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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白庸知晓自己已经过关了,然后按照那颗进入体内的元气种子运行了一番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忽而他面露迟疑,随即又决定发问道:“师尊昨日的言语似乎有些过于激烈了,不知是何缘故。”
虽然东方易的行事作风向来激进,不过很少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人进行过深交流,大多的情况下,都是抱持任你诽、任你谤,我自一剑斩之的态度。那位老和尚虽然有些迂腐,可本性不坏,对东方易而言相当于人生中一名匆匆过客,完全没有较真的必要,更谈不上特意用言语讽刺的必要,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主张行动大过言辞,很少与人争论。
东方易倒是没有在意,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跟一位大师的交流,当时我年纪尚轻,也无什么名气,又是一名进考秀才,对世界、对道德的认知还停留在书面上。直到遇上了那位大师。现在想来,与他的那番交流,倒是对我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白庸对这种事非常感兴趣,因为很少听到师傅会用崇敬的语气说别人。
“那日交流,他跟我说了真慈悲与假慈悲的区别。当时曾举例子说,当你发现强盗杀人劫财,你阻止了他行凶并抓住了他,接下来怎么办呢?然后那位大师就断言说,假慈悲者就会放了强盗,真慈悲则会选择除恶务尽。”
这位和尚倒也有趣,白庸连忙顺着话语问:“为什么放人的是假慈悲?杀人的反而是真慈悲?不是说慈悲为怀吗?”
“因为假易真难。假慈悲功德无量,有利修行,做起来容易;真慈悲却功德有限,不利修行,做起来难。试想一下,假慈悲放了人,既有阻人行凶的功德,又有慈悲为怀的功德,一下子能赚两份功德。而真慈悲虽然有阻人行凶的功德,却也破了杀戒,担了一份杀业,两相抵消,什么功德也没捞着。”
“可放了那强盗后贼心不改,继续行凶怎么办?”
“强盗行凶是他造杀业,与你何干?更何况,到时候你又可以阻止他行凶,又能赚两份功德,真是善哉善哉。”
这番话倒是跟昨日东方易讽刺老和尚时的话如出一辙,白庸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世人都推行假慈悲,拒绝真慈悲呢?”
“这理由很明显啊,如果人人抓住强盗都杀掉,导致强盗越来越少,最后消失殆尽,到那时你叫那些行假慈悲的人如何积累功德?抓住后放掉,才能细水长流,不会竭泽而渔。丢的是他人的性命,造的是强盗的杀业,积的却是自己的功德,假慈悲如此诱人,世人又何以拒绝。”
“这……”法家会说这样的话并不奇怪,可一名出家人居然也主张除恶务尽,有如此的杀性,倒是令白庸不知该作何评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起了兴趣“那位高僧究竟是什么人?”
“斗佛剑禅天。”
……
逃亡的小巷子中,小巷的尽头,是一群群快速奔逃的元墟教弟子,慌不择路的四散逃跑,没有了秩序。
元墟教虽然及早开始撤离,可总归是个大组织,三百年发展下来,人员遍布五湖四海,联络起来也比较费时。何况一切都是基于教主的猜测,在敌人没有打上门的时候,总有人会抱有侥幸心理,一个不察,慢下了速度,结果就给元祖魔山的追兵杀上门来了。
“咯咯咯,这位大哥怎么不逃了?独自留下挡关,为那些废物们争取生机,这样的勇气真是令人心动,姐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蓝发女子笑得一阵花枝乱颤,丰富的身材顿时波涛汹涌,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波未平一波起。
“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做独自留下的猛士,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做逃兵吧。现在私底下,我跟你商量件事,比武打架什么的太野蛮了,观今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正是难得的好天气,不如烫一壶美酒,你我相互交流交流也就是了。”
盖樵帆咧嘴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背后,巷子的出口处荡漾着蓝色如屏障一样波纹,显然那是防止他逃脱而设下的结界。
“呵呵,这么快就想走了吗?前戏才刚开始哩,难得遇上一个同道中人,姐姐我会细心调教你的。”蓝发女子以风尘女子的口吻说着,她的身边挥舞着数条水鞭,活灵活现的挥舞着,好似某种生物的出手。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人家的名字叫夏露,外号深蓝女王,可不要忘了哦,尤其是下地狱的时候。”
夏露刚一说完,眼波流转间就射出了数十发水箭,速度之快远超普通。刚刚还在甜言蜜语,下一刻便要置人于死地,行事当真令人防不胜防,换了一个人说不定就着了道。
可盖樵帆要是会中这样的计他就不叫盖樵帆了,作为同道中人的他早有了防备,百辟刀舞成一团,哗啦啦的将水箭全部打下,虽然使用护体罡气也能挡下,但那种笨方法只有从未真正战斗过的新手才会用。
“深海之渊,湛蓝之怒,交龙斗!”夏露十指翻转结印,两道水柱从她身旁钻出,继而螺旋着合而为一,汇集四周的水气,化出一个龙头的样子冲向盖樵帆,光从外形上看,倒是声势惊人,只是在高手眼中,不难看出其外强中干的本质。
“熊辟开山!”
