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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气息,瞬间弥漫开去,竟与空中的火龙热浪抗衡。
“你能召唤出八荒火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又如何,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么?”兽神从石台上缓缓走下,面色很冷,但更多的是从容不迫。
“是么?”
白凡轻声反问,并朝他幽幽一笑,已然成竹在胸,似吃定了他一般。
接着,他手掌之间,突然多了一块似玉非玉的牌子,周围一圈翠玉环绕,中间古老的火焰图案,正是玄火鉴!
然后,一道虹光自玄火鉴中射出,落在了聚火盆上,便听见,像是有一个来自幽冥的声音,温柔而舒缓的吟唱,悠悠回荡,仿佛是千万年前,那个温柔玲珑的女子。
一个衣着古朴的女子,沐浴着熊熊烈焰,显出身形,其面容,与守在镇魔古洞洞口之外的玲珑巫女石像一模一样,朝着兽神回眸一笑,那一瞬间,连时空都仿佛静止了。
“玲珑!”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兽神刹那间双目一片赤红,仿是失去了一切理智。
封印了千万年,等待了千万年,思念了千万年,这千万年,没有她,他是如何度过的,一切都有何意义?
他向着那个身影,飞扑而去,眼中带着无比的满足。
玄火鉴默默旋转着,那个玲珑的魂影仿佛也在微笑,张开了双臂,向他拥抱。
他低声呼唤着,如一个孩子般,满足的闭上眼睛。玲珑微笑着,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然后……她轻轻朝白凡点头,恍然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白凡没有说什么,玄火鉴发出淡红色的玄火灵罩将他护在里面,他走了那被兽神的行为惊呆了的恶兽身边,拿出一张符箓,这恶兽名叫饕餮,乃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同时,八荒火龙卷起炙热的火焰,从高空向着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影冲下。
下一刻,巨龙怒吼,毁天灭地的火焰吞噬了一切。
天崩地裂!
刹那间,所有的熔岩一起沸腾爆炸,石壁完全融解,巨大的空间如沙子一般纷纷倒塌,同时,无数道疯狂的岩浆洪流,向四面八方冲射而出,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火焰。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只要你说一句话,我早为你死了……”烈焰中,仿佛响起了兽神最后的倾诉。
镇魔古洞,洞口。
玲珑巫女神像之前,陆雪琪默然伫立,山风幽幽吹过,掠起了她的发丝,看上去有几分孤单。
忽然一股热浪从洞口喷出,便见大地竟然开始剧烈颤抖,如雷神般的巨大咆哮从镇魔古洞中传出,响彻了天地。
此刻,竟是连整座山峰都在摇摆。
她登时面色惨白,没有想什么,拔出身后的长剑,不顾一切地向着洞口冲了过去。
但下一刻,那暗红色的光焰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她避让不及,登时就撞入了那人怀中。
长剑从手中脱落,泪水不知浸湿了谁的衣衫。
……
南疆,十万大山。
响彻天地之间的巨大轰鸣,让大地颤抖得如火山咆哮,这种疯狂的爆发,连续了三天三夜也不曾减弱。
甚至于伫立在七里峒的高山上,都似乎能看到那喷上云霄的烈焰。
“母亲,他成功了吗?”六尾站在小白身后,神情复杂地问道。
小白目光迷离,说:“如果连他都不能成功的话,那世间还有谁能做到?”
六尾默然半晌,叹道:“当初他来要玄火鉴时,我便知道他极是不凡,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掩饰身份?”
小白斜视了他一眼,哂笑道:“我看你不但功力被上官老儿的寒毒化了,连脑子也没剩下多少了。他掩饰身份,自然是之前的身份敏感,不想让人知到他在南疆做了什么……”
她顿了顿,看向大巫师道:“所以你们最好也不要说漏嘴了。”
大巫师苍老的脸上红光满面,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大寿将至的回光返照,只见他点了点头,凝重道:“我知道了,巫主说过诛魔古洞事了之后,便会直接离开,不会回七里峒了,几位有何打算?”
小白眯起眼睛,笑道:“大巫师有何建议吗?”
似乎兽神伏诛后,他真的放下了压在心中的大石,笑了笑,道:“巫主离开前,曾留下过一幅宫殿的图纸,命我等依图建成此宫,你若无事的话,不妨留下来帮我们罢。”
……
十余日后,从南疆消失的两人来到了西方大泽的外围。
白凡这时已经恢复了相貌和青云弟子的装扮,与陆雪琪走在一起,虽静静无语,却又似有千言万语在无声回荡。
繁星点点,明月初升,夜风习习,松涛阵阵。
站在一座不算高的山岗上,借着月光远眺,便能看到那一望无际的大泽,日月穿梭,斗转星移,那里不知埋葬了多少世事沧桑。
夜色里,星光下,轻风悄悄吹过。
陆雪琪走到负手而立的白凡身旁,清声问道:“师兄在等谁?”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衣似雪,人如玉,青丝如墨,美得动人心魄,只可惜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不曾转来。
“若等的是魔门之人,师妹还相信师兄么?”白凡平静地反问。
陆雪琪蓦然转头向他看去,却见他面如止水,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但显然,刚刚那一句并非玩笑。
一念及此,她登时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直到许久之后,她都沉默着。
白凡转身看向她,夜风还在吹着,她的发披在肩头,轻轻飘动,还有隐隐的幽香,在风中飘荡。
第270章 天书第二卷,若即还离
不知为何,白凡心中蓦然闪过一丝悸动,但他脸上仍是淡漠的样子,说道。
“师妹不如暂避吧,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陆雪琪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她的眼,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有些迷离。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嘴角突然生出了一丝笑意,深深凝视着他,许久之后,轻轻的、低低的道:“我不走,也不说。”
月色如冰雪,落入人间。
白凡怔怔地望着她,望着她那绝世的容颜和温柔的笑意,望着那笑容背后的执着与淡淡的哀伤。
她竟能为了自己而违背师门教义么?
