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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提醒我么?”埃娜抬头瞟了一眼,幽幽道:“我也想那么做……可是……可是……”
“可是……”我纳闷道:“可是怎么了?”
“可是我怕你会恨我一辈子……真的很怕……”
埃娜说到这里,已然语不成声,我这才发现她竟然又哭了出来,还跟个孩子似的委屈地不断绞着自己的手指……
说实话,看到埃娜这难得的小女孩模样,我还真忍不住想笑出来,可又有一些心疼,很想安慰她说我决不会恨她,可又害怕她改变主意不带我去……
两难之下,我只能咳嗽两声道:“好了好了,埃娜,我们这就走吧,不然就真来不及了……”
埃娜擦掉眼泪,点点头道:“的确,现在不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
说完拉住我的手便一跃而起……
“喂喂喂!”
惊觉不对劲儿的我连忙将她拉了回来,“你怎么往河里跳?难道在这种时候,你还想游泳么?”
“从河面过去是最快的啊!”
埃娜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想从河边走?难道你就不怕撞到树上或者电线杆上?”
“当然怕了……可是从河面上过去?”
我难以理解道:“这又没有结冰……”
“啊?”
埃娜歪着脑袋瞅瞅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羽,你该不会是从来没在水面上走过吧?哈哈哈,难怪你会这么怕呢!”
“……”
虽然我看到过你的同类能在水面上疾驰,但是人能不能走,我怎么知道?
“羽,不用怕的,凭你现在地实力,想在水面上走而不掉下去,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了。”
埃娜笑嘻嘻地使劲儿把我往河里拽,“放心了,真掉下去的话,我也会陪着你的。”
“等等,等等……让我先算一下……”
我开始努力回忆课堂上学到的物理知识,“当一块面积只有两只脚那么大的冲浪板以一定角度在水面以匀速平行运动时,它所受到的浮力为其本身的浮力,再加上二分之一的水的密度乘以速度的平方再乘以冲浪板和平水的接触面积以及其夹角正弦余弦的总乘积,那么在冲浪板底面积和平总质量以及与水平面夹角已知的情况下,这个速度应该是……埃娜,你带了纸和笔没有?”
“鬼才会带呢!”
埃娜哭笑不得地拉着我道:“别闹了!再拖下去,拉奇特就真的完蛋了!”
“……”
也是,如果我再这么磨蹭下去,只怕天亮都还没到喀斯特呢!
我咬了咬牙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拼命一试了……”
当下,我便悲壮地抬起头来,看着凡尔赛斯河中静静的河水,随着埃娜的翩然一跃,提心吊胆地朝着那漆黑的水面落了下去……
第三章
记忆中,我看到过的第一条河,还是在一次和师父出远门的路上。
那年我似乎已经有七八岁了,正是一个对世界充满了好奇的年龄。由于龙牙山上终年积雪,导致我从来没见过除了小溪和温泉以外能够汇聚出如此多水的大河……
于是乎,曾经在齐腰深的温泉里宛若蛟龙般纵横往来的我,自然是雄心万丈,意气风发,毫无惧色地跳了下去……
然而,当苟延残喘的我被师父拎上岸的时候,我脑子里反反复覆来去的只有阿呆的一句话——“小子,你记住,淹死的,一般都是会水的!”
他果然没有骗我……
当我的脚落到水面上时,已经距离起跳的位置三百多米了。就看见一层细碎的水花从埃娜的脚下窜起,转眼又被远远抛在身后。
此刻被她拉着的我,一边用手拂开她那在劲风中飘飞而起,不时挡住我眼睛的银亮长发,一边惊叹着她的神速,同时又一边感受着脚下那看似不堪重负的水面带给我的那种柔韧厚重的踏实感……
这是一种分外奇妙的感觉,也是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在梦中一般,让我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以为只要突然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还躺在漆黑的宿舍里,耳畔接着就会传来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上铺阿源那奇怪的梦呓声……脚下那急速倒退着的水面泛起一层迷蒙的光雾,水中灯光如星的倒影也变得恍惚缥缈起来,仿佛我们正在浩瀚的银河中踏空而行,如梦似幻。
当这种不真实感逐渐散去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适应了这种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全新的奔跑方式。
曾以为水面无法承受我为了突然的加速而施加在其上的巨大反作用力,现在看来,实在是我太多心了。
的确,我也是傻得可以,既然连空气都能承载住密度比它大得多的飞机,水面又为何不能承载起我这个密度和它差不多的人呢?
正盯看着不可思议的水面出神,突然间却被埃娜横里一拽,拉得我向左踉跄两步,脚下立刻溅起巨大的水花,却听耳旁“轰”的一声巨响,似有一庞然大物从身旁呼啸而过。
拂开埃娜那不断挡住我眼睛的长发,回头看去,才发现身后经过处一艘游艇正悠闲地在河心行驶,上面灯火通明,人影交错,看来是一群有钱人正在举行游河晚宴。
“埃……我……”
我开口想告诉埃娜不用再拉着我了,谁知在劲风中这声音却变得断断续续,连我都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只得传音给她道:“埃娜,我来拉你吧,不然你的头发总是挡住我的眼睛……”
“好啊,可是你的速度能有我快么?”
埃娜好奇道:“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的功力很高,但是速度也未必能赶得上我吧?”
“……”
嘿,如果连你也追不上,我这个逃命专家的头衔就让给你!
