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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揽在了腰间。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佛诺尔。你知道孩子酿造的春酒送的有多及时吗?”发现怀里的女精灵被自己说出的话吸引,忘记了挣扎,瑟兰迪尔心中一喜,赶忙继续说道:“在收到春酒之前,镇长正打算让我听到木精灵擅自妥协,以不合理的价格购买河谷镇商品的消息。他想以此给我施加压力,让我不得不同意他提出的不平等贸易。结果他等来了你叫侍从送来春酒。你能想象到他当时的脸色有多么精彩吗?”
“我能想象到。”对着精灵王笑了笑之后,佛诺尔侧过脸去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
这几天来她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责怪自己欺骗所有的木精灵,也欺骗了河谷镇的商队。虽然她很清楚为了身处河谷镇的精灵王不会受到来自于林地内部的压力,必须这样做,可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佛诺尔,看看你这几天都欺骗了多少无辜生灵感情?明知道商品中含有大量保存时间不长的肉制品,却用礼遇的待遇制造出要购买的假象,延长商队滞留的时间;借用孩子们的手让兑水的酒深受木精灵的喜爱,使他们满带感激喝着劣酒熬到矮人王国送来新的补给。就算为了给精灵王添一抹助力,必须反击河谷镇;就算欺骗木精灵是为了林地长远的打算,你又怎么解释欺骗孩子们这件事?
在精灵王洋溢着兴奋的称赞声中,一直努力保持着微笑的佛诺尔只想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
当她打开巨大储酒器的盖子,告诉忐忑不安的木精灵孩子们酿造成功之后,每一个孩子们都喜不自胜,年龄较小的孩子甚至激动得手舞足蹈。
如果他们知道储酒器里面的酒是事先就兑好的,会是什么感觉?这种痛苦绝不亚于20岁那年,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叫人把我抓走吧?就算是出于孩子们的安全考虑,就算是实在没有酿酒材料,没有酒的木精灵也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能否认自己的欺侮得到了来自于孩子们,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是最真挚的感激之情吗?佛诺尔,你还有什么脸去见孩子们?
“佛诺尔,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尽管极力掩饰,紧绷着的身躬还是被精灵王查觉到一点不正常。他松开了手臂,绕到对方面前弯下腰身,让自己的眼神可以与对方平视。“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告诉他自己难过的原因?不,这样做会让合格的帝王因顾虑太多而影响决策,也会增添对方的烦恼。最重要的是,即使瑟兰迪尔可以理解,我的痛苦并不会减少分毫,又何必多一个生灵为此而烦恼?
在答应精灵王回到王城的那一刻起,佛诺尔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事原则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想成为“话无不可使人知,事无不可被人晓”的生灵的梦想,只能被自己亲手埋藏。不止这些,未来还会有无止境的痛苦在等待着自己。一旦涉及内政,对手便不再是可以令自己硬起心肠的政治家,而是一无所知的子民。为了国家或是国王做出欺瞒甚至是利用无辜子民的事,未来她还要做很多很多。而现在看来,自己事先做好的心理准备完全没有用。一定要找一个排解的借口,就只能是眼前的精灵王看上去心情不错?
这一刻佛诺尔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烈焰公主对自己忠告。
“你太懂得普通生灵的痛苦,根本不适合成为王族中的一员。王族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要带着笑定下或是直面所有的杀伐决策。而你虽然在做决定的时候可以足够理智,事后却无法释怀,总是看到每一个决策背后受牵连的民众。长时间这样下去,一旦失去了足以排解悲痛的强大目标,心里累积的痛苦会转变成为无穷无尽的伤感,可以让你失去永生。就连我这个半精灵也会因为过度伤感而失去生命,又何况是你这种辛达精灵?所以,趁现在的机会赶紧逃离即定的命运吧。”
一百五十三、双手敬献
可是能逃离成为王族成员的命运,她却在情感驱使下选择了继续待在政治场,继续独自承受着一切。
“没有什么不开心。我只是在想后面应该怎么做。”把嘴里的苦涩之感全数咽下,佛诺尔从椅子上缓缓移出。故意做出一个略带戏谑的笑容,她对着一脸不解的瑟兰迪尔眨了眨眼睛。“如果陛下觉得我做得还好,可以给我一个赏赐吗?能不能在王宫里赐我一个单独的房间?我想以后尽量待在王宫里。”
这样我就能尽量不再见到木精灵,特别是孩子们。也许不用直面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容与关怀,内疚感会降低一点?
