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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阵阵火热……被自己体内陌生的异样感所惊吓,她奋咬他的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能自由活动,湘柔挣脱开他的怀抱,没命的奔向竹林深处。
男子吞下喉问的血腥味,嘴角泛起一抹笑;柔顺?还好她并不,否则这游戏就不好玩了。他迈开步伐追上她!
他双眼竟那般轻而易举地迷惑了她!
她定了定神:心中打定主意,若他再进一步放肆侵犯,她立即咬舌自尽!
似已看透她心中决定,他不再冒近,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嘴角依旧擒着轻挑淡笑,缓缓说道:“令尊久病不愈已有五年,每日子、午二时,身上两处穴道便会感到膨大、胀痛,发病之时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多年来虽遍访名医却徒劳无功,非但病体不曾稍愈,近来发病时,更感到连百会大穴也渐有膨大发酸之感,恐怕离死期已不远……”
她倏然回睁凝住他:他怎会如此清楚爹爹的病症?且能明白指出正确穴位,以及发病时种种症状?还有,他说爹爹离死期已不远,是真的吗?
“想问我如何得知?”他双睁灼灼逼视。“如果我说令尊的病有救,你信是不信?”
“你愿意介绍良医为我爹爹治病?”她急问,一颗心只放在爹爹重病得治一事上,再不做他想。
他端凝她半晌,方才徐徐说道:“良医难觅;若他要求一命换一命,你可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得令尊痊愈?”
湘柔一怔,愕然以对。
“不愿意?”
“不我只是不明白………”
“你只须回答愿意或不愿意。”
“若真有良医能治爹爹沈病,湘柔的性命本是爹爹所与,即便舍身,亦难报答奇#書*網收集整理爹爹深恩於万一,能以湖柔之命换得爹爹痊愈,湘柔当然欣然从命。”她回答时无丝毫犹豫。
“那麽,”他眯起双眼。“从今而後,你的性命便不再属於你自己;记住,令尊的性命操在你手上,千万珍重,再也别轻言轻生。”跟着转步出竹林。
湘柔跟在他之後奔出竹林。
“公子留步……请明示湘柔该至何处延请良医……”竹林里,却已找不着他的踪影他究竟是谁?
※※※
这年菊花开得早,未至菊花盛开的季节,咏菊小阁的後园子已是一片橙黄橘绿。湘柔自幼便喜爱菊花,大抵是因为性格雅淡,故而不喜诸多浓艳,独锺情於清雅的阏菊。
向来安於寂寞,虽独居於咏菊小阁,平时除了每日固定去看爹爹,大多时候只有喜棠、喜菊陪伴,她却不以孤独为苦,素心一如静水,从来是平淡无波的。
但这份平静,却在十日前於晓云寺拜忏的午后,被叨扰了!原以为藉着抚琴能调和胸口那股郁悒愁闷,却奈何一曲原该平和雅正的“清凉普施”,叫她给弹得思思切切,殊多牵绊窒碍……她搁下弹了一半的曲子,睁光越过园子里的菊花,投向无定点的空虚。
“小姐,你是不是又在耽心老爷的痛了?”陪侍在一旁的喜棠见湘柔闷闷不乐,忍不住多嘴。
湘柔收回目光,轻颦眉尖,同喜棠、喜菊道:“爹爹病了这麽多年,我们也已访遍了天下名医,竟无一人能治愈爹爹病疾,近来爹爹的病情更加沈重,只怕……”说时眼眶泛红,几欲垂泪。
“小姐,老爷多福多寿,不多久就会遇到贵人,这病究竟会好的。”喜菊见湘柔垂泪,连忙安慰。
掏出素帕拭净眼泪,湘柔勉强笑了笑。“但愿如你所言,爹爹的痛能快些有起色。”
“肯定的。”喜菊向来活泼乐观。“昨儿个我到厨房端晚膳的时候,遇见在老爷的忆梅园里侍候的冬侮。听她夫人最近特别从长安城延聘了一名大夫。冬梅说这位大夫连皇太后多年的腰风病也给治好,遂对了个“妙手神医”呢!过两天他到咱们府里来,肯定老爷的痛就要全好啦。”
湘柔听喜菊这麽一说,心头果然稍觉安慰,只盼爹爹的病情不再恶化,便是菩萨慈悲了。
“是啊!小姐,再过几天老爷的痛就要好了,你该欢欢喜喜的,别再成日皱着眉头了。”喜棠也加入安慰。
湘柔淡淡一笑。“你见我时时皱着眉头吗”
喜棠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从前倒还好,但是打十天前从晓云寺回来後,我们就不常看见你笑了!”
