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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力有所不及,看不到具体状况,但,神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边的大致情况,战场彼端,几乎每一时每一刻都有许多空间在震颤……
但他的眼神虽然冷锐,眼底深处,实则却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并没有将全部心神都关注于远方的战斗。
或者应该说,他超过九成的关注度,都放在另一件事上。
以至于他的眼神、动作,身体,陷入了僵硬状态,异常的不和谐。
风声飒然,一团黑雾,“忽”的一声显临极天顶。
宗星宇的身躯陡然颤抖了一下,但仍自倔强的没有回头。
修为高深如他,自然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到了。
但这一刻的宗星宇,却像极了一个执拗的孩子,在和自己的父亲赌气,我知道你来了,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我就是不回头看你。
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黑雾凝结成了人形。
宗星宇在等待。
等着,猜测着,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寻上自己,到底会跟自己说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的猜测着,甚至猜得自己的心都在酸涩,颤抖。
感觉着自己眼眶,因为酸涩的湿润,满蓄眼眶之中眼泪,竟渐渐控制不住。
然而让宗星宇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自己竟然会听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魔尊的声音冷冰冰的,仍旧充满了那种漠然的意味。
“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宗星宇赌气的说道。
“我没问你干什么,我只问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魔尊的声音平淡,冰冷。
“我当然知道?”宗星宇突然想要爆发:“你怎么会不知道?父亲,自从您……”
他的话并没有能够说下去,因为,已经被魔尊打断。
魔尊冰冷的眼睛盯着他:“不要叫我父亲!”
宗星宇愣住。
“你应该称呼我为主上。”魔尊冷淡的看着他。
宗星宇两眼发直。
“魔魂道,何谓魔魂?”魔尊看着他。
宗星宇只觉头脑中金星乱闪,尽是一片模糊,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干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此际身在何方。
“魔魂道,就是无数魔魂!”
“所有修炼了魔功,经过了魔尊洗礼的,便是魔魂。”魔尊眼睛不带半点情感的看着他:“换言之,你也是,也不例外。”
“我也是!?”宗星宇脚下一个踉跄,蹬蹬蹬连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魔尊:“你说我也是?!我也是……”
“不错,你也是。”魔尊淡淡道:“你也不过就是一缕魔魂,额如此而已。”
宗星宇头脑中一片空白。
“所谓父子之缘,根本无缘;一万多年的父子?不过就是一句骗人的空话罢了!”魔尊有些嘲讽的望着他:“你以为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重情重义吗?”
宗星宇有些崩溃的嘶声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什么叫父子血缘,根本无缘,还有这一切,又与重情重义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因为所谓的父子之缘,你才敢不听从号令?”魔尊冷漠的道:“你才有恃宠而骄的底气?一意孤行的胆量?你认为,我一定不会处置你?所以你才敢无视、违背我的命令!”
“归根到底,不外就因为你是我儿子吗?或者说,你曾经是我儿子?”魔尊的话,就像一把把最最锋锐的钢刀,深深地刺入宗星宇的心头。
令到他的心头,瞬时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什么叫做曾经?什么叫做曾经?!”宗星宇几乎是神智错乱的叫:“难道当年的一家人过往,您竟然都忘了吗?您真的都忘了吗?”
“当年是一家人的因缘不假,但,当你接受魔尊洗礼之后,这份因缘便即不复存在了!”
魔尊冷冷的哼了一声:“既身为魔,还要这些人类的可笑情感做什么?”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也算是缅怀那最后一点,你笃定认为的……那一点可笑的父子情分。”魔尊黑袍身影飘飞而起:“立即将你的人撤回来!”
“若是当真耽误了我的大计,就算是你,也只有早一天进入祭坛,成为……”
“……那早就该付出的,一缕魔魂!”
话音未落,魔尊的身影已告消失无踪。
宗星宇宛如泥雕木塑一般的呆立在原地,良久良久一动不动。
他的嘴唇无意识的哆嗦着,嘴角不断流出鲜血,眼神,尽是一片死灰。
他呆呆的站在极天顶之巅,站了一天一夜,晨风雨露,染白了他的头发。那头原本乌黑的长发,在他重新活动起来的时候,竟然完全的灰白了。
重新恢复活动状态的宗星宇,身姿看似仍如往昔一般的挺拔,却给人一种已经有些佝偻的感觉。
心中的某些东西,已经塌陷了。
宗星宇大踏步地返回了西殿主殿,随即,以最强势的强硬态度,发布了一条命令——
“西殿全员所属,尽皆出动!所有人等,在命令传达后的第一时间迅速抵达战场!御敌于西殿主巅三百里外,不胜则死!”
“若是无能阻挡笑君主大军,那么,西殿上下就集体陨灭于三百里之外!”
“此命令即刻执行!”
“在半刻钟之内,西殿所属没有集按时结者,斩无赦!”
这条命令,立即传送出去,传送到每一个西殿所属的修者手中。
外面,即时响起来震天的钟声。
无数身影,以一种近乎催命一般的速度,自四面八方赶过来。
第697章 西殿,完了!
宗星宇端坐在殿主宝座上,枯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魔魂,哈,魔魂!”
“我也就只是一缕魔魂?!”
“我去你妈的魔魂!”
“倒行逆施,魔心魔性,这不才是魔之本质么?”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逆!”
