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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已经避过他们,将酝酿好的计划藏进了心里。
我在铁路技术学院上学那会儿吧,一个宿舍六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和我关系特别好,但是这俩货的父辈都挺特殊的,一个叫王雷雷,他爸当年打过越战,因为脑子受刺激了,退伍后一直在农村呆着,取了个农村媳妇,生下了王雷雷。
他爸当兵之前跟江湖师父学过几年武功,身手了得,虽然脑子受刺激了,不爱跟人来往,但却从小就教王雷雷练武,我曾亲眼见过王雷雷单手捏碎鸡蛋大的鹅卵石,而且那时候我们打架基本就是王雷雷一个人撑着,不管对方是五个还是十个,最后站着的一定是王雷雷。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闲的没事去王雷雷家玩,见过他爸一面,却让我印象深刻,当时是夏天,他爸光着膀子,浑身全是伤,光枪眼我就数了五个,他爸是个大胡子,很沉默,见了我一句话不说,自己蹲在门口看老汉下棋。
但是我能看出他爸眼神里戾气很重,见了他妈我才知道,王雷雷家存在家庭暴力,他妈穿着对襟衫,我能看见的地方都有伤,他妈人到很好,切了一个西瓜,让我俩吃,自己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我曾经问过王雷雷关于他爸受刺激的问题,王雷雷从来只是摇头不说,直到有一次喝醉了,才告诉我真相,他爸所在的连队当时打进了越南一个村子,发现了中国几个女俘虏,那女俘虏就是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海豹人,然后他爸就受了刺激,间接性地发病,发起病来乱打人,有一次差点将他妈打死。
我上大二那年,他爸发病了,因为把他妈打得狠了,他妈就把他爸捅死了,然后自杀了。
另一个室友叫金辉,改革开放那会他爸常去乡下捡漏,也曾有过些家产,后来因为坏了这一行的规矩,得罪了某个有权势的人,让人家打断了双腿,然后就回到了村里,凭有些家底娶了媳妇,生了金辉。
从小耳濡目染,金辉倒也长了些眼力,学了些门道。他爸一看这小子聪明好学,是个可造之材,因为他自己动不了,便让金辉没事了出去捡漏去。
结果有一次着了道,遇到了高手,买了打眼货,把家底都输光了,最后没办法便正经上学,成了我室友。
毕业后我去了山东,这俩货在家乡附近的房建单位上班,金辉因为打了监理被单位开除了,最后一合计给别人干还不如自己干,于是就撮合王雷雷辞职了,和他去西安发展。
王雷雷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便和金辉在西安长乐坊开了个手机店,长乐坊跟前有个八仙宫文物市场,因为金辉对古玩市场比较熟悉,所以有时候也兼职做个中间人。
而我现在开着车已经行驶在西安长乐坊的街道上,我远远便看到那二逼的招牌,金雷雷专业手机维修中心。
这门面店只有四十多平方,是这俩货去年花了4万块钱盘下来的,当然一半钱都是预交了房租。
我将车停在人行道的停车位上,将红肚兜揣进怀里,便向店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金辉坐在柜台里的电脑桌前玩着游戏。
我一声不响地进了店,坐在柜台前的转凳上。
金辉连看都不看我,嘴里嘟囔着,咱店里卖手机也卖手机号,可以交话费也可以打IP,可以修手机也可以换手机,不知道您需要办什么业务呢?
我说,我是工商的。
这小子一听直接从电脑椅里翻出去了,连身上的灰土都来不及拍,陪着笑脸就爬了起来。
我草,老张?金辉一双三角眼瞪成了四角眼,挠了挠脑袋上的金毛,半天那没反应过来。
都说做生意的老鼠工商的猫,古人诚不欺我啊,我摇着转凳看着金辉出洋相。
你不是在山东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给兄弟招呼声,草。金辉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土一边骂道。
我笑着说,山东不去了,哥现在回渭南了。
真的假的?金辉一脸不信地看着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
看看,我早就给你说别去山东,去那么远干啥?金辉突然想起了什么,据我所知你在渭南没住的地儿啊?
哈哈,哥继承了我二爷爷的遗产,现在住在沋河度假村的小二楼。
金辉趴在柜台上,给我发了一颗烟,我搓开一看,哎呦,还抽的是芙蓉王。
你小子转运了啊,直接小别墅就住上了,不错不错。金辉嘴里吧嗒吧嗒地吸着烟,一脸奸笑。
这门面店就左右两排就放了六节柜台,我瞅了半天,问金辉,怎么没见雷雷呢?
雷雷今早出去收货去了,看时间也快回来了啊,等雷雷来了,咱们可要好好聚一下,妈的,三年没见了啊。
第四十三章 阴沉宝木(下)
李剑和邦楚对我来说是好兄弟,金辉和雷雷对我来说就是铁哥们。
我俩抽着烟,叙着旧,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俩正聊得起劲,就听见门外头跟炸了雷似的有人在骂,麻了隔壁的,这那个不长眼老底占了哥的停车位,阿辉把家具给我拿出来,先把狗日的轮胎扎了。
那滚雷似的声音说着就进了店,然后就安静了。
我和金辉相视一笑,正要站起来,就听见耳边炸响,老张,我草,真的是老张,哎呦我草,我怎么就不相信呢,你不是在山东么……
雷雷不仅说起话来如滚雷,长得也跟雷震子手里的铁锤一样,一米八的个头,浑身肌肉跟铁块似的。
我不用看,也知道这货留着毛寸,上身穿着背心,下面一条迷彩裤,再蹬一双高帮军靴,学校那会这货就这么穿就没变过。
雷雷将手里的黑塑料袋往柜台上一扔,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铁锥子,就往出走,我拉着他胳膊问他干啥?
