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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中,定有猫腻!
吕烽咧嘴一笑,手中长枪乱舞,如同水银泻地,扎入敌阵之中。
左突右挡,连刺带削,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将。
吕烽便像那通天闪电,贯穿敌阵,杀至马车之前。
在那马车边上,立一巨人,常人约是七尺,那人足有九尺来高,膀大腰圆,与蛮牛一般健硕。
吕烽心中叫好,他这性子,见到强敌越发兴奋,大声喝道:“兀那大汉!吃我一枪!”
那巨汉猛然睁开双眼,竟然赤手空拳,迎着吕烽反冲而来。
吕烽人借马势,更有真元巨力,一枪之威,岂止千斤!
可那巨汉竟然不闪不避,抬起肉掌硬抗!
“嘭!”的一声闷响。
巨汉脚下犁出两道深痕,却单手拽住吕烽长枪,另一只手顶住吕烽战马!
何等神力!
与他相比,吕烽之力,犹如稚子。
世间竟然会有这等人物!
吕烽心中惊异,那巨汉发出一声怒吼,捏起单拳,猛砸吕烽马头。
战马如何能挡?一声悲鸣,立时栽倒毙命。
吕烽被甩下马背,他立刻运起真元,用他祖传功法,轻浮身躯,飘然落地。
他单手一抽,竟然抽回枪来。
定睛去看,那巨汉左掌亦是鲜血淋漓。吕烽心中宽慰,方才那枪算是伤了这巨汉左臂,也非全无功效。
如今巨汉伤了左臂,而吕烽丢了战马,两人仍是势均力敌。
吕烽心中战意熊熊,嘴角一挑,大喝一声,“再来!”
他抖出枪花,就要抢攻,却听到身后林火呼喝,“莫要恋战!先擒敌首!”
吕烽略微皱眉,虽是不满,却也明白轻重缓急,化攻为闪,与巨汉擦肩而过。
那巨汉又怎会让吕烽如愿,转身扭胯,伸手便抓。
别看他身形巨大,这一抓,真有几丝猛禽捕兔意味。
眼看就要拽住吕烽后领,林火枪至,直冲巨汉手腕,“你的对手是我!”
可巨汉竟似充耳不闻,伸手不避,似是誓死拦下吕烽。
幸好林火枪快,正中巨汉手腕,将他扎歪几寸,吕烽抢入车内。
进入马车,吕烽定睛观望,却是愣在当场。
“女人?”
却见车内,两位女子衣衫不整,搂在一块儿。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模样。
其中一人见到吕烽,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直刺吕烽胸膛,“狗贼!纳命来!”
寒芒闪,已至胸前!
第183章 朝至
吕烽惊讶,在马贼阵中,死死保护之下,马车之内,竟然是两个女子。
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可吕烽虽是惊讶,却未失警觉。
他见到匕首袭来,稍扭手腕,便将那女子手中匕首夺下,抽空回瞥一眼,林火正与巨汉缠斗,而四周马贼,更是噤若寒蝉,未有妄动。
这情况,就不得不问一句。
“你是谁?”吕烽透过那姑娘乱发,盯着她的眼睛,才发现那是双墨绿瞳色,“你不是中原人。”
那姑娘似乎被吕烽掰疼手腕,怒道:“中原人?很了不起吗?我为什么得是中原人?”她回瞪吕烽,“又或者,中原人都像你这般无礼,问别人姓名之前,难道不该自报家门?”
吕烽没有如她所愿,紧接说道:“所以,你便是这队马贼首领?”
“有何不可?”那姑娘反问。
吕烽将她上下打量,身材倒是不错,“你是个女人。”
“本姑娘最看不起你这种男人。”姑娘一声冷哼,“女人就不能当马贼?就当不上马贼统领?”
