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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衣棠。”邵风头也不抬地说着。
“啊?”她再次瞪大眼。
“我说…………脱下衣棠。”他邪笑,懒懒地说道。
“脱……脱下衣棠?”
“啊?”她再次瞪大眼。
“脱…脱下衣裳”
“没错。”见她默默地愣住,他嘲弄地撇撇唇。“还不动手?莫非要我代劳吗?”
湘柔一脸惊惧的欲往床角缩,双手挣脱他的掌握而死命的拉紧自己的衣襟。无论如何她是没有勇气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现在他瞧见自己只着薄衫的模样,只是不合礼数了,她只觉得两颊烧得火热,心泺剧烈几乎要突出胸口。
瞧着她羞怯的模样儿,他眸光忽尔深浓,猿臂一伸,将她扯入怀里。
三、两下褪下她的衣肢;一片雪白的扮背映着苦皎亮的月色呈现在他的眼前。怀里的人儿哆嗦的厉害。邵风黑眸转浓,狠心的漠视湘柔楚楚可怜的凝眸……湘柔脑子里早打然乱成一团,紧咬着唇,任眼泪在眼眶中凝聚。
他伸手探向她心窝的穴道上。
果然不对劲!
他搁在她胸上的手抚得更紧,另一手则往下移至湘柔腹部的穴道上。
她喘息着,邵风两手不住在她身上两处捺按,她隐隐觉得有两股暖流分别自两处注入她体内;除了因他灼热的大掌碰触她裸裎的身子,令她因羞怯而颤抖外,尚有……痛楚!
邵风额上的汗凝成水珠集结淌落,他双眉凝敛…………“撑着点!”扶住她瘫软的身子,他凝眉低语。
再也承受不住真气灌输体内的痛楚,湘柔嘤咛出声,邵风立刻以嘴堵住她的唇,吞下她带着轻泣的吟哦……※※※天刚蒙蒙亮,鸟儿便吱喳啁揪个不停,小鸟们快乐唱和的结果足以吵醒死人,可她却是疼醒的!
胸口与小腹传来的闷痛,挟着彻入内肺的酸疲疼醒了湘柔。她悠悠睁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身子何以会酸疼至此有一霎时的茫然……昨晚!?
她完全清醒了!记起昨晚邵风夜探小阁的事:昨儿个自己……脸上一红,她慌慌张张的掀开被褥,却发现自个儿衣棠穿得好好的,并没有裸着身子。
怎会这样呢?莫非昨晚她作了场梦?
但也未免太真实了吧!她记得他要自己脱掉衣棠,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揉抚,弄热了她……然後她便觉的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难道真的是作梦?
可是自己身上由他两手揉按的地方却又好疼!
面朝床内侧散开中衣和里衣前襟,松解抹胸的带子,检查自个儿的身子……昨夜她果然不是作梦!只见自个儿胸前和小腹,依稀烙着两道手印子的瘀痕!奇怪的是两道手印的中间有两枚殷红如血的小圆点。
瞧着那两道手印覆盖的面积,她连耳根子也烧红了。原来失身”便是这麽回事事吗?那麽往後每回都要这麽疼了?
思及此,她立刻轻斥自己;但她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她昨夜晕过去,一时惹恼了他,所以他也不唤醒她便离去……兀自发着呆,忽听得喜棠、喜菊两个丫头的说话声由远至近,一路朝她房里来,慌得她乱手乱脚的胡乱拉拢衣装,闭紧了眼,假做酣睡。
“小姐,该醒啦!快生起来梳洗、用早膳,还得同老爷请安去呢!”喜菊走近床榻来唤她,喜棠则忙着推开小阁的窗子。
湘柔应声睁开眼,小伸一下懒腰,徐徐自床上坐起,正要下床,忽听得喜棠“噫”了一声。“怪了,我明明记得昨儿个这窗是我给虚掩上的,怎地今早却掩得实了?”
