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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蟒蛇吃疼之下,身体再度一紧,我也牙上一使劲,蛇皮生生被咬破了,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头。刚“咕嘟”一口咽下,第二口又冲到了嗓子眼,我毫不犹豫的再次咽了下去,第二口一咽下,第三口再次冲到嗓子眼,就这样反复吞咽不已。
也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口大蟒蛇之血,我早已经在昏迷的边缘徘徊,只是潜意识里仍有一丝清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昏过去,如果现在昏过去,估计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拼命地保持着自己头脑一丝清醒,拼命地大口大口吸吮着蟒蛇之血,拼命地强忍住身体因为巨大的箍力带来的巨痛,拼命地让自己不能昏迷过去,拼命地想撑到大蟒蛇被我吸干血死在我前面。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昏过去,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三个估计一个别想再睁开眼了。
但是,四米多长的大蟒蛇,那要有多少血?岂是我一时半会就能吸干的?而且如此巨蟒的箍力,又岂是我能撑过去的?
很明显,我失败了,就在那大蟒蛇第三度使力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松开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还是刚才吸进去的大蟒蛇的血,反正是喷出一大口,紧接着眼前一黑。
不过就在我喷出那口鲜血,眼前一黑的刹那,仿佛听见一个女人的娇叱声,还有“啪”的一声响,好像是枪声,又像是鞭子抖空的声音,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查证了,因为紧接着我就人事不知了。
可奇怪的是,就在即将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忽然眼前一片光明,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大蟒蛇的头自脖子处像被刀斩的一样,齐刷刷的断了开来,海碗般大小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自断口处喷出一股血泉,尽数喷在我的脸上,瞬间将我染成了传说中的血魔老祖。
而在另一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皮衣的女子,手里抓着一条乌沉沉的鞭子,鞭身隐有金光闪烁,鞭梢却像双刃刀子一样闪着寒光,很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看上去很是眼熟,可惜我刚想看清那女子的面貌,却又忽然沉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再接着我就毫无意识,不怒不喜、不悲不伤、不嗔不乐、不忧不悔,灵台清静,心无点尘,这并不是什么灵光乍现、足登五莲的大成境界,只不过是哥们终于完完整整的昏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啪”的一声,接着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再接着就是吴老六那狼嚎般的哭声:“老七,老七,睁睁眼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弟妹交代啊?”
我心中知道老六这是真情流露,嘴上却骂道:“丫的,你再打我一巴掌试试?信不信哥们整拆了你?”嘴上说着话,睁开眼睛,缓缓地爬了起来。
“诈尸啦!”吴老六一下眼睁的老大,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双手还抱着胸口跳了过去,好像我会非礼他似的。
我不屑地吐了口吐沫,狠狠地砸向吴老六,嘴里骂道:“诈你老母,你才诈尸呢!你全家都诈尸!看你那怂样,跟他妈的蜡笔小新拍扁了似的,还手捂胸口装伪娘,要不要哥买本葵花宝典给你?”
吴老六被我一通臭骂,顿时明白过来了,哥们这是还活着,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诈尸的迹象,也顾不得我一身血腥味,扑过来一把抱住我咧开大嘴就嚎,嚎的我本来还有一肚子词也没法骂了,眼圈子也不争气的热了起来。
大烟枪走过来道:“兄弟,你真好命,这么大一条火蟒竟然被你给整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老哥。”
“必有后福?福你个头啦!哥们差一点就福的不喘气了,看我这一脸的血,你们俩倒好,睡得和死猪一样。”我一边没好气的回应着,一边举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当然了,血早就干了,抹血的举动只是个幌子,主要是顺手擦去眼角的泪珠。
吴老六“嘿嘿”干笑两声道:“哥要不是睡着了,也体现不出你神勇无敌的一面啊?有哥在,你哪有出头之日!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还真牛,这么大一条蟒蛇,你是怎么弄死的?这头割的这么整齐,你丫该不会是会什么飞剑之类的功夫吧?”
老六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那个高挑女子,急忙问道:“那个女子呢?怎么没有了?”说完连转几圈,哪里还有什么女子,这里除了我们三个,连个鬼影都没有。
大烟枪伸手想我额头摸来,被我一巴掌挡了过去,老六也道:“完了,老七这是吓掉魂了,尽说胡话啊!”大烟枪竟然还跟上点了点头道:“这火蟒本是天下至刚至阳的毒物,看脖子处还有被撕咬的痕迹,老七定是喝了不少蟒血,这东西喝的多了,难免燥火攻心,说胡话都是轻的,怕就怕,找不到冰蚕就麻烦了。”
“冰蚕?什么冰蚕?找冰蚕做什么?宋大哥,兄弟好歹也算救你们一命,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人不经吓。”听大烟枪这么一说,我顿时一激灵,连忙追问几声,虽然那蟒蛇确实不是我杀的,但毕竟我也和它纠缠了一会不是,万一中个毒啥的,可不是好玩的。
吴老六一听就笑道:“你丫是真被吓糊涂了,还说不是你杀的,我们醒的时候,就看见你和那死蟒蛇躺一并排儿,蟒蛇头滚在一边,你手里还握着一把刀子,刀上全是血,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杀的不成?”说着话,从身上掏出刀子来抛了抛,对我扬了扬。
我伸手接过刀子,仔细端详起来,刀身长约三十公分,柄最多十二三公分,阴阳护手,刃薄背厚,背上带有锯齿,中间两侧有凹槽,刀身刻了两个圆环相连,一晃寒光一闪,端的是一把好刀。
看了半天,也没出什么端倪,随手将刀揣进了怀里,老六张口结舌道:“那……我……”我翻了一眼老六,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刀是我的,想都别想你!”老六叹了口气:“哎!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就跟你丫的翻脸了。”我哈哈大笑起来。
大烟枪却不无担忧的道:“老弟,亏你还能笑的出来,这火蟒可是百年不遇的毒物,只怕你现在的血液之中,已经含有火毒。这火毒不发作便罢,一旦发作起来,五内如焚,肌肤如碳,不消半个小时,定会全身焦黑而亡。我看,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寻那解药吧!”