湘柔一征,双颊染上晕红。
湘柔向来放纵这两个小丫头,待她们如自己姊妹一般,因此两人说话就无啥顾忌了。
“小姐自那日从晓云寺回来後,真是不太一样了呢!”喜菊亦赞同的说。
说着,两个丫头齐望着湘柔。
“别……胡说。”湘柔口里轻斥着,酡红的双颊却悄悄泄露了心事。“怎麽今天的话题全绕着我?”
“咦?小姐脸红啦,那肯定咱们不是胡说啦!”喜菊笑嘻嘻地,她可是很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谎话是绝对说不来的,光是想着说谎便能叫她脸红了。
“你这丫头!”湘柔轻嗔着,忍不住蹂脚苦笑。“居然拿我来说笑!”
喜棠、喜菊对瞧一眼掩嘴偷笑。喜棠道:“前几天,我瞧见二小姐同表少爷说话时,便是这种脸红的表情,不过二小姐红起脸来可没小姐一半好看呢!”
“喜棠!”湘柔一双盈盈似水的美胖,登时了住喜棠这调皮的丫头。“好啊,你竟敢调侃起我来了,瞧我怎麽整治你!”说着,便追着喜棠要打。
“啊,小姐饶了喜棠哪!喜棠再也不说小姐脸红起来就像二小姐见着表少爷一般就是了!”
“你还说………”
两人就这麽绕着小花厅团团转,喜菊在旁笑得捧肚子。
混乱持续到一名容貌甚美的中年人跨入咏菊三阁,这才宣告和战。
“怎麽?今日这里这麽热闹?”美妇冷冷地道,一双妙目冷厉无比的扫过主婢三人。
喜棠、喜菊吓得收了嘻笑,赶紧站好,福了个身。
“姨姑娘好。”
原来这中年美妇是湘柔的生母云蓁之妹,闺名云菀。
“菀姨。”悄悄拢妥颊上几络因追闹而散落的发丝,低垂着脸欠身为礼,巧妙掩过了唇上微绽的笑靥。
云苑容貌虽甚美,脾气却古怪,终年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别说喜棠、喜菊见了她会害怕,就连湘柔亦是小心翼翼,怕一句话说的不对,就可能得罪了云苑。
云苑示意湘柔坐到椅子上。
“明天起我会离开杭州一段时间,我不在这里的日子,你得好好的汜防薛宝宝。”说到此,她脸上有不豫之色。“当初你娘不让你习武根本是个错误!你只要学到你娘一成的功夫,今日那薛宝宝又怎敢欺凌你是孤女?幼时你娘不教你练赤血掌还罢,就连我想教你冰玄掌,你娘也不肯。”言及此,她冷笑一声。“姊姊可想不到柳子尉再娶的贱人是个泼辣角色,阴毒得很,若非这几年我人在杭州,那贱人有顾忌,还不知她要使什麽阴狠手段害你!”
云苑自来极恨男子负心,对柳子尉续弦一事十分恼怒,时时当着湘柔的面出言骂他“苑姨离开杭州有要事?”湘柔淡淡地支开话题。
云苑“嗯”了一声。“日前我得到消息,江湖上传说已失传的武学至宝“无生诵经”,近日在开封一带竟有人使用经上的内功以法伤人,我要亲自去瞧瞧是否当真有这一回事!”跟着住声半晌,两眼冷冷揪着湘柔。“方才我说你爹娶那贱人阴毒,你不想我骂及你爹,所以引我岔开话题,是不是?”
湘柔如云苑至恨人欺骗,是以也不避谈。“湘柔为人子女,爹爹纵有不是,亦非湘柔能皆议。”
云苑冷笑两声。“薛宝宝明里虽不敢对你如何,暗里却有心耽误你的终身,让你错过适婚之龄,就轨这麽孤老一生!哼,她当真以为我瞧不出她居心叵测,安着什麽心眼!”