吕烽微微一笑,把玩手中缴获匕首,“就首领而言,你实在是弱了些。”
姑娘不屑冷笑,“马贼所靠,便是同伴,一人之勇,终难持久。”
吕烽又指另一缩在墙角姑娘,“你是首领,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她?”首领姑娘勾唇一笑,“我是首领,她自然是我的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吕烽笑笑,只当她是胡言乱语。
吕烽不愿接话,马贼姑娘也不乐意,“就你们这些世俗眼光,自然不懂。”
“好好好,算你牙尖嘴利。”吕烽将匕首寒芒,在姑娘面前比划,“那这位马贼姑娘,也该知道,能屈能伸?”
姑娘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大丈夫。”
吕烽将匕首送前几寸,“可你小命就在我手上。若再不叫你手下住手……”吕烽特意顿了顿,“我或许不会杀你,但我刀法不好,若是在你脸上留下什么印记。”
“你敢!”姑娘娇喝出声,立即对外大喊,“乌尔!住手!”
车外巨汉,立即停下攻势。
林火累得大汗淋漓,马上战法,确实非他之能。
吕烽见姑娘听话,心中也是巨石落地,赶紧趁热打铁,“既然如此,还不下令撤回群贼,难道真要我辣手摧花。”
马贼姑娘咯咯一笑,“看你们这些男人,整天叫着仁义礼仪,还真能动手杀女人?况且我此刻还是手无寸铁。”
吕烽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威胁道:“你可以试试。”
那马贼姑娘却是笑得越发欢愉,“你可有朋友,称呼你是榆木脑袋?”
不等吕烽回话,她又说道:“我若撤人,可有什么好处,马贼亦有行规,贼不走空,总得得些利益,你杀了我这么多兄弟,也得有个交代。”
“交代?”吕烽淡淡道,“你的命,还不够价?”
“不够!”马贼姑娘斩钉截铁说道, “我还有个条件。”
吕烽沉思片刻,低声问道:“什么条件?”
马贼姑娘笑起来时,两眼弯弯如月,“我要去冀国王都!”
吕烽皱眉,“你要去王都做什么?”
马贼姑娘眨巴着墨绿眼睛,“我若说要是去玩,你信不信?”
吕烽自然不信,他倒是觉得头大,这种时候,若是姜杉在就好了,还能看清眼前真伪。对此,他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他不说话,姑娘却说个不停,“我出生便在野狼原上,从小看着我爹打家劫舍,实在太过无趣。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带队打猎,就碰到了你们这种硬茬,也是好运,我正想到处去看看。”
吕烽暗暗摇头,“想来,我就算同意带你走,你爹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当然不会同意!”姑娘似乎来了精神,坐直身躯,“但你可以劫持我啊。女儿被迫离家,他还能说些什么?”
吕烽头冒冷汗,也不知这姑娘父亲是谁,将偌大贼团交予这等贪玩孩子手中,也不知是福是祸。
“怎么?”姑娘瞥了吕烽一眼,“你不敢?”
吕烽摇头,“虽然不知你父是谁,但他手下马贼能够如此令行禁止,想必势力不小。我若将你带走,还能好好走出野狼原?”
姑娘指着吕烽鼻子,“你这怂包,怕就直说。”
吕烽除了自己母亲,何时被其他女人指着鼻子骂过。他立即梗起脖子,“我吕烽怕过什么?你敢跟我走,我就带你去静宁王都!”
姑娘洗洗笑着,拍了拍吕烽脸颊,“就等你这句话呢。”
其实话一出口,吕烽已然后悔,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也只能自食恶果。他将姑娘手掌推开,“别没事动手动脚。”
吕烽态度不佳,那姑娘却并不在意,眼珠一转,脆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
她转过身去,对墙角姑娘说道:“翠儿,你帮我带话回去,让我那些后宫佳丽老实呆着,等我回去,若是敢有异心,别怪我薄情寡义。”
那姑娘听得,居然浑身一抖,唯唯诺诺应下。
马贼姑娘将头伸出车外,对车外巨汉喊道:“乌尔,你与我爹说,我被人绑架了,要去静宁王都玩,没个三五月不会回家,让他不要太想我,我自己应付得来。”
吕烽听得哭笑不得,这算是哪门子的绑架?