湘柔的心“怦”地跳了一下,连忙道:“是昨儿个夜里我给冷醒了,便起来把窗户掩实。”
喜棠哦了声,不疑有它。湘柔暗暗吁了口气。
想来昨夜他定是自这窗子进出了。
※※※
往忆梅轩的路上,须经过明心阁,湘柔知道邵风是家里的上宾,定是安排住在明心阁内,是以经过时不免瞧上两眼:全头扑跳得厉害,脸儿已先红了。不知他昨晚是否当真恼她晕过去?他气自个儿是不要紧的,可别因此後悔同地做了这笔“买卖”,误了爹爹的痛……湘柔正胡思乱想,不觉已到了忆梅轩,自椰子尉房里传出极浓的煎药味。
“爹爹,今儿个觉得怎样?”进了柳子尉房里,湘柔接过冬梅手里的药汤,坐在塌下亲手喂服。柳子尉今日气色不错,因病而给折腾得焦黄憔悴的脸甚至露出一丝笑容。
“昨日那位新来的邵大夫果然高明,不同以往那帮庸医,昨儿个也不过在我身上扎了几针,夜里这病发作时的阚痛竟减了大半。”
“真是如此?”湘柔好生安慰,自己总算不是白白牺牲。“若爹爹再让邵大夫施几回针,病体便要全好了!”
柳子尉呵呵笑,甚是慰怀。邵大夫真是神医,爹这病若当真全好,咱们可得好好答谢他,邵大夫有何要求,即便是难如登天,老夫也得给他排妥!”
这话说中湘柔的心病,她脸上又是一红,垂下了脸,嗯了一扛,却答不上话。
柳子尉病况稍有起色,忽然想到一事。“柔儿,你今年也已有十七、八岁了吧?”
湘柔抬起脸,不明白爹爹此间是何用意。“柔儿今年二十了。”
“二十了?”柳子尉一某,脸上一片茫然。
湘柔无语,知道爹爹已病得糊涂了!心里不禁有些哀伤。
“你已经二十了!”柳子尉仍是满脸震惊。“你二娘想必替你许了人家了。”
“二娘,她……她自爹爹病後一肩挑起家里的生意,多亏二娘把爹爹的生意经营得好生兴旺。可二娘终归是女子,成日打理商号已是分身乏术,自是……自是无暇顾及柔儿的婚嫁。“这番话说得再婉转不过,尽将自己的委屈都掩藏不提,反倒夸薛宝宝的好处。湘柔的用意是希望柳子尉宽心。
“原来是这样……”柳子尉自是相信了。沈吟片刻道:“等我这病再好些,便亲自作主,替你挑一门亲事。只怕到时登门来求亲的人要挤坏咱们柳家大门了!”
湘柔闻言不语,只是浅笑,可心里却是忧虑的。她自然希望爹爹的痛早日康复,但今生她却是不能嫁入了。
就算不提,她已将自己“卖”给邵风的事,经过了昨夜她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还能嫁入?况且如今在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另一名男子,即便是让其他男人瞧自己一眼都觉得不净。
思及此,湘柔愈是忧挹了。
他已在自个儿心底有了这般影响力了吗?如此一来,就算自己不能嫁他,也要如此为他牵挂羁绊一生吗?
莫怪菀姨要她不可理睬,下可信任,甚至终生也别见男子;或者菀姨此言确是有道理的……离开忆梅轩,一路上湘柔眉轻颦。有了“惦念”,已然不能再同以往一般心如止水。这,是因何而生的呢?
想起自己与邵风之间的“交易”……清楚他对自己并无怜爱,待他厌腻了,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小姐,方才你在爷房里真不该替夫人掩饰的!幸而老爷舟应要替你作主挑二门亲事,否则你的终身大专又要被耽误了。”喜菊随湘柔回往咏菊小阁的路上,嘀嘀咕咕的抱怨。
湘柔淡淡微笑,不置一言地任喜菊喳呼个没完没了,只管想着自己的心事。
“柔表妹……”
一名模样儿斯文,身着宝蓝色缎袍的男子立在小径旁唤住湘柔。
喜菊低呼:“是表少爷。”当下跟薛子平福个身,恭恭敬敬地道了声:“表少爷好。”
薛子平颔首,见湘柔正要欠身,忙上前一步意欲扶住她,湘柔一惊,猛地往後踉跄了几步。
这一来,薛子平自是甚为尴尬,全底限起自个儿唐突,深怕表妹就此瞧不起自己。“柔表妹……我……”却是不知如何开口解围,顿时又恼又悔,甚是狼狈卜他方才乍见柔表妹,如此巧遇令他又惊又喜,尾随踌躇了良久,才鼓足勇气上前同表妹说话,谁知一见到表妹便出丑失态,教他怎能不恨自己无用!