云苑顿了一顿,喝口喜棠瑞来的菊花茶才又续道:“我本意便是主张你不必嫁人;这世上的男人好的没有,坏的倒不少,咱们不必看他们脸色做人亡活得更好,省得葬送自己一生在那辨臭男手上!”
云菀这番话并非头一回论及,以往湘柔只觉得任缘自在,可为何今日再听时,却感到心中失却往日宁静,反而注入莫名约的忧悒?
看着与姊姊面貌相像的湘柔,云苑不禁心生怜惜,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更是令她痛不欲生。
云蓁与云菀长像酷似,自小习武行走江湖,在江湖上自然不必受限於一般礼法,男女老少皆自由交游,因此两姊妹也都遇上了心仪的人。
某夜,二人促膝长谈,却发现她们爱上的竟是同一人,而这个男人在明知她们是姊妹的情况下,依然分别给予承诺,最可恶的是後来他居然娶了别人!
云蓁从此抑郁寡欢,後来嫁给爱她至深的柳子尉,而性格激烈的云菀,则决定不善罢干休……不过,一切复仇的计划她皆瞒着个性温柔的姊姊。
云菀痛苦的闭上眼,怎麽又回想起这段锥心刺骨的往事?此时,耳边传来湘柔叫唤:“菀姨,您不舒服吗?”
不,柔儿,我没事,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好好照顾自己,懂吗!语毕她便起身离开。
看着菀姨的背影,想着自己的未来,湘柔不禁叹了口气。
第二章
这日午后乍雨还晴,一阵倏来即去的骤雨,打落咏菊小阁後园子不少娇绽的新菊。
赶着在雨水浸失香气之前拾完满园子落花,湘柔挣起衣袖,同喜棠、喜菊两人,将拾起的菊花分类妥当,剔除掉残糜的,剩下的便散置在手编的阗架上,搁在小阁前的走廊下风乾,这三日内若不下雨,就可顺利阴乾菊花,制成的菊乾,便可沏出一壶壶清例甘醇的菊花茶。
“呼,总算忙完啦!”喜菊一抹额上的汗珠,两手插在腰肢上,喜颜逐开地瞧着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
“这些菊花若阴得乾,够咱们喝上大半年啦。”喜棠眉开眼笑地。“小姐,这会儿咱们也忙得差不多了,你快进房里去,我给你换件衣棠,剩下的我跟喜菊收拾就可以啦!”
湘柔正要转身进房,春菊眼尖的瞧见一人站在小阁前,探头探脑的朝里头张望。“咦?那不是夫人房里的春兰姐吗?”她手指着前头那名着绿衫的丫头。
“是呀,是春兰没错。”湘柔有些讶异,在芝兰苑侍候的婢女向来不到咏菊小阁的;莫非二娘有急事?“春菊,你过去间间她有什麽事?”
“春兰姐,你找咱们小姐有事?”春菊问。
春兰点点头,没什麽笑脸的道:“夫人吩咐我来请大小姐今晚西时过见性轩用膳。”
喜棠闻言对湘柔道:“咱们一向都在小阁里自个儿吃饭的,怎麽今晚夫人心血来潮,要请小姐上见性轩?”
春兰没搭理喜棠,两眼盯着湘柔道:“夫人请大小姐务必准时。”
“可有特别的事?”湘柔面带微笑的问。
既是湘柔问问题,春兰便说:“今日从长安请来了大夫,据说有很大来头,夫人怕怠慢了,便要大小姐、二小姐和在庄里做客的表少爷都出晚膳。”
“连女眷也出席?”湘柔略感惊讶。
柳府的当家夫人出席宴客,自是理所当然,但让未出嫁的闺女出席陪客,於礼似乎不妥。
“是啊!”春兰神色有些不以为然。“听夫人说,这其实是那位大夫特别要求的除了老爷卧病在床有所不便外,其馀家眷都得出席见面。”要见人,便一个也不许漏。
“原来如此。”湘柔也不再问,大夫既是来救爹爹性命的,无论是否又是另一次失望,对方小小要求,她自然配合。“二娘还有其他交代吗?”
“没有,就是这些了。”春兰道。
“那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