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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喊道:“四哥住手,兄弟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宋大哥的事。”马四哥看了我一眼,又盯了大烟枪一眼,狠声道:“如果小七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下去陪他!”说完一伸手,将大烟枪给推得一个踉跄。
我急忙将事情前后因果对苏色桃说了一遍,虽然我也对这苏色桃的作风有点感冒,但毕竟事关哥们生死,还是得权宜一下。
苏色桃一听完,气得一跺脚,指着大烟枪骂道:“糊涂啊!说你什么好呢?说你不懂吧?你又知道一点,说你懂吧?你又仅是一知半解,火蟒之血的确需要冰蚕来解,但你也不想想,你们吃了神仙醉睡了多久,然后又耽误了多久。小七要是体内火蟒毒没解的话,还能活到现在?只怕早就成焦碳了。”
我一听,被绕得有点蒙了,试探性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体内的火蟒之毒早解了?可我刚才才吃的冰蚕啊!怎么会早就解了呢?”
苏色桃白了我一眼道:“我的傻弟弟啊!你咋还不明白呢?那人在救你的时候就顺手解了你的火蟒之毒,身体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因为火蟒血的关系,说不定还比正常人好一点,你现在又吃了一个冰蚕,那能不中冰蚕毒吗?”
“可是,不是说火蟒之血的毒,只有冰蚕才能解吗?”我仍旧有点不服气,不过更多的是想替大烟枪开脱,自从大烟枪为了我和老六和李光荣翻脸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这大烟枪看上去很亲切。
“你啊!咋这么犟呢?难道普天之下,只有你们才能找到冰蚕?”苏色桃用手指在我额角上点了一下,娇声责备,我心里却忽然没来由的一漾,急忙收敛心神,虽然说这苏色桃确实迷人,不过这样的女人,还是能不沾就别沾,最好是想都不要想。
大烟枪失声道:“那如何是好?现在小七的冰蚕毒又该如何解?”
苏色桃娥眉微皱道:“这倒是有点为难,这冰蚕本是天底下至阴至寒之物,也就是小七原先喝过火蟒之血,身体抵抗能力比一般人强上数倍,要是换做平常之人,只怕现在都冻僵而死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除非再寻一至刚至阳之物吃了,不然迟早还是会成冰棍。”
“能解!”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红毛怪却忽然冒出来一句,虽然仅仅就两个字,却让我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苏色桃转身看向红毛怪,迟迟疑疑的问道:“你能解?”这一转身,我正好看见她高耸的双峰侧面,心里又是一漾,急忙将目光转向红毛怪,心中暗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咋还尽往不该看的地方瞄呢!真没有出息。
“以毒攻毒!”红毛怪又从嘴里蹦出来四个字,一说完马上就闭上嘴,好像生怕多说几个字会吃亏一样。我心里暗暗叹息,要将这性格,分一半给老六多好。
刚想到老六,老六就说话了:“以毒攻毒?万一攻不好,这不就等于中两份毒吗?再说了,这哪找那么多毒物去?冰蚕倒是不少,可再吃一条有用吗?”
老六话刚说完,苏色桃也问道:“可万一……”
“相信我!”红毛怪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刚想说两句,苏色桃已经对那红毛怪一点头,转过身来,玉脂般的手掌上,已经托了一个弹子大小的红毛蜘蛛,八爪双牙,形貌丑陋,体形不大,一对蜇牙却是不小,几乎有头部一半了。
苏色桃就这么托着那蜘蛛送到我的面前,手掌光滑如玉,蜘蛛丑不堪言,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冲突。
我颤声道:“这个不会也要我吃下去吧!”心中暗想,如果真要吃,怎么办?吃还是不吃?但又转念一想,就想通了,不吃就得死,吃了也不一定能活,哥们这回干脆骨气点,愣死不吃,这玩意实在太恶心了。
“你想得倒美,这天狼魔蛛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差点连命都赔上了,你要敢给吃了,老娘不把你阉了才怪!来,胳膊伸上出来,给我的小宝贝咬上一口。”苏色桃一听说我要把蜘蛛吃了,瞪了我一眼道。
我一听不要吃下去,顿时放下心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下,又听说要把自己的胳膊给那蜘蛛咬一口,马上有点不得劲了。这几个家伙都有虐待倾向,大烟枪硬逼着我吃个冰蚕闹中毒玩,这苏色桃又要用蜘蛛咬我一口,敢情都没拿哥们这身肉当肉看。
想想也怪我自己,自己身体有没有事,自己是最清楚的,大烟枪拿个死冰蚕叫我吃,我就真傻不拉叽的给吞了,要不现在也不至于还得给这蜘蛛咬一口,自己没主见,受点罪活该。
抱怨归抱怨,胳膊还是伸出去了,我闭着眼,头扭到一边,不敢去看,苏色桃用手摸了下我的胳膊道:“呦,还真够细皮嫩肉的,看得姐姐都想咬一口了。”接着就感觉手腕一麻,一团火迅速的顺着胳膊向肩上窜来,再下来就是钻心般的疼痛。
我知道挨咬这道程序可能完事了,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一看吓了一跳,好家伙,手腕之处被咬了一个小口子,流了一滴血珠,顺着筋脉却多了一条红线,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窜到肱二头肌了。
那只红毛蜘蛛,早已被苏色桃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我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眼,本来她身上穿的就少,透视度又高,可我愣是没看出她将蜘蛛藏哪了。
马四哥和大烟枪一齐盯着那条红线看,呼吸一个比一个粗重,弄得我心里直发毛。胳膊上红线上升极快,所到之处火烧火燎的疼,但我也不敢喊,生怕一喊疼马四哥再用杀牛刀将我胳膊给卸了,在他们眼里,壮士断腕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我却情愿死也不愿意做独臂大侠。
没一会,那道红线就过了肩膀,我看不见了,估计是到了脖子的位置,这人吧,就是怕未知的东西,刚才红线在胳膊上,看着还不怎么害怕,可一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竟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
我这正想看见那条红线呢,那条红线就出现在了我的胸前,而且还分布成了网纹状,每个线条都在拼命伸展,像八国联军似的,将我的身体当殖民地了,都玩命似的扩展地盘。这把我吓的,腿肚子颤个不停,还不如看不见呢!