可巨汉乌尔却一丝不苟,单膝跪地,瓮声应下。
林火与吕烽看在眼中,这马贼倒是阶级分明。
马贼姑娘见乌尔答应,又对吕烽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放心,我爹绝不回来找我们麻烦。再说了,我就在你手里,还能跑了不成?”
吕烽与林火对视一眼,两人想来也是,这次风波若能这样轻易度过,虽然看似有些儿戏,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经历过岳山血战,林火再也不想见到血流成河。
诸事定夺,乌尔为马贼姑娘牵来一匹斑点花马,想来应是姑娘最爱。
那姑娘也不避嫌,径直在吕烽面前整理衣衫。倒是吕烽,被整得满脸通红,退出车外,等她宽衣。
站在车外,吕烽不由问道:“喂,我也不能一直叫你喂,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却听得身后悉悉索索,片刻之后,马贼姑娘换上一身劲装,收拢头发,露出本来面容。她钻出车来,微微一笑,“我叫赤娜。”
吕烽听后微微皱眉,“倒是和狄国公主一个名字。”
“是吗?”赤娜踏蹬上马,腰挎长鞭,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她勾起嘴角,笑意暧昧不清,“公主能与我同名,那是她的福分。”
“大言不惭。”吕烽摇了摇头,未再多言,领马向前。
林火与渡鸦跟在他俩身后,心中仍在戒备,暗暗将赤娜困在核心,随时准备应变。
他们都没发现,因为他们不曾识的。
可若是孟然之在场,定然会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这赤娜不仅同名,根本就是,相同一人!
第184章 故乡栖
混乱,在马贼之中持续约有一刻。
随后,他们便停止进攻,推出货品防线,将商旅围在其中。
围而不攻,问题何在?
张顾领队却已发现蹊跷,按理来说,马贼开始一场洗劫,便不会半途而废。刀尖舔血,不是富贵齐天,就是马革裹尸。临阵脱逃,也未有死路而已,再无其他道路。
可今天,马贼却停了。
在占据优势,互有死伤之时,骤然停步。
何解?
张顾领队稍稍皱眉,想来必是与林火与吕烽二人有关。但又难知详情,若是林火与吕烽二人杀了寇首,那马贼必定大乱。可如今情况,却是有些高诡异。
护卫也是深感不安,寻着张顾探寻口风,“领队,你看如今如何是好?”
张顾看着护卫身上染血,沉吟片刻,“商队里,伤亡如何?”
护卫抹了把面上污血,沉声道:“护卫兄弟死伤过半,幸好那位吕烽兄弟提醒,我们依货而守,应该还能硬撑一会儿。”
张顾皱眉,“能撑多久?”
护卫闻言一窒,结结巴巴道:“约莫半个时辰。”
张顾叹了口气,“只有半个时辰啊。”
仰头去望,天边难见光亮。
营地中,一片死寂,箭羽插在地上,鲜血四处流淌,未有火光。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张顾身上。
黎明之前,便将他当做承重梁。
环顾四周,张顾也感彷徨。沉默片刻,他沉声说道:“除了岗哨护卫,大家,先去休息吧。”
“休息?”护卫略感诧异,“这般诡异情况,谁有能安心休息。”
张顾看他一眼,“若不休息,你们便能多撑半个时辰?”
护卫无言,张顾摆了摆手,“结果总会到来,与其担惊受怕,不如随心豁达。无非生死二字而已。”
众人注视着他背影,各自咀嚼其言。
他行到亲信身边,接过襁褓。
小晟睡饱了,亲信刚刚喂他喝了羊奶。如今胡乱挥着手臂,“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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