我吸了口气,低喝一声,猛然展开烈羽神翅,就觉得拉着埃娜的手陡然一紧,隐约间似乎还听见了埃娜的惊呼声,霎时只见沿河两岸化成两排虚渺的灰线急速向后驰去,随着狂风刮面,耳畔轰然,脚下柔软的水面也立刻变得坚硬结实起来,便如同平地一般毫无区别。
先前看似笔直的河道,在我们的急速飞驰之下,竟突然间变得蜿蜒曲折起来,一个个原本弯度和缓到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弯道,此刻竟让我有种如果不及时减速拐弯就会直接撞上岸的感觉。
风驰电掣之中,全神留意河道弯转方向的我猛然间惊觉眼前黑影一闪,连忙脚下发力,一个纵跃拉着埃娜高高跳起,险险从黑影上方掠过,从半空回头望去,才发现那是一条刚刚从水底浮上来的巨大的鱼龙,那蜥蜴一般的硕大龙头正睁着两只巨眼回头瞪视着半空中的我们。
“天哪!这河里居然还有龙?”
埃娜似乎也是惊诧不已,等我们将那条龙远远抛在脑后时,她才想起来般地惊叫道:“啊!难道它就是这条河的守护圣兽凡尔赛斯?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对它的描述呢,说凡是看到过它的人都会交上莫明其妙的好运哦!说是有的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有的则被美人垂青,享尽齐人之福,更有的平步青云,成为万人景仰的英雄呢!呵呵,羽,看来我们俩今天一定不会死了呢!”
“……可我怎么觉得如果刚才不是躲得及时,我们已经死在它肚子里了啊?”
“不会啊,书上说它从来不袭击人的,是一只非常温顺的圣兽,圣兽哦!”
“我看是见过它袭击人的人都已经死在它肚子里了吧,所以才有人以为它从来不袭击人。”
“哼!才不会呢!古往今来看到过它的人也有好几百个了,从来没听说有人被它袭击过的。”
“那些幸运儿看到它的时候,大概它刚好肚子不饿吧?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此说来,倒也能解释见过它而没被袭击的人为何会交上好运了,哈哈哈。”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埃娜回话,我好奇地回头瞥了一眼,却见她气嘟嘟地低头不语,这才想起她的身分,不禁好笑道:“看着点路啊,万一跑过了怎么办”埃娜这才如梦初醒道:“啊!减速减速!不然我根本看不清啊!好像就在这附近了!”
我依言放慢脚步,收起翅膀,两岸迷蒙的景色便渐渐清晰起来,只见埃娜点头道:“到了到了,这里我以前来过很多次的,再往前就要进入喀斯特了。我们从这里上岸,往南走三公里就是炼钢厂。”
跳上岸来,我看了看鞋子,发现除了鞋底脚尖处有些湿痕外,其他地方不但没有沾上一点水,反而还有些发烫。
坐在地上略微调息片刻后,我抬头看看埃娜那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皱眉道:“你穿这一身去,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
正在发呆的埃娜抬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听到我说了什么。
“你穿得这么白,就不怕被人看到么?”
埃娜这才瞅了瞅自己,撇撇嘴道:“无所谓啊,反正他们都有夜视装备,就算穿黑色,也一样会被看到。”
“……”
我瞅了瞅一身墨黑还散发着腥臭的自己,难道我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羽……”
埃娜踌躇着问道:“你说……到时候要是真的救不出来,或者就算能救出来,我们也会送命,那还救不救了?”
“到时候再说吧!”
我头痛道:“赔三条命的话自然不干,但总不能因为怕死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吧!”
“嗯……”
埃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冒险试一试了……可是……可是……”
我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笑道:“可是啥?可是你舍不得我死么?”
埃娜立刻点头道:“对啊对啊!”
“哈哈,放心吧!凭着本人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想从梅凯尔的那群废物手下逃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笑着拍了拍埃娜的肩,顺势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她那滑嫩香暖的后背上,“不过如果带着你的话,逃起来似乎就有点不方便了……”
说着,我手心真气一吐,一股足以电晕十几只迅猛龙的电劲立时窜入毫无防备的埃娜体内,她哼也没哼一声,便软软倒在我臂弯里。
“唉,逃起来固然不便,送死的话,就更加麻烦了。”
我苦笑着用真气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确认完好无损后,这才放下心来。
将昏迷的埃娜小心安置在一棵数十丈高的大树上后,我又四下转了转,直到确定没人能发现她,才安心朝炼钢厂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竟是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无数回忆接踵而来,交织翻腾,更有千百种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此起彼伏,呼唤着我的名字,让我心中烦乱,呼吸不畅。突然间停下脚步,在夜色中茫然四顾,这才发现早已跑离大路,闯进了荒野之中。
唉,就我现在这种状态冲进敌群,无异于白白送死,可惜时间不等人,根本没功夫来让我来调整心态了,无奈之下,我只得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烦乱的思绪。
可尽管如此,眼前依然禁不住浮现出一个个人影,师父、阿呆、师兄、阿冰……甚至还回想起雪城月气哼哼地骂我色狼的情景……莞尔一笑间,却又颓然地叹了口气。
“人类在安逸之时对死亡的恐惧,其实就是基于对生的过分执着……”
每当阿呆望着窗外屋檐下那被夕阳映衬得油光闪闪的干肉时,总会干咽着口水,感叹出一番发人深省的道理来,“没办法,人世间实在是有太多令人难以割舍的事务了,无论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