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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梁安宸直觉卫东侯有话说,靠上前倾听,他眼眸收缩,眉头深结。
男人说,“再,再给我,给我……一点,点时间,环,环……为什么,就一点……一点啊……我不甘心……环环在哭……”
那声音,嘶哑,揪心,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早就看过太多生离死别,梁安宸仍觉得不忍,却只能安抚,“东子,坚持住。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么?只要你一天不变,你都不会放弃……”
“嗷——”
卫东侯突然双眸大睁,金瞳闪闪生光,身体异变再次激增,竟然一下就挣断了刚刚绑好的绳索,掀开梁安宸和冲上前的医生们,甩掉满身的管子和仪器硅胶片儿,就往大门外冲去。
“不行,不能让他出去。”医生大叫。
“快,快拦住他!”梁安宸朝守在门口的士兵怒吼。
“我的天,他难不成还想去找那位乔小姐?”护士惊叹。
……
并非巧合,语环的确正在市立医院。
而且,也在这三层的疾病防控中心,距离卫东侯的高危区急救室,只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加起来距离没超过五百米。
她正躺在病床上,进行全身扫描。
这种检察,在之前住院期间常做,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一闭上眼,卫东侯倒下的那一幕就会出现。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些过去的人和事,该放下了。
偏偏就是忘不掉,越是想,画面就越清晰,情感似乎专门跟理智作对,让人难受,胸口闷闷地疼。
他倒下时的眼神里,那一抹措手不及的无助,最让她难以释怀。
她从来没见过,他会有那样的表情,脆弱得像个孩子。
他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呢?
还是他惹了什么大麻烦,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他的特种兵同袍和特警来抓他?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理智蹦出来狠狠地拧她耳朵,骂她:
乔语环,你还没受够卫东侯的大少爷脾气吗?你就那么贱,还没被他侮辱够!难道你还想吃回头草,继续自虐?
不!
——你说的没错,我不够了解你,误会你那么多年,是我不好。
——我对不起宝宝,如果我早一天知道它的存在,我绝不会让它那样离开我们。
——是我的骄傲和自负害了你们,我错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个遥远的声音传来,在她耳边一遍遍地愧叙,自责,痛苦求解。
环环……
环环,你听我说……
对不起……
环环,嫁给我!
环环……
环儿,你等等我……
“不——”
她难以克制,大吼出声。
猛地睁开眼,感觉脸颊已一片湿凉。
她惊慌地猛抹几把脸,擦红了鼻头。
可恶,怎么会这样?
却不想,泪水根本关不住,心底里的难受,随着耳中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心底,搅得人要崩溃掉。
她受不了地抱着耳朵,低吼,“够了,够了,我不要再叫了,我不要,我不要,卫东侯,我们已经分手了!”
嗷——
语环一下弹坐起身,看向检察室大门,没有注意到隔了一层透明玻璃墙的仪器操作员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猛拍玻璃墙对她大叫,要她小心正移过来的圆形扫描仪。
她心惊不矣:刚才,那是什么声音?难道是,卫东侯?!
嗷——
又一声狂吼传来,更伴着天花板的震动。
她爬下了床,朝头顶看去。
若是此时以纵切面剖开三层的疾病防控中心大楼,就会清楚地看到,身披金毛、獠牙呲露、身形异常庞大到撑破了衣料的男人,已经冲出了手术室大门,朝位于楼层中部的安全通道冲去,只要下一层楼,再朝前跑三个门儿,左手边,就是语环所在的检察室。
“乔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下来了?你这样子,很危险的,要是被上面的发射仪撞到就麻烦了呀!”
仪器操作员急急冲进检察室,推着语环要再上扫描床。
语环没有动,直问,“刚才我好像听到动物的吼声了,你听到了没?”
操作员的半边耳朵还塞着IPOD耳机,有些不耐烦地嚷嚷说没听到。
“那你没感觉到天花板在震动吗?”
操作员更不耐了,要不是上级特别叮嘱,这是个重要病人,必须小心伺候,不然她也不会在此加班,连约会也给吹了。
“哪有什么震动啊,就算有,那也是机器的正常反应,求求您呐,快上床吧!你要再不扫描完,咱也没法下班啊。”
语环这方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往回走,突然又闻一声大吼。
“你听到了没有?”
可半边耳朵还塞着音乐的操作员小姐,根本没注意。
语环推开人,就要出门。
“喂喂,乔小姐,你还没检察完,不能出去啊!”
恰时,操作员腰间别着的无线电通话器响了,上级指示她不能让乔语环离开检察室,她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下命令的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即疾病防控中心的主任。
她急忙追出去,将人往屋里拉。
就在两女人拉拉扯扯到门口时,一声怒吼传来,竟然震得整屋楼的通道灯,都兹兹地闪动了两下。
若是此时,疾病防控中心没有提前被军方清理干净,所有医生护士就会看到,一个身着橄榄绿军背心的庞然大物从安全通道口冲进来,一下将那两扇活动门撞坏半块,砸在墙上,又被那浑身金毛的家伙撞上,仿佛豆腐块儿似的陷进了墙体里。
“天哪,那,那那那,妖怪——”
“小姐,那是什么,你让我……”
操作员一眼看到那“怪物”的侧面,满脸金毛的大嘴里,支出两根又白又长的大尖牙,简直就像动物园里的老虎。
可偏偏这东西的下半身,分明是人类男人的身体。
也许是戴着复活节的老虎头套呢?