瑟兰迪尔当然不会拒绝佛诺尔第一次主动提的要求。他更想为“尽量待在王宫里”这个想法击掌大笑。王宫里面居住的生灵除了侍从就只有瑟兰迪尔自己,她终于愿意正视内心的情感,从此只守着我了?若不是七年的国王生涯让瑟兰迪尔形成了可怕的思维能力,只怕早就激动得近乎语无伦次。
“好!”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瑟兰迪尔的语调中洋溢着难得的喜悦。“箩林援兵到了就有足够的木精灵可以调用。我回去立刻下令先把王子寝殿旁边的客寝修缮好。以后你就住在那里,没有生灵可以打扰你。”
“王宫内上百个大小宫殿,只有您现在居住的王子寝殿勉强修缮过了。以前是没有足够的精灵可用,现在的话……陛下不如先修缮国王寝殿吧。”佛诺尔略显疲倦的向后靠,让自己的双手随着身体的移动脱离了对方的掌控。“您总不能一直住在王子寝殿吧。林地早晚要迎来新的王子,您可不能鸩占鹊巢。”
绿林王子?快速扫了一下佛诺尔的双眸,确定蓝色的眼球上依然顶着一个精灵的身影,瑟兰迪尔终是没敢把“绿林也许永远不会有王子”这句话说出来。
“就按你说的。我会让他们先修缮国王寝殿。”为了木精灵,也为了让她永远代替自己居住在王子寝殿,精灵王不介意在永生的岁月中独自面对国王寝殿无边无迹的寂寥。他柔声道:“至于王子寝殿,便赐予你了。”
佛诺尔当然觉得这个赏赐非常奇怪。当她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婉拒的言辞时,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号角声传入了耳中。七年战争的经历使她在号角声响起后只想到了战斗,下意识地从椅子中弹坐起来,手也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佩刀。
“别紧张。”刚才还略带忧伤的眼神在号角声过后变得炫丽异常。一身戎装的精灵王不仅没有做出任何出战的行为,反而挡住了佛诺尔伸向佩刀的手。“这不是战斗的号角声,而是喜剧开始的提示。刚才你不是还在担心河谷镇的事后续怎么办吗?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担心是多余的。”
一边解除盔甲,一边走到帐门口的精灵王得意地露出足以秒杀一切生灵,但无法震住抱着涌泉领主画像睡了十年的女精灵的笑容。他对着帐外扬起脖子高喊:“叫他们开始准备晚餐。”
敲打敌军提升威慑力的作战计划因为没有得到马匹不得不终止,精灵王却在此时只关心晚餐的事?
尽管此时精灵王通身都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力,佛诺尔还是微皱着双眉张了张嘴。“瑟兰迪尔……”
“你和木精灵已经做得够好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刚把铁制护腕摘除,一抬眼就看到对方伸过手来接,这种默契感让精灵王的脚步都变得有些轻飘起来。将手里的护腕递过去后,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故作严厉地说道:“别去想其他的,精灵王认为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好好吃饭!”
当“好好吃饭”变成国王下达的命令时,佛诺尔发现这件每天都要做三次的事情难度骤然提升。虽然她非常努力地进食,盘子里面高高堆起的食物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而晚餐食物数量仅是自己的五分之一,很快就解决了晚餐的精灵王,正歪着头挑着眉监视自己。每当她打算放下餐具时,精灵王放在餐桌上的手掌便会轻敲几下桌面,露出不悦的神色。好在没过多久,冒死冲过半兽人包围的十几个河谷镇人类赶到了营帐外。
看着一身狼狈连说话都不是特别利索的人类,并且听懂了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之后,驻守在营帐外的木精灵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走到帐门口弯着腰恭声大喊:“陛下,河谷镇派人来说三百匹马会陆续送来,镇长请您尽早笑纳。”
刚才还是一脸郑重的精灵王听到喊话后,对着佛诺尔无声地笑了。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收回的过程中,他还特意趁着女精灵侧头思考之际,把手放在熟悉的脸上摩挲了一会。直到查觉对方开始从思考中缓缓抽离出来,才依依不舍得收回了自己的手。
“告诉他们我已经休息了。收马的事明天再议。”露出坏笑的精灵王嘴里发出难以想象的凌厉声音,把一直等在帐外的士兵震得一颤,却没有震住坐在他对面的女精灵。她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眉飞色舞的精灵王,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战争留下的痕迹时,起身走到了放置盔甲的地方。
银白色的盔甲上找不到丝毫血迹,只有薄薄的粉尘覆盖在表面,很难看出盔甲的主人是否参与过战斗。不过就算精灵王真的如自己所想,与刚达巴或是隐藏在凋谢荒地的残余敌人发生过接触,以他在“最后战役”里面的作为,敌人又岂敢与他近身接触?可她坚信,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折回到精灵王身边,拿起搭在扶手上的黑色手套仔细的观看后,佛诺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手套上内掌位置原该均匀分布的织线变得稀疏不一,这只能说明使用者长时间手握重物――比如佩刀。而瑟兰迪尔自长河镇返回林地边界的路上,显然没有需要精灵王亲自出手击败的敌人……
一百五十四、迷魂之计
这一瞬间,佛诺尔知道了为什么拜访并不顺利的精灵王能在此时笑得灿烂,为什么贪婪的河谷镇镇长会白白送上马匹,并且以绝对恭敬的态度请求精灵王尽快收下。
对精灵王遭受不敬对待的所有怜惜,在猜测到河谷镇此时的遭遇后全部转换成了愤怒和担忧。
“瑟兰迪尔,这太疯狂了!”
将近三千年后的孤山门口,灰袍巫师米斯兰迪尔仅用同样的一句话,便成功劝服了精灵王参与五军之战。(注)即使当时的精灵王非常清楚,一旦参战,自己仅带着的两千多名木精灵士兵难以抵抗住两万众的敌人;即使一模一样的话语,让他心已经痛到扰乱正常思维,根本没有办法重拾敏锐的战争思维。
只可惜,三千年后成功撩动精灵王心弦的话,在三千年前的今天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发现瑟兰迪尔仍然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佛诺尔只好深吸了几口气。
将内心的愤怒发泄到拿着的物品,她用力绞动着手套总算能用和平的声音问道:“你把撤防的士兵全召唤到这里来,然后领着他们把敌人引到附近?”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现在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了吧?”
无须详细的语言说明对方就能尽知自己的作为,这种意识上的交流让精灵王如饮蜜汁。不过对于佛诺尔,精灵王有的是耐心。他得意地喝了一口对方剩在酒杯里面的酒,缓缓说道:“把敌人引来,然后我们撤回国界,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