我听大烟枪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急忙问道:“那这火毒什么时候发作?”问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万一潜伏期要是三五十年内,那解不解都无所谓了,到那时在发作,说不定连火化钱都省下来了。最不济也能和七眼阴毒差不多吧!一年发作一次,七年才死,那时间也宽松点不是。
谁知道大烟枪接下来一句话,将我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大烟枪不无忧虑的说道:“三个小时内,必发无疑,这还是从中毒之时就算起的,刚才我们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不过距离毒发的时间应该所剩不多了。”
我“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这还有什么指望,三个小时就毒发,说不定现在都过两个小时五十九分了,下一分钟哥们就有可能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还费那劲做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坐这等死。
吴老六忽然道:“不对!宋大哥你绝对弄错了!老七死不了。”
这一句话说的,比打一针强心针都有效果,我“腾”的一下就蹦起来了,一把抓住老六问道:“怎么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六嘴一咧,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酒品我清楚的很,我要是醉了,一睡都是一天,没有十几个小时绝对起不来,他说你最多三个小时就毒发,这不是扯淡嘛!”
我猛的一拍巴掌,顿时多云转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六确实有这毛病,一醉就一天,他都生龙活虎的了,那说明早就过了三个小时,我这不还好好的嘛,怎么会信了大烟枪这老龟蛋胡扯八道,还吓得哥们一头大一头小的。
大烟枪却皱眉道:“兄弟,你确定没有喝下火蟒之血?”
“喝了,还喝了不少,虽然后来被那大蟒蛇使劲一箍,喝到肚子里的蟒蛇血又喷出来不少,但绝对还剩有一碗在里面。”说着话,我还得意地拍了拍肚皮,这么大一条蟒蛇竟然没弄死我,只要死不了,看我怎么吹吧!
大烟枪面色剧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连拖带拽的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相信我,只要你喝了火蟒之血,要在三个小时之内不吞下冰蚕的话,肯定会毒发身亡。赶紧走,火蟒在这里现身,冰蚕也一定不远,说不定还有机会。”
我甩了两下没甩开,大烟枪这厮抓的确实结实,只好边跟着走边问道:“这冰蚕又是什么玩意?它可以解火蟒之毒?”
大烟枪头也不回道:“世上事物,本就相生相克,凡是奇毒异物,附近必有克制之物,不然没了天敌,一旦繁殖过盛,必定会破坏大自然的法则。比如鳞鼠怕火蚁,鳞鼠身上鳞甲再厚,照样被火蚁吃的只剩皮包骨,火蚁则又怕鳞鼠草,鳞鼠草散发的气体,能使火蚁自燃,但火蚁自燃的时候,确同时也使鳞鼠草失去了效果,因为鳞鼠草一沾火,那种气体就消失了。如此相生相克,使双方都无法发展过于繁盛,才能保持自然平衡。”
我忽然又想起一事,追问道:“宋大哥,在我们一入洞穴之时,我曾见到马四哥被钉在洞穴石壁之上,后来知道是幻觉而已,听李光荣和张易龙的谈话,好像是那火蚁红引起的,可有此事?”
大烟枪猛地一顿,伸手一拍脑门道:“我倒把这事忘了,确实如此,那火蚁红有致幻成份,只要心中有所想所念,即会幻化成像,所以我才叫你们跟着我不要乱看。我因身中七眼阴毒,吃了两棵火蚁红,反而没事,只是我心中惦记着鳞鼠草,步伐过快了点,差点害了你们。”
我顿时明白过来,我一直担心马四哥等人,所以出现了幻觉,老六这丫的想女人想疯了,所以他的幻觉和我不尽相同。一想到这,回头鄙视了老六一眼,老六大概也明白了过来,脸上居然一红。
“那这火蟒之血的毒一定要用你刚才说的什么冰蚕才能解?”老六为了化解尴尬,急忙追问了一句,转移了话题。
大烟枪道:“是的,这么大的蟒蛇并不少见,少见的是有毒的蟒蛇,何况火蟒之毒还如此剧烈。”说到这又“啪”的拍了一巴掌脑门,不无懊恼的道,“也是我一时大意,竟然连神仙醉都没有认出来,要不然,也不会发生此事了。”
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大烟枪对我有点好过头了,从李光荣要对付我和老六时开始,他就像转了个性子一样,不光和李光荣翻脸帮我们,甚至还因此遭到了李光荣和张易龙的暗算,差点丢了小命,这是为什么?他跟我好像不熟悉啊!算起来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这让我很是不解。
吴老六却道:“我们吃的那东西叫神仙醉?怪不得我这么大的酒量,两小把就醉了呢!神仙都没顶过去,像我这样的半仙之体当然也不行。”虽然当时就数老六醉的最快睡的最沉,但这几句话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一点都不带脸红的,真怀疑他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大烟枪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大概也了解了吴老六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不甩他,继续道:“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