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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埃菲尔便带回了消息道:“薛婷说当初派人去甄鹤家宣布候选人资格时,本就是要二择其一,只是第一优先人选甄鹤颖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掉了,才选择了排在第二顺位的甄鹤秀筠。”
艾非拉斯听得冷笑不已,“身体不适?唉,这个老妖婆还真是本性难移,连自己嫡亲的后辈居然都不肯放过。”
我愕然道:“莫非是她强逼着甄鹤颖放弃参选资格的?”
“照她以往的劣迹来看,想必就是如此了。我可不信有人会在这种事情上还如此儿戏,若是真得了什么绝症,这种能彻底扭转命运的机会就更加不能放过了。”
“啊……真得了绝症,也不可能成为当今迪尔教那位二少爷的未婚妻了。”我点头苦笑道。
师兄则叼着雪茄,眉头紧锁道:“那这选人规则可就太奇怪了,既不看武功实力,又不看人品心性,难道是看智商不成?莫非只有智商高的,才能发挥灵盔的所有能力?”
埃菲尔道:“怎么可能?从其他三位候选人的资料来看,人品资质俱是万中无一的上佳之选,这甄鹤颖想必也是如此。至于甄鹤秀筠嘛,资质自然是不错的,人品虽然不济了些……”
说到这里,她突然猛一拍手道:“哦!我知道了!”
师父放下茶杯,笑道:“埃菲尔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我可还是毫无头绪呢!”
“多谢老爷子夸奖。”埃菲尔笑盈盈地致谢道:“这资质、人品,自然也是重要的参考条件,但最关键的一点,大概就是‘问心无愧’了吧!”
师兄听得奇道:“你这根本说不通吧,那个老婆子连威胁自己后辈这种丑事都做出来了,哪儿谈得上什么问心无愧啊!”
埃菲尔淡淡道:“威胁后辈又如何,纵使在旁人眼中看来是十恶不赦的事,只要自己坚信做的绝对没错,可不就是问心无愧了么?甄鹤秀筠就是个如此冷血的人,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可就要开始质疑灵盔的公正性了。”
师兄一时语塞,师父则点了点头,瞅着艾非拉斯道:“原来如此。看来灵盔所要挑选的,是无论面对何种艰难抉择,都能坚信自己没有做错的人啊!哈,这点我可是万万做不到了。”
艾非拉斯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从艾非拉斯的反应来看,师父这话中所指的人,想必就是蔺园了。唉,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像蔺园那般的“问心无愧”,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第七章
连续经历的两次离别,虽然对我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在师父的不断勉励下,我还是在二月初时,破关迈入四米六十度阶段。
由于这两阶段难度相仿,差别不大,又花了仅不到两周时间,我便顺利破关。
如此惊人的进展速度,不光让师兄等人惊喜莫名,连师父也老怀大慰,当晚吃饭的时候连连夸奖阿湘道:“想当年我修习羽裂天罡时,也曾因为进展不顺开始吃素,结果师父给我做的素菜实在是难以下咽,只能去庙里蹭别人的素斋吃。你这小混蛋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个贤惠漂亮的姑娘家天天给你做如此精美可口的素菜,还陪着你一起忌口,你若能练成羽裂天罡,阿湘当记头功!”
照例跑来蹭饭的雪城月也点头道:“是呢是呢!我看得都快羡慕死了!我妈妈怎么就没给我生一个这么好的姐妹呢!”
栾茹湘被夸得满脸通红,只是埋头吃饭。
“少爷……小姐说……不能挑食呢……”此时小罗琳突然在师兄怀里奶声奶气喊了起来,还咯咯直笑。
师父听得哈哈笑道:“原来连小罗琳都学会阿湘的口头禅了。”
头一次听到师父提起修炼羽裂天罡的情景,我不由遥想当年的艰苦环境,想到其中一节,颇为不解道:“当时不能来天堂岛,是如何判断脚出圈与否的?”
师父苦笑一声,眯眼感叹道:“所以必须要在龙牙山那种终年积雪的地方才能练了。用剑在雪上画圈,跑完几圈之后又要重新画过,走路都得提着十二万分小心不能在雪上留下印记,深怕踩乱、踩实了练功场地。一夜过后,如果风没把雪吹平,就得人为用工具来平雪,功还没练成,平雪的功夫倒是已经一流了……”
似乎真如师父先前所说的那般,四米大关一破,接下来就是一片通途了。转眼冬去春来,又到了三月下旬,某天清晨起床后,我照例活动完筋骨,打坐调理好内息后,走在大街上看到东方海平线旭日破晓,红霞满天的壮丽景象,忽然间福至心灵,神识通透,头脑仿佛在这一瞬猛然开了窍,但觉周身上下豁然开朗,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甚至连每一根微血管都无不尽在掌握。平日里随着一呼一吸产生的微弱血流波动和真气涟漪,本是微不可查,在这一刻竟清晰无比起来,每当柔和的心跳声怦然响起时,体内便如同海面日出般气象万千,生生不息。
这玄妙至极的感觉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随着我心情的平复而逐渐消退。随后我便生出一股奇异的自信,仿佛自己只要张开双臂就能随风飘起。
正巧瞅见海边通宵达旦的篝火晚会尚未结束,一团团昏黄的篝火在晨光中随风摇曳,心念一动,提气纵身跳在一团篝火之上,果然仅凭火焰上升的热流便轻轻巧巧飘在了半空。
周围尚未散去的人群立时爆出阵阵喝彩,纷纷拿起手机围着我拍个不停,我赶忙学着街头艺人的模样四下做了个揖,跃出人群扬长而去了。
当天下午,我在练功室刚沿着比艾菲尔铁塔构造还复杂曲折的二米蛇路跑完一个来回,突听栾茹湘在控制室里兴奋地冲我砰砰直砸玻璃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赶回控制室,却见师父正欣慰地瞅着几乎铺满一整墙的绿色光圈,时间显示零点九六秒。
“少爷能吃肉了!小姐,少爷终于能吃肉了!”栾茹湘拽着我的手兴奋地又跳又叫,直喊着,简直比她自己成功了还要开心百倍。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师兄、雪城日、艾非拉斯和拉奇特纷纷赶来。
师兄看着那一墙的绿圈,直叫了声“我的乖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道:“你小子真成功了?!”
