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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氏是秦阳大族,在王都势力极大,就算不动用族中高手,也有的是办法雇佣到刺客杀手,我们不得不防!”
卫长风想了想,说道:“现在刺客已经死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证宇文少卿,而且我认为不一定就是他干的。”
赵鸿愣了愣,问道:“怎么说?”
“太明显了!”
卫长风笑笑道:“前面起了冲突,后面马上就过来报复,而且还要杀人,假如是有人故意要将祸水往宇文少卿身上带,师兄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赵鸿无话可说,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能够成为云海会馆的首席弟子,赵鸿当然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不理解卫长风的意思,明白后者的想法。
不要说刺客死了,就算是刺客活着供出宇文少卿,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卫长风继续说道:“假如说宇文少卿不是真凶,那么这位幕后凶手一定是希望我们和宇文少卿之间的仇恨越来越深,或者是云海门和宇文家族,四神宫?”
赵鸿只有苦笑——问题好像越来越大了。
卫长风却还不肯罢休:“虽然我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云海会馆里必然有奸细的存在,知道我住在这里!”
“赵师兄,今天晚上同在邀月楼的那几位师弟,你了解有多深?”
对于卫长风的这个问题,赵鸿终于变了脸色!
第三百九十七章 慕容长誉
“赵师兄,今天晚上同在邀月楼的那几位师弟,你了解有多深?”
卫长风的这个问题直指要害,让赵鸿陡然惊醒过来。
如果不是有人透露了消息,那么刺客是怎么知道卫长风住在这间别院里?要知道在云海会馆,相同的别院有十几座之多,不了解情况不可能精确地找到。
前面卫长风和宇文少卿,后面他就遭到了刺杀,是必然还是巧合?
再联想到先前云海金印被盗,蝴蝶盗又是如何知道内情,趁着两位主事进宫的绝好时机入馆偷窃,又是如何知道金印存放的地方,而且还没有触动法阵?
或许原本就有怀疑,直到现在赵鸿才不得不承认,云海会馆内部出了问题!
“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
他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透出骇人的杀机,完全失去了平常的洒脱。
卫长风摇了摇头,说道:“师兄,当务之急不是要找出内奸,而是要先稳定会馆的人心,然后治好你的伤势,等待两位主事师叔回来主持大局。”
先有金印被盗,两大主事率众外出追索,然后作为首席弟子的赵鸿被人打伤,再有人上门寻衅叫战,现在更有刺客潜入会馆图谋暗算!
如此种种不利的状况,肯定会造成云海会馆里的人心浮动。
内忧外患之下,只会给对手更多的机会,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搞得人人自危那就麻烦大了。
潜伏在暗中的敌人,说不定就正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赵鸿是关心则乱,经过卫长风的提醒他明白过来,握紧的拳头旋即松开,苦笑道:“师弟说的没错,是我太着急了,我们还是等两位师叔回来再说。”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明天我先带你去天牢见慕容长誉。”
卫长风好奇地问道:“师兄,慕容长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被关入天牢?”
赵鸿说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慕容长誉在王都秦阳也算是个奇人,他是大秦名门慕容氏旁系子弟,自小聪慧无比,九岁参加童子试,先后考中秀才、举人,十七岁成为大秦百年来最年轻的进士之一,才名学声极为卓著。
进士及第之后,慕容长誉入王都文院担任儒师,负责教导王族大家子弟。
但是他在文院蹉跎了几十年,始终都无法再进一步或者外放为官,神童之名早已变成了糊涂之名,被无数人所笑话。
“慕容先生的学问是极好的……”
赵鸿很是惋惜地说道:“但是他为人愤世嫉俗,见到不平能当面斥人之非,因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且还喜欢议论国政进书上言。”
喜欢议论朝政是很多读书人最爱干的事情,大秦王朝也辟有言路,然而慕容长誉不同于其他的读书人,言辞犀利刻骨,哪怕是秦武王也被他骂过多次。
如果不是秦武王的心胸还算宽广,加上杀儒师有损人望,慕容长誉恐怕早已被砍了十七八个脑袋!
由于对这位狂徒实在头疼,所以前段时间秦武王下旨打发他去燕皇地陵勘察风水,十年不许回秦阳,其实相当于是被流放了。
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秦武王的寿宴上,慕容长誉竟然当场摔碎了明月公主孝敬给秦武王的七宝琉璃塔,指着前者的鼻子大骂昏君!
这下子算是捅了个大娄子,恼羞成怒的秦武王要当场将慕容长誉斩首以儆效尤,要不是明月公主为他求情,恐怕卫长风过来只能参加他的葬礼了。
饶是如此,余怒未消的秦武王下旨将慕容长誉打入天牢之中,什么时候他悔罪认错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卫长风听得是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长誉竟然是这样的人物。
正所谓君王一怒血流漂杵,这位狂徒将秦武王得罪到如此程度,可以想象他对别人会是什么态度,难怪慕容博对这位本家侄子不是很待见。
只是这样一来,卫长风的任务就变得烫手无比,他总不可能跑去天牢将慕容长誉劫狱出来送回云海山吧?
不过听赵鸿的意思,事情还没有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师兄,你说秦王陛下的旨意是只要他认错服罪,就能放出来?”
