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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战斗进行到白热化时,一名在现场进行报导的记者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巨蚁拦腰咬成了两截,随即,政府便紧急叫停了网上和电视上的所有现场直播。
之后接连数日,印度和非洲一些城市也都出现了类似的小股虫族袭击事件,同样是形似蚂蚁,体长在二到四米左右的低级工兵,很轻易地被地方守军歼灭掉了。
九月十七日凌晨,政府军与大批虫族在非洲中西部工业重镇斯坎福德尔郊外进行了首次正面交锋。
当我们从网上得知消息时,已是十七日的下午了,当时战斗一结束,政府军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从县城发回来的直播画面上,观众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虫族残骸,有大如卡车般被炸成两截的笨重甲虫,有如列车般长达百十多米被炸成扭成一团痛苦死去的巨型青虫,还有无数普通轿车般大小的青虫,以及奇形怪状花花绿绿的各式甲壳类虫族。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胜,无疑给全世界人民都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媒体和网民对政府军的赞誉和吹捧几乎塞满了全球各大报纸和论坛的每一个版面,无数城市的民众都自发走上街头举行了各式各样盛大的欢庆活动,简直就像是人类已经获得了对虫族的全面胜利一般。
甚至,连我们的度假村别墅群里也有人开启了盛大的晚宴进行庆祝,自然又让我趁机帮阿湘补充了大堆的新鲜食材。
然而,就在全世界都为之喝彩的当儿,缇雅却对这场胜利嗤之以鼻:“呵呵,这帮人到底在高兴些什么啊?这些不过是某位领主随军带来的家畜,准备在攻陷这座城镇后拿来开晚宴用的,估计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不小心跑到地面上来了……那些甲虫恩那个分泌带有特殊香味的甘露,营养价值极高,还能酿成美酒。这些青虫的粪便则是很好得燃料,它们的肉也相当美味。古帕尔兰大陆的文献上曾不止一次记载过,每次与虫族作战,获得局部小规模胜利后,总能缴获大批这种虫族的家畜。只需要少量晶石矿,就能让它们乖乖跟在大部队后面当做食物补给,不少人甚至都吃上了瘾。可惜地球上的人类压根就不懂得这些美味的烹饪方法,全都当成发泄仇恨的靶子给屠杀掉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一周后,太平洋时间九月二十五日凌晨五点半,驻守在澳大利亚圣都的当地守军指挥部接到了一则颇有些异常的巡逻报告:“地平线上没有看到太阳,请求总部核实。”
随即,便与这支巡逻小分队失去了联络。
指挥部里嗅觉敏锐的驻军记者第一时间便将这条消息用视频的方式发布到了网上,并在视频结尾冲荧幕外比起中指,骄傲地宣告道:“我将用我的生命来见证这场即将到来的胜利,如果那帮杂碎真敢来的话……”
十五分钟后,外界便已无法与圣都取得任何联系。不过,临近早上七点时,网上倒是发布了一段用手机拍下的视频,视频的发布者自称是借住在圣都郊外寺庙的一名学生,这段视频时在寺庙住持带领僧众们逃离圣都时,他趴在一名僧人背上用手机拍摄下来的画面。
在视频那摇晃不止且受到强烈干扰的画面中,借着清晨海上的晨曦,可以勉强辨认出他们是在郊外荒野的公路上,画面中心处则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黑云,还能隐隐听到间断的爆炸和密集的交火声,以及该学生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和领头的住持让僧众默念佛号赶路并禁止回头观望的呼喊声。
劫后余生的视频发布者在视频下的回复中说,他们事前没有接到任何示警,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幸亏做完早课后,在清扫寺庙的僧人及时发现了远处海上的异状并通告了住持,才侥幸逃过一劫。他还说不知为何自己的摩托车根本无法发动,若不是背着他的僧人武艺高强,光靠两条腿竟跑得比摩托车还快,他也是难以幸免。
“其实视频里根本没拍到什么细节,毕竟干扰过于严重,而且当时我只顾着发呆了,所以没注意到拍摄的质量问题。”他在回复里如此回忆道:“当时我只看到整座城市都被巨大的会动的黑雾吞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但肯定会是极其恐怖的事情。黑雾中不时还有和客运飞机一样庞大的虫子们飞进飞出,似乎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刚从寺庙出来时,脚下还不断传来震动感,甚至能听到远处城市中传来的如同魔鬼般的咆哮声……我记得政府曾经许诺过,会密切监视虫族的动向并用高机动的空中部队予以坚决阻击,绝不会让虫族进入人口密集的城市……可这算什么?虫族已经跑到我们眼前了,踩在我们头上了,当地的军队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而所谓的空中部队呢?它们到底在哪儿?”
上午八时许,从南太平洋舰队飞往澳大利亚圣都的第七架无人侦察机终于传回了从圣都拍摄到的实况画面。虽然航空母舰上的随军记者并未解释前六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半路就遭到虫族的电磁干扰而栽进了海里。
电视中,站在航空母舰指挥舱内的记者面色惨白地指着从无人侦察机上传回的画面解说道:“……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内,圣都就已经被夷为一片平地,无人机上的生物探测器也未发现任何幸存者……”
从无人机传回的鸟瞰画面上,已无法辨认出这是之前我曾去过的那座圣都。虽然我也只是在黑云笼罩下从飞机上匆匆一瞥,当时下面的城市里也暗无灯火,但至少还能辨认出一些林立的高楼、纵横有序的主干道和整齐密集的建筑群落。而如今画面上的圣都,几乎看不到高于两层楼的建筑物,整座城市仿佛被一辆巨大无比的轧路机来回碾过一般,完全淹没在破碎倒塌的建筑物残骸中。
视野中,几处不住冒出滚滚浓烟的建筑残骸中,无数纸屑和塑料泡沫被热浪卷上高空,如灰色的雪花般随风飘向远处,仿佛这座巨大的城市正吐出着生命中最后的一口热气……
惊骇良久后,我才想起来询问缇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到两个小时,一座城市就这么没了?!”