这货气呼呼地说有个不长眼的老底占了我车位,我去把他轮胎扎了,给个教训。
我从小就喜欢看热闹,将烟头往地上一吐,走走走,哥跟你一块去。
结果到了跟前,我赶紧让金辉把雷雷手里的铁锥子给夺了下来,原来说的是我的金杯啊。
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在跟前找了家川菜馆,估计这俩货经常在这里吃吧,老板直接将我们领到二楼一个豪华包间。
我所说的豪华,指的是有空调电视,临窗透风,安静卫生,这条件在一般饭馆都算得上豪华的了吧。
老板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给我们一人散了一根,然后将剩下的烟扔在桌子上,问金辉吃些啥?
金辉摆了摆手,老几样啊。
雷雷还在一旁补充,先上两箱啤酒。
我坐在靠窗这边,能看到停在街对面的金杯海狮和旁边的一辆银白色的悦达起亚狮跑。
雷雷把烟给我点着,我吸了一口,无不感叹地说,你俩这混的风生水起啊,才一年时间就把车买了。
金辉翘着二郎腿,哈哈笑着,去年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一起干,你不回来,现在羡慕了,嘿嘿。
当时你说要开手机维修中心,我对这些东西又不懂,咱仨大男人守着一个小店还不让别人笑死了,我觉得你俩就刚好,一文一武,加上我这废柴不是纯粹混饭吃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去年金辉每隔一个月就给我打一个电话,让我回来,他知道我在外面干得不顺心。
老板让店伙计把酒抱来了,雷雷将箱子撕开,这货开啤酒从来不用启瓶器,俩指头一拧就把盖子拧开了,只听一阵噼里啪啦,桌子上就开了七八瓶。
我们喝酒从来都是用碗,连碰了三碗,菜也陆陆续续上来了,我仨酒量虽然不尽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互相揭短,我们把上学那会所有的糗事掰碎了往出抖落,说到谁谁就喝酒。
论年纪我比金辉大一个月,金辉比雷雷大一个月,但是他俩尊我为长并不是因为我年纪最大,而是因为我糗事最多。
记得最搞笑的一回是,我仨晚上玩通宵,早上再翻墙到宿舍,那时候学校查的严,也不敢睡觉,就跟着大伙去食堂吃早点,我仨先一人打了一碗稀饭并排放好,然后就去买包子,他俩排在我前头,等我买好了就去找他俩,当时脑袋晕晕乎乎的,一转头直接忘了稀饭在哪放着呢,转了半天突然看见一桌子上放了碗稀饭没人,我坐下就开始吃,吃的时候总感觉两边有人看我,等我都快吃完了,一个小伙站我旁边,怯生生地说,同学,请问你喝的是谁的稀饭?
我一听不对,往左右一看,我操,我两边怎么坐着女娃,接着我就听见我身后传来窃窃的笑声。
没错,我做错桌子了。
我心里因为有事没敢狠喝,喝了五六碗,便开始往出引话题。
我笑着说,那辆狮跑办完手续牌照下来差不多三十万吧?
金辉给我和雷雷一人递了一根烟,那是低配两驱的,下来二十万吧。
雷雷见我不喝了,自己端着酒碗咕咚咚一碗接一碗,这时候将酒碗往桌子上一放,搂着我脖子,老张啊,你现在也回来了,要不咱们兄弟一起干吧。
我说一起干没问题,那就要看你这小生意能不能留住哥了。
我说老张,你别看不起我俩这小店,一年净落20万,再加上我给古玩市场介绍个买卖,拿点中间费,一年少说30万。
我一看话题引出来了,故意说,你一年弄个成10万的中间费,以你的能力我还相信,但是你这小几把店一年就能搞20万,我咋就不信呢?
老张你还别不信,让兄弟给你慢慢往出抖,雷雷将椅子搬到我跟前,扯着嗓子开始嚷嚷。
我捂着耳朵一脚把这货踢开,离远点说,这么近把我震出内伤了都。
瞧你那小身板,我说个话就把你震成内伤了,看看阿辉比你还瘦,红光满面的。雷雷鄙视地看着我。
那不叫红光满面,那叫做回光返照,我打趣道。
雷雷哼了一声不再和我纠缠这个问题,又将椅子挪开,这才说,这手机维修中心啊,一般人都看不上眼,岂不知其中自有乾坤,我们一月最少卖100个手机号,这就能赚4000块,缴费充值,移动和联通公司每月给我们返1000块,阿辉每月修手机卖配件也能赚2000块。公用电话就不说了,刚够自己打。
我算了一下,这些一月也才7000块啊,一年才不到9万块,哪来的20万。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啥,雷雷喝了碗酒,继续说,我每月出去收些黑货,随便一倒卖一万到手,这加起来20万有了吧。
啥黑货,这么赚钱?我不解道。
金辉一脸奸笑,习惯性地左右顾盼一下,跟一条老狐狸一样,我没好气说,这包间就咱们仨,搞得神神秘秘的,有屁快放。
黑货就是从扒手那里买过来的,最近市面上啥手机卖得火,就让扒手去偷点,然后我们再倒卖给别人。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俩货果然没干啥好事啊,难怪我一声工商的就能把他吓趴下。
我一拍脑袋不对啊,本来想说的古玩呢,怎么说到这了,我正要跟金辉打探打探古玩方面的事情,却见雷雷掏出手机,骂骂咧咧地说,去了山东就不联系我俩了,妈的手机号换了都不说一声,我俩前几天还正商量去山东找你呢,赶紧的号码多少?
我手机早就丢了,哪来的手机号码?我说要不你先记着我QQ号。
我话一出口,就低下了头,能看到这俩货一人一边鄙视的眼神。
我一抬头,雷雷不见了,我忙问金辉,金辉说去一趟店里,咱俩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