赵鸿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是这个意思,但慕容先生根本不认错,也有好友去劝过他,他说除非陛下下罪己诏,否则绝不出天牢!”
卫长风彻底无语了。
罪己诏那是君王认错的最高形式,是向整个天下宣告自己的错误,但凡是好点脸面的君王都不会去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慕容博的狂傲可见一斑!
算了!
卫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明天去看看吧。”
就算是带不回慕容博导致任务失败,他也得见上慕容长誉一面,试试能不能劝服对方,否则敷衍了事,慕容博那一关就不好过了。
……
翌日早上,卫长风和赵鸿一起搭乘马车前往秦阳天牢。
王都的天牢设在和上乾城相邻的下离城,马车沿着驰道跑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在一片高墙环绕的建筑前面停了下来。
王都天牢所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比如触犯律法的皇亲国戚、权臣要人、豪族巨贾,甚至还有高阶的武者、江洋大盗等等,因此戒备极为森严。
这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来回巡逻的精锐武士全副武装,弥散着一股威严森然的气氛,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赵鸿向看守天牢大门的武士出示了一份文书,然后在两名武士的陪伴下,带着卫长风通过重重关卡,最后沿着一条长长的隧道进入位于地下的牢房里。
地牢里的氛围和外面又是截然不同,阴森森的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腐败和血腥的气味,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一间间牢房用无数根粗如儿臂的黑铁长棒组成的栅墙分隔开来,里面关押着形形色色不同的犯人。
第三百九十八章 倔老头
“放老子出去!”
一名虎背熊腰的粗豪壮汉猛然扑在铁栅上,双手死死抓住粗大的黑铁栅条,双目圆睁朝着刚刚经过的卫长风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咆哮。
他的双肩琵琶骨都被铁链穿过,另外一端固定在后面的墙壁上,用力之下震得链条哗啦啦的响,声势颇为骇人。
“老子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狗官都去死吧,啊!”
他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冲破牢房抓住路过的人撕成碎片!
然而回应这名壮汉的,是迎面砸落的铁尺,只听到“啪”的一声闷响,这名壮汉的脸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剧痛之下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
如果不是出手攻击的人将铁尺偏转了方向,否则绝对会直接劈开他的脑袋!
伴随卫长风和赵鸿进来的天牢武士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武器,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家伙是水陆大盗,曾经灭了洛城大户人家满门,过完年就要凌迟处死。”
卫长风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向前走。
这名武士明显是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和赵鸿,算是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沿着长长的甬道一直向前继续走了差不多百来步,两人来到了位于地牢最里面的一间囚室前。
这间囚室并不大,里面只关着一名犯人。
虽然他穿着厚厚的灰色棉袍,但掩盖不住削瘦如骨的身材,满脸皱纹一头花白须发乱糟糟,正坐在地上翻看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
“慕容先生……”
天牢武士掏出钥匙打开牢房铁门,对着里面的老者说道:“有人来看你了!”
他对于江洋大盗如同凶神恶煞,手段非常的残酷,但是对于这位老者,无疑要温和许多,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敬重。
灰袍老者头也不抬,也不回答,双眼只盯着手里的书。
天牢武士显然早已习惯,他对赵鸿说道:“你们有两刻时,过完必须离开,所以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就在外面。”
赵鸿笑道:“多谢兄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塞给了天牢武士一张银票,后者娴熟地接了过去,笑笑退出了牢房。
没想到灰袍老者霍然抬起头,盯着赵鸿说道:“天下的事,都是被你们这样的人给搞坏了,贪腐贿赂习以为常,上行下效无有宁日!”
被如此严厉地喝斥,赵鸿也没有生气,放下手里的食盒向对方行礼道:“慕容先生,我是云海会馆的赵鸿,奉章师叔之命前来探视您。”
“还有我这位师弟……”
他指着卫长风说道:“是奉了慕容博长老之命,万里迢迢从云海山赶过来,原本是打算护送您去燕皇地陵的。”
这位灰袍老者正是慕容长誉,如果不是确凿无疑,卫长风真怀疑他是哪里来的乞丐,看不到半点大儒狂徒的风范气质。
唯一能够代表他读书人身份的,恐怕只有手里这卷破书了。
“慕容伯父……”
慕容长誉原本神色极为严厉甚至还有愤怒,但是听赵鸿说到慕容博之名,他终于动容,自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只见他面朝西南,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而后挺直腰杆沉声说道:“伯父待我恩重如山,长誉无能愧对长辈!”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如今君上无道生灵涂炭,我当以死谏之!”
他凝视着卫长风,说道:“这位小友,请你将我的话带回给伯父,我就算是死了,也会感谢你的!”
卫长风的心神蓦地一震。
慕容长誉身形瘦弱,整个人显得憔悴而肮脏,须发明显很久没有梳洗过,乱糟糟的不成样子,但是他眼眸极为有神,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决绝和毅然。
正是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纯粹信念,让卫长风感觉到无言的震撼!
慕容长誉绝对是一位真正的大儒,因此他在千年之前,也曾经见过相同的眼神,那是只有上丹田神魂识海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具有的特征。
万古大陆道法传承源远流长,武者修炼武道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