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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黯然神伤的她听到我的夸赞,竞转眼间又高兴地摆动起尾鳍来,娇羞无限中还眼波流转地不住偷瞄我,真是天真得让人无言以对。
突然听到四周传来几声轻微的水花响动,却见不知何时已有无数条漂亮的美人鱼从礁石的缝隙间探出头来,正好奇地打量着我,见我瞧向她们,立时如受惊的小鹿般纷纷藏入石后,那愉悦甩起的尾鳍却搅得整片礁石林一阵浪花大作,更有叽叽喳喳兴奋的交谈声间杂其中。还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竟也爬上了礁石,傲然展现着窈窕婀娜的性感身段,梳着漂亮的长发,巧笑嫣然地看着我。
我感觉这就像过去书里写的那样,城里的漂亮姑娘去穷乡僻壤的农村教书,被一群傻头傻脑的光棍们当成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围住了不停地窥探,只要姑娘家不小心瞟一眼过去,便立刻有人雀跃欢呼“她看到我了!她看到我了!”。一想到这种情形竟还能发生在我身上,便不禁令人啼笑皆非。
“想不到这里竟然还这么热闹。”
我忍不住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米娅。”
她见我笑了,也跟着露出甜甜的笑脸,“你呢?你叫什么?”
“冷……冷羽。”
我突然想起自己没戴面具,刚要改口,可一想到这是游戏世界,我叫什么根本没人理会。
“冷羽?米娅……冷羽,米娅……”
她开始反复地念着我和她的名字,越念越快,念到后来,竟猛的扎入水中,犹如孩子般在海里来回兴奋地喊道:“冷羽,米娅,冷羽,米娅!……”
接着,她又一下潜入海里,优美曼妙的身姿在水中欢快地游动,迅捷异常,突然又在我身前“哗”地冒出头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里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冷羽?”
“嗯?什么事儿?”
我随口回答着,心里却不禁怀疑:她疯了么?
见我果然回应,她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尾鳍用力一摆,雪腻窈窕的动人身形猛然跃出海面数米高,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得令人窒息的弧线后,“噗通”一声复又扎入海中。
当她再次冒出水面时,已经是两分钟之后了。
却见她背着双手,神秘兮兮地凑近我,突然自身后捧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来道:“送给你,冷羽。”
我惊异地瞪着那颗宝石,竟是大如鹅卵,在阳光映照下如水波般漾出七彩光华,心道这要是让师兄看到了,只怕能乐疯过去,当下我笑着摇了摇头道:“谢谢你,不过我不能收。”
“为什么?”
她迷惑不解地歪头瞅着我,“你不喜欢么?”
“不不,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我实话实说道。
天知道收了这宝石后她会不会冒出诸如“嫁给我吧!留下来吧!”
之类令人头痛的要求,我又不是童话中整天闲着没事儿只知道四处泡妞的王子,怎么能陪着她瞎胡闹?也许这只是我自作多情的不安揣测,但正如埃菲尔所言,像我们这种匆匆的过客,还是少给她留下什么感情上的负面影响为好。
“那你想要什么呢?”
她又爬上礁石,凑到我身边坐下。
“我现在只想早点看到鲸鱼,最好是抹香鲸……”
我再次艰难地将视线从她那美好的胴体上挪开,“我真的已经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那好吧,如果我们帮你把鲸鱼叫来的话,你能抱抱米娅么?”
她睁大美丽的双眼热切地看着我,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地瞅着她,想想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当下点头道:“好的,一言为定。”
她闻言欢呼一声,似个孩子般抓住我的双手雀跃不已,接着甩动修长的尾鳍在海面上以一种轻快奇特的节奏拍击了起来。
原以为她会立刻开始唱歌,可等了几十秒后,却见她依然只是打着拍子并不唱歌,我不禁暗暗奇怪,难道她们所说的唱歌,并不是用嗓子唱的?
听着这轻盈明快的节拍哗哗作响,心情浮躁的我却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晴空下忽然一缕清风拂过海面,缓缓将我的视线拉到了一片银色的沙滩上,只见正有无数背着海螺的寄居蟹们在熙熙攘攘地忙禄觅食,还有几只懒洋洋的海龟徜徉其间。夏日炎炎中,轻柔的海浪起起落落,泛着白沫的浪花欢快地飞舞,海鸥们在天空中盘旋呜叫,远方的海面上几只海豚在悠闲地嬉戏玩耍……
渐渐的,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鱼加入这欢快的节奏中,仿佛一条条淙淙流动的明丽清溪慢慢汇聚成波澜壮阔的长江大河一般,气势恢宏地滚滚东去。我的视线也随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疾驰,突然间狂风大作,巨浪滔天,一道道狰狞的闪电撕破黑沉的天幕,暴雨如瀑般倾泻而下……
就在这一片凄厉可怖的漆黑之中,一阵阵悠扬的歌声蓦地自深海飘然而起,穿越重重巨浪,透过漫天雨幕,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却又带着浓浓的思念,宛若觅食归来的雌鲸正深情地呼唤着自己迷途的孩子……
我浑身一震,猛然醒来,才发现米娅正一边歌唱一边惊喜地摇晃着我,一只手连连指向远方。
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远眺,只见一条深蓝色的巨大身影正喷着水雾浮出海面,发出一阵雄浑悠远的低吟应和着这婉转的歌声,带着满身斑白的伤痕,缓缓朝我们游来……