湘柔低低敛下双眸,轻问道:“表哥……有事吗?”未料到曾在此遇见薛子平,更不想他竟会伸手扶自己,她一惊之下明显的退拒定是教他难堪了。
“我……我……”
薛子平嗫嚅了半天,连喜菊也瞧不下去了。喜菊心底是希望这位表少爷能中意小姐的!想走这小径左右四下无人,又是野外空旷地方,留下表少爷和小姐二人想是无妨的,说不准表少爷有啥悄悄话要同小姐说理!她眼珠子一转,当下便有了计谋。
“小姐,你和衷少爷说话,我可得先回小阁去了;喜棠还等着我回去帮忙打扫屋子呢!”说罢便开溜了,没给湘柔回答的机会。
“喜菊……”
湘柔徒劳叫唤,又不能无礼地撇下薛子平离去,只得勉为其难地留下,一时却又找不出话题,场面好生尴尬。
“柔表妹,方才……是我唐突了,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总算教他找回一点理智,想到该先解释。
“不要紧的,方才湘柔也有不对……”
“不不,总之是我不好,与你是没有关系的!”
湘柔不再和他争不好之名。“表哥,您唤住湘柔是否有事吩咐?”
“我……”薛子平胀红心。“今早,我听姑母说,那新来的邵大夫诘表妹相助为姑爹治病;当真……有其事吗?”
“二娘说的是事实。”
薛子平听湘柔亲口印证果有此事,霎时间忧急如焚。“那邵大夫是个轻浮浪子!他要求你配合之事违害礼法,分明是图谋轻薄,表妹你的名节要紧,此事不妥,万万不可答应!”他言语激动。
“昨晚我已答应邵大夫,二娘也允许了。”湘柔一脸平静。若非不愿失礼,她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薛子平一愣,继而愁恼得连声音也颤抖了。
“表妹……你怎可答应此事!这事……这攸关你的清白名节哪!”
湘柔抬起清亮双眸,淡然而笑。
“表表费心了;湘柔答应此事,早已将名节二字置之度外,一心以爸爹的安危为系,他人若要试毁,湘柔不无怨言。”
薛子平难以相信外表如此纤弱的女子,竟有勇气无视世俗的礼教批判,率心而为。
“可是……表妹……你这麽做……对你将来出阁,会有很大的阻碍……”
“婚姻之事乃缘分,强求不得;别人若要介意,那也是无法可施的事”不需要告诉薛子平,她原无嫁人的打算。
“我……我不介意!!”薛子平突然喊道。
话一出口,薛子平便知道自己又唐突了:但这本就是他自昨晚见到湘柔後,心中辗转酝酿的情思,此时虽贸然说出口,而他却是不後悔的。
湘柔却教他这番表白弄得不知所措,别开了眼轻蹙起秀眉。“时候不早了,喜棠、喜菊已等着我用午膳,湘柔得告辞。”微一颔首,她加快脚步离去。
薛子平不敢迈步去追,只是凝凝望湘柔的倩影出神,思及方才的冲动,心底又是不安,又是甜蜜;待想到邵风蓄意轻薄的要求,又觉得可恼、可恨,不由得苦苦寻思,该如何解救纯良的表妹,不致教那狂徒给欺侮了。
呆呆杵在原地苦思了许久,终於让他想出一备两全其美的法子,薛子平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纠拧的眉头总算松了开来。
第四章
午后,咏菊小阁内只剩湘柔一人独守:午时过後不久,薛宝宝即差来春菊支走棠、菊两丫头,吩咐她们两人上菊苑帮忙。
湘柔独坐案前抚琴,她在等“他”到来。
邵风无声无息地潜近她身畔,捞起她肩上一缕长发,凑近鼻端嗅闻。
“在等我吗?”
蓦然止住了琴声,她脸儿又红