艾非拉斯也一脸震惊,对着师父道:“不是说四米档就是小天罡的最高要求了么,二米档除了特鲁亚根本没有人达到过,让这小子受受挫折也是好的……你难道是在骗我?”
“啊?!”正满脑子盘算着今晚是不是该把那些垂怜已久的美味统统品尝一遍的我突听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却听师父哈哈笑道:“这小子真气之纯,远超你我,资质之佳,也是千年难遇,如果不提高要求,如何能知道他的极限到底在哪儿?”
我瞪着师父说:“既然如此,那您之前说什么‘四米大关一破就一片通途’的说法,到底是何用意?”
师父莞尔笑道:“当然是为了帮你提升自信啦!”
基础步法一成,师父说接下来只需将身法、剑法搭配进去,等待我的便是实战检验了。
我欣喜道:“哦?只需要配合身法、剑法,这小天罡就算完成了?”
“当然没这么简单。”师父道:“你现在只是提高了步法的精度和速度,实战的技巧却远不止此。小天罡的运用关键在于利用寒星真气和飞羽流星来帮你预判定位,然后用身法、剑法击溃敌人。不过,你已经啃掉了最难的部分,剩下来的就只是熟练和经验了。”
“那我还用继续吃素么?”我期待无比道。
师父拿眼一瞪,“当然还得吃,毕竟你才刚刚熟练步法而已,身法一塌糊涂的话,拿什么制敌取胜?!”
我哀叹一声,失落万分。
栾茹湘在一旁为我打气道:“少爷,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呢!”
匆匆一晃,四月也快过去,此时我早前那凌乱糟糕的身法也终于能配合上犀利的步法,在二米与四米交错的蛇道上来回驰骋了。
此时的练功室早已没了初时空空荡荡的景象,而是被各种齐人高的障碍物摆放得如同羊肠迷宫一般,我若姿势稍有不对,便会撞在障碍物上导致功亏一篑。
起初修炼身法时,便如同刚入五米大关之时那般,感觉简直难比登天,这辈子恐怕都没希望了,眼巴巴地去询问师父其中诀窍,却只得到一个字——“练!”。
于是,便只能继续咬牙苦练,从早到晚,依旧是汗流浃背,不敢稍有懈怠。胳膊腿撞伤了,有阿湘帮我治疗;练得累了,有雪城月给我解闷;每当我饭后喝茶小歇之时,小罗琳便会在师父的看护下爬进迷宫里转一圈,每次出来时都会高举着右手得意非凡,师兄和雪城日在两旁夹道欢迎,热烈鼓掌,好像她已经比我先成功了一般!
练得稍微熟练后,障碍物便又有了新的变化,间隔着出现一些需要弯腰低头才能躲过的横杠。师父解释说战场环境复杂莫测,不可能全都是舒服宽敞的平地,也有可能会在枝杈横斜的小树林中,或是怪石嶙峋的山洞里,甚至狭小残破的建筑物中。地上的障碍就如同敌人一样,可以靠预先的定位来避过,但横拦的枝杈或天花板上的悬吊物,甚至敌人投射的武器,飞弹,就需要我们自行避让了。
于是,之后我便不再只是撞伤胳膊腿这么简单了,而是动不动撞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鼻血更是练一次流一次,鼻梁都感觉快要撞变形了。
无奈之下,只得再去求教师父,师父这次倒比上次多了两个字。“继续练!”。
我捂着都快撞平的鼻梁,痛得目眦欲裂地哭着道:“师父,你不能这么玩我啊!我脑子都快被撞成浆糊了!这根本不是训练,是自虐啊!”
师父这才无奈摊手道:“这最高境界只有特鲁亚才达到过,他又死得那么早,根本没留下任何相关的训练技巧,我也没法指导你。”
我便异想天开道:“兴许特鲁亚看到地形不对,就用中级以下的步法,只有特别宽敞平坦的地方才用最高的吧?”
师父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不过你还是得继续练。”
我又灵机一动道:“那我能开洞世之眼么?反正也是最高境界了,兴许特鲁亚就开着心眼的呢!”
师父摇头道:“不行,练功都开心眼,没了心眼,你怎么办?”
我只得捂着鼻子哭着走了。
又这么撞了几天后,实在看不下去的栾茹湘都红着眼眶说:“少爷,你千万别逞强啊!每次看你直着身子冲进迷宫,可转眼就从另一边滚着出来了,还浑身是伤的。有时候等了几秒没看你出来,都要提心吊胆你是不是撞晕在里面了……”
就这么撞来撞去,连撞了两周多,撞到后来,连晚上都跟着做各种撞墙撞车的噩梦。
某天晚上,突然梦见在龙牙山下打猎归来,途经一个山洞,走到尽头时,师父和阿呆面对被巨石封死的洞口一筹莫展。
“看我的!”我放下猎物,高喝一声,便一头撞去。
登时,石碎洞开,师父和阿呆纷纷叫好。
我摸着被彻底撞平的鼻子,哈哈笑道:“练成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这梦依旧历历在目,我不禁捂着鼻子,心有余悸了好久。
不过,从这天开始,我便仿佛得了天启般,撞上横杠的次数开始急剧减少。又过了一周,终于毫发无伤地通过了蛇道。
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