或许吧……
白凡笑了笑,那笑容不知是欢,还是苦,只在一瞬间绽放,又收敛了。
而后,他恢复了淡漠如常,甚至比往常更加冷漠地说道:“若有一天,师兄走上了与青云门为敌的道路,师妹还会……不走,也不说么?”
风过山岗,寒意忽盛,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直接刺入心底。
她的美丽,不曾稍减,可是,她的身影,此刻竟是如此的单薄,仿佛在夜风中轻轻地颤抖着。
“我不知道。”陆雪琪转身凝望夜色,这般静静地道。
白凡默然,脸上无悲无喜。
陆雪琪的目光远远飘去,不知望向这深深夜色中的哪里,只听她轻轻低语:“我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这么问,只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白凡仍旧沉默着,他猜到了这个答案,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自天边飞来,落在山岗后,显出一个人影,一袭青衫,面容冷厉。
他站在二人身侧,目光落在陆雪琪身上,眼中光芒明灭不定,似在沉吟。
陆雪琪迎着他的目光看去,发出惊疑:“是你?”同时心中震动,此人正是当初的张小凡,如今的鬼厉。
只是,他没有回答,而是望向白凡,眼神露出询问之色。
“无妨。”白凡背负双手,淡淡说道:“你不用担心我。”
他点了点头,说:“十余天前,南疆传出异动,是你得手了么?”
白凡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掌,一枚青绿色的符箓平躺其上,手臂微微一震送出一道元华,便见那薄如树叶的符箓倏然飘落到他身前,道:“饕餮就封印在这张符里,乃是鬼王必得之物,当初我与你说的交易,想必他没有拒绝吧?”
“的确。”鬼厉平摊手掌接住符箓,沉声道:“但是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一旦等他完成计划,将会血海滔天!”
白凡笑了笑,眯起双眼,平静地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连你也信不过我么?”
他话音落下,鬼厉和陆雪琪皆是心中一颤。
“我明白了。”
鬼厉漠然收起符箓,取出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玄光一闪送到白凡手中,道:“这是你要的,我先走了。”
白凡点头,余光瞟过,入目第一行五个普通的文字,却显得莫名深奥——天书第二卷!
终于得到了这一卷经书,他心中却古井无波,惊喜或有,但都被那些遗憾冲淡了。
鬼厉祭出法宝,飘动其上,浮在半空准备离去时,忽地停了下来,说道:“长生堂集合了所有力量,准备将正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弟子全部除去,就在西北三十里外的‘无底坑’,你若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话音渐弱,须臾便消散在旷野,而他的人影也就此没入天际。
“师兄……”
耳旁传来轻柔的声音,白凡朝陆雪琪望去,见清冷的面容隐现寒霜,显然在担心鬼厉所说之事,那些正道弟子中,必然也有青云弟子存在。
“走吧。”
白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将那页纸收入储物空间,祭出苍雷剑,青雷闪耀,化作遁芒,天琊寒光清冽,陆雪琪紧跟在他身后,向“无底坑”的方向急飞。
夜空上,两道剑光一青一蓝,和谐而唯美,仿若是从天外坠落的流星,那光华尽管短暂,却无比绚烂。
陆雪琪白衣如雪,清秀出尘,白凡丰神俊秀,似汇聚天地之灵华而生,随着修为愈发精深,他的气度更加飘逸不凡,若不掩饰,自若谪仙临世,比之青云门的道玄真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以白凡近两百年的心境修行,体现在三十岁的面容上,这种沧桑沉淀后的升华,无人可及。青云门中对他芳心暗许的女弟子,并不在少数,只是他没有在意,也不知道罢了。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自先前陆雪琪说出了“不知道”那个答案后,一道鸿沟隐隐浮现。
非是白凡有心如此,而是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代表的不仅有正义,也有黑暗。陆雪琪能接受黑暗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白凡便也只能装作不懂了,尽管这女子唤醒了他心中几乎已经消失的悸动。她的美貌,她的痴情,世间大概没有哪个男子能完全无动于衷,可惜一旦关乎道心的,修真者比凡人更加执着,她若变了,也就不是她了。
脉脉心语,暗暗无言,只能随风飘远。
冬去春来,燕子能归,风也能回,但听着风声的,还会是从前的人么?
无言中,御剑而行,速度极快,不到一刻钟,只见前方五光十色的法宝神通在天空碰撞不停,接着,便有杀喊声从大地直传到云霄。
下方,黑夜里,长生堂高手倾巢而出,由掌门玉阳子亲自统领,将正道二十余名年轻弟子围困在一座旷野中的营地里。
十年前青云一战,玉阳子被魔教其他三大派阀共推为主持之人,乃是这数百年来,长生堂在魔教之中声望最鼎盛最颠峰的时刻。
那时候,玉阳子志得意满,真的以为,这世间已经再无阻挡他的事物了,只要一举击溃老朽的青云门,长生堂声名自然震慑魔教,以自己的实力再辅以手下高手助力,长生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