“破坏总是比建设要来的容易得多。”缇雅似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用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回答道:“所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虫族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如何能将自诩是世界霸主的人类一次又一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也说过,虫族里不乏会使用魔法的高手,只需要两百个战斗力两千左右的魔法师,不用半个小时就能把一座这种规模的城市夷为平地。当然,核弹就更快了。”
“呃……你没事儿吧,怎么感觉你好像快要气炸了啊?”
缇雅冷冷地答道:“因为这里是主人的故乡,主人曾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十四年的童年时光。神弓残骸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建立神谕教总部,多半也是因为主人的缘故。”
“哦,难怪你会气成这样。”
“嗯……咦?!”似乎想起什么的缇雅突然疑惑道:“圣都既不是晶石矿产地,也不是重工业城市,人口数量中等,虫族好端端地干嘛要袭击它呢?”
“莫非虫族以前的入侵路线,都是以晶石矿和重工业为目标的?”
“那倒也未必,但基本都带有极其明确的战略目的。像高科技人才聚集地,或农业发达省市,也经常会成为虫族的目标。以我这么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虫族入侵似乎只有三个目的,掠夺晶石矿,减缓甚至阻止人类科技发展、大幅度削减人类数量和抑制人口增长。而对于人类宗教的发展,它们似乎从来就没在意过。”
我愕然不解道:“搞得这么麻烦,干嘛不直接把人类一次消灭干净算了?”
“你还真会替它们操心呢!”缇雅不冷不热地讥讽了一句,“像虫族这么高智商的种群,应该会感到孤独吧,所以不太想把我们消灭干净,不然它们无聊的时候就没人陪它们玩战争游戏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还真信了啊?!”她难以置信道。
“咦?你刚才是开玩笑的?”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不管怎么说,虫族这次的目标确实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也难怪政府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
我则沉思道:“你之前说过,神弓残骸对这里很有感情,会不会它们的目的,就是神弓?!”
缇雅沉默片刻后,有些不太情愿地认同道:“大概……可能……或许……吧!”
“你就这么抗拒我偶尔也会天才一下的事实吗?”
“倒也不是抗拒啦,只是……根本就没什么依据嘛!”
“圣都事件”后,也许是之前的过度乐观带来的强烈反差让人实在难以自圆其说,媒体们索性集体选择了失声。于是,不出所料地,“末日降临论”再次甚嚣尘上。
在“反正逃得再远也逃不出地球,活得太累也活不过冬天”的悲观论调主导下,被各种传统观念束缚住本性的民众终于彻底卸下了顾虑和矜持,开始肆无忌惮地追求起很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次欢愉……
“这帮人还真是容易自暴自弃呢!”看着网上各地抢劫强奸案件频传、种族暴乱、毒品泛滥、一夜情酒店爆满的新闻,以及无数询问转发安乐死药物购买或配置方法的帖子,缇雅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吧,只要是看到圣都那副惨状,都会觉得人类铁定要完蛋了!”
“少爷,人类又要灭亡了么?”在一旁专心计算着食材储备消耗情况的栾茹湘闻言,担心地抬头问道。
“啊……应该不会的。”
正准备在她问“为什么啊?”之后告诉她其实虫族并不打算消灭人类,谁知她却只是点着头“哦”了一声,就又放心地继续去埋头计算了。
看着她那一脸心无旁骛的专注,显然是把我刚才的回答当成了真理,连一丝质疑的烦恼都没有。
如此的无忧无虑,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沉思了好一会后,缇雅才纳闷道:“真是奇怪,即使在最黑暗的年代里,面对虫潮的来袭,人类也不曾如此绝望过啊!现在的人们到底都怎么了?”
我苦笑着摊手道:“谁让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呢,能把最深沉的绝望以最直观的方式瞬间便传播到全世界每一个角落。毕竟,亲眼目睹,和从报纸或者旁人口中得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比如我听说某人死的惨不忍睹,和我亲眼目睹某人那惨绝人寰的死相,绝对是后者带来的冲击力更为直观强烈吧,搞不好还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
“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会绝望成这个样子啊!虫潮确实很恐怖,但人类至今都还没被灭绝,不就说明还是有希望的么?”
“嗯……”我想了想,推测到:“大概是因为现在世界经济极为繁荣,人们的生活太过安逸了,而一想到虫潮过后,就算自己能侥幸存活下来,可面对如同圣都一般彻底化为废墟的家园,那种没有自来水和电力,更加不可能有网络和超市的悲惨生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法想象吧!更何况,在那样的虫潮中活下来的几率基本为零,与其葬身虫腹,还不如彻底发泄一番后再用毒品或者安乐死来得痛快呢!”
“哦,原来这一切都是高科技的错啊!”
就这么又过了一周多,十月初时,面对全世界上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