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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急冲入肺叶的沁凉让我猛然间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又站在了祭坛之上,正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着久违了的空气,淋漓而下的冷汗令我浑身一片冰凉,心脏依然在遏制不住地剧烈跳动着。
好容易深吸口气,胸腔内一股极为抑郁的窒闷却又让我忍不住低头干呕起来。
一旁的师兄连忙上前轻拍着我的背脊,诧异地向埃菲尔问道:“婆婆,您不是说他不会有事儿的么?”
“当然不会有事儿,你看他又没死!”
埃菲尔白了师兄一眼,又轻声问我道:“冷羽,你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我……”
仿佛溺水的我好半天才平复下急促的喘息,慢慢将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埃菲尔。
“嗯,前面那些巨龙啊什么的,应该是这把剑自身的记忆,后面那段,可能就是它暗示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埃菲尔沉吟道。
“啊?您是说要我在这里杀了您?”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如果这是灵剑的命令,就算是我也无法违拗,毕竟这是解开封印所必需的一环。”
埃菲尔耸了耸肩,“除非你是在骗我。”
“可是我还看到整个洞穴都塌了啊!就算您可以大义凛然地直面死亡,我和师兄还有人质也不想被活埋在这个洞里啊!”
“对啊!就算要杀,也最好找个风景宜人,空旷幽静的地方……”
师兄连连点头,见埃菲尔瞪他,赶忙赔笑,“至少会让您死得开心点嘛……”
“放心吧,我相信到时侯崩塌的,将不仅仅是这个洞穴而已……”
埃菲尔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毕竟这整个世界都是由我一手创建起来的。”
“您的意思是……”
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却见师兄猛的抱起那颗金蛋叫道:“等一下!婆婆,您赶快开门,等我出去了,你们再动手!”
“在我启动封印直至封印解开之前,整个世界都暂时处于封闭的状态,谁也无法随意进出。”
埃菲尔爱草能助地看着师兄道。
“开玩笑的吧?”
师兄惊叫道:“那人质怎么办?要是她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半天?”
“放心吧,你们不会有事的。这个世界崩毁后,会立即恢复原本的模样……”
“哦……”
松了口气的师兄又忍不住好奇道:“原本的模样?是什么模样?一片草原?还是茫茫大海?千万不要是一团还没成形的熔岩星球啊!”
埃菲尔抬头,状似极为认真地想了半天,咳嗽一声道:“呢……我忘了……”
“……”
刚看到曙光的我们,又齐齐挫败地低下头去。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要杀就干脆点,你们到底还想不想救人质了?”
埃菲尔厉声喝道。
没办法,拯救人质的重责便似是一座无形的大山般压得我们无力反抗,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只能咬牙认命。扭头看了一眼巨剑,才发现它正横卧在石座之上,依然是红光耀动,生机勃勃。拎起那把剑来试着舞了舞,只觉收剑时轻灵如鸿羽,挥出时却又沉猛如泰山,偌大一柄巨剑,竟能让任何人都随心所欲挥洒自如,真不愧是一柄异世界中才有的上古神器。
看着面前正微笑不语注视着我的埃菲尔,我举起剑来,却又无力地放下,着实是无法下得了手去。
师兄在一旁拼命鼓劲儿道:“别犹豫了,羽,反正无论如何都要砍一刀,早砍晚砍横砍竖砍不都是砍么?想想她当时是如何非礼你的!想想我们在浴血奋战的时侯,她却在海边干什么!再想想她每次捉弄完我们后那得意的坏笑声吧!不要再犹豫了,闭着眼睛砍下去吧!”
“巴卡洛尼亚将军,想不到你对我竟是如此地心怀怨恨啊!”
埃菲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师兄道。
“不不……我这不是怕您因为害怕太久而导致心肌梗塞么……”
师兄赶忙尴尬地支吾道。
犹豫半天的我把心一横,咬牙道:“师兄!还是你来吧,我实在下不了手……”
“啊?”
师兄的手刚碰到巨剑,如同碰到烧红的烙铁般惊叫着退了开去,“不行不行,我可不敢……像我这种敬老爱幼的模范青年,怎么可能干出如此令人唾弃的事情?”
“呸!你刚刚不还在拼命怂恿我么?再说了,你算是哪门子的青年啊?”
我上下打量着他道:“别废话了,既然刚才叫得那么起劲,那就赶快来吧!”
骑虎难下的师兄颤抖着手刚接过剑去,却立刻假装拿不住般失手掉落在地,接着又蹲下身去装模作样地拼命抬了半天后,才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哭道:“抱歉,不是师兄无能,而是这剑实在太重,看来这沉甸甸的重担,只能由你一个人来扛了……”
我气得直想将他一脚踹飞,怪不得师父总动不动就感叹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原来就是被这个靠不住的师兄给气的啊!
就在我们愁眉苦脸地盯着那把剑时,一只小手自身旁将剑拾了起来,轻灵地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后,随着一阵刺目的红光在身旁一闪而逝,突听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声笑嘻嘻道:“既然你们都不舍得下手,那就我来吧!”
扭过头去,就见埃菲尔正怜爱地抚摸着那把巨剑的剑脊,仿佛对着自己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果然,你猜对了,你的主人不舍得杀我呢……”
听着她的声音仿佛突然间年轻了几百岁般,我和师兄登时如看到鬼一般猛的向后窜了出去,心惊胆战道:“……你是谁?”
埃菲尔好奇地瞅瞅我们道:“我就是我啊!”
