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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扬走进来之后,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他在那个血人坐过的桌子旁停下来。
他缓缓的翘起一条腿,坐在了板凳上,双手撑着头,就跟那天晚上那个血人坐在这里一模一样!
“浩子,是不是这样?”易扬问我。
“是。”我回想起当晚的情景,心有余悸。
“他还在这里。”易扬说,“不肯走。”
柳树人赶紧问谁还在那里?是不是他妈?
易扬没有回答,叫柳树人拿一件他母亲的贴身衣服出来。
“有火纸没有。”
柳树人找来一件蔡婆婆的贴身汗衫,说有草纸,又进去找了一叠草纸出来,紧张的问:“易道长,你是要干啥?”
“你妈睡的床下,有没有稻草?有的话,拿七根来。”
那些年我们睡的木床下,没有什么床垫席梦思之类的高级玩意儿,都是铺垫着一层稻草,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铺着棕垫子。
柳树人从他爹娘卧室里拿出了七根稻草,易扬走出后门,这时候白灵也来了,她在屋里转悠着,没有跟易扬一起出去。
易扬将草纸点燃,在上面放上蔡婆婆的汗衫,然后在最上面放上七根稻草。
三样东西一起燃烧起来,火苗是幽蓝的。
没有一丝风,草纸灰像蝴蝶一样,到处飞舞。
火焰的中心打着旋儿,好像有一根棍子在那里搅动。
“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易扬说。
柳树人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又不想去承认,我看见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眼里泛泪,慢慢蹲下身,抱着脑袋哭了,边哭边说:“娘……你这是怎么了?都没看你最后一眼,都没给你送终,你让做儿子的,怎么对得起你……”
“别哭了,现在还没找到你娘的遗体,你看着烟雾的方向,那就是你娘最后所在的地方。”易扬说,“节哀吧,你娘死得蹊跷,你要替她报仇,才能让她安心归去。”
“我娘是被害死的?”柳树人激动的站起来。
“看烟雾方向。”易扬再一次提醒。
草纸灰飞舞着,一缕青烟却直直的升起,升到半空还不消散。易扬口中念着咒语,柳树人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缕青烟。
那缕青烟绕着房子一圈后,往前门的方向飞去,柳树人赶紧追出去,青烟在空中飞绕,柳树人在后面追。
易扬大步跟了上去,我和风子玄当然是当易扬的跟屁虫,我们离开的时候,白灵还在柳木匠的堂屋里,不知道在干啥。
那缕青烟一直往村头飞去!
我几步赶上易扬,小声说:“我觉得村头的坟墓里,可能就是柳木匠的老婆……”
“记住,在没有确定一件事之前,不要用‘可能’这样的字眼。这个行业里,只有确定肯定一定坚定,没有可能。”易扬说,“你的一个可能,就会导致事主轻则情绪失控,重则人财两空,你也会惹祸上身,懂了吗?”
“懂了。”我说,“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他在村里,我晚上看见了。就是我那天要给你说的大秘密,这个大秘密就是易道长没死,还在村里!”风子玄兴奋的说,“你没见我突然那么高兴吗?”
原来如此!这个风子玄城府挺深的,要是我,早憋不住到处去宣扬啦!
“别胡说,你看见了我,咋不叫我?”易扬问。
风子玄吐了吐舌头,趁着易扬转过去,她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真的是看见了易扬。
我相信风子玄的话,因为我觉得易扬安然无恙的话,那么林大志的坟就是他烧的。
他是在破坏阵眼。
我妈说是小鬼干的,我不信。小鬼反噬主人,林大志已经死了,它知道从他身上讨不到血水,反噬的话,也是反噬林大志的家人,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柳树人跟到村口就没走了,在那里东张西望,等我们到达时,他慌张的说,他把那缕青烟跟丢了。
“不是丢了,是你娘留在世间的一口气没了。她已经准确的把她的位置给你表示出来,接下来就该你做主了。”易扬说,“青烟是在这个地方消失的?”
“是的。就在这里。”
“你娘在这座坟墓里。”
易扬的话让柳树人大吃一惊:“这……这坟墓里不是向师爷吗?”
“鬼师爷。向师爷金蝉脱壳,跑了。”易扬说,“你去村里找几个人来,把这坟墓打开。”
柳树人有些为难:“我怕打开要不是我娘,我们就打扰向师爷了。他很厉害的……”
易扬说:“里面要没有你娘,就算不是向师爷,那我就给他披麻戴孝三日,厚葬。放心,不会错的。”
柳树人抹着眼泪去村里叫人,易扬问我,怎么知道这棺材里装的不是向师爷?
“你不在,我自己悟的。”我说,“林大志的坟,是你烧的吧?”
“与其被别人利用困住灵魂受煎熬,还不如早日解脱。”易扬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句话说出来,不用多说,我也明白了。
那么八抬大轿的阵眼,被抠掉了一个关键的阳阵眼。前锋没有了一个,马上就要挖他的另一个前锋,阴阳阵眼一毁,这个阵法算是气数将尽。
“用阳火烧了阵眼,当时我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觉得是对付阵眼最好的方式。”易扬突然忧心忡忡的说,“浩子,但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奶奶葬在阵法中心,她的嘴里有七颗火石子……要是她把阵眼里的阳火接过去,她在血龙木棺里养着成了器的话,我们以后不管走多远,还得回来林家村,对付的人就不是向师爷,而是你奶奶。”
一说到我奶奶,我就想起昨晚插在我奶奶坟墓上的虎头剑。
“所以你把虎头剑插在我奶奶头上,就是为了不让她成器?”
