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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柳凤泊真元炸裂,虽然多数蒸腾而去,重归天地,但仍有部分留在林火体内。如今林火比几日之前,更强!
他手持利器,黑衣却直冲而来,若非拳脚功夫过硬,便是在那宽大碇拢挡厣被�
黑衣临身。
林火仍旧未动。
他将真元凝聚在双眼之上。
此刻,黑衣身影,在他眼中,如同牵线木偶,僵硬半拍。
半拍之差,在高手对决之中,便是高下之别。
林火已经看出,第一击,不过是虚招。
那黑衣果然侧身滑步,闪到林火身侧。
衣袍扬起,冷芒闪烁。
来了!
林火勾唇刺剑。
“当!”
黑衣倒退半步,衣袍起卷,露出左手兵刃。
竟是一根无刃钢针,足有小臂长短,小指粗细。
这等奇门兵刃,林火也是第一次见。
可惜,现在并非鉴赏时刻,既然对方是来杀人,林火也不会心慈手软,黑一门所作所为,他可是铭记于心。
挥剑!刺喉!
却见黑衣不慌不忙,从衣袍之下举起右臂。
“嘭!”
那黑衣右臂之上,竟然是一面小盾。
千磨顿在盾上,林火便要撤手。手臂用力,一抽却未能拔回。
那盾上似乎有无穷吸力,将千磨牢牢困住。
与此同时,黑衣左手钢针又至。
林火略一皱眉,立即将真元传到右手剑上。
真元震荡,千磨离盾,林火撤身后退。
钢针锋芒擦额而过,黑衣一击刺空,侧身门户大开。
如此空档,林火怎会放过?
他足下一踏,不退又进,千磨剑势如闪电,剑芒扎向黑衣左肋。
这种时刻,除非黑衣将手中兵刃掷出,与林火以伤换伤,否则绝无可能反击。
然而,那黑衣还真撩起左臂,将钢针脱手掷来。
林火心中疑惑,没了兵刃,这人还要怎么打?难道真有后手,这人不过是要和他两败俱伤?
如此一想,林火便不敢硬吃,只能回剑拦防。
剑刃一横,“当”的一声,钢针被千磨磕飞。
那钢针就要落地,却看到黑衣右臂一召,原本失控钢针,竟然嗡嗡作响,激射而回。
御剑?飞针?
林火大吃一惊!钢针竟然舞空而飞,这算什么?
真元离体?天人境界?
林火惊得目瞪口呆,眼前之人,难道是天人境界?
捉摸不透。
那钢针“咔嚓”一声,与小盾合为一体。原来盾牌前端有一坑洞,正是用来放置钢针。
奇门兵刃,果然稀奇古怪。
林火选择先行后撤,同时脑中急转。
只是稍稍一想,他便将天人境界抛诸脑后。
先不说天人何等稀少,即便是天人,可天人举手投足都会引发天地异动。他也在山上读过相关书籍。
有道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所谓天人境界,便是那多余之数,为天地不容。故而即便是天人,也不能随意使用功力,所作所为必有天地异象。
想来那日柳凤泊初入天人,便引来了平地惊雷。更别提大胥先生,随身而行天雷滚滚。
再看眼前之人,朴实无华,定非天人。
想到此处,林火心中安定,于台阶之下顿住脚步。
若非天人,那蹊跷何在?
不容林火多想,黑衣再次掷出钢针。
林火抬腕去刺。
黑衣再一扬手,钢针回飞。
林火特意观察,钢针末端,未有丝线。那便不是韧劲功夫。
“咔嚓”钢针再入坑洞。
林火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怪不得千磨会被小盾吸附,钢针扬手便回。
问题都在盾中,那盾定然是一面磁石定制!
想到此处,林火不再后撤,欺身上前。
千磨剑刃横在面前,林火咬住牙关,将真元凝聚在臂腕一线。
天衍剑法——惊蛰!
惊蛰卧雨,春雷震响!
林火踏雪而过,如同一道幻影。
黑衣故技重施,想用小盾去防,然而林火太快!
千磨太快!
惊蛰剑,将真元凝聚一点,追求极致迅猛。
雷芒一闪,千磨扎透小盾。
林火散开真元,剑上真元便将小盾炸得粉碎。
纷飞盾片,内中乌黑,四散而去,划得黑衣衣衫褴褛,半边身子血肉模糊。
奇门兵刃虽是诡秘,但若被人看出窍门,便无力以续。
钢针落地,黑衣躺倒地上。
林火再待刺剑,却听得耳边炸响,“看招!”
破空之响传来,林火退身避过。
另一稍矮黑衣,手持短斧,将持盾黑衣护在身后,“他已败了,你的对手是我!”
林火眉头稍皱,“还真是有趣,你们黑一门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在乎同伴的死活?”
“黑一门?”持斧汉子眉头一拧,“我们才不是那些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
鬼见愁?
第167章 茹人如画
林火想不明白,面前黑衣竟然不是黑一门?而是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鬼见愁。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或许,这又是一场诡计?一场麻痹林火戒备的诡计?
林火有些想不明白。平日里,这些难题都有别人来想。
如今山师阴不在,章昭平远走,姜杉烂醉。
答案,只能靠林火自己来寻。
不过,看来眼前气势汹汹之人,是不会给林火机会问话。
也好。
林火提剑在胸。
那就打过再说!
