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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知情对不对?”看着依然保持行礼姿态的佛诺尔,瑟兰迪尔抬起下巴问:“明知道他们要把我推到银月身边,你居然和他们沆瀣一气!”
佛诺尔闭上眼睛说:“您说的没错!这件事我还出了不少力。”
瑟兰迪尔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下了出手的冲动,只知道再张嘴时,手里的酒杯已被捏了粉碎。
破裂的铁制薄片扎进了布满薄茧的手掌中,带来的痛楚却无法与内心的伤痛比拟。瑟兰迪尔攥紧了拳头,让裂片刺得更深,借着这份痛感维系着语气的淡然。他说:“中土对我最残忍的生灵便是你了。”
佛诺尔低下了头去,把所有的无奈全部压在了心里。
她完全可以告诉对方:这件事是林地精灵的决定,我一个精灵,没有能力也不敢去反对您全部的子民。
她也可以告诉精灵王:每一年,您的官员都会把我进上任国王的祭堂适当敲打。我需要拜倒在您父亲的画像前,聆听并重复欧王对独子婚配的期盼,并时刻记得不能对您有非份之想。
她更可以告诉瑟兰迪尔:在您的婚配上出力,是我继续留在林地必须做的事。否则,居住在内花园,被你当成“亲眷”对待的我绝对会引来怀疑。若是被林地精灵查觉到了什么,他们会将我驱逐出境。而即使贵为国王的你,也没有能力与所有的子民抗衡。
可以说不代表会说。佛诺尔用默认的姿态,接受了瑟兰迪尔“残忍”的指责。抱着“即然做了不如做到最好”的想法,她低着头坚定的说:“您是去阿瓦瑞休养,并非出战,更不是去参与类似‘最后同盟’那般痛苦的战役。能暂时抛开内务,又能有银月那般可爱的女精灵相伴左右,谁都不会认为阿瓦瑞之行对您是痛苦大过于愉悦的体验。更何况,这是所有林地子民的期盼,身为王者,你不能也无权反抗民意。”
“大家都认为我应该愉悦,我就真的愉悦吗?连你也这么认为?”瑟兰迪尔发出两声干笑,也不待佛诺尔回答便是一个甩袖:“连你也叫我去……好,我去,我今天就去。”
行至紧闭的大门前,瑟兰迪尔复又回头说:“你说得没错,银月美丽可爱,对我又温柔异常,有她陪伴在身边我当然会很高兴。只是,今天即怂恿我离开,就永远不要叫我回来。坚定到底是你一贯的作风,要好好保持,别让我看走了眼。”
因着事先早有预谋,出行配置早就备好,当天晚上,精灵王便携带数量超过两千的精灵队伍向着阿瓦瑞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一段三个月足够走完的行程,瑟兰迪尔硬生生走了一年。沿途经过的国家热情款待,并非拖慢行程的原因,主要原因是瑟兰迪尔不想放过路途上所遇的任何邪恶生灵。无论哥布林也好,半兽人也罢,甚至是满嘴浊液的食人妖,全部被瑟兰迪尔当成泄怒的工具。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精灵王在大多数生灵眼里都被打上了“残酷”“冷血”,此类根本不该属于精灵的标签。
许多年后,奥克斯都会下意识的避开林地王国通往阿瓦瑞的路径。而在第二年的初夏,瑟兰迪尔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阿瓦瑞精灵生存的区域。
佛诺尔有一点说得没错,到阿瓦瑞并非苦战,而是比在林地更休闲的体验。繁忙的内务能够暂时抛开,军务也无需再理会,加上盖尔特王子和阿瓦瑞精灵盛情异常的接待,连满心怒愤的瑟兰迪尔也不得不承认,阿瓦瑞给了自己在林地无法享受的舒适。而银月对他的态度,更是与佛诺尔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绝不接受自己,再多柔情也只能换来的无情回拒的佛诺尔;一个是嘘寒问暖,又一直对自己真心爱慕的银月;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好在,瑟兰迪尔是个精灵,不是人类。虽然在不愿违反民意,又被佛诺尔气得昏了头的情况下踏上了征程,不并不代表他能接受银月。
