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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晃花人眼。
这一幕,让卫雪欣忍无可忍地捏紧了手包,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扬声就叫了一句“东哥”。
语环没料到这又冤家路窄了,奇怪怎么走哪儿都能撞上这个瘟神。
殊不知,卫雪欣其实也是来为即将到来的这场生日宴,专门来购置珠宝的。他们会选在了同一家珠宝店,也仅是因为这家店一直都是卫家的御用珠宝商,且卫家自也有股份投资在这里。
故而,语环也不知道,那帐面上的数值,其实有大部分又流回了卫家自己的腰包儿。
卫东侯看到卫雪欣,立即皱起眉头,没有应声,在距离其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沉声问高珩怎么又没陪着卫雪欣来,卫雪欣刚要回答,又被卫东侯打断了,还借着高珩变相地训了卫雪欣一番。
卫雪欣听得心里差点儿吼出来,却还是咬着唇受下了。
语环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浓烈敌意,身子不自觉地朝后缩了缩,双手都往腹下帖去。
“你嫂子身子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选完了珠宝赶紧回去休息,别在外面瞎晃悠,做人家老婆就要有点儿样子,别再跟以往的小姑娘似的任性。”
说完,也没打算让这对姑嫂搞好关系,揽着语环就往店外去了。
门外,侍者已经将那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开了出来,华丽的飞天女神像,引得周遭的人都发出赞叹羡慕的声音。
本来卫东侯向来喜欢开更娇小拉风的轿车式小跑,今日会开这车出来,一来是要来取用的珠宝极为贵重,属于传家宝,二来也是语环身体不适,房车坐起来更舒服。
两人坐上车走后,那些羡慕赞叹声仍然不断,刚才卫东侯慷慨为妻选珠宝的宠溺疼爱,都从工作人员口中传了出来。
“哎,这个真是小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要是我能遇到这么个高富帅,就是让我少活半辈子也愿意啊。”
“我听说这位卫大少之前还被女人在婚礼上抛弃过,你们说那女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子踢过了,竟然会放弃这么好的男人。简直是个二货!”
“得,那何止是个二货,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目蠢蛋嘛!”
店员们跟着笑起来。
经理却很清楚其中渊源,立即喝令女人们停止八褂。
可这方卫雪欣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回头就跟珠宝店的总经理告状,将那几个喜欢嚼舌根的店员给开掉了。
该死的乔语环,咱们等着瞧!现在让你得瑟,生日宴上我一定要让你栽个大跟斗,再无脸待在卫家。
……
生日宴当晚。
“语环,衣服换好了吗?”
“等等,马上就好。”
换衣间门上响了两下,语环将将把裙子拉上丰臀,突然发现裙子似乎小了点儿,穿得很吃力。
心里奇怪,这裙子几天前还试穿过,非常合身,怎么就变小了呢?
低头瞅着自己的小肚子,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没长肉,怎么好像屁股就变大了点儿,穿起来都有点儿废劲了。
“环环,我接个电话,你穿好了就出来叫我。”
“哦,好,马上,很快,呃……”
终于套上了,幸好布料带了点儿弹性,不然还得临时换,真会急死人哪!
可她一转身,发现想要拉上而腰的拉链,又成了一个新难题。
“怎么会大了这么多呢?”
发现自己突然变胖了,语环真想把多出来的肉肉都割掉啊,这几乎是所有女人拒怕肥胖的心结。
万不得矣,又怕绷坏了礼服,在宴会前突槌,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的感觉,想了又想,语环决定还是找男人帮忙。
出来后,她叫了几声,男人不在屋里。她不得不打开房门,又朝外面叫了两声。
卫东侯这方又跟梁安宸和织田圣通上话,听到语环的叫唤,忙回了一声。
恰时,佣人阿姨上楼看到语环需要帮忙,就出了一手,卫东侯见状便又回去继续接着打电话,却不知语环为还阿姨的针线盒,在卫家父母的虚掩的房门外,意外听到了一席话。
“我真不明白爸妈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丫头,她到底有什么好。虽说在陆叔的生日宴上宣布他们的婚礼日期,可那也要看看这丫头是什么身份和家世,受不受得起这样的抬举吧!”
卫父不置可否,任妻子发泄,无人察觉,这话里的当事者已经揪然变色。
“老卫,你说我也不是那么无情心狠的人。可是乔语环的出身也太差了,小孤女咱就不提了,我昨儿个才听说,东子当初请来的她家里唯一的亲戚那叔叔婶婶,竟然拿了东子一大笔聘礼,简直跟卖女儿似的,真是穷人志短。
其实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她私生女的身份,父不详。今晚陆叔要一宣布,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家讨了个这样的媳妇儿,个人品行就不提了,这家世真是差了雪儿一大截。要人才没人才,要地位没地位。她母亲早早过逝也就不提了,我真担心万一她现在借咱们家出了名,她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亲爹万一找上门来,还不知道要给咱们卫家抹多少黑,丢多少脸。唉……你说咱们东儿怎么就那么可怜,摊上这么个女人?!”
这一席话,就如一道冰冷至极的冰锥,猝不及妨地戳在语环心上。
那么寒凉,那么刻薄,那么让人无法辩驳,寒意从心上的那一点,瞬间漫延了全身。
她吸一口气,都在哆嗦,这口气提到胸口就化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上面,仿佛一下堵住了所有的出路,太阳穴痛得突突地乱跳。
原来,事实就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一切早在她出生时就注定了!