那怎么可能啊!
没看见大门都被这虎头怪人给撞成了豆腐渣儿嘛!
这可不是在演戏啊!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啊。
“快快快,进屋啊!”
这时候,操作员小姐一扫先前的慵懒和不耐烦,不再怀疑自己的顶头大上司的命令,凭着她的高佻身形,挡住了语环的视线,回头就将语环给推进屋里,用力关上了大门。
咔嚓一声,大门锁被落下了。
“小姐,你看到什么了?能不能让我……”
“不行!绝对不能出去。那根本就是个怪物啊,出去肯定就送羊入虎口没救了!”
“你说什么?什么虎口?”
“哎哟,我,我也说不清啦,总之是个虎头人身的怪物,那大尖牙有这么长啊,要是一口给咱咬下去,咔嚓一下肯定就没了。可惜我没带手机,不然就给拍下来微上博去,绝对爆炸性新闻!”
操作员激动地比划着牙齿的长度,一听到吼声,吓得搜索寻找更多挡门的物品。
可当她正要推文件柜就听到响声,回头一看发现语环竟然在开锁,吓得一蹦三丈高,差点儿没顶穿了天花板。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疯了嘛你。”
“我只是想看看,那人可能是我朋友!”
“不可能。那根本是高危险动物,咱们疾控中心的主任都说了,叫我们通通留在屋里,不要……”
通话器里立即传来急促的警告声:“检察室里的人员不要慌乱,待在屋里不要出来。请保持镇定,不要打开大门。可以寻找大型掩体将自己藏好,以免遭遇不必要的伤害。”
砰——
一声巨响从大门传来,门板被撞得掉下细灰,连着头顶的掉灯也开始晃动,动物般的低吼声,声声震耳,吓得女人们胆儿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啊(啊)——”
出于本能,两人依照通讯器里的警告,同时退离大门,躲到了全身扫描仪后。
“我都说了啊,很危险的,你还开门,你看到没!”操作员小姐吓得直接上了床,还在瑟瑟发抖。
语环忍不住朝外望,那撞门声只持续了几下,就停住了。只隐隐传来仿佛“呼呼”的沉重喘气声。
“语……环……”
终于,语环听清那低呼声,心头大震,就朝大门处移去。
操作员小姐吓得直叫,“喂喂,乔小姐,你干什么啊,那门可不比安全通道大门结实,你快回来啊!我们领导说了,那是高危险病人,绝对不能靠近十米距离之内啊!”直往扫描床里退缩,瑟瑟发抖。
“不是的,我真的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反正,她也是孤儿一名,就算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有什么人伤心介怀。
语环索性心一横,慢慢蹭到门边,侧耳倾听。
半晌,却没了动静。
语环不知,此时门外聚集了一大帮人,郎帅等留守的特种兵,以及急救室里所有的医生,和卫家人都跑了下来。
她有种奇妙的直觉,低声问,“卫东侯,是你吗?”
低低的喘息声传来,仿佛回应着她,可惜她听不清,那是在唤她的名字。
她咬了咬唇,看着门把,慢慢抬起手,去解锁。
可惜,由于扫描室的装修特点,采取了全密封隔音隔光隔热等材料,门外一片激烈的呼吼声,语环只听到嗡嗡声。
“东子,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忘了你之前发下的誓吗?”
正是梁安宸的一声疾吼,止住了卫东侯疯狂撞门,想要找人的冲动。
瞠大的金色瞳仁一闪,转头就看到旁边的金属垃圾筒上,映出一个虎首人身的怪物,低下头,脚掌上伸出五根长而锋利的利爪,再看自己握着门把想要握转的手,也伸出了五根长长的尖甲。
金属门上,留下一道道被他抓划下的深痕。
种种劣迹映入眼中,瞬间划破了他的意志,将他坚强如铁的灵魂都撕碎成片。
——只要我一天没变,我就要跟她在一起。
旁人还说了什么,劝了什么,承诺了什么,鼓励他的,心疼他的,他都听不到了,一切美好的色彩仿佛都在这一瞬因为“撞见真相”,从他的生命中褪了色。
一声痛苦的低嘶,从那门前的虎首人口中,发出。
熟识之人,无不为之心酸。
一记重拳砸落在地,沙石蹦溅,就是一个深坑,惊骇所有人。
仿佛想要发泄心底积郁的愤怒不甘,虎首人狠狠砸下数拳,砸得拳头鲜血直流,可是稍一停顿,那些伤口就会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自动修补好。
不管家人怎么哭喊,他也充耳不闻。
卫东侯,这就是你的报应!
然而,就在他沮丧到底时,门内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旁人都听不到,但他敏锐至极的感官,比起未变身时更为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一下站起身,死死盯着那门把儿,就像突然又抓到了生命浮木的迷航者。
同时,一门之隔。
语环鼓着勇气,扳开了锁,手搭在门把上,想要扭开门。
“东子,你要考虑清楚,如果让她看到你现在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