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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恒的一世英名。
一念至此,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海东青,越发觉得此人个头虽然矮小,容貌也是一般,却有如此之心胸,当是个人物,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已经隐现一代宗师之相,只怕将来造诣,只在范中恒之上,不在范中恒之下。
但大家都沉浸在欢喜之中,哪里有人注意这些,我当然也不会说出来,范中恒能及时回头,自然是极好之事,哪里还会当面揭穿,让老英雄下不了台,权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赫连百病更是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已。自从我们知道把守灵谷塔的有范中恒以来,最难过的就是赫连百病,范中恒是他的授业恩师,但我们这边却只有他能和范中恒相抗衡,所以他一直左右不得,进退两难。如今听闻范中恒不但不和我们为难,还反过来帮我们,怎么能不喜极而泣,就算让他磕一百个响头,他也是极情愿的。
范中恒大步走到近前,抬起一脚将赫连百病踢倒在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就只知道磕头吗?赶快跟我上去,看为师是怎么收拾那个小日本的。”说完大踏步向扶梯走去。
海东青上前一步,扶起赫连百病道:“师兄,还不快谢过师傅,师傅自称为师,那就是说他愿意把你重新收回门墙之下了。”
赫连百病更是百感交集,“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大声道:“赫连百病谢师傅不弃。”言毕爬了起来,疾步跟了上去,抢在范中恒前面道:“师傅,这些小贼怎需要您老人家动手,百病去收拾了就是。”
范中恒“哼”了一声,怒道:“怎么?你是看师傅老了,收拾不了那小日本吗?”眼角却隐现泪光,嘴角更是微颤不止,显然心中也是激动异常。在雪峰之上,范中恒就说过,赫连百病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如今赫连百病重归门墙,师徒重修于好,自是应该高兴,只是这范老头也忒要颜面了,口硬心软罢了。
海东青也一脸的高兴,边走边说道:“这第九层是灵谷塔的最后一层,由林五通重金聘来的一个神秘高手把守,秦姑娘就被关押在塔内。但前日师傅却无意之间发现那神秘人物竟然是一名日本人,而林五通也好像暗中和日本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傅本来是想携我一同离去,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是非,现在林五通竟然勾结日本人来欺负我们中国人,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决定亲自出手,扬我国威。”
“日本人?”黄裕文眉头陡然一皱,沉声道:“林五通竟然和日本人勾结上了?李光荣呢?李光荣什么态度?”
海东青道:“李光荣?你是说那个白净秀气的小伙子吗?他好像还蒙在鼓里,林五通明着是听他的指挥,暗地里则玩的是另一套。”
黄裕文闷哼一声,不再说话,我们几人的心情也顿时跌至冰点,要知道我们虽然互相仇恨,一见面就是你死我活,但我们都是中国人,一家人关门打架不要紧,一旦有人联合了外人掺和进来,那就是本质上的问题了。
说话间,大家已经越过第八层,来到第九层,一进第九层塔室,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小辣椒,正被五花大绑着,歪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老婆!”我眼眶一热,撕心裂肺般大喊一声,却不见小辣椒醒来,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我刚想冲过去,却被范中恒一把抓住肩头,顿时半边身子一阵酥麻,半点动弹不得。范中恒沉声道:“年轻人,沉着点儿,别让外国朋友看了笑话。”我这才注意到,在小辣椒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武士。
这日本武士看上去极为年轻,最多三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如女子,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呼吸极细,异常平静,身旁放着一把带鞘武士刀,全身上下,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杀气。
“你们来了!”那日本武士缓缓睁开双眼,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说了一句,随着站起身来,对我们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继续用那大舌头一般的中国话道:“日本黑龙会第一高手柳下龙寺,请多指教。”
老六“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说道:“这日本人都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的吗?我觉得自己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一个比我脸皮还厚的,竟然自己称自己是第一高手,不知道谦让。”
海东青却道:“不然,这人说话不温不火,外修形态,杀气内敛,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既不张狂也不自谦,好像是天经地义一般,想来是有些手段。师傅,你先歇着,我先上去探个底儿。”
说罢身形一矮,就要纵身而上,却被范中恒一把抓住肩头,按捺了下来,他不解地看着范中恒。
范中恒冷哼一声道:“此人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依旧劲气内敛,气定神闲,光这份修为,你还要再练几年才能赶上人家,没想到我范中恒到老了还能遇上这等高手,当真是一喜事。”
说完单臂一振,将海东青推到身后,赫连百病刚喊一声“师傅”也被他挥手止住,大踏步走上前去,双手一抱拳道:“山东七星螳螂拳范中恒,前来领教。”