哪怕再给银月错误的信息,瑟兰迪尔都认为是一种邪恶的行径。所以到了阿瓦瑞,瑟兰迪尔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单独银月谈话。
“我的子民很感动你对我的……情义。”望着窗外无边无迹的大海,瑟兰迪尔头也没回的说:“可是,我很抱歉,我并不能回应你的爱情。希望你能明白,身为精灵的我们并没有选择爱上谁或是不爱谁的权利。”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爱上你。”银月毫不介意,甚至一丝失落感都没有。她笑着将酒杯递了过去,柔声道:“连我都没有选择,又怎么会怪你?你能来我已经非常开心了,不会再强求什么。”
瑟兰迪尔转过头来打量了银月许久,终是叹着气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再因着我的原故受到任何伤害。之前的事,是我亏欠你。之后,我不会再对你说假话,更不会利用你的真情。”
“那就补偿我吧。”用闪亮的紫眸迎上瑟兰迪尔的蓝眸,银月笑盈盈的道:“留下来帮助阿瓦瑞,帮助我的哥哥。你知道吗?哥哥一直很崇拜你,他希望能成为像你一样的国王。”
瑟兰迪尔郑重的点头:“我会留在阿瓦瑞这里,直到林地需要我的时候。”
五百六十四、堵气不应
精灵王在阿瓦瑞一待就是65年。三纪元200年至265年这期间,他收到了埃尔隆德又添一女的消息,也回复了数不尽的外交公函,批阅了林地发来的所有内务。每一年,瑟兰迪尔都会冷着脸接见从林地赶来谒见他的精灵,并对他们表述的思念之情恍若未闻。除此之外,他刻意忽略了林地官员发来的,堪称声泪俱下,却又委婉异常的返国邀请。
林地王国内务无忧,外交也一片宁静,只是瑟兰迪尔不愿返国的最小原因。最大原因是,他依然怒火未消。
当初请我离开,现在就叫我回去?
把手里又一封百官联名的请回函合上,瑟兰迪尔看着窗外的大海腹诽:我偏不回!不等来佛诺尔的当面邀请,我绝不回去。说起来,佛诺尔有多久没有给我只字片言了?
65年来,佛诺尔出现在瑟兰迪尔眼前的方式,一直都是精灵王给的赐名——露特纳斯。这四个精灵文字常会在出现在公函上,让瑟兰迪尔的指尖长久的覆在它们之上。可最近这十几年,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这两年犹甚。这一次出现也不是因着公务的原因……
“露特纳斯陷入伤感。”轻轻读出公函末行的一排小字,瑟兰迪尔有了片刻的失神。可担忧的情绪刚在心中萌发,便被怒火压了下去。65年没收到佛诺尔只字片言的他,想当然的把这句话当成是佛诺尔间接请自己回国。
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是由于林地官员近几十年的婉转诉求。自三纪元230年起,林地公函的末行并非署名,而是用极小的字体书写着奇怪的内容。诸如:您的角鹿生病了;陛下离国时种下的树已经枝叶繁茂;又或者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诸如:昨夜梦及陛下,泪流满脸……
瑟兰迪尔知道这些更小的字体代表着什么——林地精灵在间接请求国王回国。可他们到底满怀着迎接王后的希望,在瑟兰迪尔与银月毫无进展的情况下,倍受期盼和思念煎熬的他们即不甘心请国王返国,又难奈思念,只能用这种方式间接表达。
所以,瑟兰迪尔想当然的认为“露特纳斯陷入伤感”这行字,是佛诺尔间接表达请自己返国的意思。
高傲如瑟兰迪尔又怎么会因这种暗示冒然回国?被佛诺尔伤得够深的他发誓:佛诺尔不亲自来请,绝不回去。
他对自己说:这一次,绝不能再让着她。必须让她深刻认识到我的重要性,必须让她受不了那些公函,那些我不在林地全数交由她审阅的公函!不然,早晚她还会把我赶到其他女精灵的怀抱!