再片刻,疼痛感已经遍布全身,我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烧烤一样,到处都火辣辣的,甚至都能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都滚烫起来。全身的红线也逐渐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皮肤都变得通红,很是怀疑自己会不会烧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疼糊涂了。
我身上的皮肤,已经和煮熟的大虾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实在烫得受不了,一伸手将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挥手将自己的胳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像条毒蛇一样钻出皮肤,顺着胳膊肆无忌惮的流淌。
几人愣愣地看着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却感觉身上的热量正随着鲜血大量的奔涌而出,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快活。
再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很快就昏了过去,至于是疼昏的还是烫昏的,也就不用追究了,反正是昏了。
等我再次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已经听见各种大呼小叫的声音,其中有四哥的低吼,石锤的怒骂,豹子的清叱,大烟枪的怪叫,苏色桃的娇呼,甚至还有红毛怪的冷哼声,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兵器破空的声音,简直就是一首大杂烩。
一睁开眼,就看见老六两只烂桃一样的眼,就跟得了红眼病似的,还“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呢!鼻涕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丢人,旁边还有个花猛,正眨巴着两个小眼睛盯着我瞅,好像我脸上长了花一样。
“你俩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一个盯着我看,一个嚎的跟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似的。”说着话,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疼。
这一坐起身,一眼看见了马四哥等五六人,正围着一只巨大的乳白色肉虫游走不已,还不停用手中兵器向那肉虫身上招呼。可那肉虫的皮肤,光滑的如同缎子一般,上面隐约还有一层薄薄的黏液,几人手中兵器,根本就无法对那肉虫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老六一见我醒了,一把抱住我就嚎,嘴咧得跟瓢似的,边嚎边说道:“老七,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都快把我吓死了,你说我们哥俩一起混十来年了,你丫要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先去了,让我怎么活啊!”
我心头一阵激动,但却抬起手将老六推了过去,骂道:“你才死了呢!哥们不到个八九十岁,绝对不和阎王爷鬼混。看看你这丢人样,离我远点,别把鼻涕沾我身上。”
说完伸手一指场中那大肉虫道:“这咋回事?刚才我们见到不还是手指头粗吗?怎么我才睡一觉,它丫变跟水桶样了?”
老六尽顾嚎了,都说不出话来了,我一脚踹他身上吼道:“滚一边嚎去,别在这烦人,一大老爷们你丢不丢人。”转头对花猛道,“你说,这怎么回事?”
老六被我踹了一脚,却不嚎了,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咧嘴就笑道:“哥愿意,你丫少管。”其实我心里当然知道老六是担心我,但我这人眼皮子薄,他这一嚎二哭的,再把我眼泪也弄下来,那多丢人。
花猛道:“你昏过去后,那苏姑娘说是她那天狼魔蛛毒性太烈,完全把你体内的冰蚕毒压制下去了不说,还把原先的火蟒之血余毒给勾了起来,这一来你的身子骨又顶不住了,只好让石锤背着你,又回来找冰蚕,没想到那些冰蚕原来是见人就咬,一见到你就跟见鬼似的,愣是往深渊里爬也不愿意接近你,好不容易抓了一条给你塞了下去,一点效果没有,苏姑娘就提议来找这冰蚕王后,说是要用冰蚕王后给你解毒,这刚找到没一会,你就醒了。”
刚说到这,老六一下把花猛给挤过去了,还骂道:“你这唠叨半天说个啥?真他妈啰嗦。”又对那冰蚕王后一指对我说道,“简单点,就是说你上去咬那家伙一口,你就好了,赶紧的,别磨蹭了。”说着话就上来架我起来。
我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开,骂道:“你丫缺心眼啊!那玩意哥几个砍半天都没砍动,你让我去咬?是不是拿我当鳄鱼呢?”
老六道:“你就是泥鳅也得蹿上去咬一口。苏姑娘说了,刚才那条小冰蚕,只能压制一小会,等你身体内毒性再发的时候,太上老君拿仙丹来都不行了。”说着话,连推带拽的将我向场中弄去。
我刚到近前,马四哥一看到我就喊道:“老七小心,这冰蚕王后厉害无比,口中所喷雾气,阴寒无比,中者立僵,身上刀枪不入,别靠的太近。”大烟枪也喊道:“老七小心,离这玩意远点,等我们杀了它,你再过来。”
说话间,那红毛怪冷哼一声,自腰间“刷”的抽出两把刀来,“刷刷”连续两刀,皆砍在那巨大肉虫的身上,连道白痕都没落下,那巨大肉虫转头去咬,红毛怪只好退到一边。
我这时才看清楚那大肉虫,全身洁白色,闪着丝缎般的光泽,身粗如水桶,尾巴稍微细点,足有两米多长,没有脖子身子之分,头上也看见有眼睛,倒是两颗乌黑的大牙特别显眼,口只有拳头大小,头昂起不高,只能稍微离开点地面,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蛆虫,但转动间却异常灵活,丝毫不见臃笨,时不时自口中喷出雾气,尚未接近就已寒气逼人。
其时那冰蚕王后正好将脑袋转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