盖樵帆直面冲过来的水龙也不闪躲,当然在这样的小巷子中也很难躲避,百辟刀上出现巨熊咆哮之象,一连串的刀罡一齐向着龙头的嘴巴射去,并且在冲入嘴巴的那一瞬间相互撞击爆炸,震荡开的劲力一下子将龙头挤碎,重新变为四溅的水花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滋润了附着在上面的苔藓。
明明在拦截对方术法后还留有余力,盖樵帆却没有立即反攻,反而脸色一惊,艰难得就像是从沼泽中拔出脚一样跳了起来,接着,一个很像捕兽夹的东西从他的位置钻出狠狠的合拢起来。
人在空中的盖樵帆还没找到落脚的位置,淌满水的地面忽然出现一个鲨鱼鳍,冲到一定位置后猛地跃出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水蓝色鲨鱼。
对方这一连串的攻击显然是早有预谋,以声势浩大的术法吸引注意力,其实不堪一击,根本耗不了多少力气,而当对方注意力被交龙斗吸引住的时候用出水涡捕兽夹将其困住,这一招悄无声息,最适合偷袭,而若这一招也被避开,那就再补上一招水鲨噬,无论前面有没有被困住,都很难躲避开。
“雀辟掠空!”
幸而盖樵帆本身的武学招式中,就有一招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能在空中快速移动位置,只见他身形突兀的往下一掠,躲开了攻击,同时挥刀展开反击。
“真是灵敏的反应,你真是白瞎这具魁梧的身材了。”
夏露不无欣赏的看向盖樵帆,这里的战斗环境可是对她相当有利,只是没想到对方身形看似巨大,十足壮汉,没想到动作却是如此轻巧。
她刚才用的水鞭只是单纯用元素控制力幻化出来,可做不到如臂使指的灵活程度。
夏露收起敌意,笑着问:“怎么样,考虑一下投靠我们如何,我们的组织可是非常强大的,待遇保证令你满意,而且——”
说到这,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接着以暧昧的语气道:“我俩还可以私下尽情交流。”
盖樵帆没有回话,眼睛盯着夏露,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动,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明白,这时候就应该多加提防,提高警惕心,因为这位已经在动坏主意了。
之前他都没有使用“盖樵帆战斗模式”是因为情报不足,很难进行攻心战术,而且对方看上去也不是那种轻易能被动摇的家伙,反而从手法上来看似乎同样很擅长激怒对手。
不过现在他已经捉摸到了几分弱点,于是在夏露的期待眼神中,盖樵帆开口说了一句话,是用极为厌恶的语气说的。
“老女人话真多,还没过更年期吗?”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连流动的空气也停滞下来,悄无声息。
夏露一动不动,就像蜡像一样脸上保持着那种挑逗性的笑容。巷子中蕴育着仿佛大海上空的飘浮的秃积雨云一样沉重的气息,用文雅点的修辞来讲那就叫山雨欲来风满楼,用粗俗点的话来比喻,那就像坏肚子憋了半天的人匆匆跑向茅厕解下裤腰带时的那一刹那。
夏露慢慢低下头,目光俯视地面,整个身体开始颤抖,仔细聆听的话还可以听到“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臭男人……”“不能生气,生气对皮肤不好”的喃喃自语。
过了好一会后,夏露又重新抬起头,干笑着说:“我不会被你激怒的。”
如果把她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僵硬的脸部肌肉以及因过分用力而颤抖的双手忽视掉的话,这句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既然你不答应,待会可别后悔,”夏露右手往下一张,一道水从地面飞起,在她手心中形成一柄刀的形状,“这把水魔大刀可是有无视一切防御的能力,你的断首只在一瞬之间。”
盖樵帆回了一句:“谢谢你的提醒,多舌妇。”
夏露鼻孔猛地一吸气,喃喃着:“一切为了美貌,一切为了美貌……”
她使用自我暗示法强忍住怒火,接着眼睛一瞪,自下而上挥动水魔大刀。
两人间的距离远没到挥刀就能够着的地步,但是这把由幻化成的大刀在挥动过程中不断吸收地面上的水来延长刀刃,等挥到中路的时候已经能砍到盖樵帆的鼻尖了。
一道刀罡斩了过去,但是就像打中空气一样从水魔大刀的刀刃穿过,幸好盖樵帆转身及时,刀刃贴着他的鼻子砍了过去。
“真想在那张脸上留下伤疤,也许会让你多添几分男人味。”夏露左手贴着嘴边大笑着,右手不断的舞动水魔大刀。
盖樵帆在躲避中打出数道拳劲,可是全然无用,水魔大刀完全无视其存在砍了过去,他仰身一个铁板桥,刀刃险险顺着平坦的警戒线上空划过,想来若换成对方的凹凸身材恐怕就悲剧了。
夏露趁着空档聚集魔元,右手挥舞着水魔大刀毫无准头的乱切,反正巷子也不宽敞,倒也不用担心对方逃跑。
盖樵帆觑中机会,拎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就投掷过去,可水魔大刀依然视若虚空般穿透着砍过来,而且竟是没有在上面留下半个洞口!
“下跪求饶吧,海神怒,激流葬!”
一股波涛像是从崩溃的大坝中破石而出一样,气势汹汹冲了出来,带着强大冲击力,激流中夹含着回旋的暗流,将淹没的物体绞成碎末。
因为巷子的原因,滂沱的激流冲毁了两旁的墙壁,露出了蓝色的结界。在这样被限制的环境中,盖樵帆自然只有向上躲避的份。他急提内功,一下子跃上半空,但夏露的水魔大刀随之跟了过来。
在空中无法自由腾挪,盖樵帆便倚靠拳脚反击墙壁来进行躲避,动作倒也还算灵敏。
由于结界的原因水流不出去,一时间水面没了上来,而且因为激流葬的原因,水面上旋转着一个个小漩涡,那是足以将人体绞成碎末的暗流漩涡。
盖樵帆横向踩着墙壁,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紧紧握住百辟刀。
“龙辟腾海!”
龙吟声起,刀气所化的龙头砰然发射,但也同样的,打在水魔大刀上就直接穿了过去,没有受到丝毫阻碍,只是逼得夏露不得不出招抵挡。
因为发动招式受到反冲的缘故,盖樵帆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