“哈哈哈……”他突然凄怆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中却有热泪滚滚而下。
在她的眼泪疯狂涌出来的那一刻,他体内充盈的魔气,竟然似乎也在减弱……
但,随着他心情的平复,慢慢的,魔气又回到原点。
叶笑这边的次一波中坚战力,合共三千名道元境五品以上的修者,曾被一众高层予以厚望的精英战队,就在一瞬之间,陷入了空前苦战。
难以数计的西殿高手,纷纷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的冒出来,攻势比之前的全力攻击模式还要更甚一筹,若说之前是全力以赴,那么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殊死奋战,不留余地,以残敌为先,自家性命尤自排后。
是的,就是拼命!
红了眼珠子的那种拼命。
纵使我不要命了,也要弄死你,或者一道上路的那种拼命!甚至,哪怕用我的命,只能换你一点伤,也要拼!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先声,战力比寻常最盛之时只怕还要更高五成,岂同小可。
到后来,原本两侧的攻击直接消失。
大批的西殿高手,直接堵在了正前方!
绝逼的正面交战,正面决战,死亡火拼!
天域宗门联军方面的高层见状,面上维持沉静,心下咋舌不已,己方携连挫强敌,更全歼东殿的大胜而来,气势空前,更兼得大义名分,且还有不胜天域便将沉沦的正义心态,本身战力亦处在万全状态,在这样的先机之下,本该以摧枯拉朽之势,一鼓作气摧毁西殿所有的有生战力的。
可是双方普一交战,敌方就表现出来最直接最正面的全力以赴,生生毁掉了第一波次的战队,这也是联军组建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之前全部战役下来,连带上东殿那一役,全家来的损失,都没有这么多,至少有五万名联军修者丧命!
而此刻,被寄予厚望的第二波次精英修者战队,还没来得及一展峥嵘,就遭到了对方更强力的阻击,对方以不计代价的死拼之姿,强行遏制住了精英战队的战力,精英战队这边甚至因此而出现了大量的减员,这等态势,岂不令人心惊?!
不过如叶笑、琼华月皇、雪丹如等人对于这个状况,反倒并不如何意外,西殿当前态势乃是全员出动,而且还是全力以赴,西殿的真实实力只怕要胜过东殿不止一筹。
前次东殿之役,东殿分明战力不全,大抵也就只得全部实力的一半左右,更有叶笑在交战之初,就剪除了对方许多强者,彼此战力可谓悬殊,就这样联军方面还损失了超过三万将近四万的人手,现在对上实力更强且气势如虹的西殿,莫说当前才死五万人手,就算再翻一倍,联军高层方面也不会多意外。
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还在于,西殿方面如此拼命,可见已经是将全部实力都施展出来了,若是这一役能够获胜,那么大局也就定鼎了,换言之,这或许是此次天域浩劫的最终决战,不胜则败,或生或死,二择其一!
但让叶笑诧异的却是:西殿这种不惜代价,似乎受了天大冤屈的疯狂憋闷……是咋来的?
我们才应该背水一战,拼命一搏;我们才应该战战兢兢,我们才应该有这种‘被迫害,被奴役’的危险心理才是。
干啥你们都这样表现得悲愤欲绝的?
这……这不是颠倒过来了么?
做魔物……居然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倒也是奇事一桩。
“叶笑!你这个沐猴而冠的无知小辈既然有种来西殿,那么,便现身出来一战吧!”
一个长须中年人越众而出,声如洪钟。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锋直指百多丈之外的叶笑,但,剑锋所向的无数修者,却同时感觉到一股森寒的剑气划过了自己,遍体生寒,不寒而栗。
“那是西殿第三长老,封不平!”
月皇瞳孔一缩:“若是将在青云天域的已知高手做一个排名的话,这个封不平,至少可以排得进前二十,他的实力,只怕还要胜过当日的霜寒姐妹,任何其一!”
“前二十……”叶笑淡淡一笑,眯着眼睛,淡淡道:“封不平,或许在这之前,你还有与我一战的资格,不过现在,你……扪心自问一句,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封不平森然道:“你也不过浪得天域第一人的虚名,老夫怎么就没有资格挑战你?叶笑,就算你坐稳了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但,也不必如此看不起天下英雄吧!”
叶笑道:“我这个新晋的天域第一人是否浪得虚名都好,不是浪得虚名也罢,但你一介魔物,却是没有资格向我挑战的!”
封不平两眼精光闪烁,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眯起了眼睛,厉声道:“叶笑,你是在胆怯么?如此胆魄,竟还敢自诩天域第一人,可悲可叹!”
叶笑哈哈一笑:“封不平,你也无谓东拉西扯,说这些没用的。我只说一句,我死了,乃是天域的死人,这话,你敢说吗?”
封不平脸色如铁,声音冷漠至极的说道:“你死了,是你的事,我死了,是我的事,笑君主,这是江湖,生死争锋,生存败亡;你来了,我迎战;仅此而已,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凭的丢了身份。”
“说到资格,却是唯有胜负生死分明之后,才有谈及其他事情的资格。”封不平冷淡道:“尽管到那时候有些迟了,但,江湖事,岂不正是在那个时候才算告一段落么。”
“至于什么魔?什么人?”封不平无情的眼睛看着叶笑:“在生死面前,真的重要吗?”
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