那日本武士看了看范中恒,点了点头,继续用那生硬的中国话问道:“范老师,我曾听林老板说你是当今中国数一数二的拳师,早就有领教之心,今日一战,甚为兴奋,范老师,请亮兵器吧!”说完单脚一挑,将地上武士刀挑了起来,一把抓住,持在手中。
刀把一入手,那日本武士单手一振,甩去刀鞘,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来,刀身碎锻暗光花纹,云形龙吞的鲤口,刃口闪着一抹幽幽的青光,一看就知道适合用于切、削、砍、劈、刺、挑、扫、撩等。
“好刀!”叶红衣脱口称赞了一句,那日本武士微笑着看了看叶红衣,又看了看叶红衣手中的长刀,说道:“看样子阁下也是爱刀之人,如果柳下龙寺战死于此,此刀即赠君,望君妥善保管。”
“好,多谢!”叶红衣老实不客气地答应了,看得出来,他对这小日本的这把刀,倒是真心喜欢,不过也不能怪,他号称刀王,本就极爱刀具,今日见到这等好刀,自然见猎心喜。
范中恒又向前踏了一步,沉声道:“武器就不必了,这双手就是老夫的武器,如果你的刀能切下老夫的这双手来,就是你赢了。”言毕身形一定,头也不回道:“东青,如果为师死了,七星螳螂门由你接管,百病虽然在拳法上可能会略胜你一筹,但他游荡惯了,受不得拘束,脾气又过于刚烈,就让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赫连百病双眼一红,嘶声道:“师傅……”那海东青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一定不会让七星螳螂拳的名头砸在我的手上。”说罢站起身来,出奇的平静。
范中恒“哈哈”狂笑道:“好!好徒儿,有你们在,我就可以安心地放手一搏了。”说完身形一矮,双手叼弯如钩,腰盘摇晃不已,摆出了架势,活像一只大螳螂。
那日本武士见范中恒已经摆开了架势,也不废话,双手持刀,高举过头,“呀”的一声,冲了过来。冲到范中恒近前,双足一顿,身形凌空弹起,手中刀势若奔雷一般向范中恒的头上劈去。
范中恒身子一侧,躲过刀锋,不等那日本武士换招,双手已经缠了上去,顺着那日本武士的手臂,连续叼击。那日本武士也确实不赖,两个虎跳,跃出范中恒的击打范围,手中刀一挥,又扑了上去。
两人迅速地缠斗在一起,日本武士手中刀大开大合,劈、扫、撩、挑、刺,招招不离范中恒身上要害部位。范中恒则挪、跳、缠、叼、啄,连消带打,进退有度,双手一旦缠上那日本武士,更会连续叼击,有时都能连击数十下之多。两人刚一接手,战斗就上升到了白热化。
一个回合、两个回合、三个回合……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愣愣地盯着场中激战,一方面刀光赫赫,青光疾闪,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上下翻飞,势若奔雷。另一方面跳跃腾挪,见缝插针,进也打,退也打,攻也打,守也打,灵巧凶狠,连环如飞。
局面凶险异常,两人也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大意,不管是谁稍一疏神,都有可能血染当场,一命归阴。两人也是棋缝敌手,将遇良才,双方激战了数十个回合,谁也没有丝毫落于下风的迹象,而且看这个情势,不管是谁一落于下风,输掉的都会是自己的生命。
两人又缠斗了十数个回合,仍旧不见胜负,那日本武士手中刀越来越快,范中恒的动作已经快到看不清了。我们几人个个都看得提心吊胆,一见那日本武士得利,个个都紧张到喘不过气来,一见范中恒扳回局面,又不自觉地会松一口气,思绪跟着战局的变化而不停变化。
就在此时,塔上忽然亮起数盏灯光,响起嘈杂的人声,我急忙走到塔外,站在围栏处向下看去,只见塔下不知何时聚集了数十条大汉,已经将整个灵谷塔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急忙回到塔内,范中恒明显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不自觉地有些慌乱起来,那日本武士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猛打狂劈。如此一来,此消彼长,范中恒明显落了下风。
与此同时,塔下面已经传来“噔噔噔”的爬扶梯声,而且听这声音,人数还不少。黄裕文脸上一变,叫上马四哥和叶红衣,分别守住扶梯出口,持械戒备。
不一会,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从扶梯口探出一个人头来,马四哥暴喝一声,一脚踢在那人的面门之上,那人估计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脚踢得翻滚了下去,还撞倒了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人。
但这根本阻止不了下面的那些大汉冲上来的劲头,那个大汉刚被踢下去,又有人企图突破扶梯口,不过这次这家伙很不幸,因为他遇上了叶红衣。叶红衣等那家伙一露头,随手就一刀,正好劈在那人脑门上,随后一脚给踢了下去,引起下面一片骚动。
这一下再也不见有人企图冲上来了,显然全都被震住了,这扶梯口就这么窄,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再说了,他们只要守住扶梯口,我们也跑不掉,没必要硬上来送死。
我见扶梯口暂时安全了,又急忙去看范中恒和那日本武士的战局,谁知一眼看去,一颗心顿时又揪了起来。只见那日本武士越发神勇,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手中武士刀狂风暴雨一般,或砍或刺或扫或削,招招不离范中恒全身要害之处。而范中恒虽然还能勉强支撑,也没有受伤的痕迹,但跳跃之间,明显缓慢了许多,喘息声也粗重了起来。
旁边赫连百病一双眼睁得如同铜铃一般,两只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恨不得一步冲上去将范中恒替换下来,但又怕毁了范中恒一世的英名,毕竟两打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双方都是中日两国的武术高手,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名声。
终于在范中恒惊险躲过那日本武士一刀横扫后,赫连百病忍不住叫道:“师傅,让弟子来收拾这家伙吧!”谁知他这话一出口,海东青就面色一变,顿足道:“不好!坏事了!”
海东青话还没落音,场中范中恒忽然一声长啸,整个人凌空跃起,全身空门大露,竟然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