第七章
原本打算一看到抹香鲸就上去给其放血的我,却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一头如此深情的动物,它那遥望着我们的眼中,分明满含着看到亲人时的欢欣雀跃和浪子回家般的感慨沧桑。它那头颈上斑白的紧紧伤痕,记录着它与无数深海怪物搏斗厮杀过的种种辉煌,却也让人触目惊心,满心怜爱。巨大的身躯苍迈浑健,恍若横梗在海面上的一座小山;浑厚的低吟悠然空远,震撼人心,让我听得心中一酸,握住剑的手不知不觉便又放开了。
对于早巳灭绝了两万年之久的抹香鲸,我还是在古代历史课上听教授讲起后,才知道曾经有这么伟大的生物与人类共存过几千年。据以前的史料文献描述,这是一种极富传奇色彩的海洋类大型哺乳动物,由于它们最爱吃的乌贼大多生活在海底两公里左右的深海中,所以它们终其一生都在与深海做着不懈的搏斗。
雌抹香鲸没有牙齿,只能吞噬无骨的软体类动物和小鱼,靠群居来哺育后代。而成年雄抹香鲸则是地地道道的深海王者、独行剑客,它们长有锋利颀长的牙齿,能够捕获巨型乌贼,甚至轻易咬死一头虎鲸。一头寿命超过八十岁的雄抹香鲸,其航程将超过四十万公里,有可能到过世界海域的各个角落……
然而就是这种强悍无比的庞然巨物,却在人类经济科技高速发展的短短上百年间,便从鼎盛的繁荣时代一下子销声匿迹了……人类最后一次看到抹香鲸,是在北极的冰海里,为了保护这可能是全世界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头抹香鲸,当时的人类想尽了各种办法,动用了种种最先进的科技手段,什么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基因复制技术、电子仿生医疗机器鱼、各种增强免疫的药物和激素,还动用了两艘核潜艇为其保驾护航……
通过媒体的努力宣传,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并喜爱上了这头最后的抹香鲸,它成了各大体育赛事的吉祥物,成了儿童电影电视节目的主角,到后来,几乎每天全世界都有数以十万计的人们为它捐款,每一分钟都有人在网上街上大声疾呼要拯救抹香鲸,甚至还有人提议为它专门建造一个巨大的水族馆来进行人工饲养。然而即使是如此声势浩大的全民总动员,这头年仅三十岁的雄抹香鲸还是于五年后寂寞地死在了南太平洋上。
关于它的死因和死后的情形,资料上是如此记叙的:纵然我们可以动用数千亿的资金来为它创造出空前优渥的生活条件,却也无法抚慰它心灵上的寂寞空虚。在漫无目的地长途奔波数年后,才刚刚进入壮年的冰蓝(那头抹香鲸的名字)便已心力交瘁,最终不再进食。
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核潜艇上的监视器中突然停来了它心脏停止跳动时的长久嗡鸣声,抢救无效后,世界鲸类保护协会随即在网上和媒体上宣布了这一令全世界都震惊不已的噩耗,数千万人涌上街头静立默哀,就连最权威的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播报新闻时竟也失控到泣不成声。接下来的数月间,无数人穿着蓝色的礼服前往冰蓝长眠之地吊唁,并深情地向大海中抛洒深蓝色的郁金香花瓣,而数百部关于冰蓝一生的纪录影片也在各地轮流上映。
这是自然界基因宝库一个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也是我们全世界人类无法赎还的滔天重罪,如果在一百年前我们能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那如今的情形,还会不会再现呢?……
自那堂课之后的几天里,每当我看到埃娜,都不由得想起那条叫做冰蓝的抹香鲸,总是害怕她会和冰蓝一样因为极度的寂寞而突然猝死。凑巧那个周末我在报纸上看到市内动物园的宣传广告,说是新引进了几十头凶猛的野生白斑龙,看着照片上那与白圣龙长相颇有几分相似的野龙,我心中一动,立刻让暗月枫帮我订了张当天下午的票。
当我将票交给埃娜的时候,她兴奋得就像在电脑上看到牛排外卖广告的二百五十一号般拽着我雀跃不已,差点没当着校长的面亲上我两口。看着如此高兴的埃娜,我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要打工,当时我还真想陪她一起去。
而当得知我请客的人是埃娜后,暗月枫也激动万分,自告奋勇地要去当护花使者,并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定会给埃娜一个终生难忘的惊喜,转身他就屁颠屁颠跑去动物园龙类馆提前打扫布置、预定晚餐去了。
晚上我打工回来后,刚打开寝室门就看到怒气冲天的校长正拿着张动物园财产索赔单冲着一旁垂头丧气的暗月枫破口大骂。
事后我才得知,下午埃娜刚兴冲冲地走进龙类馆,正奇怪我为什么没去时,十几只野生雄白斑龙突然跟吃了兴奋剂般神勇无比地跳出了龙山,追着埃娜满馆乱窜,就连荷枪实弹的保安也阻止不了。护花心切的暗月枫自然是义不容辞英雄救美,瞬间便把那十几只龙族败类打得遍体鳞伤、狼奔豕突,不得不集体逃窜到大型食肉龙的笼子里得以苟延残喘。
岂知刚跳出火坑,又跌进了粪坑,被两头护崽心切的暴龙瞬间咬死了七八只,余下的也全被吓破了胆,一个个倒地诈死不起,至今还没从那笼子里弄出来呢……
脚下突如其来的晃动猛然唤回了我的神志,这才发现原本平静的海面已是暗流激荡,白涛翻涌,而身后几乎所有的人鱼都逃难般纷纷跃下了礁石。
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刚要询问身旁的米娅,却发现身旁竟是空无一人。
“米娅?”
我扭头四顾,这才在礁石后找到了已经跃入海中的她,正努力扶住礁石不让自己被汹涌的海浪卷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纳闷道。
“快下来,我带你去下面的岩洞避难!这里马上就要掀起大浪,会把你给卷走的!”
她焦急地冲着我招手道:“蛇神大人已经醒了,这是它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