说着自顾自地便持剑猛然朝腹中划落。
在我们的齐声惊呼中,宽厚的剑身竟如刺破水面般毫无阻滞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顷刻间,她整个人都被一团无比耀眼的红光吞噬,连带着那柄巨剑一起幻化成一道模糊的光影。紧接着,便是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地动山摇间提心吊胆地护住金蛋的我们,惊奇地发现四周除了我们之外的斯有景物,包括那正不住晃动中的光影,都慢慢如溶解般化作一片细腻的五色彩砂不住流淌下来,穿透过我们的身体,“沙沙”地汇聚成无数道清亮的光溪,淌进脚下闪烁着奇光异彩的湍急河流之中……
渐渐的,随着洞穴中的一切光影全都化作沙砾坍塌殆尽后,那漫无边际的蔚蓝天空与大海竟也开始缓慢地化作一大片蓝砂,细腻如瀑般由近而远地呈环形塌陷下去,直到耀眼夺目的太阳也在纯净的蓝砂瀑上化作一道七彩流砂,为这即将流逝的色彩平添了几分动人的绚丽后,便仅余一片空洞无比的黑暗,默默蚕食鲸吞着整片苍穹……
当最后一片细砂也流入光河之中后,整个世界除了脚下还在不住旋转着的巨型流光漩涡外,就孤零零的只剩下我们二人一蛋了……
第二章
随着窗帘被拉开,一阵刺目的阳光晃得我们睁不开眼。
“嘿……城市?我还以为会出现一片漫无人烟的荒原呢!不过大街上怎么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师兄从窗口向外四望道。
我将金蛋横放在松软的床垫上,也凑到了窗边,才发现我们此刻站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高层。窗外正午的骄阳正肆虐地炙烤着大地,栉次鳞比的建筑物在脚下被笔直纵横的街道划分为一个个方形的区域,密密麻麻地直铺到天际。将视线越过远处一座气势宏伟的体育馆,便看到一条壮阔的无名头河蜿蜒而过,将整个城市一分为二,而河对面则挤满了办公大楼和商业建筑,以及疑似音乐和文化祭之类的大型会馆。不过,正如师兄所说,这么繁华的一座都市里,街道上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着那商业街上无精打采的成排彩旗,仿佛就连一丝风都不曾吹起过……
“该不会整座城里就我们两个人吧……”
我怀疑道。
“还有我呢!”
一个没好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赫然是埃菲尔自杀前的声音。
我和师兄惊异地循声回头,却见一位凭空出现的妙龄少女正慵懒地斜靠着床上的硕大金蛋,满脸倦容地看着我们。
“你是……婆婆?”
师兄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你复活了?”
“你才是婆婆!”
那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又缓了缓,道:“让你们久等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埃菲尔·卡古亚特,是这个魔幻空间的主管者。现在我正在重启整个世界的能源系统,估计还要等几分钟才能让你们看到人。”
这番开场白让我和师兄面面相觑,纵有满肚子的疑问,也觉得此刻还是闭嘴为妙。趁此机会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这个“新”埃菲尔身上的穿着颇为怪异,外罩着一件边缀长羽脖领极长的华丽纯白绒毛夹克,内里却是一套华贵的鹅黄色丝质晚礼服,仿佛一位刚刚从圣诞晚宴上偷偷跑出来的富家大小姐。此外,她左臂外侧刺着的一道红色细长刺青也格外引人注目,那用细腻的纹路编织出的奇异图案仿佛活着一般正轻轻地搏动,似是一只曳舞九霄的火凤凰,又像是一个血十字架。不过此刻最让人惊异的,还是她那细碎刘海下一张精美绝伦的脸了……天哪,虽然之前她也长得颇“超凡脱俗”,可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就像一只变异大章鱼突然进化成了能迷死海神的美少女忒尔菲一样令人难以置信。看来这位大神的品味果然非同一般,要不就美得惊天动地,要不就丑得惨绝人寰,反正在她的词典里肯定找不到“普通”这个词……
“你们干嘛不说话?”
埃菲尔再次瞪向我们。
“你刚才不是说你很忙么……”
师兄挠头埋怨道:“我们当然不敢打扰了。”
“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聊天的功夫还是有的。”
埃菲尔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的刺青,皱眉道:“很多记忆突然复苏,让我一时间头有点晕。不过也多亏了这样,才让我想起了一件被遗忘了很久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见我们识趣地没有插嘴,她便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个魔幻空间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仅提供美女和战场来让人们纵情享乐的,最主要的作用是纪录人类各个时期的先进文明。因为人类文明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总有很多如流星般一闪而逝的杰出人物,比如画家、数学家、哲学家、发明家、天文学家、文学家……甚至是受万人嘱目的演艺明星、武功盖世的英雄豪侠、策划能力一流的天才罪犯,以及声名狼藉却依然屹立不倒的铁腕政治家等等因为受人类寿命和生活环境的种种限制,让后世的人们只能从他们遗留下来的部分作品或者事迹来了解他们,但这样毕竟太过片面,而且也让他们缺乏与拥有同样天分的人交流成长的机会。然而在这个魔幻空间中,所有曾在历史中闪耀过光辉的人都会被真实地再现,让每一个来参观的人都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和他们进行交流。”
“而我要做的,便是努力保证这个世界的人或物不会受到参观者人格的侵害或者感染。比如一位天才的罪犯,如果他所有的灵感都来源于对犯罪的渴望,那我就绝不能让想感化他走上正途的牧师靠近他。曾经还有不少女顾客想不惜一切代价勾引那些她们所崇拜的艺术大师……自然是被我立刻驱逐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