林火不动,静观其变。
粗糙汉子右手持斧,大喝一声,飞身扑来。
奔之林火面前三步,单腿一蹬,高高跃起。
斧刃宽阔,背厚份重,用斧之人多为神力之辈,如今一招斧劈华山,虽是朴实无华,却有劈天裂地之势。
林火原就不是力大之辈,况且千磨虽是坚韧,毕竟乃是细剑,不可硬接。
他在心中计较,侧移半步,堪堪移出斧势范围,同时翻手刺剑,直取来人手腕。
既然有心问话,那最好便是只伤不杀。
持斧汉子也非没有防备,右臂斧势难收,他左臂掏向后腰。手腕一扭,又抽出一柄斧来。
“当”的一声,劈开千磨。
林火虎口为颤,心想这人果然力大。
这一顿,持斧汉子右臂短斧已经劈入地中,就势一扫,击起残雪纷飞。
林火微眯双眼,一步不退。
非是鲁莽,而是不明对方真实身份。正巧林火余光见到,那倒地黑衣已然爬起身来。两人相隔不过五步,林火故意卖出破绽,若是鬼见愁便不会上前夹击,若是黑一门?
哼哼!林火手中利剑也非吃素!
他迎面一剑,刺破雪幕,剑中斧面,击得那汉子用双斧护住心房。与此同时,林火特意给黑衣露出侧身空档。
黑衣身形明显一顿。
林火双眼微眯,再出一剑,逼得持斧汉子脸面涨红,步步后退。
三人越靠越近。
那黑衣捏紧钢针,指骨发白。
鱼儿,上钩了?
林火运起真元,凝聚剑尖,再行一刺。
持斧汉子同样用上真元,正面硬抗。
可惜,他体内真元,哪有白袍千臂霸道,被林火一触即溃。
斧架散开,林火直取汉子咽喉,同时暗自按住魔刀万击,只待黑衣动手,便将两人诛杀。
生死相搏,便是如此残酷无情。
黑衣果然动了。
却不是攻向林火,而是用血肉右臂,拦在千磨必经路上!
林火心神微颤,却收势不住。
千磨锋利,将黑衣右臂完全洞穿,堪堪停在持斧汉子鼻尖之前。
鲜血,滴落雪中。
黑衣面不改色,“林少侠既然技高一筹,又何必玩弄我等,要杀便杀。我俩能来,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持斧汉子吐出一口唾沫,破口大骂,“我们与这无父无君之人多说什么?他敢杀燕王,构害鹤老,我们就要替天行道!”
林火看着两张坚毅面容,叹了口气,抽回千磨,“你们并非我的对手,任务已然失败,你们走吧。”
这次,轮到鬼见愁两人愣神,持斧汉子试探道:“你这狗贼,又使得什么花样?”
林火甩去剑上血花,归剑还鞘,“并无它意,我只想澄清一点,武睿是死于我手,却非出自我本意。鹤老之死,更是与我无关。想必凭你们鬼见愁的手段,不难查出其中真相。”
鬼见愁两人面面相觑,持斧汉子还要说话,却被黑衣拉住。
他捂住创口,看着林火双眼,“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我们鬼见愁都会查个明白。今日我们既然任务失败,自然无脸再呆此地。”
林火退后一步,撇手指向门扉,“请便。”
鬼见愁两人再次对视,黑衣挑了挑眉,持斧汉子便将双斧插回腰后,“小子,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我们鬼见愁多得是义愤填膺之人,你的日子,不会好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林火背起双手,“下一次,还请派些厉害的高手来,至少得是个天位,对不对?”
“混账玩意儿!”持斧汉子面色涨红,又要摸斧,却被黑衣拦住,“技不如人,便莫要再丢人现眼。”
持斧汉子哼了一声,狠狠瞪了林火一眼,扭头走向篱笆门扉。
黑衣又看了林火一眼,顿了顿,张口说道:“林少侠与我们打过交道,应该知道我们规矩。我俩,不过是第一波。”
林火点了点头,“事不过三,规矩我懂。多写前辈提醒。”
“不要谢我。”黑衣看着林火双眼,“你不杀我等,我等也不能不知礼数,也是江湖的道义。世道在变,人心在变,可有些规矩,不能变。”
说罢,他便拖着半身伤痕,一只残臂,朝门扉蹒跚而去。
走出石扉,持斧汉子在门外等他。
那汉子又朝林火挥了挥拳头,才搀扶着黑衣缓缓走远。
林火立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一瘸一拐,渐行渐远,他在心中若有所思。
吕烽不知何时也出了内屋,站在林火身侧,“若在战场上,他们这便是逃兵。”
林火微微一笑,“江湖,和你的战场,可不一样。”
吕烽点了点头,“我明白,却不理解。”
林火望着两人渐小身影,“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很蠢?明知道无法对抗,明知道可能白白送命,却还是义无反顾。”
吕烽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就像傻瓜一样。”
“是啊。就像傻瓜一样。”两人身影消失街角,林火仍旧望着那消失之处,“可若这些傻瓜死光,这世道还剩什么?”
吕烽低声叹息,“傻瓜是死不光的,因为他们永远学不会顺势而为。总会有书生击节悲歌,总会有武夫慷慨血撒,总会有人将这愚蠢传承下去。”
林火搂住吕烽肩膀,“这愚蠢刻在骨子里,烧不毁,磨不灭,便是成了骨灰,也只会随风远播,滋养大地,流向四海。”
吕烽将目光收回,“想想我们干过事情,不也是傻瓜吗?”
林火哈哈一笑,拍了拍吕烽肩膀,“谁叫你叫蠢驴呢!”
吕烽一懵,随即给了林火一拳,“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错。你们两个是真蠢。”
是姜杉的声音,两人嬉笑着回过头去。
却看到姜杉举着双手,一柄笑道横在他脖颈边上。
而他身后站着一人,书生打扮,面色如玉,却冷若寒霜。
如若一尊白玉,从画中走来。
林火却无心欣赏,只是双眼圆睁,低呼出声,“渡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