“你在说啥?”易扬一脸迷茫。
“我……”
这时候柳树人带着一大队人来了,我爹也在里面。
他们都拿着锄头铁锹扁担撮箕,飞也似的跑来了。
“易道长,你说这棺材里装的不是向师爷?”林大友也来了,跑得满头是汗,他兴奋得很,“我那天就准备给浩子说呢!向师爷死得不明不白的,我就觉得有问题!”
“事后诸葛亮。”我爹说,“听易道长咋说。”
“没啥多说的,把这坟刨开,把棺材挖出来。”易扬说,“挖完把棺材弄出来之后,就挑几担子的农家肥猪屎牛屎什么的来填进坑里,再在上头栽一棵苹果树。”
林大友问:“是保平安的意思吗?”
风子玄说:“道长的意思,是把这里人家布下的法术破了,农家肥可惜了,就在上头栽果树,一举两得。”
易扬轻笑:“风子玄,你啥时候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几个男人开始挖坟,中途谁也没说话,柳树人的手里多了一个竹筐,里面放着香蜡纸烛。
没几下子,棺材就被挖了出来。
这口棺材是一口新棺材,是柳木匠给向师爷赶制的。
当棺材完全抬离墓坑,放在空地上,大家都站得远远的,不敢走近。毕竟这段时间村里埋进去又挖出来的棺材不少,每个都有蹊跷。
“烧纸吧。请你娘谅解,我要开棺了。”易扬对柳树人说。
柳树人的双膝一软,跪在棺材前,熊熊火光升起来,这一次,即使外面有风,纸钱也没有飞舞。
“村长,你来帮一手。”
易扬开口,我爹不能不帮,硬着头皮去抬棺材盖子。
两人合力,棺材盖子都没有被打开。
“被订上了。谁带了斧头?”
有人带了斧头来,易扬用斧头将钉子撬起来,钉子很长,足足有三四十厘米,上面锈迹斑斑,闪着红黑色的光。
“百年棺中钉,锁魂了无痕。”易扬说,“可是千算万算,少算了一点,凶死的人,在事发当地,是留有魂魄的,所以没有完全锁完,残留着一丝魂魄,等我来给他们伸冤。”
前后两颗钉子被撬出来,我爹和易扬同时使劲,棺材盖子“轰隆”一声打开了。
“咦?怎么是这样的?”易扬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赶紧冲上去看,被我爹挡着不让看,易扬说让我过去,我爹才放我过去的。
同时柳树人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怎么这样的?”我也惊讶。
里面确实装着一个尸体,但是是头朝下趴着的。
柳树人一看那穿着,就哭天抢地的大叫起来:“娘啊!娘……儿子来看你了。你怎么成了这样啊……娘,我是树人,你听见没有?”
其声戚戚,听起来让人忍不住落泪。
“下面还有一个人。”易扬说,“来个人帮忙。”
林大友和我爹大着胆子,按照易扬的指挥,将那个趴着的人翻了过来。
“蔡婆婆!”
果然是蔡婆婆,她的嘴巴微张着,眼睛也没闭紧,看起来有些渗人。
蔡婆婆的身体被抬起来,我爹和林大友一起往棺材里瞄去。
“啊?”
“天啦!那是个啥!”
两人同时惊呼,差点把蔡婆婆扔了……
正文 第103章 尸体手语
第103章 尸体手语
“那里面是个啥东西?”我爹惊慌的问,林大友也看见了,脸上尽是慌张的神色,和我爹把蔡婆婆拉扯着抬起来,两人方向不一致,险些把蔡婆婆弄得掉到地上去。
我胆子又肥壮了起来,上去往那棺材里一看。
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人,就跟烧的木炭一样。身上被一件大雨披包着,这不会就是……就是那个血人吧?
有村民已经拿来了木板,将蔡婆婆的遗体放在木板上,上面搭上白布,柳树人跪在前面烧纸钱,哭得很伤心。
“来看看,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他是你爹。”易扬说。
“什么?这是柳木匠?”我爹连连摇头,“易道长,你搞错了!柳木匠已经去了树人那里,这个人绝对不是他!是……是向师爷吧?”
“是啊,我爹去了我家,现在在医院住着,咋可能是他呢?”柳树人甩了一把泪,站在棺材前看着里面那截“木炭”,“要是我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你回去看看,柳木匠还在没在医院,要是在医院的话,仔细对比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易扬说,“把他抬出来。”
这个焦黑炭被抬出来之后,放在草地上,柳树人看见那双脚,崩溃大哭。
这双脚上穿着棕黄色的牛皮鞋,柳树人哭着说,这村里就他爹有一双这鞋子。
大家也都知道,这双鞋子的价钱几乎是一个家庭半年的收入,柳树人给柳木匠买来穿着上山打猎,防滑防蚂蟥。
“怎么会是柳木匠呢?”我爹说,“这人的脸上是咋了?才去世几天,咋就没皮了?”
“被人剥了。”易扬说着,将大雨披打开,里面的躯干,也全是黑色的。
“这是谁在害我爹娘……”柳树人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被几个村民拉过去坐着,柔声劝慰着也无济于事。
“他在动!”我爹眼尖,指着这个黑木头说。
与此同时,我们都看见了,这个人的手从宽阔的袖子里伸出来,食指确实在动。
“你过来看看,你爹的手指在动,似乎是要说什么。”易扬对柳树人说。
柳树人连滚带爬的过来,跪在柳木匠的身边,看着柳木匠那一动一动犹如鸡啄米的食指,眼泪哗哗的流。
“爹!爹……你想说啥?你告诉儿子,儿子一定满足你的心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