将轻触了无数次的公函丢在一边,瑟兰迪尔暗自得意的打算。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他看到了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的公函上开始出现“露特纳斯伤感”的字眼。他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毫不理会换来了佛诺尔的越来越强烈的暗示。他认为,自己很快便能收到佛诺尔的直截了当的邀请。
直到他收到了得文发来的私函。
官员发私函,通常会装进纸制的封袋,并不会与放在木盒中的公函一起。可得文的这张私函,却放在了公函才能使用的木盒中,让瑟兰迪尔感觉到诡异的气息。
林地最高官员得文从来不会犯这方面的小错误。将私函放在公函里面,是有什么非常紧要,却不好在公函中说明的事?
瑟兰迪尔展开了薄薄的纸张,只瞄了一眼便愣在了当场。林地常见的信签缓缓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时,瑟兰迪尔满脑子只充塞着信签上的几句话:露特纳斯已经数月难以进食。昨日谒见时,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黑色的厚实手套里面有大半是空的……
都不用花时间去思考,瑟兰迪尔便知道得文说的是实情。因不愿佛诺尔与过多的生灵有接触,离国前瑟兰迪尔交待只许得文与佛诺尔因公务会面,也暗示佛诺尔不要轻易离开内王宫。事实上,即便没有是暗示,瑟兰迪尔也很肯定佛诺尔不会有空余的时间走出内王宫。作为国王离境负责监管内务的她,会有应对不完的公函需要审阅。也就是说,她这几十年一直待在王宫里,除了内侍之外,多半因着公函的原故得文。而以得文的稳重,他不可能拿这种是事请求自己返国。
要知道,“难以进食”用来形容精灵,是伤感到即将死亡的严重地步……
瑟兰迪尔根本没去思考佛诺尔伤感的原因,满脑子都是“她即将离开”的假想。在头脑昏昏噩噩,身形都不稳的情况下,几百年的王者生涯到底让他拥有了异乎寻常生灵的敏锐思维。他领着十几个近身侍卫直奔南面的灰港岸,没有选择角鹿或是马匹至少要跑一个多月才能到达的林地王国。
瑟兰迪尔骑死了一只角鹿和六匹马,冲到了灰港岸的码头。三天不眠不休的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更顾不上一路冲撞了多少生灵,撞坏了多少物品。他只是依稀感觉到,原本井然有序的码头变得喧闹起来,抱怨声和喝斥声不断在身边响起。
作为船王的使者,加尔多有权处理任何扰乱灰港岸的生灵。听说有个带了十几个精装士兵的生灵将整个码头弄得人仰马翻,急急赶来的加尔多扬手便让士兵围了上去。可眼视落在一看便知是领头者的背影上,加尔多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额冒冷汗的走上前正准备交涉,瑟兰迪尔跳下马便冲了过来。扰乱了码头的始作俑者一点也没有犯了事的觉悟,揪住加尔多的衣领猛摇:“瑟丹王在哪里?船王在哪里?”
一双充血的蓝眸,一张虽失了冷峻感却依然让加尔多畏惧的脸,除了精灵王瑟兰迪尔还能有谁?
加尔多打着冷颤指了指瑟丹的船,并在精灵王放开自己后,迅速让围在附近的林顿士兵尽数退开。js3v3
五百六十五、去意甚浓
精灵王瑟兰迪尔有多难惹,加尔多不光亲眼所见还有切身体会。就算精灵王把灰港岸的码头弄得一团糟,只要想到人皇瓦兰迪尔的遭遇,加尔多就觉得帮精灵王收拾残局更加安全。
尽管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