,我来了,你还好吗?”
在说出这句话后,我心头一阵苦涩,喉头哽咽,极是难受。她从堂堂家主到现在一个人被关在这冰冷、阴森不见天日的地方,能好吗?
她合上书卷,却没有转过身来,身躯微微颤抖,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深深的感受到,她内心并不平静。她哭了。
“小七,是我不好,来晚了。”我很想搂住她的肩膀,却又停了下来。
她微微吸了口气道:“无伤,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除了你,这世上我想不到还会有谁来这找我。”
“小七,你受苦了。”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将她扭转了身子。
蔡小七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容颜憔悴,身形也瘦削了,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双眼蜡黄,瞳孔上弥漫着一层浊气,瞳孔无光。看起来哪有往日的半分灵气。
她瞎了!
“啊!”我发出一声怒吼,“这,这是怎么回事?”
蔡小七眼中流下两滴浊泪,凄然道:“无伤,我乃水神传人。以水为灵。关押半年多来,我始终处于这污浊阴障之地,受浊气所染,修为大减,慧眼也被所污。”
说到这,她的手在书卷上摸索着,指尖轻轻的滑动着,她不是在看书,而是在靠着感觉,判断字体,阅读古卷。
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地方阴浊之气极重,历代不知道有多少冤屈妇人冤死在此。
小七修的本是水神灵气,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