语环捂着唇,转身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用力关上房门。
卫东侯刚结束话题,听到这边的响动,立即跟那头的人说,“织田圣,我可以动用我在西南的人脉关系,帮你找可可。资料你全部交给梁安宸,我信不过你们麒麟。至于找圣骨的事,我知道北靖。欧森在帮你的忙,我不会跟这混蛋合作。这件事,要等到我和我老婆举行了结婚典礼之后,我才能出发去欧洲。这就是我的决定,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我老婆现在我身边,可不像某人,连个小娃娃都看不住,还是什么大名鼎鼎的猎人头头,简直可笑。随你考虑,我还有要事,先挂了!”
卫东侯稳稳地捏着织田圣的大把柄挂了电话,但脸色依然有几分凝重。
回头他以感觉到屋里小女人似乎有些异恙,遂收敛了心神,回了屋。
咔嚓一声,门锁开起关上。
“语环,刚才出什么事了?你穿好礼服了?”
卫东侯走向梳妆台,语环手上的粉刷就落了地,他在她俯身时就捡了起来,送到她手上。
可转眸一看镜中人,一张小脸又青又白,眼眶泛红,双唇上留有咬痕。
他心头倏然一沉,转过她又问了一遍,目光直亮,仿佛能透析人心,可惜他没有可可的读心术,只能强压着心头的一片慌乱。
“环环,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最近事儿太多,他都不敢提那些不开心的事,突然觉得自己做丈夫做得很失败,明明承诺过娶了她就只给她快乐和幸福,哪里知道,似乎最近她的笑容越来越少,总是拧眉愁苦。
语环摇头,可是又克制不住心头的慌乱和寒意,深吸了几口气,一头扎进男人怀里,紧紧抱着那宽厚的腰,非常用力,只说是自己太紧张,还有好像是最近吃得太好,怎么突然长胖了,刚才差点儿把裙子绷坏了,觉得很丢脸,担心在宴会上表现不好,会丢他的脸等等……
看起来似乎都是些女人的小情绪,他轻声哄着,说这些都不要紧。就是现在出去造型店,也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舞会。
“傻丫头,你做我卫东侯的老婆,就是你想在会场上唱首五音不全的歌,也由你高兴。他们爱说啥说啥,我就喜欢环环你这模样。乖啊,你要对爷有信心,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评价,那都与咱俩无关。环环,没事儿的……”
他轻声哄着,心下更打定主意,宴会结束后就带女人去两人的新公寓,再安排个得心佣人过去帮忙,也许离开这个大宅,她的压力会减少一些。
男人温柔深情的劝慰,终于让语环感觉到一丝暖意,她窝在他胸口良久,才笑着说没事儿,脸色也恢复了少许,可是明显没有初时那么抖擞精神了。
他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用力吻了口,说,“环环,怎么爷左看右看,也没觉得你有长胖。你们女人哪,就是杞人忧天,就是再瘦都觉得自己胖。哎,我可听梁阿姨说,女人要孕育宝宝,还是胖点儿好,这样生的时候不妈妈身体恢复好,不遭罪。竟然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哭鼻子,你呀,怎么越来越娇气了。
哦,好好好,娇气好,娇气也是爷宠出来的。行了,别郁闷了,时间快到了,咱戴上这玉兰花赶紧出门吧!哎,老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爷真舍不得带你出门儿……”
在男人又哄又骗又打趣儿的呵护里,语环迅速画好了妆,挽好长发簪上卫太后那套珠宝里的一朵十分精美的宝蓝色嵌宝白玉镶边砝琅玉兰花,衬着身上同样一袭玉兰花长旗袍,真是眸如点漆,眉如新月,唇点彤脂,婷婷玉立,如一朵临水玉兰,美得端庄婉约。
“宝贝,你真美。”
男人毫不吝啬地送上最高的赞美,差点儿又来偷香,被她怕弄花了妆给打掉。
他笑得那么温柔体贴,笑得露出八颗雪白的牙,浓浓的剑眉下,两弯眼眸又亮又直地凝着她,就像两枚黑色的新月,俊帅潇洒的气质,让人心砰砰直跳。那些寒冷,委屈,刻薄,似乎都被这笑容里的暖意给打散掉。
她心里轻轻一叹,为了这样的他,其实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就算他们都不懂,有你懂我就够了。
“老公,我们出发吧!”
“哦,你的乐器都带上的吧?”
“你忘了,你早就把排箫放车上了呀!”
“哦,对,是我亲自放的。”
“嘻,老公,你是不是也很紧张呢,明明自己亲自做的事儿都忘了。”
“呃,宝贝,这样拆老公的台就不可爱了。”
她嘻嘻笑着,仿佛又恢复到两人相处的最佳状态,挨进他怀里,仰着小脸说,“老公,谢谢你,我爱你。”
他有些奇怪她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忍不住捻着那小下巴,蜻蜓点水地一吻,回应“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更多的浓情蜜意在眸底流转回荡,心心相映。
……
陆部长的生日宴没有大肆铺张,这不仅是当前的政策影响,陆部长本人也不喜欢讲排场,其为人和风骨都十分低调。本来以他的身份,以及跟京城几大权利世家的良好关系,这样的大寿,且又是在退位前的最后一次,必不可马虎。不过陆部长本人仍是坚持回家乡跟儿孙们团聚一下,清闲个几日罢了。
即使如此低调,生日宴都在陆家自己的别墅里举行,到场的宾客,以及未能到场的人送来的贺礼和慰问,都来自全国最顶极的权贵。
在路上时,语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